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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端着托盘走到门口的时候，隐约听见里面有说话声，听着那洋里洋气平仄不分外加几句英文的调调就知道Maggie大小姐已经到了。
“I think Lucifer will keep us waiting for a long time, I just saw him with another girl on my way here.”
“Maggie, are you sure? It’s not funny.”
“ I swear, ok? It was his car stopped in front of his pub. ”
“我就说嘛，明明看见他先走的，还奇怪呢怎么我到了他还没到。哥，你当时和我在一起的，应该也有看到。”
Ray沉默。
“啊！哥，你早知道了对不对？你明明也看见他先走的，为什么要撒谎说老爷子拖住了他？为什么不肯告诉Ｑｕｅｅｎ？”
“什么都不要说，特别是你晓雪，不要说漏嘴。And Maggie, don’t tell Queen that you saw Lucier，you must promise me.”
“I don’t understand why I cannot say? Is there something wrong with them?”
“just promise me, can you do that?” 他的口气非常的重。
“ok, I promise.”
我僵立在门外，直到看到托盘上的牛奶已经不再冒热气，才整理了笑容，推了门往里走。他和谁在一起？是玫还是哪个高官的女儿，还是……是那个小雏菊？
然后“哐啷”一声，是谁的尖叫。别吵！让我想想，他到底和谁在一起，是不是那个小雏菊？可是他明明答应了我的会早点来。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你在干什么？！”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我顿时清醒过来，然后发现我自己跌坐在地上，托盘上的东西撒了一地，手腕还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割破，洒了满地的牛奶，四散的小点心。
我看着从伤口里不断溢出的鲜红，有些茫然。
“你在干什么？！”
我抬眼，Ray一脸震怒的看着我，紧紧捏着我手腕的伤口那些血无孔不入的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滴在柔软的地毯上。
我忍不住叹息，“还真是可惜了。”指尖触碰到血是温热的。“我去包扎一下，”我镇定地站起来，“Lucifer来了记得让他等我一会儿。”
“我帮你。”他一把把我拉起来
“I will help her。”Maggie拉住了Ray的衣袖，然后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到，“我不希望媒体再拍到些什么让大家误会的照片。”
我看着她，知道她是刻意说给我听的。她对上我的目光，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我说，“我不会抢你的男人的，放心。”
他说，“Maggie, you think too much.”然后拉了我往外走。
他拉着我走，一路走，在我前面半步距离，掌心的热度熨烫了手腕的伤口，我垂眼安静得跟着他一路走。
陈叔把急救箱送进来后就出去了。他径自拿出纱布替我包扎。
“会有点疼。”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别过头，点了根烟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一时间两人之间隔了好些距离。我看他低着头微微皱眉，然后一声不吭的用酒精洗掉伤口左右的血迹。然后抬头，一声暴喝：
“你是不是疯了？！”
“怎么了？”我从窗口弹掉烟，一手支着脑袋斜斜看他。
他拍掉我的手，“伤口里嵌着那么大一块玻璃，我那么捏着你你就不疼么？不会叫出来么？就让我一直捏着，玻璃越来越往里，你竟然可以一声不吭？！”
“我没觉得疼。”我说
他深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拿了镊子一点点一点点从伤口里拉出那块让我鲜血淋淋的玻璃。
“可惜了那块地毯，我费了好多心思才找到的花式。”我淡淡地说。
“你还不如说整间ｖｉｐ里的所有摆式都是你花尽心思为今天准备的好了，我不会笑你的。”他似乎想要逗我笑，太过刻意。
我扯了扯嘴角，“笑？我以为在我身上你已经看了太多的笑话了。”
他敛了笑，抿紧了唇不再说话。
放在桌上的手机欢快地响了起来，我和他同时看去，来电显示是Ｌｕｃｉｆｅｒ的，２点４５分。
“喂，你那边是不是被拖住了？”我问，又点了一根烟。
“唔，”他的口气有些无奈，“都是些长辈们，走不了。宝贝，再多等我一会儿好么？”
“好啊，”我打趣似地说，“我已经等了你四年，不在乎再等那么一会儿。你慢慢来，路上开车小心。”
“嗯，那我挂了。”
“拜。”我挂了电话好抱歉的看着Ray说，“不好意思让你们白等了，Lucifer要过很久才会到，你和晓雪他们先走吧。我一个人等他就好了。”
“好。”他开口，“我给你带来的礼服还要换上么？”
“要，”我弹掉烟灰，“当然要。”
２８支手指长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我开了原本是要我们俩一起开的香槟靠在沙发上慢慢的啜着，房间里放着低低的萨克斯风，换上的礼服下摆懒懒的拖在地上，水晶的皇冠斜斜的攀附在头上，妆有些花，因为打呵欠时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漏下来几滴，真是讨厌。
时钟走向４点，“夜之魅”的喧哗暂告一段落，仿佛整个世界都睡了，只是除了我，醉眼朦胧中看见谁向我走来。
“他还没来么？”他低低的问，半跪在沙发边，替我拢了拢发。
我摇了摇头，不听话的发丝又滑落，“你为什么会来？”
“我没看见他的车开进来，所以想他应该还没来。”他这么回了句。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没走？一直等在楼下？脑子有病啊？!他是我男人，你是他谁啊？”
“也许吧。”他抽了纸巾，细细替我擦去花了的眼妆，“还要等么？”
“嗯。”我点头，“喝酒么？”
他摇头。
“陪我喝点。”我不由分说的递了另一只酒杯给他，然后倒了半杯给他。
“倒满吧。”
“啊？”我不明白的看着他
他笑，“要喝不如痛痛快快的喝。”
我吐舌，数了数手指头，“我已经喝了很痛快了，你随意吧。”
他仰头一口干尽，握着我手里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三杯下去，他索性坐在了地毯上靠着我倚着的沙发，音乐重复放着，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我看了一眼手机，4点47分，天有些灰。
“我并没有想要看你的笑话。”他低低地说，“从来没有。”
“嗯。”我随口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整个人生本来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有时候荒唐的连我都想笑。”
“谁的人生不是一个笑话？”他仰头看我，“这位高贵优雅的女王，鄙人能有荣幸邀请您跳一支舞么？”
我“咯咯咯”的笑，他却站了起来，在我面前，弯腰行礼，然后伸手，“Ｍａｙ Ｉ？”
我抬手，他一把把我拉起来。他的手揽着我的腰，我的手拥着他的肩。音乐有些轻，烛光太暗，脚有些痛，舞步很乱。
我不耐烦的踢掉高跟鞋，换来他的轻笑。我瞪他，他带着我旋转，旋转，再旋转。
醉了，我们都醉过头了。
Ｌｕｃｉｆｅｒ，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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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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