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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有身孕
我哭,范徽,孙子!你到底惹下了多少风流债。
翠柳道“先莫说这个,快点把帕子拿出来。”我奇道“什么帕子?”翠柳道“竟未给你?”然后想了想,道“原来你竟是打算……奶奶好计策。”说吧掩口而笑。又皱眉道“只是委屈了大爷。”自己絮絮叨叨莫名其妙的说着话。我百思不得其解。
问翠柳“你怎么到我这当通房了?”
翠柳道“奴晓得您心里瞧不起奴,觉得奴没廉耻。可是奴一见了她,心里头就跳的很。小时候还道是见了生人害怕。可后来每每想起她来。吃饭也想,睡觉也想。就连有时候伺候老爷也想。有一会给老爷捶着腿,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她来了。一拳下去重了,险些让老爷打一顿。奴那时候就觉得,若是得这辈子在她身边,奴死了也值了。”
我心中惊讶,问道“那个她是谁?”
翠柳见我如此说,站起身来退后了三步道“奶奶真个忘了?前日给奶奶的荷包奶奶替奴送出去不曾?奶奶当初可是诅咒发誓的许了奴,一定让奴嫁得过去。如今却装着不知道?奶奶,咱们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情分,您可说过,奴是朋友夫,不可戏。”
我看这话越说越不在调上了,忍不住问道“既然你心里有人,怎么还答应给我当通房来?”
翠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睁的滚圆,柳眉横立道“若不是这么个法子,再怎么躲过去?奴十四的时候,老爷就说奴出落的好。老夫人要把送去巡抚夫人那里。奴没了法子了,才求夫人去找老爷要下奴。夫人原说过两年这事冷一冷,替我求了老爷,放奴嫁给她去。谁知道夫人自己一个不顺心,拔腿就走了。奴直等到如今,好容易回来了。难道夫人都忘了不成?”
我道“你坐下好好说,跟吵架似的,一会儿让外头听见。我在京里病了一场,醒过来好些事记不清爽了。你慢慢说给我知道。”
翠柳收了怒容,问道“奶奶当真是不记得了?先头咱们小时候,因老爷怕奶奶身边都是丫头,不细心,所以让奴每天陪着奶奶到书房去,给奶奶研磨铺纸。后来,宋先生家的宋眉姑娘常来常往,与奶奶十分投契,奴也就常常看见她。有一次让奶奶撞见奴和宋姑娘说话,奶奶就许了宋姑娘把奴嫁给她。奴年岁大了以后,为避男女大妨,老爷就不让奴跟着奶奶到前边去了。奶奶有一会回来拿了块帕子,说是宋眉让捎给奴的。奴就托奶奶给她递了个荷包。如今见奶奶回来了,奴只当奶奶和小时候一样。谁料想……”
翠柳道“时候不早了,奶奶快回去吧。下剩的,明儿在说。奶奶记得叫人来说一声晚上不来奴这儿了。”
我走到子玉房中,给子玉值夜的怡然从地上支起半边身子惊讶的看向我。我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摆了摆手。怡然爬了起来。
我坐在床边,子玉已经睡着了。他怎么能睡着了?他不知道我在别人怀里吗?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用手指划过子玉的脸颊,心中道“没良心!”子玉睡梦中似乎有所知觉,皱着眉把头侧了侧,然后两条浓眉纠结在一起,没有展开。我伸手替他抚开眉头。看着他微微撅着的嘴唇,侧卧着舒展开的身体。莫名的觉得安心,在他唇上轻轻的一吻。转身去告诉怡然,让他跟翠柳说我晚上不过去了,让他早点睡。
脱了鞋上床,从后面抱住子玉,把脸贴在他背上,子玉动了动,迷迷糊糊的问“谁?“我答道“睡吧,是我。”子玉问道“完事了?”我晕,子玉同学你好直接。告诉他“没,来不了。”子玉问道“怎么了?”我答“以后跟你说。麻烦得很。”子玉嗯了一声又睡了。我心中气苦,只觉得满肚子的火。
清晨,子玉冲我笑了笑,又叹了声气,像是遗憾像是满足。
饭吃到一半,子玉就说“奴先行一步,去给老爷问安。妻主慢用。“说完站起身来,走了出去。我莫名其妙。几口吃完了饭,追了出去。
刚到老爷子屋门口,小厮一打帘子,我就看见老爷子满面怒容坐在榻上,翠柳哭哭啼啼的站在老爷子身边。子玉跪在屋子中间。进了屋,问过安。老爷子跟我说道“这里没你事,你出去。”我看了看垂头跪着的子玉,陪笑道“我又没什么事……”话还没说完,老爷子怒道“翅膀硬了是吧?我这个当爹的管不了你了是吧?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娶了夫郎就忘了爷啊。”我见这话说的重了,索性退了两步,跟子玉并排跪在了屋中。
老爷子冷笑道“好大一个下马威啊。我还道你是个贤惠的,我给她的人,你都敢这么着?”我见子玉垂着头,一句都不辩白。赶紧说“父亲,昨儿是…………”老爷子怒喝道“你闭嘴!”我乖乖的闭了嘴。
老爷子回头跟翠柳道“你自己说给你家奶奶听听,昨儿怎么回事。”翠柳哭道“奶奶原是叫了奴去伺候,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出去了。早上奴才知道,奶奶在爷房里过了一夜。老爷,奴不怨爷。奴不是故意给爷告状,奴只是,只是忍不住……”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
老爷子指着我怒道“你自己听听!你还护着他。把我都不放在眼里了,等到那天气死我罢了。”我也只好连声认错,不敢说别的了。老爷子又道“来人,送你家大爷去后院的小佛堂,拿本金刚经给他,让他好好抄抄经文,静静心!”
听完老爷子的处理,我暗松了口气,罚写字,这到不算严重,我见过子玉写字,他不怕这个。子玉领了命,站起来出了屋。我嬉皮笑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老爷子一副又气又恨又无奈的表情伸手在我头上一戳道“你呀!”说完拉起翠柳的手递到我手里道“才第一日就让他受这样的委屈,你好好安慰安慰。”
我只好站起来冲翠柳作揖道“哥儿昨儿委屈了,是我的不是。”老爷子对翠柳道“以后她要是敢欺负你,只管来找我。”翠柳低声应是。老爷子道“好了,我也乏了。徽儿带着翠柳回去吧。一会儿过来陪我吃午饭。”
翠柳跟在我身后回了屋,淡月看了满面泪痕的翠柳一眼,直接从他身旁绕过。对我道“主子累了吧?奴才刚沏好的松露。”然后跟刚看见翠柳似的,惊讶道“哥儿这是怎么了?快洗把脸去吧。”翠柳调整出一个笑容道“并没什么。”
我支开了淡月,问翠柳“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你害子玉作甚?”翠柳纳闷道“这不是奶奶的主意嘛?”
不带这么当面诬陷人的,我什么时候出过这主意?
翠柳道“奶奶昨儿晚上没带着帕子来,奴还以为奶奶的意思是让人以为爷容不下奴,然后借这个由头打发奴出府。”
我郁闷了,问道“到底是什么帕子?”
翠柳道“就是,验贞的那个……”
验贞?翠柳看我茫然,啐了我一口道“装什么蒜,回去问爷去!”
我想着子玉被罚抄佛经,心中郁闷,也不耐烦跟他多说。自己安慰了自己半天。反正只是写写字,累不着…………
中午去陪老爷子吃饭,刻意让翠柳留着屋里,带了淡月过去。饭吃到一半,就听见屋外有喧哗声。老爷子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喝道“饭都不让人吃安生了。什么事?”外面一个小厮陪笑禀道“是大爷身边的怡然,定要往里闯,奴才们正拦着。”老爷子怒道“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学什么样的规矩,这是他撒泼的地方?让他进来!”
一时怡然小跑着进到堂屋,只见他面带急色,眼有泪痕,头发都松乱了。进了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道“爷晕过去了,求老爷快叫人去瞧瞧吧。”我听罢大惊,抄书能抄晕了?立刻站起身来道“带我去瞧瞧。”怡然看了一眼老爷子的脸色,一咬牙,磕个了头站起身来。老爷子喝道“站住!”又冲我道“你去做什么,让人把玉簪抬回屋里是正经。”
我一想也对,便道“我带了人去,抬他回去。”想了想又说“父亲快叫人去大夫。”老爷子道“拦住她。”立刻有人闪身挡住了我。老爷子并不理我,反而吩咐道“即可叫人去请大夫过来,骑马去,快去快回。叫几个人去把你们大爷抬回屋里。”然后转过来对怡然道“你去服侍你家大爷吧。”怡然看了一眼,似乎有话要说。老爷子脸一沉。怡然低头退了出去。
老爷子对我说道“你这会子过去也是添乱,好好的让他们把人抬回去。一会儿人也到了你屋里了,大夫你也来了。你再去不好?非的这会子过去,下人见了你,又该毛毛喳喳的了。本来是小事,也要闹成大事。你呀,都二十岁的人了,还不该学着稳重点?”
我被数落的嘿然无语,乖乖的止了步,坐了下来。味同嚼蜡的吃了顿饭,直到有人来报说子玉已经抬了回去。人也已经醒转过来了。老爷子才慢悠悠的说“你去瞧瞧他去吧。”我赶紧领命回了屋。
回到屋里,看见子玉躺在床上,脸上已无血色。我过去坐到床边,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子玉笑着摇了摇头。我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没有发烧。只好陪着他坐着,一会儿大夫来了。
怡然放下帐子来,淡月跟翠柳都回避了。子玉从帐子里伸出一只手,怡然搭了块手帕在他手腕上才让大夫诊了脉。
大夫道“无妨,只是尊夫身子虚了些,调理几日也就好了。”
说罢出了屋子,又叫了怡然去问了几句子玉平日饮食,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之类的。
我跟了出去等大夫写方子,大夫才道“夫人,尊夫体质虚寒,思虑过甚,似乎近日有想不开的事,郁结在胸。又兼受了寒气,且劝他放宽心胸,少思少虑。”说罢写了一张龙飞凤舞的方子,又道“一会儿让人去我那拿药,回来后照方子煎了就是了。”
正说着话,老爷子那边派人来了。开门见山的问大夫“请大夫仔细给看看,我们家大爷可是不是有了身孕了?”
大夫摇头道“这滑脉老朽还是看的出的,看脉相并无身孕。”顿了顿又道“只怕方才那位爷不大容易受孕。”我问道“可有法子治吗?”大夫道“这种事,一半人力一半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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