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仙子

作者:公孙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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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节


      四天以后我、若水、星驰一行三人到达了传说中的天涯海府,还见上了传说中的天涯海府主人蔚迟慕白。
      蔚迟慕白是我在沐阳山凌波府里见到的模样,他邀我们坐在他的邻花榭品茗,邻花榭外一池塘的月光白开得正盛,亭亭袅娜,新香飘浮,在凌澜仙那我没有饱眼福,这会倒是补齐了。
      渝林一事星驰没有隐瞒蔚迟慕白全部说得清清楚楚,蔚迟慕白安稳自在的听,听完风清云淡的对若水说,“星驰的朋友,只管住下,来日且方长,慢慢再做计较。”
      “谢阁主。”
      若水对蔚迟慕白抱拳。
      “那这一位呢?”
      蔚迟慕白看星驰,问的是我。
      星驰看朝我,他的眼睛里我看见许多言语,但是他一个字都没有开口对我说。
      我正色的回答蔚迟慕白,“谢阁主款待,若水安顿了,我就告辞。”
      蔚迟慕白似乎对和我说话颇觉有趣,他又问,“我这里地方大得很,房间也多得很,人也热闹得很,你也一起住下来,不比你那慕遥仙宫无拘无束?”
      我笑笑,“谢阁主盛意,青璇属慕遥仙宫,当归返慕遥仙宫。”
      蔚迟慕白又转脸去问星驰,“你就没有半点意见?也不拦她?”
      星驰看蔚迟慕白再看我,只是说,“一个人的心在哪里,她的人就会去到哪里,天涯海府不是慕遥仙宫,她自然是不愿留下的。”
      我一下吃惊的面对星驰,他说话间整个人似乎变了,他居然对我松开手了?这是第一次,从天池和他见上面,他第一次这么没有对我紧抓不放。
      “星驰,我。”
      想要对星驰说些什么,又觉得没有什么再好说的,星驰说的就是我的写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短短几句话就已经把我的全部心思总结得完整,我还用说什么呢。
      “这样。”
      蔚迟慕白状似促狭的说,“机不可失,失难再来,你可想好,你若想她留在这里,天涯海府一切我说了算,我不放行,重华子来也带她不走。”
      这倒真应了那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上了他大爷的船,是吃板刀面还是吃馄饨,上船容易下船难啊。
      “阁主。”
      若水张口想要说话,星驰对她使眼色截住她。
      “她自有主见,她自有道理。”
      星驰给蔚迟慕白这样的一句。
      “这样?”
      蔚迟慕白微微笑起,“她到我天涯海府你不留着她,他日,我可是不会助你再上慕遥仙宫去抢人的哟?”
      星驰也笑了,边笑边摇头,“慕遥仙宫,慕遥仙宫,离天涯海府这里倒真的很远。”
      “呃?”
      蔚迟慕白没听明白星驰说话的意思。
      我也没有听明白,他不会是在暗示我回去要趁早吧?那他就太反常了?
      蔚迟慕白显然对于星驰和我还没有玩笑尽兴,他是主人,他拿大主意,对我和若水、星驰三个人说道:“难得来我天涯海府,来去匆匆有什么意思,白日间尽管各处游走,晚间我们一桌吃饭,既是迎,也是送,既是聚,也是散,喜悲交缠,人生滋味如此啊。”
      “谢阁主。”
      这谢只有我道才对,若水沉默的旁观,星驰沉默无语。
      蔚迟慕白对我一端茶盏,我也对他端起茶盏,水榭中两面栅栏一面通回廊一面临荷塘,如果真的在这样的地方居住下来,哪有不好?

      蔚迟慕白说是吃饭就是吃饭,不是设宴,地点还是在邻花榭,人物还是连他在内的四个,桌面不大,碟碗不多,他饮酒,星驰陪着他饮,若水的面前也斟着一杯,我谢绝了,我自己对自己发过誓言的,从那往后但凡算酒的统统不沾。
      “看了几个时辰,天涯海府如何?”
      蔚迟慕白举着青瓷酒杯笑着问我。
      “这里面很大,大得就像没有范围边际,这里面很多人,见着的已经不少,没有见着的只怕更多,是个和外边任何地方任何门派都不相同的所在,这里面太新鲜,太奇妙,太莫测神秘。”
      我不吝词汇的形容这座天涯海府,几个时辰走马观花,看只看了大致,可已经惊叹不已。
      “哈哈哈哈哈。”
      蔚迟慕白笑得开怀。
      “星驰,你的这位朋友还真是很有意思。”
      呃,我黑线,我没想到蔚迟慕白对我给的评价会是很有意思,这是为什么呢?我哪里很有意思了?我明明是在发自内心的如实表达出观后感哪,我说得何其正二八经,怎么却把他老人家逗得放声大笑起来,这不是我预料之中的效果啊!
      星驰对待蔚迟慕白是不致可否的独自浅饮,他从在渝林城外的那座木桥上醒过来以后,就一直说的话很少,我现在才开始确定。
      蔚迟慕白并没有因为星驰的态度有什么不悦,他没得着星驰的话,他又来提溜我。
      “我知道你们的慕遥仙宫和百花宗都是食素,这些个藕片莲子产于眼前的这池月光白,入口有没有吃出什么别样不同?”
      我与若水同时诧异,只感觉一阵受宠若惊。
      “真的?!”
      蔚迟慕白相当满意他扔出来的振动效果,“自然当真。”
      “呵。”
      和若水相视而笑,再一齐对蔚迟慕白说,“入口清爽,确是佳肴。”
      蔚迟慕白逗我和若水就像在逗两个小孩子,“喜欢就多多的吃些,不够还有。”
      很想动手擦汗,多少年了,连老爸老妈都不这么对待我了,在这儿居然又“享受”到了。
      我闷头苦吃,尽可能的想要蔚迟慕白忽略我,蔚迟慕白和重华师尊都属高人前辈一列,不过蔚迟慕白和重华师尊言行举止两相对比,我更愿意面前对着的是重华师尊那种类型,虽然一样的捉摸不透,但是轮廓边线不会没有,蔚迟慕白总在让我意外又意外,我的心理承受度上对他防不胜防。
      “咳咳。”
      吃太快又人神分离,我自己把自己喂呛着了。
      星驰舀一碗汤水放在我的手边,没说我没笑我,没任何异样眼色,纯纯的只是对我在目光注视。
      “谢谢。”
      我自然而然的对星驰道谢。
      星驰又端了他的杯子接着饮他的酒。
      蔚迟慕白对我和星驰之间奇怪了,“你们两个人倒底这是怎么件事情呢?这也,这也相敬如宾得不像一对儿哪?”
      蔚迟慕白大人一句话拨云见日,豁然同时点通了星驰、若水、我,是的,从我和星驰见上面开始到现在,我和星驰什么时候像过一对儿了?大家觉得我对星驰做得很奇怪,我觉得大家对我和星驰旁观得很别扭,都觉得不对劲不舒服,偏偏像有一层薄膜蒙着,感觉得出来,描述不出来,原来,真相就是这个!
      一语点醒梦中人,也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和星驰隔着四方桌四目相看,面目仍旧还是故人的那张面目,情感可已经不再是故人的那份情感,至少,我保证自己不是!
      星驰的眼中忽然浮现悲伤,他手里的酒杯在石桌子上一放,他快速的从他的座上站起走出了邻花榭。
      “星驰。”
      若水在叫星驰,她也从座上站起想要去追星驰。
      蔚迟慕白拉了若水,然后自己去追。
      我和若水两个人被抛在了邻花榭饭桌边,一块看着星驰和蔚迟慕白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
      若水复又坐下,不看我,只跟我说话。
      “你和星驰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是的,阁主说的是,隔了三年之后再看见你,你真的不一样了,你对星驰如何我无从知道,但是你对我,真的不再像三年之前那么的亲近了,阁主说你和星驰不像一对儿,我才想到,我和你也不像以往那么交好的好姐妹了。你究竟怎么啦?青璇?”
      我总不能回答若水说我死了吧,尽管我现在想这么说给她听,但终究不能,千红一哭,万艳同悲,连索反应的撼动力不容小觑,想起一招,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以前自己是很不屑对阵脱逃的作法的,输阵不输人,咬碎牙齿和血吞也要死撑到底,现在不是了,曲线救国才是上上上策,硬磕磕得两败俱伤对哪一方都没有利益,倒不如暂时性回避,避来避去,避到个最适当的时候再真相大白,才应该对谁都是最低伤害。
      缓缓自己的心绪,尽量让自己放松,我端起汤水以汤代酒跟若水辞别,“若水,这些你以后会明白的,我现在是青璇,往后自然还是青璇,我还能是谁去哪?你现在在这天涯海府里安心住下,有蔚迟慕白护你,其他也必不敢扰你,你好好休养伤势,我是大师兄放走的,一定要回去,待慕遥仙宫责罚受过,我再来探你。”
      若水叹息,“你总归还是要执意回去,我也无法强留下你,映夜师兄手下容情我记在心里,他日定当答谢,你离开就离开吧,回去受罚,自己承担,我在这里等着你来。”
      “好的。”
      言语已经说尽,心意已经达尽,该是走的时候了。
      我对若水再说,“一切自己小心,珍重。”
      若水也对我说,“你也一样,一切自己小心,珍重。”
      摒弃犹豫,归心似箭,慕遥仙宫是距离着天涯海府千山万水,但是,那里是我一门心思想要赶快折返的地方,出来得匆忙,还归得也匆忙,只祈望那里尚且还好,还及得上填补自己违犯的错事,可是,为什么总在夜色降临了,开始往一个方向前行呢?这样的问题有时候根本不值一想,有时候想一想,难道自己是夜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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