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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株草29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不同的音色相同的急切。
“木桥!动手!杀了他!”
“晏谋!带走安念!”
多道身影都同时行动,安念被晏修大力抛向空中,一根粗如百年树木的藤木瞬时从土里冲出,像是突破了限制,生长速度快到安念都没来的反应。
他被纤细如手指的藤枝带起,轻柔有力,甚至感觉不到身体腾空的重力,在即将被拉回之前,他看到了对峙的晏柯和木桥,也看到了…
晏修被佟望实体化的黑色精神体缠住…
从远处只能看到一道凝聚成深红色的刀锥精神体从已经全部包裹住他身体的黑色精神体中冲出,直达半空,还有后劲的刀锥回旋,刺向黑色精神体的侧方…
那是心脏的位置,晏修不抓活口了?不是说要资料?
也许这份资料的本体就是佟望…
安念道,“让我过去!”
吃口刚摘的瓜!
他没有完全靠近战场,在安全距离,但仍能听到在场所有人的声音,他往他在意的声音方位侧耳仔细听去。
“啊修,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回到从前。”
“不可能。”
“因为他!因为他!是不是!就是因为我要杀他?”
他能想到晏修的臭脸…
果然佟望也一定看懂了,他说出最后一句遗言“你!一定要!记得…我…”
远处被支开的木桥,已经和晏柯到了白热化阶段,可他不再管自己会受到多少伤害,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死,不顾一切的想赶往佟望身边,他背后的破绽被抓住,晏柯脸上留下了一道飞溅的血液。
在生命迹象彻底消失之前,他控制跪地倒下的方向,沾满血迹的五指用力张开着,手背青筋根根暴起,手的方向朝着……佟望
一切都结束了…
安念腰间的藤木抽开,他从半空降落,他享受着失重感,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接住他。
他脸上的沉重全都消失,眼里出现的竟然是弯弯潭水,至浅至纯……
“安念小心…”
男人的身体很重很重,安念被压倒在软泥上,男人弧线挺拔的鼻子陷在他脖子细嫩的软肉,“晏修……”
嚣张的风此刻呼呼大睡,作伴的乌云也终于歇息,如海水般深沉的天空,降下倾盆大雨…
安念侧头,只能看到后脑勺,青葱玉手却如耄耋之年,颤抖且缓慢的往男人鼻息探去…
是很浅的呼吸…
呼,这都没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脸上的热流涌动马上冰冷彻骨,晏柯只以为那是雨水,“安念,你脸上的雨水怎么这么多?难道躺下来会淋到更多的雨?
恐惧又压抑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哭腔,“晏柯…晏修他…是不是…没有呼吸…我摸不到…”
晏柯听到后赶紧探去,提起的心却没放下,“安念,没事没事,晏哥还活着!只是很微弱!”
看着安念脸上越来越多的‘雨水’,他那颗没放下的心开始往更高处攀,“真的!真的!哎,你信我!晏哥他就是怕你担心,才没给你说,这都是计算好的,除了现在的暴雨,其他晏哥都算得明明白白的,放心吧,昂?”
晏柯看他还瘪着嘴,强忍着泪水,“哎,安念,想哭就哭吧,反正晏哥听不见。”
压抑的小声哭泣变成暴雨砸向旁边的土里,和雨水混为一体,往土地深处渗透。
还趴在他身体上的人用尽了全力,出口还是虚弱的气音“别哭…安念…我…没事” 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出,是热忱,也是心疼。字字不说爱,字字又都是爱。
他一直都以为,纪凌渡研究出药剂时,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了,结果系统还没判定他通过,他看着眼前每天起床都一样的视角,不喜欢问问题的安念问出了那个他想了很久的问题,“886号?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任务还没完成?”
“尊敬的宿主您好,主角治疗后,实力已经无人能敌,如果这时候你走了,世界还是会崩溃。”
不等安念回答,机械音一板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领导样,“由于宿主已经触发禁制,打破了待机状态,现已根据宿主的问题答案进行分析,判定结果,您已问出通关主要条件,现在将降下十级惩罚,持续时间为一分钟。
安念还记得,惩罚一共十级,由一级到十级,级数越低,时间越久,一级有十分钟。而到十级,只有一分钟。
可他没想到,这六十秒,差点没让他背过去,一开始还想着默数,六十秒,可惩罚刚降临,他就直接被打散,连灵魂都能感觉到疼痛。
睡衣晕上大片灰色,人刚从痛到没意识的状态回过神来,就听到急躁的有点聒噪的呼喊声,几句坑蒙拐骗的话就将事情带过…
晏修,你怎么越来越好骗了?“结婚吧。”
“好。”
第一次结婚的安念和第一次结婚的晏修,处事方法显然也不在同一个档次…
“晏修…我要穿…裙子?”安念拿起拿套纯白色纱裙,纱裙上,镶着条条水晶钻,白纱轻盈,裙子很蓬松,裙边还坠着一颗颗水滴宝石,腰间有两道洁白落至小腿处往后蔓延。
一看就能拖出一条长街小巷!
还有这配套的头纱,安念心算估计了一下,虽然短一点!但也能拖出一条小巷!
晏修难得的又摆出强硬态度,“必须穿!”
自那天他诈尸后回来对安念是放在手心高捧,买蛋糕晏柯跑腿,见小乖叫监护人纪凌渡护送,甚至安念泡澡他都要在一旁读浴缸故事给安念听。
但安念可不会恃宠而骄,他依然选择靠自己的技术征服男人,小嘴一撇,眼睛一眨,眼眶立刻湿润,“我…我不会…”
这是男人第一次不吃这套,直接在眼泪掉下来前拿湿手帕擦去,然后噙住他淡粉色的唇,不给他哭的机会。
我他妈不哭了!你把那手帕拿开啊!草!
那手帕可是擦过他那里的!你个狗东西不是有洁癖吗,为什么还留着!
……他恨秒懂的自己!
更恨死变态!!!
婚纱终究还是穿在安念身上,他最近在剖心给纪凌渡拿去研究,虽然不累,但还是少了点颜色。“结婚嘛,就是要颜色鲜艳点!”安念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披散着,一部分还在他身前,嘴唇和眼尾处都被加深,从眼头向往外延伸出一条红色的眼线,白红对比,将他雌雄莫辨的美往妖冶引去。
显得他,他妈更像女人了!还我帅气!他敢打赌,他这样走过直男身边都少不了捡肥皂。
晏修是有异装癖吧,还偏偏只针对他!
散在身前的长发被拢起放在身后,头顶用来固定的皇冠又被调整了位置。
安念是看不出来什么区别的…
“我的天啊,这也太好看了,我真是恨我自己没多读书,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为他打扮的人一脸悲恸。
“安先生,你本来就是全场的焦点,现在!你是全宇宙的焦点!不管是荨蒌,人,丧尸还是变异植物,他们见到你都会愿意交出真心!!”她对自己的形容越说越满意,如释重负,终于欢快起来,连每个标点符号都能听出她的愉快。
很快对他倾心的丧尸跟着一批人进来了,“安念!…亮!”
那比往日留的更快更长的液体,让他感受到了他的真心。
小乖看到安念裙摆上的水晶,茫然的看向自己圈住自己手指的圆戒,他将五指摊开到纪凌渡以前,举高让他看得更清楚,又带着口水蹲下,指着安念的水晶钻,“乖!”
晏柯赶紧拉开他,远离安念连他自己都能看出来贵的不得了的裙摆,“小乖!别弄脏了!很贵的!”
纪凌渡生硬的打开他扯着小乖的手,“啪”的一声,晏柯手就红了,晏柯这一跳,差点头砸进天花板,他两手护着头,下来后另外一只手盖在了红肿的手上,“纪凌渡!干什么!谋杀啊!忍不住了?好啊你!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出手!”
晏柯想赶紧凑到安念旁边,大骂纪凌渡,又在离安念一手长的距离刹车停住,身体受惯性不可控制的向前倒去,可他还是屁股着地,他双手撑地起身,就摸着自己摔成八瓣的屁股,他有些委屈的对安念说,“上一次,我已经吸取教训了,不会再犯。”
又狰狞满面,“纪凌渡!都是你害的!”
小乖还在一边抬头看放在太阳底下的水晶钻一边看向安念裙子上的水晶钻,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纪凌渡也一直在重复着拿出湿纸巾然后给小乖擦着嘴边一直源源不绝的液体,一张又一张,一包又一包,很有耐心。
晏柯看着他们的互动,笑的很高兴,“哈哈哈!纪凌渡你也有今天!”笑的太用力,就开始痛的狰狞抽搐,然后满脸痛苦等平静后又开始哈哈大笑,一笑一抽搐,一遍又一遍。
婚礼很快开始,他们在维洲岛办的露天婚礼,岛上的危险早被处理,晏修出手本该分寸不留,但这次还留了些变异植物,巨大的变异藤蔓互相缠绕,沿着小路缠出一圈圈顶棚,小路旁移植了两排未变异的玫瑰,色泽鲜艳,散发着浓郁的香气,久久不散。
地上铺满地毯,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个五层甜品架,和一个花篮,花篮里都是花瓣,不难猜到他的用法,来的人不多,但安念每个人都认识,就连他最喜欢的蛋糕店老板都在,安念一一望去,心里默默的念着他们的名字,一旦发现可疑人员,他保证他能第一时间找到。
人群最末端,道路的终点,是西装革履的晏修,他倒是少见的穿了白色…
胸口处的小兔开始刨前爪,跃跃欲试,只听到预备备未听到开始,就不守规则的冲了出去,他想去到晏修身边,无比的想。
所以当他的主人安念对他发号施令时,都未能让他停下脚步。
安念这时候打算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分散注意力,眼睛和心却产生了分歧,心很快妥协,目光便再也离不开晏修。
晏修的视线只落在安念身上,当看到傻乎迷瞪的安念没踩上台阶时,他也第一时间察觉,白裙将他腰线勾勒的极细,晏修一只手就托住了他的腰,小道两旁,开始发出揶揄声,晏修能看到轻纱里安念缓缓转红的脸颊,轻轻一托,就带至身边,俯身贴着他耳朵,“害羞了?嗯?”
狗东西!
安念低垂着脸,看不到表情,他不愿回答也不愿抬头,晏修掀开他头纱,托起腰就将吻送给安念。
主持婚礼的司仪看到这幕,机智地叫亲友回答问题,完美的体现出他的专业素养,等场子再静下来时,安念已红着脸站在晏修身旁,手被晏修五指扣住。
有些事只能做一遍,参加宴会的客人各个都心知肚明,此刻也不敢再起哄,司仪很专业,不给冷场的机会,说了几句热闹话,逗得众人哈哈大笑,便开始下一环节。
他清了清嗓,神情严肃,“现在让我们在这个特别的时刻共同见证两位新人的正式宣言。”
他看向晏修,“请问晏修先生,您愿意娶您身边这位安先生为您的妻子吗?无论是末日还是和平,直到世界尽头,并且用灵魂爱他尊敬他保护他,与他共伴一生吗?”
“我愿意。”毫不犹豫的回答。
他看向安念,“请问安先生,您愿意嫁给您身边这位晏先生为您的丈夫吗?无论是末日还是和平,直到世界尽头,并且用灵魂爱他尊敬他保护他,与他共伴一生吗?”
安念正想说我愿意,手被五指用力抓紧,晏修漆黑的双眸注视着他,像是将他的灵魂都看穿,安念感觉不到阴寒,只有温暖如春的风,轻轻荡着,抚过他的每处,他迎着视线,回抓了那只微颤的风。
两人眼里只有彼此,“我愿意。”
晏修大手反包住他的手,严丝合缝,一丝不漏。
“现在请两位互相交换戒指。”
一直在拍照的晏柯在他们宣誓时就已停下,此刻听到司仪的话,立刻来到他们面前,递上一个丝绒戒指盒,“晏哥!安念!”
晏柯也怕自己坏事,说多等会儿说错就惨了,只克制的喊了他们,就又下台拿起相机开始拍。
安念的无名指被推入一只圆戒,款式很普通,一颗钻都没有,与他尽显奢华的裙子风格完全不同。
安念看着戒指,晃了神,晏修低头轻吻他手背。
安念依旧在看无名指上的戒指,从今天起,这跟手指的名字不再叫无名指,而是被契约绑定戒指约束在一起的安念和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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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为什么不是鸽子蛋钻戒?
晏修:里面那圈镶着的…
安念:永动机?(看向晏修一脸怀疑)狗东西又给我织梦了?
晏修:怎么了?
晏柯:为什么要痛!!哈哈哈哈!太好笑了!!痛!
小乖:乖!安?乖?安!
纪凌渡:下次不带湿巾了,不好用。
安念:我…可不是不敢谈,我是不能谈!
晏修:你说什么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