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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夕阳慢慢收回了它最后一丝辉煌，黑夜，默契地更替白昼降临。
华贵的落地窗帘遮盖住了夜色的探视，只有丝丝星光从间或的缝隙中挣扎着洒进。背对着落地窗的暗红繁花刺绣样式的沙发上，祭双腿交叠的斜靠在上，神色自若，眼中却如冰封的雪地，那样的沉寂，那样的冰冷。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映照着她的脸，忽明忽暗，气氛压抑而沉寂。
祭看了看，躺在她摊开的掌心上，染上了一层柔美光晕，却不能掩盖其锐利本质的银针。云淡风轻的开口。“虽然只是替代品，不过效果也差不到哪去。”
“你想干什么！六道叶弥！”
“呵，我想干什么……”像听见什么好笑事似的，手指一合，祭将手肘撑着沙发扶手，慵懒地支着下巴，嘴角微翘地看着吊在她面前的男人，刻意压低声音，语气阴测测地道。“一开始不就说了吗~拷问你啊~”
失去发带束缚的红发凌乱四散，与绽开在胸前的大朵大朵干枯血莲相辉映，虽已受制于人，强弩之末，男子却依然倔强地双拳紧握，用力抬起头，一脸凶狠地盯着祭。“哼，六道叶弥你这个叛徒！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顿了顿，他眼神闪过一丝恍惚，随即又变得浓浓的讽刺和嫌恶，“我真为日番谷队长感到悲哀，你不会有好报的！”
“队长？！”祭挑了挑眉，随即话锋一转。“说了这么久，先生还没报姓名吧。真是失礼呢。”
“你……”男子眼神瞬间一变，他难以置信的瞪大黑眸，与祭对视一会儿之后，却没看出什么端倪，不由忆起最初祭说的话，她不认识他，她失忆了……
难道那个真的不是骗他的托词！
“这不可能的吧……”眼神不由得一晃，声音有些不可察觉的颤抖，
真央、番队、夏日、祭典……都忘记了？（是根本没存在过啊，笨蛋！）
还有雏森……对！雏森！瞬间，男子眼神变坚定了，他咬牙切齿道。“跟我回尸魂界。”即使是失忆，那也不代表过去种种就烟消云散……也不能改变她背叛了尸魂界，背叛乐日番谷队长、雏森副队长的这一事实
“不了，我没那个时间。如果你不想受什么皮外之苦的话，最好老实交代你的身份，还有日番谷叶弥，也就是你口中的六道叶弥的事。”
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男子下巴一扬。“六道叶弥，我问你。你的身体变成这样……是蓝染改造的吗？”
祭把玩着银针，微眯起眼，冷笑的看着男子逞强，一字一顿道。“你觉得我凭什么会告诉你？”
闷哼一声，男子迅速涨红脸。“难道你就不想回复记忆吗？”
“这可由不得你。”
一句话噎得男子险些喘不过气来，怒道。“其他的事，我不会告诉你，但是六道叶弥……你的事，老子现在就告诉你！让你知道你有好卑鄙！”
“呵，所以你这是想和我交换情报？”祭嘲弄。“请搞清楚~现在处在弱势的是你，你根本没资格跟我提要求！”
闻言，男子嚣张一笑。“是吗？那你就来试试看啊！当成为死神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有随时面临死亡的准备！你威胁不到我的！动手吧！”
“我们？死神有很多么？……那我也是死神咯？”祭眼神微冷，带着嘲讽的意味，最近的神什么的听到不少啊，又是主神又是死神，哼，不知道流星街的人是不信奉有神的么。下一刻，祭的嘴角扬起一丝玩味，从某个意义将她可不就是死神么，专门收割人的生命~那么，“你口中所谓的死神是什么？”听起来他口中的死神，定义不一样啊。
“不！你不是，你没有资格了，你这个背叛者！”冷冷地笑着，男子仿佛在看着最低贱肮脏的蝼蚁一样，轻蔑又厌恶。“至于死神是什么，你只用知道是你可望不可即的就行了！”
祭猛的起身，三步做两的逼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向下一拉。“我说，你最好不要拿乔，快点把一切给交代清楚！我的耐心……可一向不怎么好的。”
对视了一会儿，男子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祭。“六道叶弥，你和日番谷队长雏森副队长雏森3席是青梅竹马，住在流魂街一区。”顿了顿，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是因为日番谷队长喜欢雏森副队长，所以你就怀恨在心，给日番谷队长下药！做了那种事情……并让日番谷队长娶你为妻。但是！”
他突然回过头，一脸愤恨，眼睛死死盯着祭。“做了这些后！你居然还没满足！婚后居然就因为雏森副队长喜欢蓝染这个理由，就跑去勾勾搭搭，最后更是可耻的跟着蓝染背叛了尸魂界！”
身体一僵，祭脸色就如同活生生吞下了一只苍蝇般难看。“真是太难看了！”手段低俗不说，居然还被人发现而且人尽皆知，她是弱智吗！
看到祭的脸色，男子以为祭是有所忏悔，不由道。“你也知道难堪了吧！现在跟我回尸魂界去道歉，雏森她到现在还躺在四番队的医疗舍里！”
松开紧握的衣襟，拍了拍手，祭语气里是满满的狂妄和不屑。“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我说的难看……只是为她的手段和她的智商！真是悲哀！”
“你！”
祭没理会他的怒气，转身又坐回沙发。“继续吧，流魂街斩魄刀还有死神什么的……一并说了吧。”
“……”
“不说吗？”不在意的挑了挑眉，祭将念力凝聚成一条拇指粗大小的绳鞭，随手试了试。
清亮的鞭声在空寂的房间彻响。因为拉上了窗帘，整个空间显得阴沉晦暗，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
“很多人都在面临刑讯时，总是说着我不怕不怕，我死也不会说之类的。但当他一遇见飞坦……”祭拖长音，笑道。“你猜他们怎么了？”
“哼，说了吧。”男子嘲道。“不过，卑微的人类和我们可不一样。”声音又一顿，“飞坦？哼！又勾搭上另一个男人了？！看来就算是失忆也改不了你的本质啊！六道叶弥！”
红眸微闪，祭从裙兜里摸出香烟，叼在唇间，“错了哦~”点燃香烟，眯起眼睛，“他们啊~是没说，可是他们的家人却说了，而且那眼神，可比你凌厉多了。”
“六道叶弥！！”
“哎呀呀呀~怎么了？决定要说了嘛？”
“不！”收敛了神色，男子鉴定的说。“本大爷我没有家人，就算有！你也找不到！”
“哦呀，别那么说嘛~”面上虽还是云淡风轻，但祭心里却急了。没有派克，确实很不方便啊，而且他还是她现在唯一的线索，不能弄死。“这样吧，换个问题~你的名字是什么”
“哼，恋次！”男子抿了抿干裂的唇纹，抬起头，目光如炬。“本大爷的名字是阿井散恋次！绝对会取你首级的人！”
狠狠的甩了一鞭子给恋次，祭面无表情的开口。“已经说过了，我耐心一向不好！但，我的脾气更不好！！！”
时间悄逝，朝阳缓升，白昼袭来。
祭捧了一池清凉，用冰冷的触感冲散了些许倦意。
一夜的刑讯，那个男子却始终不肯再多吐一个关于那个世界的词。祭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扯下挂在上方的毛巾擦了擦脸。
真是有够倔强，有够讨厌的。
如果……他们在就好了。
走出洗手间到室内拿出外出服换上，期间没有再给昏死过去的恋次一个眼神。
“碰”的一声，大力的将门关掉，祭将手揣进衣兜，慢摇摇的走向电梯。
清晨电梯里人不多，大多数都是穿着正装的白领，或则早起锻炼的爷爷奶奶。所以一身休闲装的祭在里面就显得特别打眼，就像是比目鱼里混进了一只鸽子，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特别是在经过3楼时，戴帽少年进来时，这种差距感觉更为悬殊了。
少年看见祭，步伐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地抬手按了按帽檐。“早安。”
祭不着痕迹的愣了一下后，才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出了电梯，祭一眼就看见北条的车子，就和往常一样停在视线以内，于是快步走进坐稳。
汽车启动。
与此同时，几个穿的与恋次一般不合时宜的黑色武士装的男女匆匆闯入祭的家。
扶起明显骨折的手腕，一头黑色短发的少女指甲狠狠深入掌心。“恋次！喂！阿井散恋次！！”
“是蓝染吗？”白发少年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虽然装潢布置很豪华，却空荡的像是没有一丝人气的卧室，叹了口气。
“不知道！不过，这应该是个女孩子的房间。”拎起祭才换下的黑色吊带，金发女人声音沉了沉。“队长，还是先回去吧，恋次他……”
叹了口气，少年最后扫视了遍房间，静了一瞬道。“嗯，走吧。详细的等他醒来再问吧。”
突然，少年步伐顿了顿。他闭眼感受了下周围的气息，祖母绿的眸子闪过一丝暗淡。却还是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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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