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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何雪梅给金果打去电话时,金果正在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绪,试图保持坚强的外表。
当听到何雪梅温柔的声音和关心的话语后,金果的防线瞬间崩溃,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在电话那头,何雪梅能清晰地感受到金果的无助和悲伤,她的安慰变得更加温柔和耐心。
金果最近的生活确实很艰难。自从她决定不再工作,专心照顾刚出生的孩子后,家庭的经济压力骤然增大。
金果的父亲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退休金给金果用于家庭开支,由于产后恢复不佳,母乳供应不足,孩子只得依赖奶粉喂养。加上房贷、尿不湿和其他必需品的开销,有的月份儿需要交物业费或是有红白喜事需要人情往来,金果手头就会紧张。
每当金果向丈夫孙超提出需要更多的家用钱时,孙超的反应总是让她心寒。有一次,他甚至把钞票扔在地上,让金果自己去捡。这种行为让金果感觉自己失去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金果忍无可忍地对着孙超抱怨道:“结婚前你不是这样的,你口口声声许诺要对我好,你就是这么对我好的吗?”
孙超冷笑道:“你见过谁给已经钓上来的鱼喂食了。”
金果的心伤透了,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厌恶。
何雪梅尽力安慰金果,告诉她孙超可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和改变。她提醒金果,尽管孙超有时显得有些小气,但至少他没有乱花钱,而是把钱存起来以供家庭使用。这也许是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承担着责任和压力。
金果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她对何雪梅说出了心里的话:“雪梅,你将来选对象一定要慎重。找一个本性善良的人,这样的人即使在不爱你了的时候,也不会轻易伤害你。千万别只因为对方对你一时的好就草率决定,这种人一旦变心,你会毫无办法。”
这番话让何雪梅深思良久。她开始重新评估江尘的性格和为人,江尘工作上比较认真负责,给每个学生上课都是不遗余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教会学生。江尘私下从来不说任何人的坏话,对每个人都很和善友好,人缘也非常好。江尘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既不抽烟也不喝酒。何雪梅想了很久最终认为江尘是一个本质上的好人。
随着高考的日益临近,学生们的课程逐渐减少,金果决定利用这短暂的空闲时间回到老家看望奶奶和父母。
在与家人团聚的同时,何雪梅也从妈妈那里听闻了村里的一些新鲜事。
何妈妈带着一丝神秘和兴奋地提起了肖娟,询问何雪梅是否还记得她。
何雪梅思索片刻,回忆起去年肖娟被介绍给强强,但由于父母嫌弃她妈跟人跑了,没让儿子见。后来,肖娟嫁给了勇子。
何妈妈接着说起了勇子家的情况。勇子的妈妈一直对肖娟很嫌弃,觉得这个儿媳长相和家庭都让她这个婆婆脸上无光,而勇子的父亲因为贩卖树木赚了不少钱,加之勇子的爷爷过世后遗留下来的房子卖出了十万高价,家境变得颇为富裕。
这突如其来的财富让勇子的父亲变得自大起来,他甚至当着很多街坊邻居地面鼓动儿子勇子考虑离婚再找一个“更好”的媳妇儿。
那时,肖娟已经为他家添了一个儿子,这样的提议无疑让人感到不忿和不公。
正当勇子家因财富而得意忘形时,一个意外的事件又让他们家陷入了困境。
勇子的父亲在村头杀树时不慎将路过的一名骑车路人砸到,导致对方身受重伤。为了解决这一事故,何家不得不支付高达二十万的赔偿金,这使得刚刚宽裕的家庭再次陷入经济困难。这次事件不仅让勇子家的经济状况一落千丈,也让原本骄傲的何勇父亲深感懊悔。
听到这个故事后,何雪梅不禁感慨万分。
何雪梅妈妈说完这个事儿还不忘提醒何雪梅,“找对象可得看好了,这种人家就不能找。”
“还有咱们西边邻居,你三大娘,当年看上人家的城市户口,把闺女嫁到了城里,那个男的爱喝酒,喝了酒就打人,打得你三大娘的闺女受不了了要离婚,那个男的说离婚就杀她全家。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她就自杀了,留下两个孩子跟着姥姥过,你三大娘这一辈子可累可苦啊。找对象穷点的不怕,只要肯干,也能过好了,这种爱喝酒爱打架惹事的男人不能找。”
何雪梅听完,对妈妈的话也有一些感悟,回想起来总体来说江尘还是符合妈妈的要求的。
于是她把自己已经有对象的事情跟妈妈说了。何妈妈问是哪里的,何雪梅说没出省,两个城市离得不远,也就四百公里吧。
何妈妈有点不满意,当年她要嫁到邻村,何雪梅姥姥都不允许,已经订婚了,又让她退婚嫁给了同村的何雪梅爸爸,现在自己女儿要嫁到外市,她才明白了自己母亲当年的心情,她也不愿意。
她委婉地说:“雪梅,你不用着急啊,上过大学的女孩子结婚晚点很正常,再好好看看。”
何雪梅不太明白自己妈妈是什么意思,之前不是一直催着找吗?现在怎么又不着急了,但是她也没有再问。
何雪梅妈妈和何雪梅爸爸说了这个事儿,何雪梅爸爸也犯起了愁,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何雪梅看自己爸爸老是心烦意乱的样子,就问他:“爸,你今天咋了?”
何雪梅爸爸没好气地说:“哼,没一件顺心的事儿。”
何雪梅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事儿不顺心了?”
“哎,嫌你找的对象远呗。”妈妈解释说。
“哎呀,我俩都在这边工作,就算结婚了,也不会去他老家定居的。”何雪梅觉得父母是多虑了。
“你懂什么,落叶归根啊。”何爸爸觉得女儿真是天真。
这时候何雪梅妈妈发现了女儿手腕上戴了个镯子,问道:“这是他送的?”
“对呀”,何雪梅说着把镯子摘下来给妈妈看。
何妈妈看了嫌弃地说:“银镯子还这么轻这么薄,要是我都不稀得戴,不够丢人的。”
何雪梅对父母的态度感到委屈和无奈。
何雪梅爸爸不顺心的另一件事就是儿子还没有女朋友,本来儿子长的帅,家里条件又还可以,一家人对何自强的婚事信心满满。
没想到的是,何自强继承了爷爷和爸爸掉发的基因,因为总是熬夜、喝酒,他比爷爷和爸爸掉发更早更严重,这才二十出头,已经一把一把地掉了。何自强每天早上洗头都一摸一手头发,这让他慌了。
何自强专门去医院找医生看了,拿了几千块钱药,没有一点效果,眼看发际线快到头顶了,他又花钱去植了发,刚植完效果还不错,没过两个月,植的发也都掉了。
何自强气馁了,直接去理发店把头发全剃了。
他一直戴着帽子,家里人也没注意,那天早上起来他还没戴帽子,让他爸爸看见了,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剃了这么个头,跟劳改犯似的?”
“我头发快掉光了,我不剃这么个头剃什么头?”何自强也没好气。
这么个头型,不耽误找对象嘛!何爸爸从那开始就愁死了,天天晚上郁闷到半夜还睡不着。
六月份,江尘竟然被升任市区三校区的主管了。何雪梅也暗暗佩服他,入职一年就能升到管理层,确实是够优秀。
江尘终于也空闲了,他约何雪梅去看电影,何雪梅提前到了,在影院外逛了半个多小时江尘还没有来,这让何雪梅很不满,她从小就是守时守信的人,对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没有好感。
江尘风风火火跑来的时候,何雪梅已经脸色难看,甚至没有看电影的心情了。
江尘选的电影是《指环王》,这种电影也不是何雪梅喜欢看的。江尘自己似乎也没有被电影吸引,他一直动来动去,假装不经意地把手放到何雪梅的手上,轻轻地握着,一直到电影结束。
何雪梅既不看他也不动,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时间长了,气也消了。
电影院离江尘的住处很近,江尘邀请何雪梅去他那里坐一坐,可是那会儿也不早了,何雪梅想回家了。
江尘借口说摩托车在住处,没法送何雪梅,还是要何雪梅去他那里坐一下。
何雪梅跟江尘去了他那里,吕学冰正好也在家,他已经辞职了,这两天在收拾东西。
江尘一进门就叫吕学冰出来,说何雪梅来了。
何雪梅简单地跟吕学冰打了个招呼,寒暄两句,就跟江尘去了他的房间。
江尘把房间的音响打开,放着舒缓的音乐,他深情地走向何雪梅。
何雪梅已经意料到会发生什么,她有种躲不过去的无力感,这次她决定放弃挣扎了。
江尘把何雪梅抱到床上,拿出了一盒没有拆封的避孕套。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有些紧张和慌乱。
何雪梅安静地躺在床上,她像是在完成一个仪式或者是应付一个任务,全程只有略微的紧张,身上除了疼痛没有别的感觉,很快就结束了,床上留下了点点血迹。
两人穿好了衣服,江尘去厕所了,何雪梅回味着刚才的一切,看着床单上自己留下的晚霞一般的一抹红色,她知道自己的人生进入了新的阶段,她将告别单纯和青涩,慢慢地走向独立和成熟,但那并不意味着自己一定变得更好更快乐。
江尘回来了,他坐到书桌前,把何雪梅拉过来坐到他的腿上。他能感觉到何雪梅因为疼痛还在轻微的发抖,他把她搂在怀里,给她看大学时候的照片。
何雪梅不明白他为什么经常跟自己分享他大学里事情和时光,这并不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读的大学,好像很难引出共同的话题和相同情绪。
何雪梅依然配合地听他介绍每张照片的来历和上面人与他的关系。当翻到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时,江尘停顿了几秒。
江尘看着那个女孩儿,略带伤感地说:“这是我大学时谈的女朋友。”
“就是去年分手的那个?”
江尘点了点头,何雪梅顿时产生了兴趣。
照片中的女孩儿高挑瘦削,长发顺滑地披在肩上,她穿着一袭黄色的长裙站在阳光下的操场上,笑得温婉柔和。
何雪梅心里想着:这个女孩子的气质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这样的女孩子能看上江尘,说明江尘确实不错,自己没有看走眼。
何雪梅暗暗与那个女孩儿比较着,自己不如她高,身材不如她好,好在长相上要比她明媚一些。
“你们是怎么分手的?”何雪梅好奇地问。
“你看过《大话西游》吗,周星驰主演的那个?”江尘冷不丁地问。
“看过呀,周星驰的角色叫至尊宝嘛。”
“最近我把这个电影看了五六遍,我觉得我就像至尊宝。”
“那她是你的紫霞仙子吗?”何雪梅问出这个问题时,心里一阵酸楚。
“她是我的白晶晶吧,你才是我的紫霞仙子。”说完江尘亲了何雪梅的额头一下。
何雪梅听了感觉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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