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十八皇子的功德人生

　　“救他！”我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像冰水浇遍全身，但这两个字却脱口而出。

　　“嗻！”富尔敦怒吼应声，这个平素沉稳的满洲少年眼中瞬间爆发出狼一般的凶光。

　　他猛地催马前冲，并非逃离，而是悍不畏死地斜刺里插上，同时张弓搭箭——“咻！”一箭正中熊肩，试图吸引它的注意。

　　那熊吃痛，攻势一缓，发出更加狂暴的咆哮，竟真的暂时放过了弘昇，转向富尔敦。

　　几乎同时，张若霭已从另一侧策马逼近，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手中却稳稳定握着出鞘的腰刀，趁着熊被富尔敦吸引，奋力一刀斩在熊臀上。

　　“嗷——！”棕熊彻底疯狂，庞大的身躯猛地扭转，巨掌带着腥风朝张若霭的坐骑拍去。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我不知从哪里涌上一股力气，极度的恐惧仿佛化作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猛踢马腹，从正面迎上，用尽全身力气拉开角弓，距离太近了，我甚至能看清它口鼻间喷出的血沫——手指一松，箭矢“噗”地一声，深深扎入了它因咆哮而大张的血口之中。

　　那熊的咆哮戛然而止，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又挣扎着向前扑了一步，最终轰然倒地，溅起漫天尘土。

　　世界仿佛安静了一瞬。

　　看着倒地毙命的棕熊，我们三人仍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恍惚中。富尔敦率先翻身下马，脚步还有些发软，却仍强撑着检查熊尸，确认它已彻底断气。张若霭则伏在马背上，剧烈地喘息着，握刀的右手仍在微微发抖。

　　“好！好！好！”十三阿哥连道三个好字，纵马来到我们身边，目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我脸上，“十八弟，好胆色，临危不惧，正面迎击，这一箭"，他指着熊口中那支犹在颤动的箭矢，“漂亮。”

　　这时十六阿哥也赶了过来，脸色煞白地扶起惊魂未定的弘昇。弘昇腿上擦伤了一片，但无大碍，他望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与后怕。

　　十三阿哥环视四周惊魂未定的少年们，洪声道：“今日这头熊，算在十八阿哥头上，你们都看见了，是十八阿哥当机立断，一箭毙熊，救了弘昇。”

　　众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纷纷投来钦佩的目光。

　　我们休整一下，带着猎物往回走，快到地方时，传来了震天的欢呼。原来，是十四阿哥的队伍，以精妙的合围战术，成功猎杀了一对罕见的雪豹，其猎获总量与猎物的珍稀程度，在成年组中独占鳌头。

　　康熙龙颜大悦，当即将那柄象征着荣耀与信任的金丝牛皮鞍一副，紫缰一副，黄马褂一袭赐予了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在漫天欢呼中接过赏赐，意气风发。相比之下，十阿哥虽也猎获颇丰，但风头显然被十四弟盖过，脸色不免有些阴沉。

　　待到查验少年组猎获时，气氛愈发微妙。当侍卫将那头巨大的棕熊抬到御前，康熙仔细查看了熊口的箭伤，又听十三阿哥回禀了事情经过。

　　“胤衸。”康熙唤我上前。“儿臣在。”“听说你今日不仅猎得白唇鹿，还亲手射杀了这头伤熊？”

　　“回汗阿玛，全赖两位伴读奋不顾身吸引熊的注意，儿臣才侥幸得手。”

　　康熙的目光转向富尔敦和张若霭：“富尔敦忠勇，张若霭机敏，各赏倭刀一柄，金锭二十两。”两人激动地叩首谢恩。

　　最后，他的目光落回我身上：“至于这白玉玲珑鞍”，他顿了顿，全场寂静，“朕说过，要赏给少年组魁首。胤衸今日猎获颇丰，更难得的是临危不惧，救护兄弟，体恤臣下。这副鞍具，朕赏给你了。”

　　“儿臣谢汗阿玛恩典。”我跪地双手接过那副温润洁白的玉鞍，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

　　颁赏完毕，众人散去。我正要捧着玉鞍返回营帐，弘昱便大步走了过来，脸上堆着爽朗的笑容，声音洪亮：“恭喜十八叔，今日真是让侄儿开了眼界，不愧是立下济世之功的，侄儿佩服。”那“济世之功”几个字咬得略重。

　　弘皙也缓步走近，他面上保持着完美的微笑，语气温和得体：“十八叔今日临危不乱，箭术精准，着实令人钦佩。”他说话时目光落在玉鞍上，唇角带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握着马鞭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我神色平静，将玉鞍交由身旁的富尔敦捧着，对二人淡淡道：“侥幸而已。围场之上，终究是你们这般真刀真枪搏杀的更显骁勇。”

　　两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各自告辞离去。

　　回到营区，帐外很快响起了通报声，五阿哥来了。他步履比平日急促几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感激与后怕，一进帐便拉住我的手：“十八弟，弘昇都跟我说了。今日若非你当机立断，和你那两个忠勇的伴读，我那孽障怕是……”。

　　他声音有些哽咽，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只是用力拍了拍我的手臂，“五哥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份救命之恩，五哥记在心里了。”

　　“五哥言重了”，我扶他坐下，“弘昇是我侄儿，我岂能见死不救？任谁在场都会如此。”

　　“话是这么说，但那份胆色和决断，不是谁都有的。”五阿哥感叹道，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一支老山参，给你压惊补身子。你别推辞，这是做哥哥、做父亲的一点心意”。

　　我见他情真意切，便不再推拒，收了下来。这份由危难催生出的叔侄情谊与兄弟感激，似乎比那副白玉鞍更加沉甸甸。

　　送走五阿哥，我屏退左右，只留下富尔敦和张若霭。看着他们仍带着几分苍白的脸色，我郑重道：“今日若非你们舍身相护，我与弘昇性命难保。这份情谊，我铭记在心。”

　　“主子言重了。”两人当即躬身，富尔敦声音沉稳有力，“护卫主子周全，是奴才的本分。”

　　张若霭也紧接着道：“能随主子历险建功，是奴才的荣幸。”

　　我亲手扶起他们，看着他们虽惊魂初定却目光灼灼、难掩少年人建功后兴奋的脸庞，心中感念不已。

　　“汗阿玛赏了你们金锭倭刀，是酬你们今日忠勇，光耀门楣。而我这里，”我转身从案上取来早已备好的两个锦囊，分别递到他们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里面是些金瓜子，不在多少，权当咱们今日一同经历这场风险的念想。”

　　两人双手接过，入手便知分量不轻。他们相视一眼，没有再推辞，而是郑重地收纳入怀。富尔敦抱拳道：“主子厚爱，奴才愧领，日后定当更加尽心。”

　　张若霭也深深一揖：“谢主子赏，奴才唯愿常伴主子左右，效犬马之劳。”

　　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的、被信任与情谊点燃的光芒，我知道，经此一事，我们之间已不仅是主仆，更多了几分并肩而战、祸福与共的袍泽之情。这份联结，远比金银更为珍贵。

　　当晚，我躺在帐中，臂膀因白日里全力开弓而酸痛难忍。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棕熊扑来的骇人景象，弘皙、弘昱复杂难言的目光、五阿哥感激的神情，以及康熙将那副白玉鞍递给我时那深沉难测的眼神。

　　眼前绿光微闪，功德：临危救难，勇毅仁心，续命200日。随之无声流转从“5003”悄然变为“5223”。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小喜子就端着热水钻进帐篷，嘴里不住念叨：“主子您真神了，现在营里都在传您箭射熊瞎子的事，连蒙古那几个王爷都竖大拇指呢。”

　　我接过热毛巾敷脸，水汽氤氲中听见十六阿哥在外头嚷嚷：“十八弟，再不起来好肉都要被弘昱那小子抢光了。”

　　等我们赶到膳房，果然看见弘昱正往盘子里堆烤肉。十六阿哥一把抢过铁钳：“哟，昨儿个没猎够，今儿改抢食了？”

　　弘昱哼了一声，眼睛却往我这边瞟：“十八叔如今可是大红人，哪还缺这口吃的。”

　　正说着，十三阿哥端着奶茶过来，朗声笑道：“都挤在这儿做什么？前头蒙古勇士要摔跤了，不去瞧瞧？”他顺手揉乱我的头发，“十八弟昨儿个那一箭，可把咱们满洲巴图鲁的脸面挣足了。”

　　来到摔跤场边，果然热闹非凡。蒙古科尔沁部的台吉正操着生硬的汉语对五阿哥说：“五贝勒，这位小阿哥就是射熊的英雄？好胆色。咱们蒙古人最敬重这样的勇士。”

　　五阿哥含笑点头，转身对我低语：“今早太医来看过，弘昇已无大碍。这次多亏了你……”他话未说完，太子带着弘皙踱步过来。

　　“都在夸十八弟呢？”太子笑容温润，“昨日确实惊险。不过”，他目光扫过摔跤场，“咱们爱新觉罗家的阿哥，光会射箭可不够，布库、骑射都得样样精通才是。”

　　弘皙在一旁轻声接话：“阿玛说的是。十八叔年纪尚小，往后还得各位叔伯多多指点。”

　　这时十四阿哥拎着摔跤服挤进来：“听见没？太子爷发话了，十八弟要不要下场试试？我教你两招。”

　　十六阿哥赶紧把我往后拽：“可别，他昨儿个胳膊都快拉伤了，十四哥您要找陪练，我陪您过两招。”

　　正笑闹着，御前侍卫过来传话：“万岁爷口谕，未时三刻拔营返京。各位阿哥早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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