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分手当时

作者:专用灭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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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不明关中道


      这是宋青书?今晨上山来过的那两个乞儿可能比他穿的干净。这家伙就直溜溜从麻袋中滚落出来,浑身邋遢,仅能看出一双分明的眉目,眼中神采全无,比街上的死狗稍有点人样。
      荆棘哪里认得,只是在她身边的一干师姐异口同声的叫道,“宋青书!”还齐刷刷拔尖指着他。如此架势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前奏,荆棘自然不能叫它发生,穿过人群走近那邋遢青年问到,“知道找你来干什么吗?”
      浑身泥沼的宋青书窒了一窒,似是怕被这亮堂的屋子刺了眼睛的不敢抬起脸,整个人斜作半边,支支吾吾的出声,“芷若,我……”
      “放肆,掌门人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吗?还不跪下!”丁敏君忽然窜到宋青书面前,把剑鞘往他肩头一横,边施内力将他压服边说着。
      荆棘从后轻轻拨开剑鞘,娇笑着道,“丁师姐,何必那么凶,再这样你毒手无盐的名头可就坐实了。”
      丁敏君不敢有怨,只是自暴自弃似的说到,“平白也被叫了快二十年了,我就算是不承认也没法的。”
      荆棘抿嘴讪笑,“哈哈,师姐你还跟我认真了,芷若赔礼就是了嘛。记得师姐你还未有收徒,不知能否先收个俗家弟子,让这宋青书拜在你门下可好?”
      丁敏君遭此一问,像那死鱼打挺般默然如柱。荆棘权当她是答应了,再问宋青书道,“宋青书,以后你就投入峨眉门下,喊我一声小师叔,愿意吗?”
      这个未来师侄把脑袋埋得更低,险些落下男儿泪来,低沉的道,“周掌门,今天的宋青书已经落魄潦倒,你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自生自灭?有谁能告诉我眼前这一滩烂泥是昔日雄姿英发的俊朗少年,有谁能告诉我自灭自生是个多么玄妙的武功。”荆棘本以为他宋青书许是个能登得上台面的男人,如今看来那满腹才情和侠二代本色全还到娘肚子里去了,深感沮丧的问到,“武当宋青书该是在风浪之中着青衫屹然不倒的男儿汉不是吗?上天才给你这么一点点考验就退缩了?可还记得当年与你同在武当的那个落魄张无忌?他九岁俱失双亲,身中玄冥寒毒,对于这世上的人情世故全都不懂,人家现在在哪儿,你在哪儿?”
      这一问正击宋青书软肋,他所有的悲剧就是从和张无忌的攀比开始的,光明顶一役像是一条阴阳分叉线,一个显得那么高大,一个显得那么卑微。他紧拽双拳,自惭形秽下赌气说到,“他张大教主自然是天底下所有男儿汉的表率,即统领着明教万千义军,又娶了周掌门这样如花似玉的新娘。青书与他云泥之别,两相比较即是侮辱了他,更是侮辱了你周大掌门。”
      “嚯!”原想是个闷蛋,铆起来直追黑蛋,荆棘狠狠一咬牙关道,“云泥之别是吧,确实!张无忌薄情你专情,张无忌一生孤苦你弃双亲如粪土,张无忌他有资格负我,甚至可以对我始乱终弃,你却让我背上了红颜祸水的骂名!”她搜肠刮肚的寻了这些由头,出口字字狠绝。
      “不要说啦,不要说啦,求求你不要说啦!”宋青书一生没受过这种训斥,以前他虽比不过张无忌却没人亲口跟他提过,而今这种明白指责他低人一等的言论竟出于他最在乎的周芷若之口,自尊心受到极大打击的他如是着了魔一般的乱吼乱叫。
      “看来胆子还在呢,天底下可没有一个人敢叫我闭嘴的。你杀了不该杀的人,你背叛了从小将你养大的师门,可那又怎样呢?你就不是宋青书了吗?你还有手有脚,你的男儿抱负呢?”荆棘出手如电的扳过宋青书的下巴问及,“你看着我,告诉我你是谁,你要什么?”
      这次被带到峨眉,宋青书所听到的是一个与过往全不相同的周芷若,这方是第一眼瞧见她正脸,昔日遐想和旎念俱在这一刻狂涌上心,登时他无地自容的道,“我…我没脸见你啊芷若。”
      “你的脸长得好好的,芷若喜欢得很呢。”荆棘抚一下那张脸,风情万种的道,“现在是我周芷若要你,我们峨眉派要你,如果你不帮我,那你走吧。”
      宋青书就这样呆呆的直了双眼,蒙蒙的聋了双耳,好像躯体之内全部真空了。
      丁敏君扭过头去不看他道,“哼,也算个男人,婆婆妈妈的好没出息。”
      乱了自控力的英俊小生许是唤不回了,下一瞬荆棘取过丁敏君手中利剑,抽出一截显出锋刃,轻呼一口哀叹之气,“罢了,若真不想留,芷若一剑赐你归西就是。我会将你的骨灰送回武当,玉面孟尝的名号就让他永远成个笑话吧。我见不得有人顶着一张玉树临风的脸孔成个任人欺凌的小丑。”
      宋青书对那剑刃恍若未觉,只神魂未定的呢喃,“你真的肯收留我?你们峨眉派真有我宋青书的一席之地?你不怨我在丐帮时没有照顾好你,也不嫌弃我是武当弃徒吗?”
      俏立大殿正中的荆棘将剑掷回丁敏君怀里,心高气傲的说到,“什么武当丐帮全都是小门小户,这苍天之下唯我峨眉要誓与天存。什么贫富贵贱、什么忠孝节义,在我眼里统统狗屁。下道唯德,上道无德,你本心尚在,还是为了我周芷若敢驳世间一切真理的本心,我如何不收。”
      她见宋青书如是失了魂魄,不着痕迹的蹲到他面前反问一声,“还不叫我师叔吗?”
      宋青书内心震撼,终于俯首拜道,“周师叔,承蒙不弃,不孝师侄青书叩首。”
      “呵呵,乖啦。”这一番口舌讲得利索,实是荆棘自己都有几分尴尬那扯天扯地的言论,便没空再墨迹,大袖一挥,当着所有人的面又说,“以前发生的那些事,反正我是不记得了,各位师姐,你们可还记得?”
      峨眉派门人也都目瞪口呆的聆听了那一番教诲,如今恭敬的站成两列答到,“都已经忘了。”
      “那就多谢师姐们放芷若这般任性了。”荆棘轻盈的转身,回到掌门位置上隆重说到,“从此宋青书就是我峨眉弟子,为丁师姐门下首徒。若有人欺负他,师门的力量绝不能坐视不理,当然,若是他宋青书再做出些什么有损峨眉颜面或是不规矩之事,定斩不饶。”
      祭过峨眉先祖后,宋青书正式拜在丁敏君门下,成为峨眉派直系男弟子之中身份最高的一个。
      晓露寒风,吹不散蜀中道气罡风。肃清琐事后的荆棘直接从蜀道过境,恰好跟了一队从陕甘前往大都的商旅,一路东移北走,行了十天的工夫才算入了中书省辖区。于路上得到了确切消息,绍敏郡主并非简单的圣旨赐婚,而是元顺帝要将她纳入后宫。
      关中道上,一群穿兵士服装的大汉只在对付一个人,他于其中左冲右突,显是实力差距甚远,那人倒无几分仓惶,反是这些兵士几人鲜血喷,几人筋骨折,在另一头的战阵最外围却还有一行穿着打扮流光溢彩的胡人乘着良驹骏马守在两辆囚车之侧,像是事不关己的处之泰然。商队只能暂躲一旁,以防被兵锋或箭矢误伤。而那于阵中耍着颠倒舞步直捣黄龙的,不是张无忌又是谁。
      荆棘一眼瞧清,眉头拧成了麻花。她稍稍脱离商队,近前而去,观那大队人马似也不是那么难对付,见张无忌即将得势,便腾空一跃到战圈边缘,人未着地先将两个蒙古兵“咻、咻”踹飞。
      荆棘怕张大教主打得兴起连自己这个“老婆”都不认了,先朝着他那边喊到,“你在干么呢?还不快走,找人练功也没有你这么疯狂的,想一举多得也不差杀几个蒙古兵啊。”
      张无忌忽闻这股犹如清泉滑过心头的声音,大喜过望,架开一片视线喊到,“芷若!是你吗芷若?你在那儿别离开,我这就过来。我们一起把人救走。”
      “无忌啊。”荆棘不满的问,“他们跟你什么关系你要这样救人?”
      张无忌滑步来到她身后,背靠背的道,“他们…啊呀一时说不明白,总之反元大业需要群策群力,那囚车中有我义军的重要将领,被我张无忌遇上了,自当不能坐视不理。”
      荆棘大发神威的震开一群人,气愤的道,“胡闹!你要是死了,可不止是义军一盘散沙,连明教都会再度四分五裂。”
      远端囚车旁的几人中,传来一道少年的问话,“你是何人?”这少年汉语并不十分流利,装束也易于旁人,所著金刀金铠溜光华美,更像是用来装饰的,显然他才是众人首领。
      “峨眉,周芷若。”荆棘利落的答到,她于这世上早就不是嚣张得一星半点了,自报家门这种事必须的。
      那个少年首领又举着马鞭问,“那刚刚那个又是谁?”
      张无忌双臂一屈,朝他拜会道,“明教张无忌。”
      “哦,我听过你。武功天下第一,哈哈。”少年一脸老成的笑道,很是不屑的模样。发笑原也不是这般奇怪,自从荆棘一掌“击退”张三丰之后,张无忌武功天下第一的事情就已成为一个笑话。可是不该有人当面敢笑出声来,因为武功天下第一的仍旧是他的老婆。
      不过这少年却一反常态的说到,“怪不得武功一个比一个高,原来是最近江湖上声名鹊起的明教教主夫妇。不过就你们两个人四手四脚,对付得了我们千军万马吗?”
      张无忌嗤笑道,“区区几十人也配称千军万马?纵然是真有千军万马在此,为救我明教兄弟张无忌百死无悔。”
      “哈哈哈!明教的首领怎么脑子这么蠢,今日就擒了这二人,回到总帐必是大功一件!”这少年向后一招手,用蒙语命令道,“我阿里不哥部的武士们,上!”
      那帮武士纵身跃马,徒步走来每个人的关节骨骼“啪啪”接连响动,竟全都是赵敏手下阿二阿三那样的外家拳高手。张无忌看得分明,衡量轻重之后道,“芷若,事不可为,我们走吧,我先助你脱身。”
      囚车旁的少年歪着头,不紧不慢的道,“我部押送犯人,拥有生杀决断之权,你若放着这几个死囚不顾,我此刻就叫他们人头落地了。”
      荆棘和张无忌一听之下都大为窘迫,若夹着尾巴逃跑,则明教教主声誉扫地,若留下来凭一击之力硬劫囚车,则更大的可能是明教教主直接丧生。
      像是不满眼前两人的辗转不定,少年对身旁的人道,“明教张大教主,不过是脓包一个嘛!”
      心中苦煞的荆棘向张无忌问到,“这些人的实力你有没有探听清楚,元人的朝廷何时多出的这一大批高手?”
      张无忌皱着眉头答到,“我只知道这少年是蒙古皇亲,身份显赫,叫做也速迭儿。那群蒙古武士就不太清楚了,只是隐约听闻那领队的似乎叫做什么,魔师庞斑。”
      “你说啥?”荆棘直接咬了舌头,忍着痛又问,“他叫什么?”
      张无忌更确切的朝那批人中指了指道,“大概就是那个锦衣华服的男子,姓庞名斑,想来原是个汉人。”
      顺着张无忌的指尖望去,荆棘如是被一道万丈光芒闪瞎了双眼,竟才看到,这妖魔般的人儿她竟才看到。就位于少年身边,是个长身阔背的男子,他身着一件紫红銹金华服,腰间所束的三寸围腰之上层层叠叠晶石满布,骑于马上如魔如桀,以至第一眼见去时还以为撞上了灵异事件,翻来覆去确认几回仍是觉得那是什么天庭的罗汉真身下凡来了这世上。
      荆棘的思考能力已被这个名字和妖魔化的身影消耗掉大半,只是无意识的问到,“你一个人来的?光明左右使呢,五行旗呢?”
      张无忌浑然不觉身边人的异样,爽快回答到,“我在昨个夜里凑巧打听到这一小股押送俘虏的部队,今天便迫不及待来劫囚,其他人暂时还没联系得上。芷若你先走吧,这里我还能对付。”
      “你觉得我会走吗?”荆棘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她冲着眼泛感激与柔情的张无忌一抱拳,扭过头撒开脚丫子狂跑一路才道,“小女子告辞了。”深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学过凌波微步啊。
      “呃!”张无忌愕然。
      那名叫也速迭儿的少年气定神闲的摇头晃脑道,“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人物,逃得比谁都快。”
      而那紫红色銹金华服下的男子却在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背后披风无风自起,蹙眉低语,“天下间,竟还有跑得这么好看的女子。”
      “教主,何必为我等几人性命煞费苦心,属下命陷于此实属天意,跟他娘的鞑子官兵没半点相干,教主愁得何来?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朱元璋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是囚车上某个男子的嘶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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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昏暗不明关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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