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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我
非莲就这么乖巧地守候在一旁,直到房中的光芒慢慢消散,钩臣又恢复了人形,呼吸声和心跳声重新归于平缓,非莲将脱力地缇萦扶起,“阿……莹,你和他们不一样,但是,你跟我也不一样了。”
缇萦深深地看了非莲一眼,轻轻挣开他的手就想往外走去,不料刚挣脱的手就被非莲拉了回去。非莲将缇萦抱住,轻抚着她头冠下的秀发。温情只在眨眼间消散,非莲松了手,复又拉起,食指轻点,在缇萦的手掌心写下一个“氤”字,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阿氤,我以前是这么叫的。”
非莲刚要放人,缇萦也学着他的样子,在非莲手心写了“重明”二字,“他也和你不一样。”
“阿莹不必担心,他若负我,我不会让他存于世间。”
缇萦见他已经有了态度,便不再多言。出了门,徵云和承影都快打起来了,重明又变回了那个整日嘻嘻哈哈的状态,抱着徵云大喊着和气生财,就好似刚刚那个拍桌子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双生哥哥重郁一样。
缇萦走到面前,两边才平静下来,陆离上前一步行礼,“抱歉神君,我们几个没拉住承影,打扰您了。”
缇萦摆了摆手,说与此事无关,非莲也附和着,“钩臣我要带走。”
“不行。”
“不行!”
庚辰的声音和刚刚过来的祝黎同时响起,非莲倒是不怎么在意他们俩,“要知道,就算你们两个联手,也未必真的能拦得住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祝黎从来都是个直率的性子,庚辰倒是一直在思考拦下面前这三人的可能性,明面上的非莲和徵云他确实打不过,现在还有个未知深浅的重明,而且他也不想再让缇萦受苦了。
“放他们走。”轻飘飘的声音却有如重石般砸在众人心头,祝黎不可思议地转头看她,也只得到一句一模一样的话,“我说,让他带着钩臣走。”
“我陪你去东王公那里。”
二人站在东王公面前,看着东王公的脸上晦暗不明,庚辰垂首等候命令,而缇萦却在神游,想着方诸山众仙朝拜,东王公自己还统领水府群神,东王公自己的居所却也与她玉墟洞里的那间房差不了多少。
“缇萦,在想什么?”东王公不说自己的想法,却反问缇萦,惹得庚辰直接皱了眉。
“您不想追究我什么,您也想安抚非莲。”
东王公依旧捋着他的白发,唤来方诸山三十五司命中的两个,“人间罪福本也与方诸山息息相关,今日你们先回去,若有急事回禀,就让他们传话。”
出了方诸山的范围,缇萦与庚辰一道,两位司命一道,一前一后地往青城山飞去,等到把他二人安顿好,庚辰把缇萦拽到没什么人的竹林外质问,“你跟东王公在打什么算盘?”
“我现在打不过非莲,虽说都是殉道,可我现在殉道没有意义,反而会刺激非莲。而且他似乎……也没有心思与神族开战,之前他放话说要重郁让位,流沙之后,也没有下文。所以……”
“所以,你拿了东王公的什么东西,你在偷偷修炼什么对不对。”庚辰面色铁青,他还是头一次和缇萦用如此重的语气说话,只是再重的语气缇萦也不懂,别人吩咐什么她就照做,为天下,为苍生。庚辰的心里突然有点痛恨师父当年的倾囊相授,“舍小爱成大爱,你难道要舍了我,舍了你的师兄师姐和师父,还有承影、陆离他们成就三界吗?”
缇萦低着头没有说话,庚辰也不忍心,把怨气憋回肚子里,用力的抱住缇萦,希望她能感受到,心跳、感情是如此值得,她不该向死而生。
天色渐晚,庚辰带着缇萦回了院子,他们还要找众人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对策,既然要维护三界安宁,不能只有缇萦付出。
竹林间树影婆娑,月光洒在地上,斑驳不堪,陆离和刘凌从暗处走到竹林外的小路上,“陆离,神君她……”
“认真修炼吧,万一能帮上什么忙。”陆离叹了口气,“向死而生,我到底该如何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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