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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章
第二天早上,在老别墅翼卧室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深邃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床上的紧皱眉心的翼筱,表情由紧张,悲伤,失望中不停的切换。由于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即使在睡梦里,翼筱本能还是本能侧卧,已减轻全身上下带来的痛楚。翼筱额头上聚集了许多汗珠,嘴唇干裂脱皮,双手紧紧的拽住盖在身上的被角,梦中呓语:“妈妈……不要……不要走”,“疼……好疼”
这时,坐在男人身边年长慈祥的大叔先开口:“你们俩孩子的经历还蛮像 的,一样是活在失去妈妈后的痛苦长河里,无法自拔。”男人这时才从记忆中抽离出来,黯然神伤的回到:“不,他跟我不一样,我是为了查明多年来不明的真相,而他还被蒙在鼓里,背负了太多本不属于他的责任与错误。”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昨晚吃的药效消失了,全身的伤口像同时复苏一样,发出了撕裂般的剧痛,身体只是微微的移动一下,又唤醒了叫嚣的胃痛夹杂者剧烈起伏肋骨断裂磨人的痛楚,经过这么一轮的折磨,翼筱彻底从深度睡梦中觉醒,他不自觉的一翻身,整个身子平躺着,碾压背部大小不一,各式各样的丑陋的黑红色的伤口,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波背部各种伤口发出钻心的痛,一阵惨烈的闷哼。翼筱不断的喘着粗气,却又不得不尽量放慢,呼吸起伏带来的肋骨断裂处之间摩擦带来渗人的痛。翼筱眼皮微微的抬起,眼珠黯淡无光没有聚焦的看着前方,感受着后背肿胀的棍伤和硫酸伤口处掺杂着些许盐精裂开慢慢溢出的血丝。咽了下口水,滋润下干涸的喉咙,不解的回想到:难道昨天又受刑过程中晕了过去?怎么会?以以往的惯例,只会引起外公更毒辣的惩罚,而且我明明还没向外公汇报这个月的工作报表和下个月的计划,难道……翼筱嘶哑的喉咙冷冷的喊到:“大卫,大卫”,此时大卫一般都会在他隔壁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那陌生的男人出现在门框前,进入房间,轻轻关上门,向翼筱走了进来。翼筱瞳孔放大,错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来的陌生人有何用意,是敌是友。一只手附在剧烈跳动的腹部,试图坐起来,浑身的疼痛让他无法动弹,他暗暗的咬了下牙床,猛的抬起胸口准备起来,男人快步的走到床边,按住他肩膀,有些怨气的的说到:“你还是别起来,省的乘出很多的伤口了。”翼筱并没有理会对方的好意,还是执意的一手撑着床垫,咬住牙根,挣扎的挺起上半身,面前的男人还倔不过翼筱,只好赶紧把床上的枕头垫在他背后,翼筱低着头,把脸上痛苦不堪表情完美的隐藏起来,暗暗的深呼一口气,以缓解全身上下痛楚,用听不出任何异样的气息冷淡的说到:“你是谁?怎么进的了我的家?”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嘀咕到:“都救了你第二次了,怎么还狗咬吕洞宾呢?”顺便亮出自己的警察证,冷冷说到:“五年前酒吧那次,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当时的你也是好像昨晚那样剩下半条人命。”
翼筱在看到警察证以后,惊愕的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翼筱喉结颤动了一下,乏倦的撑开虚弱的唇,假装镇定的疑惑的说到:“首先谢谢于局长那晚出手相救,可今日身为的A 省厅长如此冒昧深夜造访寒舍,不知罗某所犯何事?”
于锡杰深不可测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说到:“昨天那那个叫大卫的外国人,已经被我带回警局了。”
翼筱听到后,紧张的不自觉的挪动了一下身体,使自己的背部更挺直的靠在枕头上,好让自己看看的像没事的人一样坐在那里,低头思索片刻,声音压的很平稳:“他所犯何事,值得你一个厅长兴师动众的把他带回去?”
于锡杰知道眼前的人硬撑像没事的人一样坐在这里谈话,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便直截了当的说到:“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他人罪。”
翼筱眉头有些微拧,又浅浅的呼了口气,似乎早就想好对答,脱口而出的答到:“这里是我名下的别墅,大卫是我请回来的医生,这些你都可以去查的到,所以不存在……”
于锡杰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袒护谁,警察捉人都是讲证据的,视频是物证,再不然我等下找法医来给你做个伤势鉴定?”
翼筱的额头因疼痛折磨的直冒冷汗,眉宇间的川字比任何时候都要深,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于厅长想让罗某做些什么,请直说,不要连累不相干的人了。”
“为了你口中哪个不相干的人,你是不是可以连命都不要,仍由他这无缘由,无休止的,残忍的折磨你?”
“他只是个病人,而我是他病魔的根源,是减缓他病情的药引。何况他的处境一直都是四面埋伏,我已经让他失去最爱的她了,绝不容许他再踏入半点的危险中。与他痛心疾首相比,我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于锡杰为眼前这个不把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当一回事的人而感到十分的愤怒,低吼到:“你口中的她,是黄子欣吧,她的离去,让你外公痛心疾首,被仇恨蒙骗了双眼,难道你这些年就逍遥自在了吗?”
一听到黄子欣这个名字的时候,翼筱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睛红红的有些抹不去的伤感和淡淡雾气,附在残破不堪的胃与肋骨断裂处的手暗自握成拳头深深陷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强势侵袭他所有痛苦的思绪,他似乎想用这极端残暴的手段来驱散来自心脏深处窒息的、愧疚的、绝望的痛。此时,翼筱口腔内已经充斥这大量的血腥味,鲜红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一点点的溢了出来,一滴滴的流被单上,如一朵朵食人的罂粟花般耀眼夺目!
于锡杰见此状况,有些慌了神,伸手使的把他插在腹部的拳头掰离他们身体,急促不安的说到:“今天的谈话先到此为止,你如果想让黄岐南安然无事的话,最好听我的安排,等下会有人给你上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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