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王者努力了

　　数九寒冬，碎琼乱玉。今年难得下了好几场雪，等地上积雪被行人踩得碎不成块，化不成水，污黑一片堆在路边，五十八学子也就迎来了开学。
　　“我靠，不是，有病吧，晚放假早开学作业还一堆。谁写语文阅读了？给我抄一下。”
　　“正经人谁写作业啊，作业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只要你相信没有作业，那写不写就无所谓。”

　　教室里乱成一团，大家都在扭头借作业低头抄作业，企图在老师进教室前能多写点。
　　宋安侧坐在椅子上，拿着保温杯边吹气边喝，看右手边抄语文的那一堆，慢悠悠安慰。
　　黄成也过来凑热闹，“没错，不写作业又死不了，作业这东西其实是唯心主义，不要看有没有，而是看你想不想写。”

　　一个女生手上动作不停，抬头诧异看他俩一眼。“怪不得你俩能当同桌呢，你们都没写啊？不收吗。还有，宋安你跟数学老师越来越像了，年纪轻轻一把年纪，你该穿身中年男老师经典衬衫，别穿校服了。”
　　黄成:“老师又没说要带作业返校，那就是不收。我就写了语数物化，其余听命，你们不也都没写，有你们陪我就够了。”
　　宋安又慢慢悠悠喝一口茶“写了，只是劝你们两句而已，还有二十几分钟老师就过来了，补不完了，放弃吧。”

　　“啊？”黄成扭头逼视他，“你作业写完了？我问你你不说就写了几科吗。”
　　“你开学前一个周问的，一个周我还写不完作业吗。”

　　“我靠别吵了啊！沈哥还没来吗，咱没人写阅读理解，全班就靠他了。”前排有人怒吼，顺便抬头看了一眼表“我去还有十五分钟，不写了爱谁谁吧。”笔□□脆扔出去，用的劲太大弹了出去，轱辘轱辘滚到讲台边停下。
　　“哎呦谁笔啊，你们都没写语文？我写了哈哈哈哈哈，我给你们看。”

　　白间拎着大包小包进教室，弯腰费劲把笔捡起来搁桌上，甩了甩拎东西被勒红的手。

　　“哥！”
　　“爹！”
　　“义父！(╥_╥)感谢义父。”

　　“嘻嘻，多叫两声，爱听。怎么给你们这么多人看？”
　　“投屏投屏！哥你快点，等会儿老师来了。”

　　“没写完作业啊——谁刚才喊我来了？”白间书包拉链还没打开，宋明就进来了，只得赶紧拎东西回位上。

　　底下瞬间噤声，作业那一面还“差几个字的还在紧赶慢赶，差的多的就偷偷摸摸往桌洞里塞。
　　“白间，找仨男生去教导处搬书，练习册到了好几科，沈丹山已经在那等着了。”宋平摁开大屏，插上U盘找开班会的PPT。“作业不用补了，寒假作业不收。”

　　“老师！”
　　“恩师！”
　　“先生大义！╥﹏╥”

　　底下欢呼声还没过，有人一激动直接把刚刚补得作业给撕了。“但是呢……有开学考，百分之九十的题是寒假作业上的，一考试，有没有写一目了然。第一个周结束开家长会哈，说一下开学考成绩跟选科的事。”
　　宋明转过身，脸上的笑与学生的哀嚎形成鲜明对比。

　　白间到的时候，沈丹山正在把一摞一摞书往推车上放，校服袖子太长容易弄脏，沈丹山就把袖子撸到臂弯处，搬书的时候胳膊发力绷紧，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

　　“来了？”沈丹山抬头看了一眼来的几个人，然后伸脚把推车的刹车给踩下来。“推车推得多些，两个人推车，剩下几个人把这些抱回去，应该一趟就能搬完。”

　　“行。”
　　白间正撸袖子准备多搬点的时候，沈丹山把最后剩下的两摞里头少的那堆放他胳膊上，抽手的时候还顺便又拿走几本。
　　“啊？我搬得动。”
　　“你帮我背书包，剩下的我搬。”：

　　“我可以的，你多给我点！搬这么多不沉吗。”
　　“书包比书沉，抬胳膊。”

　　沈丹山书包背上轻飘飘的，白间估摸里面光装了点作业。
　　但沈丹山已经抱起来剩下的书往前走了，白间只能快步跟上。

　　“我靠老大没给电梯卡，谁上去把电梯卡拿下来。”
　　“我这有，老班给我了。”
　　沈丹山侧身示意白间从他裤兜里把电梯卡拿出来，白间拿出来后小跑几步，刷了卡摁下楼层，伸手挡着电梯门让推车先进去。

　　学校电梯挺小，限重也比一般电梯低，很容易超载。
　　一共六个人，推车进去以后就没剩下多少空间，四个人已经进去了，白间刚里面站稳，电梯就呜呜的响警报。
　　“我去，超载了。白间你俩把书放下等下一趟？”
　　“别了吧，这车已经快被压塌了，你们先走行了。”

　　一波人上去以后，白间按了电梯，结果左等右等电梯不下来。“不是，哪个啥比摁的电梯。”又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沈丹山抬胳膊撞撞他，“爬楼梯去吧。”

　　白间仰天长叹一口，“三楼，学校为什么不能多修几个电梯。”

　　白间向来有关体育的任何方面都不行，爬了一层多就说歇会，沈丹山没说话，只是把一摞书放地上。
　　书放地上的时候发出“嘭”的一声，白间坐在楼梯上仰头看他，“搬这么多书，你都不累吗。体力这么好，体育中考是不是满分。”
　　“嗯。”沈丹山点点头，从平面下两节台阶，把靠近白间眼睛的几根头发拨走，省得扎眼睛。

　　“哇——你人真好，我手都脏了，新书哪来这么多灰，等会还得去洗手。”白间顺便往后倚，肩膀靠在沈丹山腿上。

　　沈丹山手自然垂下来，白间把胳膊抬起来去摸他的手，指尖碰指尖，温玉碰软瓷。两只手同样纤长好看，不过白间手整体偏白，沈丹山指尖跟关节透着点粉。

　　“你手真好看。”白间头倚着他大腿，感慨到。
　　“你的也好看。”沈丹山轻轻攥住他的指尖，“走了，继续搬书，快到了。”

　　离教室门口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沈丹山让白间等一下，从自己那摞上面抽出来五六本放到白间抱的那堆上面，然后不等他拒绝，快步走到教室门口，敲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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