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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拨
这几日邹不言总觉身上的信息素不受自己控制,即便他一如往日般整日贴着腺体贴,阻隔剂也是随身携带。
平日上课时在校园里奔波时情况倒还好,一旦回到宿舍坐在书桌前这种情况便意外地加重,以至于近期他在宿舍内都不敢揭掉腺体贴。
每次从座位上站起身他都会眼前一黑,信息素溜出不少。他迅速地抬手捂上自己的后颈,冲向阳台后关上了门。
刚开始许又川只当邹不言想要透气亦或是给家里打电话,可次数多了他也便察觉出了异常。
他站到阳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上的玻璃,只见邹不言转身的那一刻脸颊上的绯然让他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自从那天夜晚说开以后,他也便不再躲着邹不言,决定自然相处后,再窥探自己的内心。
此时,透过带着不少灰尘的玻璃望去,邹不言的面颊之上漂浮着的色彩让许又川不自觉浮想联翩。他只好挪开视线,隔着门开口问:“你怎么了?见你好几次突然冲向阳台?”
许又川低头的那一刻,视线落在邹不言起伏的胸膛之上,浅色卫衣之下能够清晰地观察到邹不言的胸肌……
邹不言大喘了好几口气,直到让自己冷静下来才默默回话,“我……没事 ,就是最近信息素不太受控住,我来阳台冷静冷静。可能是发、情期快到了吧……”
发、情期这三个字一被提起,曾经互换灵魂时的那个临时标记的记忆便被打开,那个曾经不属于他咬下的痕迹。
许又川在心中推敲再三才缓缓开口提醒道:“那个……你这几天还是随身带着抑制剂吧,以防万一。”
邹不言垂眸点了几下头。
他在阳台站了许久,确认自己冷静下来后才重新走回宿舍,洗漱完他带着满身的疲惫立即躺上了床休息。
翌日清晨,屋外工地的运作的动静不小,惹得枝头上的鸟儿鸣叫声不断,本就隔音效果不佳的窗户中传入不少噪音。
邹不言意识迷离,从床上坐起的那一刻,便觉后颈不太舒服,他抬手轻轻碰了一下后,眉头紧蹙微微啧了一声后,他吓得迅速挪开了手,也算是清醒了不少。
原本手机调好的闹钟还未响起,他解锁手机锁屏后关闭了闹钟,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洗漱。
他刻意拿了两张腺体贴才走进浴室,由于腺体不知为何有些许异样,他又怕真的会有突发状况便准备一次性贴了两张,压制自己随时可能散发的Omega信息素……
邹不言正巧爬下床洗漱,刚推开浴室的门,便被邹不言因举起贴腺体贴而衣袖滑落至上臂的胳膊,虽然没有太多肌肉但曲线却很完美,瞬间所吸引了视线。他还未睡醒,直接上手捏了一下邹不言的肌肉。
下一秒邹不言的腺体贴不仅贴歪了,还黏在一起了。
邹不言原本没什么起床气的,但此情此景他略微鼓着嘴,眼神中全是怨念,“许又川,我正贴腺体贴呢!现在皱在一起了……你帮我撕下来!”
许又川被这一嗓子惊醒,抬手揉了两下脸才愣愣地走进邹不言身后,手举在半空中翘着兰花指,完全不知怎么撕下腺体贴,无从下手。
站在镜子前的邹不言自然是挡不住他身后人高马大的许又川,就连他的兰花指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不自觉地抿嘴笑着,“你大胆点撕,别把我底下那张腺体贴也撕下来就行。”
“哦哦!”
许又川捏起皱在一起的腺体贴,刚掀起一小个角,却发现底下那张腺体贴似乎被连带着有被撕开的迹象,他赶忙用上另一只手,指尖小心地压住后,才用颈儿撕下表面上这张。
腺体本就是最敏感的部位,即便是隔着一层腺体贴被这么触碰到还是会本能地触发生理反应,邹不言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发出异样的声音,憋的脖颈通红。
许又川的指尖带着些许薄茧,隔着薄薄一层腺体贴感受着渡过来的温度,原本专注于撕下贴纸,但视线不自觉地被邹不言泛红的脖颈和耳垂吸引,倒是惹得他也羞涩起来,“我是不是弄得你不舒服了?”
他刚说完便意识到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又说错话了 ,两分钟以内他还可不可以撤回啊?!
邹不言合着眸,脑袋早已低垂,耳边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声很是悦耳,贴纸撕下的那一刻,他随即转身,即便知道自己目前面颊通红也无所谓。
他后腰靠着洗漱台,视线赤裸裸地盯着许又川还未来得及放下的兰花指,控制不住地笑了,他抬手摸上许又川的指尖,凑近他面前,刻意压低了嗓音,在许又川耳边开口道:“我刚刚清晰地感受到你指尖的薄茧了和你紧张的颤抖,许又川这是不是你第一次接触Omega的腺体啊?”
小小的浴室之内,许又川站得笔直视线盯着镜子中邹不言靠近自己的背影和不忘把玩着他的指尖的手,他感受着耳边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却无法做出回应 。
落在耳垂之上的气息惹得他浑身燥热,一时之间根本降不下去,他偏过头后撤了一小步,磕磕巴巴地开口:“学……学长,你就别逗我了……”
邹不言这几天发现了许又川根本不禁逗,但凡轻轻撩拨他一下都能瞬间面红耳赤。
也不知是他能撩还是许又川太抵不住诱惑。
他轻笑了一声之后,又转身拿过多余的腺体贴递到被自己捏住的手里后,迈步站到邹不言的视野内,歪着头问:“可以帮我贴上去吗,又又?”
许又川本就很紧张,手心中的汗往外冒个不停,听到“又又”两个字的时候,瞳孔都不自觉地放大了,原本闪躲的视线瞬间对上邹不言的眼睛,“啊?你叫我什么?”
邹不言知道这样的称呼不太妥帖,便背过身露出自己的后颈,缓缓解释起来,“你先帮我贴一下腺体贴,两张我确实不太好贴。”
许又川的思绪瞬间被打断,但他还是未从突然被喊小名的余韵之中跳脱出来。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未停下来,他撕开腺体贴背面的贴纸后,捏着小小的一角不知该怎么避免接触贴上去。
邹不言则是任由许又川研究,缓缓解释着:“上次互换的时候从我听到阿姨喊你又又,又又是你的小名吗?”
许又川点了点头。
“挺好听的。”邹不言不自觉地又重复了一遍,“又又……”
许又川本就冒着热气的脸颊此时怕是已经完全煮熟了,他小声嘟哝着:“没什么人喊我小名的,学长你是第二人……”
邹不言还未开急开口征询许又川能不能这么喊的意见时,便感受到后颈受到了重创。
啪叽一声,随着许又川的掌心覆盖在邹不言的腺体上,一张完整没有任何褶皱的腺体贴也便贴完了。
邹不言捂着后颈,原先挑逗许又川的心思荡然无存,转身便是一拳揍在许又川肩头,“你这样很难找到老婆的!能不能温柔一点?”
许又川见邹不言吃瘪嘴角的笑意根本压不住,耸了下肩:“我没想这么快娶老婆,不过我掌握了贴腺体贴的技能!学长,你觉得呢?”
原本欢悦的氛围在许又川不知好歹的发言中瞬间被调转局势,邹不言眯着眼幽怨地瞪着许又川,心理不自觉地给他扣了好几分印象分,但他绝不是那种吃了亏不报复回来的人。
他上前握住许又川伸去拿牙膏牙刷的手,转而视线落在他的手上,见邹不言完全只顾挣脱开他的手时,看准时间便凑上前在距离许又川唇角几毫米的位置停下,“又又,如果我想当你老婆呢?嗯?”
许又川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完全不敢动,似乎他的脚被定住了一般。邹不言的鼻翼很小,几乎没什么毛孔,即便红着脸但眸底的挑逗之意尽显,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不自觉地让人沦陷。
许又川完全不敢呼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此时开口说话便会触碰到邹不言的唇,不说话又好像吃了哑巴亏一样。
这种情形之下,他瞬间进退两难。
邹不言轻舔唇角,他也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追人,不知道效果如何,他尽可能地不让自己触碰到许又川,“我倒是挺愿意的,你同意吗?”
许又川所幸闭上眼,感受着许又川的呼吸落在他的唇上,微微痒有点难熬……这么近的距离,很想亲上去。
但不可以,他是Alpha不能占Omega的便宜。
邹不言微微挑眉注意到许又川居然闭眼了,这是觉得会亲他吗?
他所幸抬起手指抵在许又川的唇上,贴着自己的手指开口:“许又川,你以为我要强吻你吗?”
许又川全然不敢动,安静的浴室内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和邹不言淡淡的笑声都异常明显。
邹不言笑着转身除了浴室,徒留许又川一人。
一直到嘴唇之上的触感消失许又川才睁眼,望着独自站在浴室中的自己仍旧是面红耳赤,他的心跳这一次在没有闻到薄荷香的情况下,失算了……
“你动作快一点……不然得迟到,我先出门了。”
邹不言能想象到许又川呆傻的模样,拎着包出门的那一刻还不忘提醒他一句。
————
正值周一,每个人都课表都满满当当,除了早自习的那半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邹不言和许又川两个人几乎没有碰面的时间。
凑巧是大课间,休息时间较长,所有人都穿梭于教学楼之间寻找着下节课的教室,行走的速度都不快。邹不言被挤在楼梯间随着人群往下走着。
不经意地踩到了身前同学的鞋,他立即开口道歉。
那人似乎是开学那日不小心撞到的同学,他侧过脑袋回了句:“没关系。”
许是这位同学身上喷了香水,气味有点重。邹不言只觉这股气息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好不容易楼梯间没有了前一刻的拥挤,这才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邹不言略微头晕了几秒后才缓过劲,差一点撞到身侧路过的同学。
邹不言坐到正确教室后,距离上课时间还有七八分钟可却感觉浑身不适,尤其是后颈处的跳动。
两张腺体贴下压抑着的腺体,散发的热量蔓延至全身,他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异样的声音。站起身准备前往宿舍洗把脸时,腿软了不受控制……
邹不言的手撑在桌面上惹出的动静不小,坐在他身旁的齐思恒不解地望向邹不言,见他急匆匆地从后面出去了。
厕所中人还不少,他找了空的洗手台打开水后舀了一瓢水便望脸上泼,几次下来脸上的热度也算是降下去不少。
邹不言这才松了口气,他抬眸望向镜子中狼狈的自己,不屑地笑了。他似乎能在空气中闻到一点点自己的信息素,眼神观察着身侧的同学,冲来厕所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拿上阻隔剂和抑制剂。
他关上水龙头,刚准备回教室趁着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去包里拿上东西再折返回来补救一下身上的异样。
邹不言却发现身侧洗手的同学,捂着鼻子,开口的瞬间音量不小:“你们有闻到Omega信息素吗?”
同在厕所的其余人各个附和起来。
“闻到了快走快走。”
“好像是薄荷味的Omega信息素,厕所里的Alpha都赶快离开吧……”
“诶,感觉像是发情期的信息素,学校里Omega没几个,谁啊?都不管好自己!晦气!
“哎呀,别凑热闹了,该上课了,走走走……”
邹不言的脑海混沌,听到这些言论的那一刻慌乱地捂上自己的后颈,迅速地转身找了个空的隔间将自己反锁了起来……
他大口地喘着气,抬手用力地捂着后颈,空气中飘散着各种各样的Alpha信息素,在这一刻犹如一根根锋利的针尖扎在皮肤表面,疼痛感锥心般难忍……
隔间外吵闹的动静仍在,似乎人流更多了。邹不言的理智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没有抑制剂和阻隔剂他的Omega信息素不受控制。
他想不到该怎么解决,泪珠在眼角打转,握着手机的指尖颤抖不已,他深呼吸着,回想起昨晚邹不言说有事可以找他的言论。
他在当时不以为然,这一刻却不假思索地拨打了邹不言的电话,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每一秒铃声都仿佛煎熬一般,他的手逐渐脱力、腿也快支撑不住自己,泪珠亦是润湿了脸颊。
直到接通的那一刻,邹不言哽咽起来:“许又川,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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