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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李长吟瞥了一眼顾云怀,然后眸色凌厉的看向阿力库,冷冷的道:“阿力库,是么?”
“你又是何人,谁给你的胆子直呼本王的名字?”阿力库正窝火着,见人就咬。
“那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在皇城根下,在本宫面前放肆无礼!”
阿力库被她话语中的凌厉与威严所震慑,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就那样直直的愣住了。
“你,你就是要嫁给本王子的皓明公主?”
莫祈闻言目光沉沉,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任谁也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李长吟冷笑一声,讥讽道:“嫁给你?你也配?”
阿力库的脸色霎时间变了,他觉得没面子极了,咬牙道:“嫁与不嫁可不会遵从你的意愿。”
“匈奴亡与不亡也不会符合你的意愿。”
“你是想做大晋的罪人?”
“本宫倒是要提醒你,莫做了匈奴的罪人,若有朝一日匈奴不堪承受本宫的怒火,就此从历史上除名,你阿力库当居首功。”
“你......”
李长吟扬眉看他,眼神凌厉气势泠然,竟将这高大威猛的匈奴王子逼得后退了一步。
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阿力库恼怒顿生,正要发作,却被一下属上前说的几句匈奴话给拦住了。权衡之后,阿力库将周围的人扫视一眼,而后对着李长吟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匈奴话,转身很快走了。
莫祈在听见他最后那句匈奴话时便变了脸色,想要追上去打人却被一只纤长的手臂拦住了。
“莫追。”李长吟虽然不懂匈奴话,但她也能大概猜出阿力库说的什么,无非就是恼羞成怒的在骂她。
莫祈一向最听李长吟的话,闻言便乖乖的跟着收回了迈出去的腿。只暗自想着什么时候定要废了这个匈奴王子。
却见李长吟转身拽住了顾云怀的手臂便朝着楼上走去。
顾云怀刚被拽进包厢,便见李长吟腿一勾关上了门,下一秒她就被重重的抵在了门板上。
李长吟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泠然问道:“你不是不懂分寸的人,明知道近来京中不太安稳,竟还陪着尹璇冬胡闹。”
“殿下,”顾云怀被她压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才腾出双手来抱住她,而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辞忧哪里是陪尹公主胡闹,辞忧是担心殿下。”
“担心本宫?”李长吟敛眉道“你又不是不知本宫近来在做什么,之前也不见你过问,今日倒是想起来担心本宫了?”
顾云怀一愣,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在李长吟这番话中听出几分怨怼。这是在责怪她之前太过乖巧懂事,半句也不过问,反而冷落了公主殿下么?
“顾云怀。”李长吟有些不满她和自己说话还要走神,想起今日来这人一副乖巧无害的样子她就来气。两人的关系为什么走到如今双方都是心知肚明,顾云怀又何必买这个乖,听见她说上正事就避开,跟躲豺狼虎豹似的。
越想越气的殿下实在忍不住,低头在顾云怀洁白修长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顾云怀吃痛,偏生还不能反抗,只道殿下的恶劣性子又上来了,还是乖巧受着,要是被咬的狠了一会还能博得殿下心疼。
李长吟到底没用多大力,只在顾云怀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知道任性的殿下只是在她这里受了些冷遇,又着了占有欲的道,不是真的有多生气,不然她这会恐怕就不止是被咬了。
“你方才说担心本宫,把话说完。”卸了火气,理智也回笼了,李长吟深知顾云怀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这样说。
顾云怀却是有些纠结起来,她不知该怎么告诉李长吟今日羌族王子会遇刺身亡这件事才不会被怀疑。前世羌族王子与李桀关系甚密,但是就在前世的这一天,羌族王子在酒楼会见李桀之后,当晚便在回驿馆的途中遇刺身亡,可是最后查出来分明还有中毒的痕迹。前世也是因为这件事,李桀难辞其咎,一时失了圣心,而后寸步难行。
而今世,李长吟代替了李桀,那么便也极有可能遭遇这些。
“殿下方才可是见了羌族王子?”
李长吟眸色暗沉,淡淡问道:“你如何得知?”
顾云怀聪慧,不难猜出她这些日子都是在会见使臣,但她如何就能知道她今日见了姜穆?
顾云怀观她神色便知自己已经被怀疑了,但她现下别无他法,只硬着头皮道:“青崖能力出众,又是曾跟着殿下的人,与容栀齐姒的关系甚好......”
“顾云怀,本宫很早就说过,不喜欢听人撒谎。”李长吟神色冷淡,语气里带了几分不耐烦。
“殿下先莫动怒,且听辞忧把方才的话说完。”
李长吟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给了她这个机会。
“你说。”
“羌族王子姜穆,自幼身子骨差,因此武艺不精。殿下如今若要用他,必然要先保证他的安全,辞忧听闻姜穆长期用药,如此一来若是有心人作祟,便有多了一条路。”
李长吟松开了手指,退开一步拉开了与顾云怀的距离,而后她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大,神色也冷了下来,眼里带着面对顾云怀时从未有过的冷漠。
“姜穆身子骨差且长期用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顾云怀,你可知羌族对姜穆的资料保护得有多严密吗,普天之下能在现在就查出这些的除了本宫的鹰犬,就只有父皇的暗卫。”李长吟说着,语气越发凌厉,“这些消息今早鹰犬才呈上来,容栀昨夜就出城了根本不知这件事,齐姒领了本宫的吩咐一直跟着姜穆,根本没与青崖见面。”
顾云怀脸色发白,她如何也没能想到,前世那些她轻易听到的消息竟然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人还真是有本事,竟将这些隐秘的消息当做趣谈说给她听,误导她如此之深。
“顾云怀,上次长乐坊一事本宫放过了你,你要本宫帮你,本宫便令人将刘抻益的底子查了个透,你与他从无半点交集,你倒是告诉本宫,为何会听见他的名字就惧他至此!”
听见那人的名字,顾云华身子禁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而后脸色苍白,少见的慌乱起来。她伸手抓住李长吟的袖子,低声哀求她道:“殿下,辞忧早已承认接近您是有目的的,可是辞忧只是想报仇,绝无半点违背殿下之心,殿下相信我可好......”
李长吟抿唇不语。
“殿下,有些事情辞忧此刻无法向您解释,但是殿下,辞忧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殿下......”
“为了本宫?这话你自己信吗?”
顾云怀一愣,接着说道:“也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平平无奇的过完这一生,我想要借着殿下的身份地位为自己增添一笔色彩,好坏未知,我只管去做便是了。”
“你方才所言在理。”李长吟道,“羌族偏居一隅似乎与世无争,实则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总不该让姜穆在本宫手中出事,惹出一条疯狗来。”
她话题跳跃得很快,顾云华却跟上了她的节奏,知道殿下暂时是不打算计较这件事了,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两颗心刚刚离得近了些又生出了些间隙。
顾云怀深知,若要让李长吟非她不可,就必须先让她对自己全盘信任。否则,李长吟心里那点喜欢一旦磨灭,便会毫不犹豫的抹杀掉她这个疑点重重的人。
在包厢里磨蹭了好一会,李长吟才又带着顾云怀回到公主府,尹璇冬倒是没跟着,大约也是明白今日之事有自己的一份过错。
书房内,李长吟刚刚在书桌前坐下,想要执笔,顾云怀见状便要上前研墨,却突然被书房中的另外一人叫停。
“你放下,让我来。”说话的莫祈,话是对着顾云怀说的,眼睛却没从李长吟身上移开。
顾云怀动作一顿,没有听话的让步。
从在醉云轩见到莫祈的时候,她便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而在得知他是李长吟的人的时候,那份预感便成了不安。因为李长吟对这个人明显是不一样的。
李长吟低头在白纸上写字,闻言头也没抬地道:“莫祈,对阿怀讲话规矩些。”
阿怀?莫祈心思流转,眸色暗沉了些许。殿下什么性子他还不清楚吗?虽然殿下有时任性,但除了与绾娆逢场作戏时,从未这般亲昵的叫过一个人。
“我只当这位小姐是殿下新招的丫鬟,不成想是殿下的朋友么?”莫祈微笑着说道,却是话里带刺。
顾云怀手里研着墨,听他这话也不恼,只清清淡淡地道:“小女子姓顾字辞忧,当不得殿下的朋友,只是受殿下抬爱,得以服侍枕边罢了。”
李长吟在心底轻笑一声,只道这家养的小白兔,内里也黑得很。
“是么......”莫祈闻言手指便紧攥着衣袍,扯出一片褶皱,不知废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压下心里滔天的妒忌。
“莫祈,姜穆那边你去替了齐姒。”李长吟淡淡地道,目光落在莫祈的手上,却是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是,那我此刻便去。”
“等等。”
莫祈顿住脚步,耐心的等着李长吟的下文。
“之前那匈奴人对阿力库说了什么你可听清了?”莫祈通晓六族语言又因武艺高强耳聪目明,
匈奴人以为他们都不懂匈奴话便甚少遮掩,倒是提供了许多便利。
“那人提醒阿力库快些回驿馆,似乎是要配合阿史娜的计划。”
“阿史娜......”李长吟沉吟片刻,而后嘱咐莫祈万事小心后便让他走了。
待莫祈走后,李长吟又才放下手中的狼毫,看向研墨的顾云怀,调笑道:“受本宫的抬爱服侍枕边?”
顾云怀动作不停,却是红了耳朵,小声道:“我又没说错,殿下还不准我吃醋吗?”
“吃醋,你说莫祈?”
“殿下不知?”莫祈看李长吟的眼神再露骨不过了,李长吟这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说来顾云怀也奇怪,李长吟分明只好女色,竟然会放任莫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而且莫祈与李长吟也只能算是主仆关系,既为主仆,哪能逾距?
李长吟哪里不知,只是装做不知罢了,她能放任莫祈如此也是有原因的。如今有顾云怀在侧,也好借此约束莫祈一二,免得他总忘记自己的身份。
“你不必吃他的醋,规矩摆在那,再说本宫也不可能喜欢他。”
因为他是男子么?
顾云怀知道李长吟话中意思未尽,但也没有深问,只是不知青崖对莫祈所知多少。
“殿下,黎安郡主来了。”青崖进来禀报道。
“请进来。”
不一会,青崖便将秦妍熙领了进来。
李长吟见到秦妍熙,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她道:“宫中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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