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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回到房里,肖卿便将秦瑶儿抱坐在腿上,秦瑶儿哭得太多,还没缓过劲来,肖卿搂着他轻抚他的背心,等他平静下来。秦瑶儿静静的靠在肖卿肩头,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安静的只剩呼吸声,空气里流淌着温暖宁静的气息,在这种气氛里柔情的话很容易说出口。
“我很爱瑶儿,瑶儿呢?”
秦瑶儿刚收住的泪又泛了上来,肖卿低头吻住,待一吻结束,眼泪也收住了。
“娶瑶儿的事不是这一两天的主意,待我病好那日起就做了这个打算,我心里只有瑶儿一人,我是多次说过的,瑶儿怎的不信我?”
秦瑶儿埋头在肖卿的脖颈处蹭了蹭:“瑶儿信,但瑶儿不敢想……”
肖卿心疼的亲亲他的嘴角:“以后瑶儿要学着去想,想怎样管着我,怎样把我栓在身边,让我哪儿也去不了。”
秦瑶儿红着脸嗔道:“那不是好夫郎该做的。”
肖卿见他又有反驳自己的力气了,心下高兴,语气也轻松起来:“那好夫郎要做什么?”
秦瑶儿的情绪一下又有些低落,靠在肖卿肩头慢慢道:“好夫郎不该管妻主外面的事,不该过问妻主的银钱,好夫郎要管好家里的事,不让妻主分心,管好妻主给的家用银子,管好妻主的后院,好夫郎要大度,要给妻主纳侧选侍,要让妻主多多的开枝散叶……”
肖卿听着秦瑶儿平静的话语,内里却听出了不安的波动和无奈,在这样的教条下男子能得到什么,他们一直被告知这样的“幸福”,即使痛苦难耐,却还要违心的说服自己,欺骗别人。
肖卿要给秦瑶儿幸福,真正的幸福,她稍用力把秦瑶儿的身子扶正,认真的看着他:“错!全、错!我不需要瑶儿做那样的好夫郎,瑶儿那样不开心,我也不开心。瑶儿是我唯一的夫郎,我决不会再娶别人,我不要侧夫,不要小侍,只要瑶儿,我的后院里也只有瑶儿。
我知道女子的这种话不可信,但我会让瑶儿相信我的。我不论去干什么都会告诉瑶儿,不论在哪里都会想着瑶儿,我挣的每一文钱都会交给瑶儿。这才是我要给瑶儿的幸福,而不是那些世人口中的幸福。”
秦瑶儿的泪不断落下,但现在的他是开心的,甜蜜的,上扬的嘴角让此时的这个男子看上去美丽动人。
肖卿回想这一天来心里的起起落落,怀疑被秦瑶儿抛下的焦虑,猜测他并不喜欢自己时的灰心,这些都让肖卿不安,她对秦瑶儿除了爱情,还有一些婴孩般的依恋,那是她放不开的。肖卿不禁也红了眼眶,紧抱着秦瑶儿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声音有些哽咽:“肖卿本是一缕烟魂,有了这个躯壳才能与瑶儿相见,我今生别无他求,只求永远与瑶儿相伴……”
秦瑶儿吓了一跳,忙扶着肖卿抬起头来,却见她竟是哭了,心里又疼又急:“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说起这些痴话来?”
“我就是痴了!傻了!瑶儿若真心疼我,就别再将我推给别人,我只要瑶儿一个人占着,谁想进门都赶出去!”这会儿肖卿受不住情绪了,竟像孩子般越哭越起劲,口气也颇有些埋怨的意味。
秦瑶儿见肖卿这般知她癔症了,忙搂紧了在她背上轻轻拍抚,柔声哄道:“好!赶出去!都赶出去,瑶儿再不给大小姐说人了,以后只瑶儿一个人伺候大小姐,心疼大小姐……”
埋首在秦瑶儿颈间,闻着他身上香甜的气息,肖卿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见秦瑶儿像哄孩子一般安慰自己,便不好意思直起身来,再者她本就依恋这种感觉,现在也是舍不得起身的。
秦瑶儿回想着两人的相处,以前虽说相信肖卿其实也不是尽信的,一是觉着自己配不上,二是女子之言能信几分?现在他却想试着去相信这个疼他、宠他、爱他的女子的话,想试着纵容一次,就算被别人指责妒夫,他也想得到她要给他的幸福,就算错信他也无悔。
两厢静默,温馨静谧。
过了些时候,秦瑶儿歪头去看肖卿,见她眼眶微红,脸上还有些泪痕,不禁笑出声来,边用帕子替她擦脸边打趣道:“别人想都想不到,俊俏风流的大小姐哭成这般,外人见了还不笑话!”
肖卿也不羞也不恼,由他摆弄自己:“别人见不到,只有瑶儿。”
秦瑶儿不觉莞尔,是了,这便是特权。
晚间秦瑶儿躺在被褥中便想起昨晚的事来,脸上泛起一片红晕,肖卿见他人面桃花好不诱人,只是在他唇上又肆虐了一把。秦瑶儿心下疑惑,既然大小姐这般喜欢他,昨夜又为何不要他?
肖卿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开口道:“瑶儿有什么要问的?”
秦瑶儿抬眼看了她一眼,小声道:“昨夜……”之后却再没了声音,这羞人答答的叫人如何开口。
肖卿倒是听明白了意思,她紧了紧搂着秦瑶儿的手臂:“我要给瑶儿一个完整的新婚,不是要留贞洁帕子的吗?”
秦瑶儿埋在她胸口点点头,心里的感动不可言状。这夜两人相拥睡去,幸福就是如此。
之后的问名、纳采进行的倒是很快。这日肖卿一早便出了门,因为要准备彩礼了。她先到了萧家的齐宝阁,这里金银订制、珠宝买卖是城中数一数二的,而且也得了制红的特权。定制大件金银器需掌柜亲自接待,掌柜一看来人周身气派,便知是大家,人还未走到近旁就施礼招呼起来。
肖卿将画好的首饰样子交给掌柜,她坐下细细一看,只见耳环不似一般以盛开的牡丹为样,反而以待放的牡丹为主,显出含蓄之美来。
手镯也不比一般,以盛开的大朵牡丹为主,待放的小朵为辅,中间称有叶片,手镯的接口处是两个花骨朵交错相扣,因雕花图案的关系,手镯的形状也有些改变,颇为生动起来。
戒指却有两枚,不像有些人家为显富贵故而做上大朵的立体花样,这两枚只是雕了一朵镂空的牡丹图案,两枚戒指除了大小,一模一样,指环内侧一枚刻有“执子之手”,一枚刻有“与子偕老”。
项链最为出彩,竟是做成项圈的样式,扁平,成波浪状,项圈由细到宽,最宽处有半寸,上面尽显各种姿态的牡丹,周围还有蝴蝶围绕,整个项圈上没有一处图案相同,项圈的下沿每隔半寸就坠有一朵黄豆大小的牡丹,随着身体的行动就会像铃铛一般灵动。
这一套四金不仅份量足,而且样式新颖,图案灵活生动,就算是店里做的样式也不及这套来的好。
掌柜直看得啧啧赞赏,拿着图样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敢问小姐这图样为何人所制?”
肖卿也不隐瞒,笑道:“这不过是本人一时兴起,为将过门的夫郎所制。可还能入眼?”
肖卿看掌柜表情就知很是入眼了,这样问一句不过面上谦虚一下而已,掌柜听后十分吃惊,又是大大赞赏了一番。
除了四金最重要的就是婚簪了,掌柜问肖卿是否买好了,肖卿笑道:“城中有红玉的仅此一家,我又怎到别处订得。”
“小姐定是极满意夫婿,不然这婚簪怎是非红玉而不买。”掌柜说完便起身带路,引肖卿挑选玉石。
柜中有一块玉石通体深红,没有一丝杂色,颜色均匀自然,随着光线的变化颜色似在流动,一看便知是上等红玉。肖卿一眼便相中它,想着最是与秦瑶儿相配,二话不说就定下这块玉石,遂将样子交于掌柜,掌柜看后又是赞赏一番不说。
交下定金,定好五日后做好送至府上,肖卿便将萧院地址告之,掌柜一听有些愕然,她虽不认得大小姐,但知道大小姐正是在哪住着的,再看这人也不似管家,不禁开口问道:“敢问小姐是?”
“肖卿。”说罢微微一笑,便出了店来。
肖卿要娶正君的消息由齐宝阁传到了萧能的耳中,她怕肖卿得到夫家的帮助而生意渐起,本想要耍些手段破坏这桩婚事,不料肖卿娶的竟是秦瑶儿,萧能不禁捧腹大笑:“真正是个好姐姐,我看她病好了还是一样的傻。也好,省的我费心思,料这傻子翻不了身。”她若知道肖卿不靠夫家也能翻身,怕就不会这般轻松了。
玲珑斋虽不是什么大的玉器店,但屈师傅的手艺却是城里有名的,玲珑斋也是屈师傅自己的店铺,店内不做别的,只卖印章。
肖卿正是要为自己和秦瑶儿各雕一枚私印,于是来到店中,店里只有一名伙计,也不见屈师傅的影子,她看了一圈,各种印石都不能让她满意,忽然一抬头,柜子最上层的红田石映入眼帘。红田石其色近橙黄如橘皮,质地宝洁、通灵,一直有“一寸田黄,一寸金”的说法,肖卿想着奢侈一回,遂告诉伙计要这快红田石做印。
伙计听了也不取出玉石,只急忙跑去了里间,不一会一位四十多的女子掀帘而出,此人正是屈师傅,她看着肖卿开口问道:“是你要这块红田石做印?”
肖卿施礼道:“正是。”
“这块红田石不大,买得起的人比比皆是,你当它为何在店中多年?”
“愿闻其详。”
屈师傅在一旁坐下,慢慢道:“这块玉石是我早年所得,一直没有称心的样式可以匹配,遂放置至今,我定下规矩,拿出我认为与它般配的样式,便将这红田石半价让与她。”
肖卿听后点点头,心想着这种人都有些偏执,倒也不稀奇,只是自己本就不是非他不可,如今条件苛刻,倒也不沮丧:“我虽有个样式但恐不合屈师傅的意,可印章定是要刻的,若不能得红田石,用别的倒也无妨。”说完便将图纸交于屈师傅细看。
这是两枚桃心形的印章,印章上各有一只鸳鸯,两枚印放在一起时,鸳鸯互为交颈,屈师傅看了不禁眼前一亮,总觉得田黄石要用大气硬朗的图形才能般配,不想这温柔小巧的鸳鸯也别有一番韵味,正好合了田黄石温、润之德,鸳鸯交颈的机关也让人意想不到,这印章的形状也从未见过。
屈师傅问道:“这印章别具一格,不知有什么含义?”
“这是比拟心脏的形状,有爱慕之意,不过是小辈的儿女心性,让屈师傅见笑了。”
屈师傅这才露出些笑容:“小姐巧心思,这图样我十分喜欢,我就将这块红田石卖与小姐,三日后来取便是。”
肖卿自是惊喜的感谢一番,遂将自己和秦瑶儿的名字交给屈师傅,付了定金便出了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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