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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谋
正午。
荒星中心城,小熊街。
风暴阻隔在防风层外,王全蹲在尚克腿边,暴风吸入河条子打量对面摊位。
穿小熊短袖的大哥面无表情地将桃桃瓜捏爆,果汁装进印有小熊的杯子里,瞪了眼发呆的王全。
王全捅捅尚克:“咱卞哥是不是有臆想症?”
尚克手上动作不停:“你又想捡破烂了?”
“正经的,卞哥身边没人,雄虫信息素也没买过,整天对着一堆熊发呆,是不是这里不好?”王全贼眉鼠眼地往两边瞅瞅,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尚克扔下几粒盐翻炒,他回道:“卞哥的雄虫不是在首都星吗?”
“哎呦说是这么说也不代表真在啊,你想想,首都星那么多雌虫,有钱有势跟桃瓜籽似的,人家哪能记得他。”
“……”
王全见尚克不说话,低头又是一大口面:“对吧,有道理吧?”
“……”
“你咋不回我哎呦我去!”
王全差点摔跟头,在他身后卞岭西收脚,冷眼旁观揉腰的王全。
卞岭西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他扬起下巴朝西南方一点。
王全瞬间哭脸:“别吧卞哥,还有三天就新一轮,咱没必要再去那野地了。”
卞岭西冷脸道:“我有臆想症,我觉得西南方有好东西。”
“嘿嘿哪能呢卞哥,那我手底下有个毛头小子,过两天让他走一趟长长见识。”王全端着盒子嬉皮笑脸。
尚克将刚出锅的河条子递给卞岭西,眼里是掩不住明晃晃的八卦。
“你也想去?”
“不了。”
卞岭西坐在小摊唯一的凳子上,抽出来双筷子随意搅合一下往嘴里塞。
“其实你们说的没错。”吃完俩口后,卞岭西开口。
王全和尚克一看有戏,耳朵朝卞岭西支棱的老高。
“我得不到他回应,只能从别人只言片语中捕捉他些许信息。”
“我给他留下我还活着的线索,甚至将我的机甲拜托别人给他。谁知那人冷眼旁观,还让我的雄虫与别的雌虫成契。”
这可是个大秘密!
王全尚克在对方眼里看到震惊。
“我失落而归郁郁寡欢……你们以为我会这么说么?”卞岭西头也不回将钢镚扔进尚克的铁皮盒子里。
他冷笑:“我带大的雄虫,我自己都没有好好看过,就被不知哪里来的猪拱了。”
“我留了两个证据给他,第一个我觉得他蠢看不懂就算了,第二个也被别人拖到现在才转交。要是他那脑子能看出门道,我也不会给他画完那本书!”
王全鬼鬼祟祟:“卞哥,你还会画画啊?”
他在卞岭西的死亡视线中缩头缩脑:“哎,哎您说,您说。”
想到白景山昨天的话,卞岭西怒容变得平和。
“我的小雄虫现在很好,也能鼓起勇气告别。”
卞岭西语气悲哀:“我能不知道他那个小蠢蛋,能主动说出来还不知道趴哪哭。又跟雌侍离契,孤零零地躺在医院,不知道有多害怕。”
王全与尚克对视,还是由王全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卞哥,你雄虫叫什么啊?”
或是这话令卞岭西舒服了,黑发青年勉强赏了面前雌虫俩字。
“你猜。”
卞岭西端着河条子离开,王全皱眉,同沉思的尚克嘀咕。
“有模有眼的,难不成卞哥真有又娇气又爱哭的雄虫啊?”
尚克也不敢确定:“不是说雄虫霸道又蛮横吗?”
王全挠脑袋:“如果是编的也忒厉害了吧,把机甲都给人家了?机甲,雌虫的梦想啊!”
尚克关注点同王全截然不同,能用机甲的雌虫不是在战场上有军功,就是在一区能排上号的。
姓卞,或许是他曾经的将领卞将军,尚克否决,哪有那么巧的事。
……
荣夏跪在地上抬手推开白景山。
“这个玩笑不好笑。”
荣夏踉跄起身,擦去脸颊的泪,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
白景山不忍看荣夏失魂的样子,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如果他还活着,”荣夏站在门口,感应门自两侧拉开,他声音惶惶悲切,“那他为什么不救我走?”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荣夏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双臂撑着洗手台无声抽泣。
荣夏心如乱麻,尽管他不信那无所不能的男人会死,可现在却不知如何是好。
荣夏眼眶通红,他握住吊坠,灯光下蓝宝石流光溢彩。
水流声掩盖了不安,追来的白景山看到荣夏这样,蓝眼睛黯淡。
他在最不合时宜时,向荣夏揭开了一直掩盖的秘密。
“他说第一次进化期后给我一个独特的东西,是这个吧?”荣夏指着手中的项链,“没有陪我为什么还要给我这个?他是骗子,我再也不想理他!”
白景山决定不再隐瞒有关卞岭西的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白景山只能祷告荣夏接受的再快一点。
白景山手做安抚状:“荣夏,你听我说,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一定要记住。”
“卞岭西的死亡不是意外,是虫王必须让他离开,而让一个人销声匿迹最保险的方式是死亡。卞岭西很聪明,他提前察觉到虫王的意图,将计就计死在战场。”
荣夏扶住洗手台才不让自己身体瘫软:“虫王他不是你的雄父吗?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白景山无奈摇头:“卞岭西从来没有抛弃过你,你还记得从小陪伴你的机器人吗?那里面除了监护程序,卞岭西还给它加了其他东西,其实你第一次进化期不只施宗,还有──”
卫生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白景山剩下的话压在喉咙里,来人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匆忙道歉后带上了门。
被他这么一打断,荣夏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他胡乱抹了把脸,仰视白景山:“我不管那些,我现在能去找他吗?”
“卞岭西所在位置是军舰都定位不到的点,你西西哥很聪明,他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星球。”
荣夏陷入沉默,他琥珀色眼睛凝视头顶的灯:“那我能不去跟施宗见面吗?我,我知道卞岭西还活着,我就不想……”
我就不想跟施宗有任何牵扯了。
荣夏呜咽,他咬住手背,白景山捏住他的肩膀:“你必须得去,你只有让那人死心,你才能真正自由。”
“我不明白……”
白景山搂住只到他胸口的荣夏,手轻拍荣夏颤抖的背。
荣夏攥紧他的衣摆,他啜泣着,泪打湿了白景山胸口:“我真的能见到他吗?我有好多的话要跟他说,我有好多的事要跟他讲。”
“会的,你一定会的,我向你保证。戴好这个项链。”白景山再三叮嘱荣夏,“一定要戴好,记得卞岭西离开前同你说的话。”
“他说让我不要忘记他。”荣夏失声痛哭,“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他,我最在乎的除了雄父就是他。”
“哭吧,小荣夏。哭完以后,无论明天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害怕。”白景山湿润又冰凉的吻落在荣夏额心,“无论以什么方式,我和卞岭西永远陪在你身边。”
……
施宗将衣柜最后一件衣服摆在床上,一旁光脑投屏的是《如何重获雄主心》中服装搭配的版块。
他滑动屏幕,上面各种穿搭看得他眼花缭乱。
施宗少年老成,衣服无非是黑白灰,自从有了荣夏才变得鲜活。现在荣夏离开了,他的世界又回归到先前的老气。
敲门声打破了他的思绪,施宗放下衣服前去开门,施亦提着袋子站在门口,脸上的红痕已经消了下去,看不出先前的红肿。
“晚上有视频会议。”施亦点点脸庞,“用了特配的药膏,毕竟在旁人眼里,施家可是和睦的一家人。”
施宗让开身子,施亦进门看到他满床的衣物,嘲笑的眼神递了过去。
被子一抖盖住了满床心事,施宗坐在一旁,垂头丧气的样子令施亦想到他小时候看课外书被抓到,不敢让雌父知道只能偷偷给他打电话,害怕得好像天都要塌了。
而现在失去雄虫也不肯跟他讲,像只受伤的野兽孤独地窝在洞穴里舔舐伤口。
他将袋子递给施宗,里面是一套休闲款的衣服,是施亦随便在一个购物网站上买的今年爆款。
施亦拉过椅子坐下,看向自己唯一的弟弟:“荣夏是什么样子的雄虫呢?”
他察觉施宗略带敌意的视线,耸耸肩:“只不过好奇合成蛋出来的雄虫是什么样子罢了。”
施宗别过头:“你不要喊他合成蛋,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又怎么样呢?人家已经跟你离契了。”施亦漫不经心地打量这个房间的布局。
“……”
施亦无奈:“你什么事都闷在心里,哪个雄虫不是被哄着宠着,他们哪有那个精力去猜你心里想什么。”
“他跟别的雄虫不一样。”施宗闷声辩解,似乎这样就能减轻负罪感与不安。
“你把人家耳朵搞聋,后脑勺淤血,手上满是做饭留下来的伤痕,跟那些头发掉一根就要发脾气的雄虫确实不一样。”施亦回呛。
施宗面露迷茫,他攥紧衣摆,上面的小熊随着他动作产生了褶皱,黑色豆豆眼眯起,看起来分外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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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开新文,大家是想看ABO世界下的BA恋情,还是看现代架空的娱乐圈哇?(挨个摸摸收藏我的小天使们,第一本书没有单机真的太感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