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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睁开眼睛,窗外树叶凋零,一片泛黄树叶打着旋从半开的窗户飞进屋内落到窗前的桌子上,云舒裹着被子靠在床杆半坐着,用手紧紧裹着的被子,怪不得半夜会冷了,一叶知秋,冬天要来了吗?
外面的北风呼呼刮着,云舒没有喊人来关窗,自己也没有下地要关的意识,呆呆望着窗外。冬天又要来了,自己已经记不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有几个年头了,也想不起来原来的世界什么样子……
不是忘记,而是不愿记起。房间内一切可以让自己看到面孔的东西都在她的摈除范围内,因为自己清晰的看着自己越长越像那个总是关心爱护自己的人了,怕自己如现在这般一旦想起,眼泪控制不住……
萧晨飒怒气冲冲走来这里,见到的就是如此这般在床上呆滞的泪流不断的情景。
“少主”怀玉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正在眺望窗外的主人。
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难得一见的白衣飘飘逸逸,乌黑的头发不扎不束,在微风下飘拂,深邃眼眸不经意在怀玉面前流转,只觉得英气逼人,让人站立不稳……
“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妄想”
许久,在怀玉以为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窗前的人终于转过身子淡淡说了这么一句,看都没看站在一旁的怀玉,坐在桌前等待信息报告。
怀玉见他嘴里这么说,眼光却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带着满脸偷窥被逮的尴尬往不自主后退宿了一步,涨红着脸,慢慢地垂下长睫毛,咬着嘴唇努力不让伤痛表现出来——我真如这般如不了你的眼吗?
“这是暗夜收集来的资料”发出来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但不仔细追究完全听不出有什么问题。
“恩”摆摆手直接让怀玉下去。
“时机未到,否则……”狠利的眼神一闪而过,拳头咣的拍在书桌上,砚台晃了又晃,溢出的墨汁滴染在宣纸上,印染开来……
随手翻开呈上的资料,粗略看了一下,并没有些什么更重要的信息,和原本知道的差不多,碧水玉笛传说乃是云泽国君赠与所爱女子之物,一开始并没有多少价值,只是后宫争风吃醋显摆之物,只是据说当朝国君因体弱多病,一早便放话——得玉笛者得天下。
萧晨飒一脸肃默,手指有一下无一下地敲在玉石桌面上:两只玉笛,自己手里和翠红楼出现的那只?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虽然是假的,但出现的时机也太巧合明显了,再加上家里现在住的这位云公子,难道是时日无多……
一阵风吹来,桌面的纸张呼啦啦响。萧晨飒被突然吹来的冷风打了一个激灵,起身扭转身子重新走向窗户边。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透过窗户,萧晨飒刚好注意到枫淑阁的侧窗办敞着,只见他眼睛眯了眯,转身走了出去。
枫淑阁和枫君苑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挡不住萧晨飒如此怪异的癖好——角落里盖亭子。所以直接导致了现在的结果,从枫君苑的偏厅书房直接看到枫淑阁全貌。
云舒窝在被子里,双手胡乱擦着决堤的泪水,心里不断怪着秋风吹来的风沙真是烦人,都说北京沙尘暴厉害,看来这里也不差啊。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小城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小城来做客……”
不由自主的从嘴里溢出来,云舒把自己鄙视的半死:酸,真酸,我TM什么时候成悲伤小青年了……妈妈,你还会在上下班的路上哼唱这首歌吗?那时候还有我,你说这是你最喜欢的歌……
萧晨飒听着从窗户里飘来的歌声,硬生生停下了自己进屋让她关窗的脚步。
“花边雾鬓风鬟满,酒畔云衣月扇香。”这是萧晨飒从窗户边看过去唯一能想到的来描述屋内那位的情景。
最近的生活比较滋润,大家各忙各的,犹孤释解释说不想白吃白住萧家所以找了一份捕快的工作,那位云公子天天的吃完饭就去城内最大的青楼上工,为之名曰:越接近案发现场越接近真相,按飒儿的说法怀玉整天的不知被他这位恶毒主子安排什么事情,天天的见不到人。
想起她在自己跟前转悠抱怨这个那个,还不是因为没有人跟她一起玩了。所以直接造成的结果就是她天天的吃完饭窝在自己的这件屋内,体重以大家看的到的速度明显上升。
阿爸把我叫到他的书房,指着那副画问我,你要怎么办?
是啊,应该怎么办,随着她的长大,想要瞒住大家的眼睛是不可能的,因为太像了。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她知道真相时把伤害降到最低……
“公子”
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节奏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起,对眼前男子福了一福。
白衣男子听到呼唤,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众女子,扇子支着自己下巴,眯笑着看眼前的女子。
只见是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当真是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只见男子倾身用扇子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着自己,手指一下一下抚着细润如温玉的皮肤,不经意间扔了一颗炸弹。
“你这家人就在城中,可是准备好了”
说话间,进来一名小厮用手附在耳旁悄声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只见 白衣翩翩的云公子握扇柄的手紧了紧,皱着眉,眼神却满是惊叹地盯着眼前的绝色女子,像是欣赏国宝似的。
小厮走后,云公子摒退左右,房内只余他和那名抚琴女子。
女子站在刚才福身的位置,既不上前也不后退,低敛着眉看不出喜怒。只是自己知道宽袖下颤抖的双手掩盖不了自己的震惊——这么快就知道了吗?
云公子决议要把这游戏玩下去的,越来越有趣了不是,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她也进来了,怎能不有趣?!绽放无害的桃花般灿烂的笑容,重回到刚才自己的位置,问话间的阴霾面孔早已不复存在。
“舒儿,你怎么在抖啊?是不是屋内太冷了?”说着伸手把眼前之人拉到自己腿上坐好,扶起她顺在胸前的一缕头发把玩着,在手指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舒儿,你说我是不是太小瞧了他们?”好听磁性的声音一张一翕的好看的嘴唇里吐出来,要是咱们的萧大小姐在,估计要被电晕个十来次了。
“公子才识,无人能及,何况他们几个凡夫俗子。”
娇媚的声音让人身心荡漾,中间夹杂的颤音更是让人觉得柔若无骨,全身都要酥了。
“我的舒儿是越来越得我心了,都不舍得让你离开了怎么办?”
被称作舒儿的女子,眼波流转,依偎在云公子怀里:“公子又淘气了,真有这么一天,赶舒儿走也是不走的”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公子,你怎么不戳穿我,你只要戳穿我就会认错,以后再也不私自派人调查任何事情了,只要你说我便信。
她心里既是再怨再狠又能如何,他偏偏不戳穿,偏偏要看她演戏,所以她只能演给他看。
云公子一手扶着柳腰,一手把玩着从眉角掠过眉弯,滑过腮处的粉帕,搁在鼻端任清香一袭一袭把自己包围,脸上看不出表情。
一身官差的犹孤释受命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场景——美人在旁添酒香。
对于眼前的场景,犹孤释只是略微皱了下眉,便很快便恢复如常,抱拳公事道“云公子,请随在下衙门走一趟。”
这时得到消息的老板匆匆赶来,一进屋便看到僵持的双方,很快明了眼前的局势,笑脸快速迎上来夹在两位中间,想她柳嬷嬷在风月场混迹20余载,什么情况没见过。
“官爷,有话好好说,我这飘香楼可得仰仗各位官爷呢。”说着手一挥,身后跟来的各位姑娘那位不是风月场老手,一人一位对着旁边的官爷上下其手。
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是在自己老大眼皮子底下呢,这几位官爷是面面相觑,又不敢去推搡她们离开,只能站如松,身如钟硬撑着,心里盼望着赶紧结束眼前公差。
“在下犹孤释奉命行事,闲杂人等在旁的全部按阻挠公务处置”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柳妈妈要出口的有事没事多来玩的话被硬生生堵在嗓子眼,甚是难受。
身后众兄弟被这句虎虎生威的官话震的虎躯一震,感激的望着眼前的大哥,拯救自己与水火啊,都忘记了自己是被谁带进这水火之中的。大多数人都会如此,陷入困境绝望之中苦苦挣扎,毫无希望的曙光,此时出现一位带给自己光明的人,都会给予很厚的感激,却往往会忘记是谁让自己陷入如此这般地步……
云公子拨开众人,直直地看着眼前之人,眼里满是欣赏,如此才能之人若收为己用,作用不可小估,只是啧啧,难度系数比较高。
只见云公子扇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自己前额,闭目沉思。刚刚气势汹汹进来抓人的众人这会儿反而没了动静,看着他总觉得自己太渺小,被一种气势紧紧压迫着,相互观望没有一人上前。
“忧兄,不知在下所犯何事?”抱拳回问,脸上写满好奇。
“有人看到云公子前夜曾出现在东南柳家门口。”说到此事,忧孤释不禁皱眉,堂上呈供之人说当时看到两个鬼鬼祟祟之人,天黑看不清面容,只是听到一人对另一人道:云公子,美人美矣,可别忘记自己贵姓啊。另一人回复:萧公子过谦,不是还有萧公子提醒嘛……
“哦……”若有所思的脸上显出不怀好意的笑:“柳家啊!”
“是”说完不待云公子有所反应,手一挥,身后哗啦一下出来四人,上前作势带他走。
“多有得罪,云公子包涵”
“嘿嘿,不敢劳驾官爷,自己走”一手拍开一个,撑开扇子悠闲的往门口踱步。
“公子……”
一声呼唤,情真意切,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呀,”云公子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忘记舒儿了。”
忧孤释被这一声音吸引,回头只看到一位姑娘,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只一愣就回过神来,进来之时只顾想着堂上之人说的话,并没有注意到其它,此时暗自心惊,自己真是太粗心了,居然能被一眼迷惑心智。
瞬间的变化已足够让在场的有心了发觉了,云公子满意地看这眼前的场景,眼波流转,嗓音低沉:“舒儿,好好的等我回来”
俨然是一幅郎情妾意的戏码,只差滚落两滴泪了。
众人走后不久,飘香楼里传来阵阵焦急的呼喊声:舒儿,回魂,快醒来……
原来是丫环玲珑看姑娘好久没叫自己,觉得甚是奇怪,往往都是见过公子后都要让自己按摩的,便没听命令私自进了姑娘的屋子,想不到却发现自家姑娘瘫软在地上,嘴里念念有声:是你吗?哥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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