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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隔日(2)
外界的风波一向传不进教司,在这无人问及之地,有的只是漫无边际的绝望和死心。
从昏暗无光的室内走出,李婆子冲候在外头的婢子吩咐道:“今日这屋,饭食再减一倍。”
“是。”面无表情地将貌美女子的无助抽噎声掩于门后,奴婢恭敬应下。
厚重的砖瓦遮蔽了一切,只有墙上的昏黄烛火给这儿带来一丝光亮。
“里屋那个怎么样了?”沙哑的苍老声音响起,李婆子咳嗽两声,老皱的脸上一片阴沉。
奴婢摇了摇头,“饭倒是动了两口,依旧躺在床上不理人。”
“倒是犟得很。”甩着不离身的勾鞭,李婆子嗤了一声,“干这行十几年,我老婆子手里就没啃不下来的骨头。”
说话间,她们便已来到里屋门外。
上前一步拉开门阀,扫了眼床榻上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奴婢见怪不怪地侧身给李婆子让路。
看着一动不动的人影,李婆子浑浊不清的双目微微眯起,突兀问道:“卿灯这几日有来看过吗?”
“未曾瞧见。”奴婢迟疑答道,神色有些不解,“婆婆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
绝食,不语,执拗......这般模样,和当年的卿灯简直如出一辙。
她既能把卿灯治服帖,自然也能令这小丫头片子乖乖不敢造次。
拖着鞭朝里走去,李婆子对着人二话不说就是一鞭。
“啊!”女子疼的弓身而起,转头露出一张姿色平平的脸。
“小荷?”门口的奴婢惊异喊道,“你怎么躺在这儿,让你看的人呢?!”
名唤小荷的丫鬟捂着胳膊挣扎起身,神色茫然,“奴婢...奴婢先前刚一进门,就不知被什么砸昏了过去......”
至于本该在此处的人,却是不知去向。
李婆子霎时变了脸色。
——
后院,无视屋内传来的器具破碎声,林浅酌端着药候在回廊里,任凭丫鬟小厮们冲她投来奇异的目光。
“姑娘先把药用了再发火也不迟。”敲了敲门,林浅酌淡声道,“不然会留疤的。”
“东西放下,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门被重重拉开,婉儿没好气道。
这丫头嘴不甜也就罢了,人还木讷,连一句安慰主子的话都说不出来。
婉儿狠狠剜了眼林浅酌,面露嫌弃。
并不把女子的迁怒放在心上,林浅酌将药放进婉儿手里,道:“姑娘早些歇息。”
把玩着手中瓷瓶,婉儿不知想起什么,启唇笑道:“你猜今日,那姓叶的公子还会再来吗?”
脑中倏地闪过某些画面。
手指合拢成拳,指甲掐紧手心,林浅酌面色不变地行了礼,转身踏出院门。
与匆忙疾跑的女子撞了个满怀,林浅酌还未来得及反应,对方便低声道了句“抱歉”,跌撞着慌乱向前厅而去。
望着那个奴婢打扮的仓皇背影,不知为何,林浅酌心中莫名颤了下,竟觉得有些熟悉。
喘声急促,芙蓉面的女子颤栗着抬头,神色忙乱。
不知看见谁,她陡然亮起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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