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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
得知叶家所做的事情,女帝震怒,等她回来后,萧兰已经在永安呆了几天了,连听雪宫内都渗透了叶家的人。
当日,女帝就要召见叶折清和萧兰。
萧兰刚刚跟叶折清哭哭啼啼闹完了一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
叶折清摸了摸她的头,“乖,今日去见母皇。”
萧兰察觉到了叶折清语气的不同,于是没有再闹,任由青竹给她换上衣服。
她素来敏锐,隐隐约约已经意识到了这应该是个比较严肃的事情,所以收敛起了脾气,乖乖听话。
她被叶折清拉到了灵台宫,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那高高在上的女帝。
与其说是母皇,不如说是个陌生人。
看到她的那一刻,那无上的威仪反倒让萧兰心生畏惧,不由得往叶折清身上靠了靠,龟缩在他后边。
后来发生的事情,萧兰记得不太清楚了。
她只是依稀记得,叶折清和女帝剑拔弩张,气氛低沉让人喘不过气来,还没说几句话,就吵了起来。
女帝说叶折清胆敢亵渎皇家血脉,叶折清反驳这是女帝自己定下的规矩,以他的身份,完全有权利抚养宫中的所有孩子,当初是她先要自己入宫的,现在凭什么逼逼赖赖。
女帝吵不过叶折清,命人将萧兰带走,叶折清拦在萧兰面前,对周围的人说谁敢?
萧兰感觉到了危机,比起女帝,她更信任的是叶折清,死死抱着叶折清的手不肯撒手。
面对女帝,叶折清也一直握紧了她的手,从未松开。
后来,叶家家主披甲入宫,在灵台宫外拜见,女帝的脸色骤然苍白。
叶家先斩后奏,现在木已成舟,女帝已经没有办法左右,败下阵来,她不得不放他们离开。
临走前,她目光冰冷地看着萧兰,冷冷道:“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女儿。”
很久很久以后萧兰回想起这话,只觉得可笑,她出生的前七年里,女帝对萧兰不管不顾,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过自己的女儿,现在说出这种话,简直不要太讽刺。
然而叶折清也不是好惹的,听了这话后当即回以一笑,“陛下,她是公主,身上流淌着萧氏的血脉,这样子就足够了。”
“如果您给不了她属于公主的尊荣,那么叶家,就代替你来给。”
叶折清的广袖挡住了萧兰的视线,她没有看到女帝的最后脸色。
萧兰被浑浑噩噩被拉回了永安宫。
刚刚对付完女帝,叶折清有些疲惫,他揉了揉眉心,俯身问萧兰:“你害怕吗?”
萧兰低垂着头,捏住自己的裙子,若有所思地问:“母皇说我不是她女儿了,我是犯了什么错吗?”
“不用担心,”叶折清摸了摸她的头,回答道,“你后来就会明白了,你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
听了这话,萧兰摇摇头。
从前在听雪宫的时候,爹爹会给她制定一系列的规章制度,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列得明明白白。
自从春宴被带到这里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办法再见到爹爹,加上今早母皇对她所说的话,她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貌似不应该来永安宫。
叶折清在骗自己。
她从来没有和爹爹分开那么久。
今早见了母皇的态度,她情不自禁地想——“那……爹爹呢?他会不会也觉得,我不会是他女儿了呀?”
叶折清被她说得一时语塞。
萧兰睁着她那双清丽的眼睛,隐隐有些失落地问叶折清:“我会不会以后都见不到爹爹了?”
她实在是太过聪明了,悟性比年龄的许多孩子都要强,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假话根本就哄不了她。
叶折清只能点头道是。
萧兰嘴角一瘪,眼见着就快要哭出来了。
叶折清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凝视她的眼睛,“并不是永远都不能看到,只是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你不允许和他见面,等你长大了,懂事了,你就可以和他见面了。”
“兰儿你想想,这些天以来你是不是能吃到更多的点心,玩到更多玩具,你在这里不开心吗?除了见不到你爹爹,平心而论,你更想要住在哪里?”
“可是…我爹爹……”
萧兰感觉到有些纠结,叶折清这些天对她很好,她很喜欢哥哥,在永安宫里,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
可是,她舍不得她爹爹。
叶折清安静地看着她,温声道:“你爹爹也是一样的,除了见不到你,这些天他过得比以前要好,你不用担心他。”
他吩咐了叶家的人一定要照顾好曹郁梨,除了不能见萧兰,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如果他哪天想要出宫,就送他离开。
“可是……”
叶折清郑重地对她说:“兰儿,答应我,留在这里好不好?”
萧兰张了张口,想要辩解些什么,似乎触及叶折清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最终没有说出口来。
正如在宴会上她无法拒绝叶折清一样,她也没有办法拒绝此刻的叶折清。
而且,似乎她的拒绝,也没有什么用。
许久之后,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犹如承诺一般。
后来的日子,她就再也没有闹过要见曹郁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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