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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连连
从紧张枯燥的高三生活忽然升级到张弛有度的大学生活,春晓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总感觉脑子里有根发条被拧着了似的。不过好在虽然她是新生,在这偌大的学校里倒也认识几个熟人,比如她的贤斌哥啦,玉平哥啦,亦凡哥啦,还有张国庆,现在又认识了洪晚珍和马晓燕。
到校没几天,玉平哥和亦凡哥就以庆祝她考上大学的名由,请她在学校附近的大排档吃了顿饭,当然,少不了贤斌哥作陪。吃饭的时候王亦凡还特意诉报告她说寒假的时候专程去工厂看望了她表姐王彩霞。还说她们表姐妹俩长得很像,都是美人坯子。
表姐春节没回家,只给她写过一封信。信中说为了多赚钱省路费春节就不回来了,嘱咐春晓一定要好好读书。她说特别后悔当初没好好读书,现在只能在工厂里当个工人,要不然的话就可以当个拉长或者办公室文员什么的,工资又高,又不累。她还说,如果学费不够一定要写信告诉她,她会直接寄到她的学校来。在信中也谈到了王亦凡去找过她的事。她的原话是这样说的:哦,对了,有一个自称王亦凡的小胖子来厂里找过我,他说是受你的委托。他是中午的时候来的,一来就提了你的名字。我看他呆头呆脑的,好像也不像个坏人,就领他去附近的小吃店吃了碗米粉。他走的时候还留下了联系方式给我,说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联系他,他会尽量帮我解决。他还说他是武大大学的大学生,家就在广州。到底有这回事没?反正他也没骗我什么东西,也没管我借钱什么的。春晓,你在外面可千万不要随便听信人家什么呀,外面不比在家里,也不比学校。外面什么人都有的,一不小心就叫人给骗了。想到这里春晓举起手中的汽水对亦凡说:“谢谢亦凡哥,果然言而有信,我敬你一杯。”王亦凡赶紧举起啤酒杯与她对碰了下,双方都喝了一口。碰完杯后春晓接着说道:“我表姐是个老实人,人特别好,对我像亲妹妹一样,就是家里条件不太好,兄弟姐妹一大堆,每个月都要按时往家里寄钱,不然,弟弟妹妹们就得辍学了。”
赵贤斌看她有些难过的样子,就问:“要不要帮忙?比如······学费什么的?”
王亦凡也忙不迭地表态道:“对,也算我一份。”
“不用了,这都已经够麻烦大家的了。我代我表姐谢谢大家。”春晓感激地说。
“哎,没事啦,一家人就要互相帮助嘛,说不定帮别人就是帮自己哩。”
王亦凡没头没脑的一番话听得春晓直犯晕。这个亦凡哥是不是看谁都是一家人呢?
玉平哥这棵刺儿头也开始挑刺儿了,抻着他细细的脖子对亦凡说:“这才见过一面就成一家人啦?这近乎套的也太有水平了!”
亦凡正热火朝天地嚼着一块排骨,见有人向他发起了挑衅,就把剩下的排骨往小蝶里一放,严正以待地回敬道:“我们一家人你有意见似不似?”又转而问春晓:“春晓妹妹,你梭,欢迎不欢迎我?”
春晓眨巴着眼睛,越来越糊涂了,怎么扯着扯着就变成一家人了呢?见贤斌哥低头发笑,更不知道他们在搞的什么鬼。
亦凡还在一本正经地追问:“春晓妹妹,你表个态,我有没资格进你们家的大门?”
“我表态?”春晓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好胡乱敷衍道:“嗯,可以的吧?!”
贤斌哥在一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忽然举起杯子打着圆场说:“为新成员干杯!”
“干杯!”亦凡美滋滋地举起了杯子,玉平慢腾腾地举起了杯子,春晓看看大家,也莫名其妙地举起了杯子,四个人又一起碰了一杯。这还是他们自风水村后第一次重聚在一起吃饭,只是少了玉梅。
玉梅考取了另外一个城市的师范学院,开学后她们这对形影不离,亲如姐妹,在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发小就算是天各一方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想见就见,想闹就闹想怎样就怎样了。这对春晓来说真是一件挺大的遗憾,刚开始的时候还特别失落不习惯,干什么事总能马上联想到她。她想:这家伙一个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该有多孤单呢?还不定有多想我呢!要是能一直在一起该多好啊!不过,让她宽慰的是,有失也有得,她现在真的如愿以偿,能天天和贤斌哥见面了。他们俩私下约好,每天至少要见一次面。在他的帮助下,她还参加了学校的漫画社,啦啦队。他说参加漫画社可以提高她的绘画技巧,这对她的服装设计会有很大帮助;至于参加啦啦队的理由,他只是笑笑,说以后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她们啦啦队就去给本校和本市另外一所大学的篮球友谊赛鼓劲助威去了。到了赛场,还没开始进入备战状态就看到啦啦队员们一个个兴奋得又喊又跳的,还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彩带。春晓很不解,问她旁边的队友:“这还没开始呢,至于这么兴奋吗?”
“校里的篮球明星出场了当然兴奋。”旁边的队友说。
春晓弱弱地问:“谁是校篮球明星呀?”
“有没搞错?篮球明星都不知道是哪个,还在啦啦队混个什么劲呀?”她们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着她,对她嗤之以鼻。
“我是才来一两个月的新生,真的不知道。再说今天也是我头一次执行任务嘛。”春晓有点委屈,心想不就是一个打篮球的吗,干嘛非要认识不可呀?
不过,她马上就不那么想了。因为随着她们更加热烈地呼喊声,她很快就看到赛场上出现了一个熟悉亲切的身影,她的心咚咚地跳起来。
“你们说的是赵贤斌吗?”她再问她们,但她的声音如同投进狂热声浪里的一颗小石子,没人听见也没人回答。她们疯了一样地喊着口号,她也就跟着一起喊口号了。听到裁判吹口哨,她们才终于停下来。
春晓私底下又小声地问:“你们刚才说的校篮球明星是指的赵贤斌吗?”
“那当然,万人迷,赵贤斌,除了他还能有谁呀!”
春晓是又惊又喜。这只狐狸隐藏得还够深的呢!这样的事竟然没跟我透漏半个字,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呢?看着他在赛场上左冲右突,健步如飞,时而投篮时而又从人家手里将球抢跑,春晓也在心里紧张地为他捏着劲,喝着彩。她花痴似的兴奋地想着,她的贤斌哥到底是有多优秀呢!
到中场休息时,啦啦队又疯狂地开始喊口号挥舞着彩带,春晓也喊得特别大声,她还看到贤斌哥几次朝她们啦啦队这边张望。估计是在找我的吧?她就更加卖力地挥舞起彩带,兴奋地喊着‘贤斌哥加油贤斌哥加油’。有几次人家都不喊了她还在继续喊,搞得她们像看怪物一样奇怪地看着她。有个女生就鄙夷地说:“你还挺激动的!喊那么亲热,人家跟你很熟吗?刚刚还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
春晓只能强忍笑意,为自己辩解道:“我也是学的你们呀,要不然你们又该说我不卖力了。”
篮球赛结束后,啦啦队还不肯散,聚在那里傻呼呼地等着她们所谓的校‘篮球明星’‘万人迷’,直到赵贤斌离开了赛场她们才意犹未尽地慢慢散开去。贤斌哥走的时候悄悄向春晓做了一个小手势,春晓立刻会意趁机溜到一边,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等着他。
等了不到两分钟,贤斌哥就出现了。见春晓板着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就笑着逗她说:“刚才你喊得好大声呀,我都听到了。”
“听你个大头鬼!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从实招来。”
这个问题,是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他低头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其实,我不是——”
“——石春晓。”这一声呼唤打断了他刚要说的心里话。循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晚珍在离他们二十米左右远的地方喊。
看见春晓,晚珍就跑过来了,春晓也走上去迎她。
“原来你在这呢?有人找你。”晚珍一上来就通报说。
“谁找我呀?”
“一个男生,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问他他也不说。不过长得还挺帅的,可能还在楼下等着呢。”
“在哪个楼下呀?”
“桂园六号楼。”
“你怎么知道他是找我的?”
“他问我的呗。我刚下楼,她就叫住我问‘这位同学,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住在三零六室的石春晓?’我就说:正好我和她一个宿舍,不过她现在没在寝室。他就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我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问他有什么事是需要传达的,他说没什么事。然后我就走啦。不知道他现在还在那里不在?我也是才从那儿过来的,早知道你在这我就叫他来这里找你了。”
“哦,我知道了。你要去干嘛呢?”
“去食堂吃饭呀。你们去不去?”
“你先等一下。”一回头,贤斌哥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也就两米左右的距离。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春晓有点担心他听到了她们的谈话,主动地拉起他的手,撒娇地说:“咱们也去吃饭吧。”
赵贤斌眉头一挑,斜眼看着她,好似在说:这家伙,还真会来事儿。刚刚我可是全都听见了的。好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不追问了。
不过,到了食堂打好了饭,趁春晓独自去打汤的机会他还是忍不住悄悄地问晚珍:“那个找春晓的男生是不是长得有点瘦,总是板着一张脸?”
“你怎么知道的?是挺瘦的,好像有人欠他三百吊钱似的。”晚珍回答。
“呵呵······”
“你认识他?”
“不认识。”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情敌。哈哈!”晚珍神经兮兮地探过脑袋来压低声音说:“放心,下次我一定帮你留意敌情。”
“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春晓端着汤过来了。
“没什么。”赵贤斌连忙往嘴里扒饭。本来那个张国庆是不值一提的,但他已经在暗地里做了调查,知道他是以很高的分数报考的武大。这个分数都高到足够可以上北大了,但他却选择了这里,这说明这家伙并不简单,不得不提防点儿。虽然他对自己对春晓有着绝对的信心,但爱情又是绝对的自私,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来和他分享她一丝一毫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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