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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原来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所以她最终还是不得不喊出对方的名字。
萨菲罗斯的衬衫对她来说太过宽大，就像一条不伦不类的裙子。这幅模样完全没法出门，于是希森理直气壮地打发银色缅因去自己的公寓拿换洗的衣物和日用品。
在关上房门之前，萨菲罗斯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神罗对特种兵有严格的管控，”他斟酌着词汇，“包括亲属和后代。”
“我知道。”希森很清楚他想要说的是什么，“塔克斯也一样。”
萨菲罗斯是神罗最强大的武器，总部必然不会允许他的基因外流。而塔克斯掌握了太多的机密，同样也需要预防任何意外的发生，亲属和后代都是最大的弱点和隐患，必须经受组织管控——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定期注射药物。
狭长的竖瞳微微收缩，萨菲罗斯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轻松地笑了笑：“放心吧，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的。”
把猫赶走后，希森心安理得地占据了猫窝。特种兵和塔克斯的公寓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她可以在对方回来之前小憩一会。
好困。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梦到以前的事情了，来到这颗星球的时间太久，关于原来那个世界的记忆正在逐渐淡却，她只来得及抓住自己的名字。哪怕再也不能回去，她也要记住自己最初的模样。
在那个同样被工业污染的时代，流星已经成为了极为罕见的事物。但那天她非常幸运地看到了奇迹，璀璨的银色星芒划破天际，如同专门为她而来的祝福。
她当时许愿了吗？她不记得了。
……
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是没有生日的，所以她从来不敢过生日，只是在每年的同一天都偷偷为自己买一个小蛋糕。
米德加的夜空连星星也看不清。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孤儿院的孩子成为最年轻的塔克斯，她所等待的奇迹也没有再次出现。
……
到了第五年，她在回去的路上照常买了一个小蛋糕，庆祝自己又多活了一年。
后来蛋糕被摔坏了，但她收到了来到这个星球之后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虽然对送她魔晶石的人来说，自己不过是顺手帮了一个受伤的路人。类似的情况发生过很多次，可能第二天就会忘记。
可是没有关系。
因为她终于等到她的奇迹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萨菲罗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批阅文件，带回来的衣物和洗漱用品都被整整齐齐地放在对应的地方。这个时候银发的特种兵就非常绅士，连进入自己的房间之前也会先征求她的意见，和之前那个不愿停下来的萨菲罗斯判若两人。
“累的话，可以再休息一会。”银发的特种兵抬起头，“我去准备晚餐。”
“诶，萨菲罗斯会做饭吗？”希森有些惊讶，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钟，“那就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萨菲罗斯抬起眼帘：“或许你可以留下。”
“你的意思是，”她眨了眨眼，花了三秒才敢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住在这里？”
“亲属受到总部管控的成员，叛逃几率会低很多，也更容易控制。”萨菲罗斯神色平静，“既然神罗想用这种方式牵制我们，不如让他们看到他们想看的。”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你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希森又把怀里的衣物放回衣柜，“那就这么决定吧。”
猫愿意和她分享猫窝，哪有拒绝的道理。
留在萨菲罗斯的公寓后，希森学会了三件事：
第一，萨菲罗斯真的会做饭，而且能吃。
第二，萨菲罗斯什么都会。
第三，她只学会了前两件事，因为萨菲罗斯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她做，除了不能熬夜以外其他事情都顺着她。
“……特种兵的培训包括各项基础技能，比如处理食材。”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明显，萨菲罗斯主动解释道，“虽然以前没怎么尝试过处理普通食材，但是方法也差不多。”
希森愣了一下：“还有不普通的食材？”
“嗯。”他耐心地说，“在一些极端的环境下，任何能够补充营养的东西都会成为食材。”
希森大概能猜到他指的是什么，忍不住皱起眉：“所以神罗虐待少年英雄这件事真不是雪崩的谣言。”
“别担心，自从储物魔石普及之后，这种情况就很少了。而且，”萨菲罗斯侧了侧头，银白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有些虫子的味道比军用干粮要好。”
希森：“……？”
他以前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连这种话都能当成玩笑说出口！话说萨菲罗斯的幽默感为什么用在了这种奇怪的地方上？
这个星球的人同样很重视新年，因此无论神罗平时如何压榨员工，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敢克扣他们的年假。两人可以暂时抛下一切烦恼，享受这来之不易的闲暇时光。然而银发1st的日常生活非常单调，他并没有什么兴趣爱好，绝大多数时间是在陪她或者处理工作文件，保养刀具是他常做的事情，但也算不上一种爱好。
怪不得萨菲罗斯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执行任务，希森原本以为是神罗占用了他的假期，现在才发现这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没有可以回去的故乡或是一起度假的朋友，又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与其独自待在冰冷的公寓里，还不如在外执行任务。
“萨菲罗斯，我们去采购吧。”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双宝石般的碧绿竖瞳明显凝固了一瞬，萨菲罗斯似乎对这个词语感到十分陌生。从空荡的公寓和清一色的神罗标配用品来看，希森猜测他从来没有主动买过什么东西，连装备也是总部定制和发放的。
“你不觉得公寓有些太空了吗？”希森说，“以前你不怎么回来，简单一点也没关系，但现在还是要稍微布置一下才适合长住。”
“也好。”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萨菲罗斯，他弯了弯唇角。
“萨菲罗斯有没有偏好的风格？或者是想要和需要的东西？”
“……抱歉，我在这方面没有什么想法。”他的声音顿了顿，“按照你的喜好就好。”
“没关系。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拥有过，所以才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希森靠在他的怀里，“我们可以慢慢来，总会找到你喜欢的。”
萨菲罗斯低下头，非常自然地吻了吻她的头发。他对这些事情愈发熟练，就像事先已经在心里尝试了许多次，如今终于有了实践的机会。银发的特种兵最近似乎正在往完美男友的方向发展，无所不能，温柔强大，还是万众敬仰的大英雄。
“我已经找到了。”
这句话说得很轻，几乎是气音，哪怕是这么近的距离也不太听得清。她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嗯？”
“听起来很不错。”萨菲罗斯温和地说。
他们自然不可能真的像普通人一样到商业街去采购，神罗英雄哪怕只是多看一眼都会导致这款产品从此供不应求，两人只能在网上挑选或者去神罗内部专属的供应机构。带着萨菲罗斯购物的好处就是再也不用担心质量和价格问题，因为没有人敢得罪神罗的将军。
“书架选白色的怎么样？和公寓的色调比较搭。”
“很合适。”
“要不要买几盆仙人掌？贡加加特产，很好养活，可以放在阳台。”
“嗯，造型很独特。”
希森怀疑无论自己挑选什么，萨菲罗斯都会表示赞同。于是她点开时下畅销的一款产品：“这个呢？看起来很适合抱着午睡。”
主页上是神罗推出的最新周边，一款可爱风格的抱枕玩偶。据说银白的长发还可以更换成不同造型，开发部门显然在设计和材质上都下了血本。
这次萨菲罗斯没有回答。
“不可以吗？”希森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这个真的很可爱。”
银发的特种兵抬起眼帘，低沉悦耳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他本人就在这里，所以没有必要买这些替代品。
“你不喜欢，我们就不要。”
希森毫不犹豫地把神罗的周边产品全部屏蔽。萨菲罗斯什么也没有说，但她就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心情变好了。
几次尝试下来，她已经基本理解了大猫的运行逻辑。萨菲罗斯其实有自己的喜好，只不过他平时对于大部分事物都不太在意，而且不会表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哪怕是对于不喜欢的事情也会选择忍耐或者无视。他表达情绪的方式比普通人要克制许多，因此需要很仔细才能分辨出来。
经过重新布置后的公寓终于摆脱了原来的冷清和空荡，空置许久的书房也被崭新的书籍填满，余下的地方则用来安置新定制的工作台。于是他们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变成了一起看书和保养武器，偶尔去阳台打理一下花花草草。
萨菲罗斯的反应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从他使用书房的频率来看，希森觉得他并不排斥这些改变。
每天下午到傍晚这段时间里，阳光会透过落地玻璃窗洒在书房的沙发上。萨菲罗斯习惯在午后的暖阳里看书，就像喜欢晒太阳的猫，而希森喜欢在他的怀里睡午觉。银色的大缅因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气味，像洗发水淡淡的香气，又像是他本人的气息，令人感到非常安心。
“萨菲罗斯，”她用指尖绕起一缕银白的发丝，“离开神罗之后，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碧绿的竖瞳从书上移开，萨菲罗斯侧过头，伸手将她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
“……现在这样的。”顿了顿，他又补充，“像普通人一样，平常的生活。”
——很平凡的愿望，大部分人生来就能实现，但对于神罗的英雄来说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萨菲罗斯有想去的地方吗？”
“只要和你在一起，”萨菲罗斯温和地说，“无论去哪里都可以。”
“那我们去很远的地方吧，去环游星球，去看极光和冰原的雪蝶，去看一年四季的风景。”希森朝他绽开一道灿烂的笑，“最后找一个最喜欢的地方停下来，过普通的生活。”
没有英雄和塔克斯，只有萨菲罗斯和希森。
柔软的银白发丝滑入颈窝，萨菲罗斯轻柔地贴了贴她的额头，鼻尖的软骨蹭过脸颊，像只心情很好的大猫，连表达喜爱的方式都非常矜持。
“嗯。”他弯起唇角，宝石般的竖瞳中仿佛有有星河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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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人的进展不算快啦，现在已经是0001年了，另外就是萨菲罗斯很忙，妹宝和虾饺在谋划推翻神罗也是天天在外面跑任务，他俩见一次面其实很不容易hhhh，只是因为剧情安排和篇幅原因我就没写出来。
而且就像我文案写的，要先让猫成为完美男友，后面才能成为死去的前男友，不谈一下恋爱怎么分手（嗯
在最后的时间里谈一段真正的幸福的恋爱吧，这样刀起来才更彻底，嘿嘿（精神失常
之后这样的日常就会少一些了，重心更多放在主线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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