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救活老攻了吗

　　周元嘉：“……有点道理。”
　　望舒：“你傻。”
　　周元嘉：“不过谢仙子功法高强，又有谢氏护着，这么多世家子弟都在朝天院，众目睽睽，殷鉴不敢如何的。”
　　望舒：“朝天院内没事，朝天院外就难说了。何况那位谢仙子再厉害，双拳怕也难敌四手。”
　　他的神识甫穿入此时，与谢嬛在朝天院外相遇。
　　谢嬛说他们联手抗敌，那所谓“敌人”是谁，如今看来大有猫腻。

　　周元嘉：“……好像也有点道理。”
　　他的话音未落，自回廊另一侧，陡然响起钟声。
　　周元嘉一个激灵，一把扯住望舒，朝着声音处奔去。
　　“铜钟三响！文试要开始了！乐兄快走！”
　　“怎么要开始了？我还没看见其他人——”
　　“这条路偏僻，平日是巡院使常走，没几个人过来，他们都走另一条路！”

　　望舒被他扯得一路狂奔，行过海棠遍植的木廊，直到迈过一道门槛，见一座高悬“无为”的殿前，摆着密密麻麻的小桌，牌匾右下悬着铜钟，正被立在殿前，着谢氏碧衫之人，极有规律的咚咚敲击，绽出熠熠灵光。
　　穿着五花八门法衣，佩有家徽的少年少女，陆续安坐在桌后，大多神色肃然难掩兴奋，少数唉声叹气惴惴不安。
　　望舒朝最前面看了一眼，发现广安王和谢惊鸿，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两侧则是凤轻侯，凤归一以及其他世家子弟，陡然问道。
　　“这位置，按一二三等世家来排？”
　　“不然如何？”
　　周元嘉拉着望舒，随便找了两张相邻桌案，一屁股坐了下来。
　　“还好没迟……否则进不来了。阿姐知道，非要伤心不可。”
　　望舒听他数次提到那位“素问阿姐”，觉得新奇。
　　“你倒听你姐姐的话。”
　　周元嘉笑了笑，还没说话，钟声骤然停了。

　　一人率众而出，颔下有须，着玄色螭龙袍，立在高台殿前，负手朗声道。
　　“文试开始，沙漏为时，灵识为笔，刻印作答！”
　　“不得相互借鉴，禁用术法邪道！”

　　那人话毕，扬手一挥，无数白纸飘然而落。
　　望舒抬手一接，一张雪白细宣。
　　他迎着阳光，见那纸上四角，分别印有山水，睚眦，凤凰与九叶灵芝，正中央则是一道螭龙纹。
　　不及看清，殿前铜钟又三响，门窗紧闭。
　　无声结界铺开，殿内声音顿止。

　　望舒挑眉看了眼白纸，飞速转头，见身边的周元嘉，指尖按在白纸上，灵力流转间，墨字自然浮现，也跟着照做。
　　甫见第一道题，他神情一怔。
　　“月氏覆灭后，六部为臣，家族共几？”
　　望舒：“……都说六部了，必然是六吧？”
　　纸张不知是何材质，唯有神识触碰其上，方能留下字迹。
　　望舒自百年后而来，神识虽被压制，也比在场少年强许多，飞速写下一个“六”，看向下一题。
　　“一等四大世家，何名？擅长为何？家徽何物？”
　　望舒：“……”
　　岭南周氏和金陵凤氏必然在其中，剩下的两个……
　　睚眦家纹是华阴杨氏，那山川……应是琅琊谢氏。
　　望舒抬眼，看向殿前抚须微笑，一副“殷氏打扮”的老者，目光停在他胸口处，硕大的螭龙纹上。
　　与纸上中央所印，一模一样。
　　螭龙纹，八成就是殷氏家徽罢？
　　望舒：“周氏的人都是医者，凤氏豢养仙兽，杨氏锻造灵器，谢氏……谢氏做什么？”
　　望舒：“……”
　　下一题。
　　“朝天院建院者是谁？课业所用典籍为何？”
　　望舒：“……”
　　卷宗没写。
　　不知。
　　他禁不住喃喃自语：“这三题不如改个名字，叫修者世家常识算了。”

　　三题答完，白纸上墨字隐去，又换三题。
　　望舒定睛看去。
　　“修为如何分境？请细述。”
　　三境，懒得细说。
　　“修者分为几类？请列举。”
　　几类，不太想说。
　　“分辨两类修者不同之处。”
　　望舒：“……”

　　三题隐去，再换三题。
　　望舒支着手臂，几乎是百无聊赖，看到新出的问题，却陡然凝目。
　　“何为魔，何为道？”
　　“杀一人入魔，杀万人证道，何者更恶？”
　　“汝道为何？”

　　望舒指尖落在桌案上，轻轻弹动，蓦地轻笑出声。
　　“前三考世家，中三考修者，后三考人心。”
　　这朝天院，果真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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