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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关系,重获新生
早上,盛嘉晔接到秦月的电话,秦月在电话里说会给他发个地址让他赶紧赶过去,嘉晔匆忙挂断电话,他竟然有点做贼的心虚感,因为此时他正开车送澜昕上班的路上,澜昕的车昨晚又在他的要求下留在律所了,偶尔有空送妻上班下班被律所里的人冠以模范丈夫的称号能让他有点小小的愉悦感,另外多和这些律师接触能通过他们和司法系统的人大大交道。
澜昕:“月月找你有急事吗?要不你把我放下,我打车去所里”
嘉晔摇摇头,“她应该没急事”
尽管嘴上这么说,嘉晔脚下还是加速了油门,对月月他随叫随到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过来。
澜昕:“她还在恨我吗?”
嘉晔安慰澜昕:“没有,她最近改变了很多”
澜昕:“她经常见你,却不愿意见我”
嘉晔赶紧解释:“我们也没经常见面,只是.....偶尔”
嘉晔开车来到秦月指定的地点,这里是西三环很繁华的一条路,嘉晔找到秦月说的大厦,秦月和一位中年女性已经在此等了他一会儿了。嘉晔下车问秦月:“叫我来这干什么?”
澜昕神秘的说:“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嘉晔看了看在前面领路的中年女人,秦月说:“中大地产的,中介”
中年女人边走边恭维嘉晔:“妹妹,你哥真是有魅力啊,不但长得帅而且多金,妹妹你真有福气,有一个这样疼你的好哥哥,我们这些打工的只有羡慕嫉妒的份”
这种明拍马屁的拙劣伎俩对于嘉晔来说是很反感的,但他却不表现出来,秦月很是受用,她被中介大姐的几句话吹的美滋滋的,嘉晔看惯了谄媚的人,不接话不回应,一遇到这样的人他的大脑第一反应是启动防御机制,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三人搭乘电梯来到十六层,出了电梯,中介大姐拿出钥匙打开一扇门,一间宽敞的大房子映入眼帘。
“怎么样还不错吧,我找了好几天跑了好几个地儿,对比下来觉得这里最合适,这路段比较好,对面就是空山舞蹈艺术学校,招学员肯定不费力,租金也划算,我们把它租下来,整体装修一下,好不好”
嘉晔从一踏进这间房子,就绕着它察看了一圈,他用眼角的余光数着脚下的地板砖格数,通过判断地板砖的大小算出场地的长度和宽度,这样房间的平米数就了然于胸了,好家伙,竟然将近两百平了,两年的租金都够买他留下的那台车了,月月是算不明白账还是拿他当冤大头?
中介大姐见嘉晔不说话,开始公式化的介绍起此房的好处来,嘉晔耐心的听完中介的介绍,点点头说“很好,的确不错”并用赞许的目光看着秦月说“你的眼光可提升了不少”
秦月挽着嘉晔的胳膊高兴的说,“你也觉得这不错,我选了好几个地方呢,决定不了哪个好,先让你来这看看,你要是没相中,我带你去下一个地儿看看”
嘉晔看向中介大姐,“说了这么多您还没说最主要的呢”
中介大姐心领神会,打开手里的文件夹看了看说:“这间房子的月租金是三万五,至少签订一年的合同”
嘉晔点点头,“很合适”
秦月:“那我们租下来啦!”
嘉晔:“我考虑一下”
秦月:“考虑什么?”
嘉晔拉着秦月向外走,“谢谢您辛苦了,我们考虑好了会给您答复的,谢谢,非常感谢”
嘉晔并没有等中介大姐趁她锁门的空档他关闭了电梯,不是他不想应付中介,而是他看出秦月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秦月憋着气不说话,直到走出大厦,她终于忍不住了,只是没有了以前的跋扈,语调克制了不少,“你嫌租金贵是不是?”
嘉晔:“贵不贵要看做什么?如果我利用这间房每个月赚来的钱刨去所有开支还有剩余那它就不贵,反过来每个月的收入支撑不住开□□它就贵,做生意把收入和支出算计好这是最起码的能力,连这个能力都没有还做什么生意?”
此时的两人已经坐上车,秦月:“你在怀疑我没有这点最起码的能力”
嘉晔:“那你能给我算一下吗?”
秦月来劲了,“这个很难算吗?房租一个月三万五,装修费可多可少,这个我知道要看自己实力我给房子装过修”装修!对于两人这是个敏感的词儿,秦月曾经为了泄恨带领嘉晔领教过她新家的装修,当时每一眼对于嘉晔来说都是痛啊,时过境迁,嘉晔早已放下了。
“装修可以不用算在内,我出”
秦月:“再有就是设备,每台古筝的价格.....”
嘉晔:“设备也不用算在内,我出”
秦月:“那还有什么好算的”
嘉晔转过身,仔细的为秦月剖析,“据我了解现在的一节古筝课大概在一两百元吧,我们取个中间值按150元一节收费,一个学生一周也就上两节课吧,对吧”
秦月点点头
“一个学生一个月你可以收1200元,三万五的房租,你一个月要保证有三十个学生来上课才能够房租,还不算其他成本,对不对?”
秦月在脑子里迅速的算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你虽然有过几年古筝教学经验,但我们并不是权威机构,招学员会那么顺利吗,这不是小姑娘买奶茶,只要开了一家新店就会有人去排长队”
秦月想反驳,嘉晔抢先说:“你想说你离职会有学员跟着你一起走,这几年你积累了客户群?个别的吧”
被嘉晔猜中,秦月不甘心,“对面就是舞蹈学校,里面好几千个学生呢,学舞蹈的再学一门古筝技艺,路子就宽了,只要我们把牌匾挂出去,广告传单散出去,几千个学生里面还没几十个来学的?不要对我那么没自信好不好”
嘉晔不想扫秦月的兴也不想当无畏的冤大头,他想了想然后启动车子,说:“这样吧,我给你两个小时时间,你到对面的大学里面做下市场调查,看看有多少人愿意学古筝,两个小时之内你只要能成功招到三名学员我就给你租下它”
秦月:“好,一言为定,拉钩”秦月伸出了右手,他们小时候只要嘉晔许诺她什么,她都会伸出手要求拉钩,两只小手按在一起相当于成年人之间为了利益达成的合同了。
好熟悉的举动,秦月在唤醒他的记忆,嘉晔举起手跟她拉了个勾。
片刻后,嘉晔把车停在了舞蹈学院里,秦月信心满满的下车去招学员,如出征的将士般雄赳赳气昂昂。
两个小时后,秦月带着一身汗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嘉晔早就预料到了结果,他看着她没精神的向她的汽车晃过来,自言自语道: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是你太高估自己了。秦月上了车,她很是气恼诉苦道:“拦了好几拨人,他们都对学古筝没有兴趣,好不容易遇到感兴趣的一谈到学费她们又嫌贵了,还有人把我当骗子呢,差点去喊保安,郁闷死了,心情不好。”
嘉晔宽慰她说:“想当初我和我爸跑销售的时候遭遇多少嘲讽和白眼,当你是趴着的时候就不能怪别人垂眼看你,只有你站起来了别人才会高看你。你教人古筝出售的是技术,这技术是硬件需求,你应该还具备一种软件需求”
秦月疑惑的看着嘉晔。
“就是你的人格魅力,除了教古筝之外你还能提供给学员其他什么需求。
秦月辩解:“我就是一个教古筝的,我还........”
“那么多教古筝的,为什么偏偏要找你来学?有那么多专业机构竞争”
.........
“在同等技术的前提下,你想想你还能给学员提供什么?”
秦月从未想过教古筝还要提供其他的东西。
嘉晔并没有直接告诉她答案,而是循循善诱:“我有一个客户认识有十一年了,就是钱总,听我说过吧,你知道他在这十一年中给我介绍了多少个客户吗?五十五个,而且都是长期客户,他为什么把这么多有价值的客户都介绍给我,难道中国只有我一个人卖酒吗?”
“跟你关系好呗”秦月脱口而出
“对,关系好,这个‘关系’和‘好’就是做生意的诀窍,首先要建立关系,维系关系,关系维系好了,生意自然就长久了”
“你能说具体怎么做吗,不要讲大道理”
“就说钱总,我知道他母亲的忌日,知道他父亲的生日,知道他老婆喜欢哪个牌子的香水,知道他儿子在哪所中学上学,在特殊的日子会给他发去信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服务,会让客户体会到被尊重的喜悦,这就有可能绑定这个客户”
“就凭这些?那谁不会?”
“这只是维系关系,怎么把关系维系‘好’就要看利益交换了,钱总是做建材生意的,我把我认识的客户只要动土木工程的都会介绍给他,交换客户,这就是利益关系,天底下最可靠的关系就是利益关系,包括亲情关系和爱情关系”
“胡扯,亲情和爱情怎么会讲利益呢,你做生意做的六亲不认了吧”秦月怼道
嘉晔不理会她,继续说:“利益关系建立的多了,你就会有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人脉就会广生意才会多,做生意是人和人做生意,终归要搞定的是人,要学着懂人性懂人心,把这些都摸透了事业才能站起来,剩下要做的就是站稳不能倒下去。”
嘉晔对秦月的苦心教导她没有听进去,她抓着利益关系这个词儿问嘉晔:“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也是利益关系吗?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利益?”
嘉晔不想再说,怕越说她越误解。
秦月:“理屈词穷了吧”
嘉晔:“你是我的情感寄托,我能给你带去什么你心里清楚”
秦月沉默不语
嘉晔:“好好想想我跟你说的话,我们的年龄在长,可是很多人的心智却不随着年龄增长,每个人的心智不同经历不同决定他做事的成熟度,如果有人能在你的人生道路上不断地给你指点迷津一定要珍惜,那能使你少走很多弯路。”
秦月听的不耐烦了,她的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了
嘉晔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中午十一点多了,“吃什么?”他曾经无数次这样问过秦月。
秦月:“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菜,红烧茄子、油焖大虾、糖醋排骨、红烧肉......”
“去吃自助吧,满足你的所有味蕾”嘉晔说着启动车子。
“秦亮下周六出狱了你有空去接他吗?”秦月突然问
“看情况”
晚上,嘉晔父子和一航母子在书房里进行了一次正式谈话。
范秀兰听从盛志晖的吩咐把姚玉艳和贺一航叫到书房,她识趣的退了出来把房门关紧,范秀兰对澜昕说:“估计是要谈判了”
明轩要跑进去凑热闹,澜昕赶紧抱过儿子,“明轩,跟妈妈玩儿”
明轩:“我想要跟爸爸玩儿”
澜昕:“爸爸这会儿有要紧的事儿,等他忙完好不好”
小明轩虽然不情愿,还是乖乖的点头同意。
书房里,嘉晔把亲子鉴定结果推到贺一航跟前,“看一下”
贺一航拿起文件浏览着,表情由轻松变的沉重最后到委屈,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接着他愤恨的盯着盛志辉看,姚玉艳夺过文件仔细查看,她斥责盛志晖“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你不相信我?”她又转头问儿子:“你知道吗?”
贺一航不理姚玉艳,他只是带着委屈的泪水恨恨的盯着盛志晖看,这个父亲竟能那么狠心这么多年当他不存在不闻不问。
盛志晖:“一航,你是我儿子,应该姓盛”
姚玉艳:“他本来就是你的儿子”
盛志晖:“他是你哥哥,叫盛嘉晔”
盛嘉晔把手伸向一航,“认识一下吧,盛一航,我们是兄弟”嘉晔的话很有召唤力,一航竟缓缓的伸出手和嘉晔的手握在了一起。
姚玉艳赶紧上去握住他们两人的手,开心的说:“哎呦,你们两个是亲兄弟,以后要互相关照的,一航,你哥哥做生意很厉害的,你以后要多多向他请教哦”
嘉晔抽回手,笑着问姚玉艳:“姚阿姨,谁跟您说的我做生意很厉害?”
姚玉艳发现说走了嘴,尴尬的说:“我猜的嘛”
盛志晖也伸出了手,“你都跟哥哥握手了,也该跟我握一下吧,来,我们父子正式认识一下,盛一航”
一航看着盛志晖就是不伸手,这个把他抛在脑后的人,从没参与过他成长的每一天,在他得知自己不是贺家子孙的那一刻他就恨上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想痛骂眼前的这个人,但他和妈妈寄人篱下,他还有一丝理智控制着自己,把想骂出的话噎在嗓子眼,他委屈的问:“你配做我父亲吗?”
盛志晖尴尬的把手举在半空,姚玉艳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也跟着委屈的说;“志晖,一航还小你别怪他,你不知道我们在贺家受了多少委屈,贺鸿滨从来没真正疼过一航,他的那些亲戚还联合起来排挤我们,一航表面看着风光,其实心里苦着呢”说着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
嘉晔没有心情看他们母子在这诉委屈,他提醒老爸:“我们说正题吧”
盛志晖被姚玉艳的两句话弄的心情挺沉重,“还是你说吧”
“好,我来说,你是爸的儿子,是我弟弟,我们有义务照顾你的生活,但你要配合我们,从明天开始你不能窝在卧室里打游戏了,我能理解是现实生活让你痛恨你却没有能力摆脱,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大雁感到孤独无助,所以你要逃到游戏里来麻痹自己,你以前所有的不幸要从今晚翻篇,明天早上五点站到楼顶面向东方看一次日出,告诉自己你是盛一航,你要开始全新的生活”
嘉晔的理解与鼓励触动了一航,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他对眼前的这个哥哥肃然起敬。
“我帮你规划了两条路供你参考,一条是回学校复读考大学,你不想回以前的学校,可以去其他省市的高中借读,想去哪里我来帮你安排,你也可以直接留学,我也可以帮你安排。第二条路,直接进体校想办法进国家队,我要是没猜错你的理想是当个篮球明星吧”
听到篮球明星,一航和姚玉艳都惊讶的看向嘉晔。
姚玉艳:“你怎么会知道一航想当篮球明星,你该不会调查过我们吧”
盛嘉晔:“你进我家之前不也调查过嘛,而且还有人帮助你”
姚玉艳一愣,无言以对,接着反应过来否认:“没人帮我”
她的微妙表情变化早已被嘉晔洞悉,他懒得理她,对一航说:“晚上睡不着好好想想”
第二天一早,盛一航果然来到楼顶迎接日出,他早就想摆脱过去了,现在有人愿意帮他,他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东方慢慢升起的红日使他的心境豁然开朗,胸腔酝酿起一股强大的力量,他又变成一个满怀志向的青年了。
这时,嘉晔也来到楼顶,站在他身后:“告诉我你的决定”
盛一航激动的说:“我要进体校”
嘉晔:“好,没问题”
盛一航:“等我功成名就时,一定报答你的”
“我等着”说着嘉晔举起右手,盛一航也伸出右手,两只手在日出下紧紧的握在一起。
“谢谢你,哥”
接下来的几天,嘉晔忙着帮一航联系体校办理各种手续。周五的晚上,他接到秦月的电话,电话里秦月告诉他,本来明天下午秦亮出狱的,但是秦亮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关了几年给关傻了,他央求监狱长再让他住一个晚上,他后天一早出狱,而且要赶在日出前出狱,他一出来就要看到日出,他希望嘉晔和秦月去接他,不让别人去,秦月也想不明白这个弟弟怎么会冒出这样一个想法。
挂了电话,嘉晔想起几天前他要求一航在日出下重新振作,现在又有一个弟弟要在后天的日出下重获新生,这个日出似乎有魔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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