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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和对象
第三十一章概念和对象
Concept and Object
In the sentence 'The Morning Star is Venus', we have two proper names, 'Morning Star' and 'Venus', for the same object. In the sentence 'The Morning Star is a planet' we have a proper name, 'the Morning Star', and a concept word, 'planet'. So far as language goes, no more has happened than that 'Venus' has been replaced by 'a planet'; but really the relation has become wholly different. An equation is reversible; an object's falling under a concept is an irreversible relation. In the sentence 'The Morning Star is Venus', 'is' is obviously not a mere copula; its concept is an essential part of the predicate, so that the word 'Venus' does not constitute the whole of the predicate. One might say instead: 'The Morning Star is no other than Venus'; what was previously implicit in the single word 'is' is here set forth in four separate words, and in 'is no other than' the word 'is' now really is the mere copula. What is predicated here is thus not Venus but no other than Venus. These words stand for [bedeuten] a concept; admittedly only one object falls under this, but such a concept must still always be distinguished from the object. We have here a word 'Venus' than can never be a proper predicate, although it can form part of a predicate. The Bedeutung of this word is thus something that can never occur as a concept, but only as an object.
(Frege, 1892)
讨厌死了,卷发打着解不开的死结,搞得好像有只巨鸟在她头上搭了个巢。她心知头发乱成这样时,魔法便毫无作用,只好再洗一遍头,抹上大量的顺滑护发魔药。要不然,她根本没办法幻影移形去别处,去她必须去,也想去的地方。她没有关于卢修斯•马尔福的新消息,甚至不清楚他是否还在圣芒戈医院。但她觉得德拉科会理明整个事件,说不定还能使她的思维更清晰些。去他妈的,自从被分到格兰芬多后,她关乎对与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区别简直就像白天和黑夜,再明显不过了。而现在,这些观念都被动摇了。严重动摇。
她知道德拉科现在和斯内普的麻瓜邻居住在一起。那个邻居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估计思想也颇为保守。再加上德拉科自己仍然是个巫师(虽然她记得他前一天来找他们时还穿着牛仔裤),她选了一条及膝长的黑裙,一件浅蓝色上衣,把她母亲的复古大衣披在肩上。那件大衣她以前从来没有被允许穿过,而现在,既然他们不会回来,她就顺手牵羊了(就像她把母亲的大部分旧衣服,呃,主要是那些漂亮的和六十年代的迷你裙据为己有一样)。
在镜子前照了最后一次,看了柔软舒缓的卷发最后一眼(真得感谢那些生产顺滑护发魔药的人),她步出格里莫广场幻影移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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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这报纸上有个招聘广告,”埃莉诺轻轻地说。她没法把话说得再明白点了,真的,但现在还没到月中钱就已经花得,呃,差不多了。她不介意德拉科住在家里,但有他和西弗勒斯在这儿吃这么多顿饭,她就不得不买比自己一个人住时更多的食物。即使西弗勒斯从社会保障部门拿到很多的钱,还有德拉科提过的从那些巫师那里来的钱,她还是不愿问西弗勒斯要钱。不过如果德拉科能出那么一点的话,对她就容易得多了。如果她能让身无分文的德拉科去找份工作,哪怕是兼职也好,如果他能够给她一点,好吧,房租的话……
“什么样的工作?”他问道,看起来只是略感兴趣。
“零售,”她回答,有点急躁。是的,她必须对这男孩耐心些。作为特权一族长大,从来不必为钱操心不是他的错。但也许,不管有多尴尬,她也得向他解释,也许也要对西弗勒斯解释,尽管他会羞愧至死,钱不够用了。
“什么?”
“卖东西。”
“宜家?”
“不,不是宜家。是卖衣服的,”她回答,耐心开始消磨殆尽。她通常不会这样,但自从艾迪恩带着西弗勒斯买了台电脑回家后她就一直没睡好,再加上艾迪恩还向她要了二十镑。她给了孙女二十镑。而现在,没剩多少钱了。她想啊想啊想啊,觉得只有……得让德拉科出点了。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她的骨头疼痛不堪,关节也是,身上到处都疼。她的背好疼,而,呃,□□上的伤疤又开始发痒。她通常不会抱怨。但她现在实在疲惫,不堪重荷了。听了德拉科和西弗勒斯的那些故事,那些死去的人的故事,那些关于折磨的故事,以及她自己差点丧命的故事,就连她强悍的神经也不禁震颤。而西弗勒斯几乎整晚都在抱怨,她可以隔墙听到。她就知道一个什么笔记本电脑是个坏主意。
德拉科盯着她看了片刻,然后皱起了眉头。“那我怎么……”
“你去那该死的店去问,”她几乎喊了起来。背在疼。晚上没怎么睡着。现在没精神一边听西弗勒斯隔墙嚷嚷(他确实在嚷嚷),还要一边给德拉科解释怎么才能找到工作。她咽下一口,试图像她的亡夫几十年前告诉她的那样敷衍忽略背上的痛楚。从来没管用过,几十年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她需要……
“你没事吧?”男孩问道,看起来几乎在担心她。这让她的心柔软了一下,坏情绪也没那么糟了,但也只有好一点而已,她扬起眉毛点点头。
“是的,挺好的,”她点点头,试着露出一个小小的,疲惫的微笑,决定,呃,说部分实话,“我只是没睡好。”
“西弗勒斯熬夜折腾来着,是不是?”男孩轻声笑了。
“我就知道弄台什么笔记本电脑是个坏主意,”她气呼呼的。“你会去看看那个工作吗?”
男孩诧异地看着她,然后,突然点点头。“我待会儿会去的。”
“好的,”她沉默下来,假装阅读报纸。也许他明白了,她想。但更可能的是,他没有明白。但她怎样才能告诉他,他们基本已经成穷光蛋了,而现在甚至连月中都没到?她陷入沉思太深,门铃响起时被惊得跳了起来。“我去开门,”她说,一手捂着胸,另一只手在起身时支住疼痛的背。也许,她想着,刻意不去看那男孩,她需要一个新床垫了。她旧床上的那张旧床垫,她与迈克尔共享过的那张,已经很旧了,凹凸不平。但这会儿她还没钱去买。
埃莉诺轻轻叹口气,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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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东西,”西弗勒斯大声咒骂,怒视面前那见鬼的笔记本电脑。不管艾迪恩做了什么让他买下这玩意,他都会退回去。是的,没错,那该死的店员什么都讲解过了,有那么一秒钟,他以为自己能够上那神秘的互联网。但只有那一秒而已,那个他用过的调制解调器,那个他得连根线进去,再在另一端连根线出来接在笔记本电脑上的东西(笔记本表面神奇地标着ThinkPad的字样。一点都没帮他思考),发出了个奇怪的噪音,就马上沉寂了下来。然后又是更多奇怪的噪音,然后再次沉默。他面前摆着本书,一本使用说明,但对他同样没有任何帮助。
想想看,他就一直坐在这鬼东西面前,直到眼睛发痛,直到眼睛再也睁不开。而直到早上,还是什么也没有,绝对一点变化也没有。当他打开它时仍然是一样的屏幕,一样的背景,什么都没有。
哦,他简直是蠢透了。他读了使用说明书,到现在他已经能够安装(这是他学到的新词)几个据说明书说必须要在那东西上安装的程序。但到目前为止,对他并没有任何帮助。一些傻兮兮的纸牌游戏,还有一个程序,他琢磨出来可以用它来写东西。叫什么办公室或词或是啥的。然后在那里面,他碰巧就搞清了什么是Times New Roman和Arial字体。还有十二号字。双倍行距仍然是一个谜,但在交论文前应该能搞定。
现在困扰他的是电子邮件。电子邮件。对,电子邮件要求有互联网。而互联网需要那个叫调制解调器的东西发出怪异的噪音,而不是在发怪声途中安静下来。上面要求他把调制解调器的另一根线插到电话线孔里。到现在,很好,都很清楚。他能读懂说明书。但为什么会失败,他一点儿都不明白。毫无概念。
他又怒视着电脑屏幕一会儿,突然屏幕就变成了黑色。只剩黑色。
他在喉咙深处低吼。买这玩意儿绝对是大错特错。这百分百是个秒杀黑魔王的好办法。只要让他去对付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再次按下按钮开机,但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痴笨蛋,愚蠢的技术!”他大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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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赫敏尽可能灿烂地微笑,向老太太伸出手。这是一个可以很容易就可以做她祖母的女人。“我是赫敏•格兰杰。我,呃,曾和德拉科一起上学。他在吗?”
“你就是那个女孩,和另一个男孩一起来打扰西弗勒斯的那个,”她怀疑地看着她。
“呃,是的。就在他刚来,呃,回到这里的时候,”她依然微笑,但知道自己已经有点勉强了。
“好吧,”老太太(赫敏不知应该怎样称呼她)叹了口气。“进来吧。德拉科在厨房。”
她点点头以示感谢,走了进去。“你需要我,呃,脱鞋吗?”
“别犯傻了,”老妇人严厉地说。“从那边过去。”
赫敏又点点头。德拉科居然和这个女人一起住?她的脸挤作一团,紧紧抓住她的后背,在赫敏看来,她甚至不能直着走。难怪她脸上一副吃了黄连的表情,如果她身上疼的话。至少她看起来很痛苦。但德拉科仍是个巫师,仍然可以分分钟就熬剂魔药来止痛。即使斯内普不能够使用魔法,她相信他脑袋里某处仍记着那些魔药配方。
但也许,她并没有哪儿疼,那就是,呃,她平常的模样。那么马尔福就是跟一个苦着脸,喜怒无常的老女人住在一起。她不敢问,只是跟着那个女人,默默地走进厨房。
“格兰杰,”马尔福说,听起来很惊讶。
“嗨,”她试着笑了一下。“我,呃……来,你父亲住院了。”
“我知道,”他说,皱起眉头。真的,她能说些什么呢,在这老太太随时要逼近他们的时候?好吧,事实上老太太没有逼近他们,而是在泡茶。“你来就为这个?”
“我,呃……我想问你那件事……你知道,你在圣诞节时去的地方。你告诉哈利和我的……那件事,”她没料到这儿会有麻瓜。有麻瓜在旁边的话,她怎么能和他谈魔法部、魔法部长还有吐真剂呢?她不能违反保密条约。一点也不行。她不想。她不能。
“你想知道什么呢?”马尔福得意一笑。赫敏一下完全不知该怎么办。为什么他要这样笑?没什么值得他得意地笑的事。什么都没有。当她感到那个老太太把她推进椅子,在她面前摆了杯茶后,居然感觉好点了。
“谢谢你,呃,夫人……”
“卡拉汉,亲爱的,”她回答,微笑中是疲惫?还是痛苦?赫敏分辨不出。
“我会让你们俩单独谈。我就在楼上,还有……去看看那份工作,好吗?”她说道,绝对是疲惫和痛苦,她对着马尔福温柔地微笑。马尔福几乎马上点了点头。
赫敏看着她走开,看着她扶着背的样子,看着她的左腿微微拖在身后。听到卡拉汉太太上了楼梯后,她马上从桌上俯过身去。
“你就不能给她熬点魔药吗?”她低声嘶道。
“什么魔药?”
“看在梅林的份上,她疼得要命,你没看出来吗?瞎子都能看出来。她的背还有左腿。”
德拉科皱起了眉头。“什么?”
“说真的,”她开始生气。“她的左腿。她走路时拖着左腿,你知道,在她另一条腿后面。还有她扶着背的样子,她的手在按着背。”
“哦,”他说,听起来极不马尔福。“我没有……听着,你到底来这儿干嘛?”
“你父亲住在圣芒戈医院里。我以为你想知道。而我们想……好吧,是我想知道魔法部在做什么。还有部长。”
“攫取权利,格兰杰。”
“你知道你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她忽略他的答案。
他摇摇头。“不知道。我昨晚去了圣芒戈医院,但他正在睡觉,他们只让我进去了大约两分钟。”
“真的?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问道,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冷。
“因为我想帮忙。因为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切都会颠倒了。为什么你父亲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有斯内普教授,”她发出嘘声,显然不满对话如此进行。
马尔福什么都没说。他只抿了一口茶,然后又是一口,似乎在思考什么。“你是个……”
她危险地挑起眉毛,但什么都没说。
“我没打算说泥巴种。我正想说麻瓜种,”他怒道。“你能不能换副表情?”
“对不起,”她耸了耸一侧肩膀,感觉穿着大衣非常热,但不知道把它脱下来是否合适或正确。即使她已经整理过她的外表。“你准备说什么?”
“多少钱……我的意思是……”他的话突然被一声巨响打断了。声音正好从她身后传来,即使她马上扭头并立刻把魔杖握在手里,她仍瞥见了德拉科瞪大的眼睛。又是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扔东西。往墙上砸。
“怎么……”
“见鬼。我……好了,你应该知道。你是个麻瓜种,”他说,声音几近绝望。“跟我来,”他补充道。尽管他们离开厨房时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儿,根本不知道他会把她拽入怎样的麻烦里,她还是跟着他,手放在她母亲复古大衣的口袋里,紧握着魔杖。他带着她走出后门,爬上梯子。她可是穿着裙子啊。她得跟着他爬着梯子翻过一堵墙(即使这墙,呃,不是很高),并从另一侧跳下。她穿着裙子。还有紧身裤。还有她花了不少钱的漂亮鞋。
“我们去哪儿?”她问道,充分意识到他们现在就站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露台上。哦,她可没打算来见他。好吧,在她内心某处,她也许,可能梦想过见见她脑海里的西弗勒斯,但绝不可能是住在这房子里的斯内普。如果要见西弗勒斯的话,她会做不同打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天主教会学校的女学生,会更像个,呃,女人的。而现在,她要去见真正的斯内普?这肯定不妙。在他用东西大声撞墙的时候?这也肯定不是好事。
是的,她的确感到问出这个问题实在有点蠢,而他也知道,从他看她的表情就知道。
“看你能不能解决这事。你是个麻瓜种,你应该会知道。如果那东西修不好,如果他继续在夜里制造噪音让我和卡拉汉太太睡不着觉,我就唯你是问,”他嘘道,推开后门。
“什么东西?”她低声反问。
“一台什么笔记本电脑,”他瞪着她。“它搞得我晚上没法睡觉。”
他放慢了脚步,而赫敏,呃,她想待在他身后。西弗勒斯•斯内普在用笔记本电脑?这个想法让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记得电脑,她父母在牙医诊所里有过一台,但她统共没用过几回。过去的几年里她几乎完全在巫师世界生活。她怎么会知道……就因为她是麻瓜种……多么荒谬的理由。
“德拉科,”她发出嘘声,与此同时感到德拉科只用他的指尖,就把她推到了身前。
“修好它,”他回嘘,然后她发现自己被猛推向前。她被推得这么猛,以致绊了一下,使尽全身力气才不至于趴着摔下去。她花了一会儿才站稳。好一会儿。当她抬起头来,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生气,愤怒,狂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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