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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姜姬山神庙变身 进山庄二夫人许愁
离天黑尚早,林飘飖举目四望,附近除了逍遥山庄,不远处还有一座小村庄,看上去也就十几二十户人家,想着去找些吃的,她便行偏僻处朝村庄走去。原本她有意到野地里或山上抓只野兔什么的烤来吃,担心生火冒烟被狴犴发现,只得作罢,去村里讨要。因着身上分文无有,心里还是有些踟蹰难为情。好不容易挨到村子里,迎头碰到一人,道姑打扮,行色匆匆,正是神女庙的姜姬。林飘飖从阮天彻嘴里听说过姜姬,二人照面却是彼此不识。林飘飖从姜姬的脚步声中知道她是身怀绝技的,姜姬见对面来一位红衣女子,长发飘飘,容颜姣好,不施粉黛,不饰钗环,有种超然脱俗之感。只是面白无血,似有不足之症,行动也让人有飘曳感,有种相扶一把的感觉,于是眼睛从看到林飘飖的那刻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姑娘是外地人吧?我好像从没见过你。”姜姬在林飘飖从她身边经过时随便找个话头问道。
“仙姑是这里人?”林飘飖听姜姬忽然开口停下来回身客气地问。
姜姬见林飘飖明眸清澈,自然的干净、天真,微微一笑道:“你还没回答我。”
“我家在蜀南,只是路过。”林飘飖看姜姬一脸和蔼,回她道。
“如此说你我算同乡了,我住巴山,也只是路过。”姜姬目光中闪出一丝探究,“小姑娘可是从巴蜀方向过来?”
林飘飖稍一犹豫还是点了头。她想到上官若水和嫏嬛刚与她见面时的热情友好,后来对她的变脸折磨,知道人心险恶须谨慎,可最终她还是没能撒谎,尤其面对姜姬如此美好而慈善的脸。
“那你可有见到振南的阮天彻?他们可有返回振南?”姜姬问道,面现急切。
林飘飖从她的语气和神情中知道她对振南的去向和阮天彻似乎很是关心,但她的这份关心是敌是友一时难以判断,她的问话林飘飖犹豫不答。姜姬也对林飘飖的身份有所顾忌,不愿将真实名姓相告,见她一直不语,只用清眸凝视自己,遂试探着道:“我是阮天彻的朋友,听传闻他们在武当山遇劫,被困,正赶去打探他们现在的下落,如果你知道还请如实相告。”
林飘飖将信将疑道:“他们没事,已经回振南了。”
“此话可真?”姜姬大有喜色。
“当日我也在场,不会有错,阮天彻毫发无伤。”林飘飖看着姜姬得知振南的人无事时松了口气的难掩之喜,知她确是阮天彻朋友,若有所思问道:“仙姑莫非是神女庙的姜姐姐?”
“看来你也是阮小弟的朋友。”姜姬再次打量着林飘飖,“你是现在被江湖人津津乐道,称作天下第一高手的林飘飖对不对?我真是眼拙头笨,看你的打扮和样子早该知道的。”
林飘飖被姜姬的话惊到了,距那日乾坤宫比武才过去短短两三日,她林飘飖已被江湖人津津乐道,还被称作天下第一高手,她始料不及,不可思议,暗暗叫苦:“难怪外婆曾叮嘱我不要轻易把蝴蝶剑在人前施展,如此一来,我更加步步为艰,想不被人认出都难。”
姜姬看林飘飖失落紧张的样子,见她不过一小姑娘,心下当即明白她的为难之处,安慰道:“林姑娘别烦恼,众人听说的只是对你的外貌的描述,真正见过你的人并不多,你只要换身衣服把头发的样式变一变,没几个人认得出你的。”
林飘飖深感姜姬的蕙质兰心,善解人意。可对她来说,身无分文又去哪里弄身衣服,总不见得去偷去抢吧?林飘飖脸上大有为难之色。
“现在我不着急赶路了,你有什么难处不妨同我说说。”姜姬道。
林飘飖有些讪讪地道:“我囊中羞涩,吃饭都成问题”话至此她没再说下去。
姜姬霍然,呵呵笑道:“真是个小丫头!跟我来吧,我和逍遥山庄冯二夫人相熟,她能帮帮你。”
林飘飖马上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这里离逍遥山庄很近,逍遥山庄也正在风口浪尖上,你出现在附近应该不是巧合吧?”姜姬审视着林飘飖。
林飘飖对姜姬自是信任的,无心瞒她,可九冰山的人手段毒辣,让人防不胜防,若告诉姜姬事情,她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反而连累她,有个什么万一,实难过意得去。林飘飖坚持摇头道:“我不能去逍遥山庄,冯逍遥的新老婆易水清在那日比武时与我有些过节,见面不好,我这就走了,后会有期。”
姜姬无奈地笑着上去拉住林飘飖道:“好吧,不去逍遥山庄我一样可以帮你。”便不由分说拽着林飘飖向村那头走去。
“要去哪里?”林飘飖急急问。姜姬不答直拉她道一龙王庙前:“庙里的看守是一位丧夫守寡又无儿女的妇人,人极老实。我与她识,村里人都叫她施家娘子,她平日就住在龙王庙的偏屋,负责龙王庙的香火和打扫诸事,我们就找她帮忙。”
林飘飖随姜姬进到庙里,除看到正殿设着香案,供着龙王,两边的屋舍却紧闭着门。姜姬喊一声:“施家娘子可在?”
西屋的门应声而开,从里面走出一妇人,看上去年龄与姜姬相仿,只是人略粗壮,显然是常做体力活的缘故。她一看到姜姬便笑盈盈地迎上来道:“姜姐姐你可是有日子没来看我了,今日怎会想到我?”
“我是无事不上门的,你可有像样的衣服给我这位小妹换换?”姜姬指指林飘飖。
施家娘子也不说有没有,先把林飘飖上下一打量,赞道:“好美的人儿!你是从天上来的吧?我们人间可哪去寻能配上你的衣服哟!”
“你又说笑,我知道你有办法,快去拿来。”姜姬见林飘飖被她说得很是难为情,催促道。
施家娘子呵呵笑着:“好,我马上去拿,你们进屋等我。”
“你去哪儿拿?别跟别人提起我这小妹。”姜姬叮嘱道。
“就去东屋拿,你放一百个心。”施家娘子道,“今年初春逍遥山庄的二夫人送了我两身衣服,我看那衣料怪贵重的,让我一个粗妇穿白糟践了东西,便收在了东屋的箱子里,整合这小妹穿才相衬。”
姜姬道:“原来是她送的。”扭头看向林飘飖,“看来你注定要穿她送的衣服。”
“这话怎么说?”施家娘子不解。
姜姬道:“你快去拿吧,就你事多。”
施家娘子笑呵呵去了东屋,姜姬和林飘飖就站在院子里等。片刻功夫施家娘子从东屋抱着两身衣服走了来,人还未至就招呼她们:“快进屋呀,站在这里做什么?”
姜姬拉着林飘飖进到西屋,施家娘子将两身衣服铺到床上给林飘飖选。一身素白的,一身水青的。姜姬先就笑道:“这冯家二夫人看样子是想让你再年轻一回,这衣服颜色虽素却亮得很。”
“我就说不配我这粗妇嘛。”施家娘子拎起那身水青的递给林飘飖,“小妹就穿这身,颜色清亮,看着有朝气。”
“谢大姐,我还是穿那身白色的好了。”林飘飖道。
施家娘子热情地道:“也好,我来帮你换。”
林飘飖把个脸微微一红:“我自己来好了,谢谢大姐。”
“你呀,还是跟我出去走走吧,我去给龙王上柱香,让他保佑巴山风调雨顺。”姜姬拉上施家娘子就往外走。
林飘飖一边换衣服一边观察屋子的出口,她必须想办法脱身,姜姬若一直跟着天黑后她不好行动。此屋除了门口只有两扇窗,皆是朝院子里,不管走门还是跳窗都会被姜姬看到。林飘飖换好衣服没有立即出屋,她徘徊思索脱身之计,隔着门缝向院里窥望,见姜姬和施家娘子并不在院中,知她们必是去了正殿,遂轻轻开门,悄悄出了屋,不走门口,一个蝶飞,轻飘上了屋顶。手中拎着用那身水青衣服里的外衫当包袱包着她换下的那身陈御阳为她准备的红衣跃上屋后龙王庙外。
姜姬和施家娘子从正殿出来后见西屋的门开了便走将近去,屋内不见了林飘飖,一阵呼唤后,施家娘子道:“别喊了,肯定是不辞而别了。你那里弄一这样的小妹,人走还要顺走我一件外衫。”施家娘子拎拎床上剩下的水青色裤子,一脸不悦。
“一身衣服不值什么,回头我送你几件。她一定有事瞒着我,我得去找找看,后会有期。”
姜姬话音一落人便出了庙门。施家娘子撇撇嘴道:“会些功夫的人个个都怪怪的,送我衣服?道袍吗?这姜姐姐。”
林飘飖出了龙王庙后找隐蔽些的路走,直奔逍遥山庄方向。姜姬追出后哪里还看得到林飘飖的影子,心下忖度:“初与她见面不好多问,看上去她虽纯净天真,有些不谙世事,却对人谨慎设防。听闻她当日同一书生打扮的人救了贺吾离去,今日何以一人在此出现了?还是说贺吾也在附近?她一定有什么秘密才会言辞闪烁,不愿与我同行。看她小小年纪没什么阅历,一人行事别上了当才好。”姜姬心里隐隐不安,可这附近除了逍遥山庄和这座小村,方圆几十里没有人家,她不清楚林飘飖能去哪里:“看她刚刚是往村子的方向来,可村子过去即是一片大山,没路也没人家,若说她要进村找人,村里都是些山野农人,也说不通,何况她说囊中羞涩,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显然她不与村中人识,否则何至于连饭都没得吃。逍遥山庄她又不愿进,那她回去干嘛?”姜姬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叹口气道:“随她吧,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有绝技傍身,也许是我好奇心作祟,多虑了。”望望天空有些泛阴,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要下雪,回去路遥,姜姬便朝着逍遥山庄去:“还是去冯二夫人许愁那里落个脚吧,知道天弟弟没事我也有心情和故人叙叙了。”
林飘飖最后又反回了逍遥山庄旁的那片树林里。树林与山庄后的山相接,林飘飖坐到一棵大树后凝神静听山中狴犴他们的动静。此时天阴,山中还算宁静,鸟叫声几乎听不到,但呼呼的风声还是影响了她,除了风吹树枝的声音没能听到其它,只得耐着性子等。没多久她听到有脚步声出现在逍遥山庄正门,忙去相探,却见是姜姬进了逍遥山庄,暗叫:“糟糕,她还是来了。”林飘飖此时唯有默默愿她能不卷入这场麻烦。
午时的样子,风停了,大朵的雪花飘飘洒洒,漫天飞舞。林飘飖哀叹一声:“老天也在和我过去去吗?”她必须得找个地方躲躲,可是除了逍遥山庄就是那座小村:“还是去村里找户人家避避,待天黑再说吧。”如此想着林飘飖刚欲抬足,附近的山里传来微微的说话声:“山主,我们非要去那村里吗?不如潜进逍遥山庄找个没人的屋子躲一躲。村里的人见了我们肯定问东问西的让人讨厌。”是马面的声音。接着白无常的声音道:“逍遥山庄戒备森严,万一与人正面照上了,他们人多,里面不乏好手,到时成败可就难定了。我们知道村那头有座龙王庙,看庙的是个妇人,人还不错,这两日我和老黑去过她那里两次,算是认识,她一直以为我们是青城派的人。”
“青城派?为什么?”狴犴问到。
“那妇人不过是一普通村妇,不知从那里对江湖帮派知道些皮毛。见我和老黑衣服穿得统一,误以为我们是青城派的人,我们也就顺水推舟了。这里离蜀地近,她知道的不多,估计能知道的也就青城派了。”白无常道。
“既然如此就去那庙里吧。今晚的行动我们不着急。”狴犴脸上露出诡秘一笑。
林飘飖不禁叫苦:“他们居然也要去村里,施家娘子不要多话才好,否则我的行藏等同已露。狴犴如此狡猾,定能猜到我是谁,想要跟踪他们就难了。而且眼下我还能去村里吗?积雪已成,走过必留痕迹,还是不要与他们同路的好。”林飘飖思想毕,觉得现下情况只有去逍遥山庄或是上上之策。遂待狴犴他们去远后,施出踏雪无痕的轻功奔至逍遥山庄墙边,轻轻一跃跳过墙去。身刚着地就被庄内的守卫围上,她未做反抗,任由他们用长枪抵在身上,其中一守卫喝问:“你是什么人?竟敢偷入逍遥山庄!”
林飘飖道:“我找姜姐姐,她是你们二夫人的朋友。”
“既是如此,为何不走门?”守卫再问,将信将疑。
林飘飖有些语塞,她翻墙确实无礼,却不能明说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她走近庄内的脚印。
另一守卫道:“那会儿确有一姓姜的女人去了二夫人那里,要不去问问?”
“你等着。”首先开口说话的守卫转身向内院去,良久,姜姬同那守卫一起行了来,一见林飘飖便嗔怪道:“小妹妹你太不够意思了,虽然你是高人也不能这么来无踪去无影的。”
“对不起姜姐姐,我刚刚只是”林飘飖吞吐难言。
姜姬见状拉起她手道:“不用解释,你还记得我这个姐姐就好,走吧。”
林飘飖跟着姜姬沿回廊向西到尽头,过一拱门进到另一院,同样的回廊又是走到尽头过拱门,到得同样的院落,刚上回廊,北面的屋内就迎出来两位侍女。姜姬带着林飘飖进到屋内,见一打扮讲究的华丽妇人,三十多岁样子,看到她们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笑脸迎人道:“这就是你说的小妹?好飘逸模样!我们这些芳华不再的人看了真是汗颜。小妹芳名为何?”
“她姓凌,‘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的凌,名云。”姜姬不等林飘颻开口先替她瞒过了。原本还在担心身份暴露的她向姜姬投去信任的眼神。
“凌云,好名字!那像我叫什么不好,偏偏叫许愁,嫁给冯逍遥后只剩下忧愁。他左一个娶进门,右一个添在房,我爹娘是真把我许给‘愁’了。”许愁提到这些眉梢眼角全堆满了愁。
姜姬有感自己的遭遇,想到楚玉,心里酸酸的,脸上却作笑道:“你知足吧,至少你在乎的人他一直在你身边,没有抛弃你。”
“他敢抛弃我吗?好歹我也是原均州知州的女儿,虽是庶出也是亲生,他敢对我绝情我爹必平了他逍遥山庄!”许愁话虽坚愤却也少了些底气。当年她和她爹去亲戚家,返回时遇劫,跟随的兵丁不敌,危机时冯逍遥救了他们父女。许愁被冯逍遥风流英俊的人才所吸,执意要嫁给他,她爹本不同意,无奈女儿固执,非他不嫁,便忍气同意了,却一直未上过女婿的家门。先是冯逍遥对许愁还用心体贴,后看她得不到娘家任何支持帮助,渐渐对她也就冷了。许愁虽有强势背景,奈何与其父之间因着彼此的固执有了隔阂,对父亲会不会帮她撑腰她心里是没底的。更可悲的是时至今日她都不知道当年她和她爹遇劫全是冯逍遥一手策划的。
“都这么多年夫妻了,你和冯庄主的女儿眼看都要成人,还说这些赌气话做什么?让你女儿听到了会怎么看你这个娘?”姜姬笑着道。
许愁也勉强笑道:“看我真成了个怨妇,客人来了也不懂得照顾。凌妹妹不是这里人必是远道而来,快坐下休息。”说着她又向两个侍女道:“去备茶备点心,我们姐妹聊聊天。”
林飘飖听许愁说备点心正合了己意,她早已饥肠辘辘。姜姬因她坐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那椅子上铺着厚厚的棉垫,又软又暖,加上屋内炭盆里明亮亮的炭火,林飘飖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外婆在时每到冬日里屋内所有的椅凳上都会被外婆铺上棉垫,天气太寒时也会生上一盆火,她和外婆的屋子虽不及这间屋华丽宽敞,却是一样的温暖。久违的感觉让她生思生念眼睛微微发红。
“凌妹妹看上去体弱得很,可有什么不足之症?我认识一位老御医,他和我爹是故友,现在均州城颐养天年。从宫里退下来后就不再设馆看病,他的医术高明,回头我让他给你看看,这点面子他还是给的。”许愁快人快语,神情中有种优越感。她是热情的,却让人莫名的有种悲哀感。
林飘飖突然觉得她是可怜人,没回复她说要荐医的一片好意,反而问道:“你是冯逍遥的二夫人,易水清也是他的女人,他究竟有多少女人?”
问到这个许愁脸上恨恨地道:“易水清这小妖精仗着年轻勾引逍遥,又仗着自己会点拳脚在逍遥山庄指手画脚。这庄里,加她六个女主人,她不过是刚过门最小的。大姐是原配不说,其他几个那个不是有头有脸的:老三是青城派掌门的侄女;老四是青州十豪中老大的女儿;老吾的身份更不一般,这庄里知道她真正身份的人不出四个,我就是其中一个。”话至此许愁见侍女还未来,走到姜姬和林飘飖身边压低声音道:“她是先楼兰国皇室后裔,据说她的族人现在在西域暗势力不小,知道许多世人不知道的事情,我信得过你们才以实相告,得保密。”
姜姬和林飘飖向许愁点头承诺后许愁坐回座位又高声道:“易水清自以为她在逍遥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殊不知比起逍遥对老五的用心她根本不值一提。”
姜姬只知冯逍遥有好几个老婆,只道他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不想他的女人个个来头不小,着实吃一惊。林飘飖对其他女人身份不感兴趣,听到楼兰国她不免好奇。她曾听外婆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时讲到西域曾有一美丽的楼兰国,那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美,但久经战乱,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只剩城郭岿然,枯骨无归。许愁说冯逍遥的第五个老婆是楼兰王室后裔,林飘飖倒想见识一下。问道:“五夫人也住这几个院子里的一个吗?她叫什么名字?能不能见到她?”
“她住最里面的院里,很少出门,不大与我们来往。见不见吧,怪不合群的。”许愁有些不屑道:“名字也怪怪的叫楼望月。”
林飘飖不再说话,她并不觉得楼望月这个名字怪,反而觉得很有意境。这让她更想见见这个女人,但她知道不可能了。这时侍女把茶点端了上来,许愁刚刚一让林飘飖就开始不客气地吃喝起来,姜姬看着她笑得慈爱。
许愁像久无可诉的,好不容易见到友人,不停地诉说着其他几位冯逍遥的女人的不是、缺点,还时不时地提起她在娘家时的情况。姜姬和林飘飖听她滔滔不绝,姜姬偶尔或点头或微笑或皱眉回应她一下。林飘飖吃了几块点心后一边听她讲,一边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应对晚上将要发生的事情。
一个时辰过去了,借着许愁喝茶的时机林飘飖问:“易水清住哪个院?”
许愁愣了愣道:“她住后面的院里,与楼望月相邻而居。凌妹妹问她做什么?一个讨人嫌的女人罢了。”
“我只是随便问问。”林飘飖忙端起一杯茶送到嘴边以掩饰自己说谎后的紧张。
许愁看了林飘飖一会儿,微微一笑道:“凌妹妹挺有趣的,不如你来给我讲讲你的事情,或者你的家乡家人。”
“我已没有家人,没什么可讲的。”林飘飖对许愁这一问题现出了明显的抵触。
姜姬见许愁有些不高兴,她明白许愁是个喜欢和朋友交心,希望朋友不与她隐瞒的人。林飘飖搪塞的口吻许愁定会觉得林飘飖与她见外,不把她当朋友,于是开口道:“凌妹妹身子弱,走了远路定是累了,许姐姐不如做个善解人意的朋友,给她找个地方睡会儿,养养神。”
“凌妹妹累了?”许愁看着林飘飖问。
林飘飖本就疲惫,见她问忙道:“我是真的很累。”
许愁对旁的一个侍女道:“你去带凌姑娘到偏方休息。”于是那侍女带着林飘飖出了北屋向东厢房去。
东厢的摆设一样的考究,屋内也生了火盆。林飘飖问侍女:“这间屋平日谁住?”侍女道:“这屋平日没人住,偶有客人来安排在这里,我们夫人住正屋,小姐住西厢,我们下人住南屋。姑娘请安心休息。”说完那侍女就退出去了。
林飘飖看看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半躺到床上准备睡一觉,待天黑好行动。那床柔软而温暖,她盖上被,头刚抵枕头没多久就酣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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