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入编后被同事鹅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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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草了】都什么破人啊

　　内容：今天我在动保值班，谢总提着个箱子一进来，脸就是黑的，说不知道谁偷偷养在宿舍的猫又生了一箱小的，自己不想养，大半夜拿过来扔办公室门口了……

　　1L：我值班的时候也遇到过，查监控发现人把自己脸挡得严严实实的，他自己也知道干的不是人事（恼

　　2L：学校的双人/单人宿舍还是太方便这些养猫的了

　　3L：我们动保当初办起来明明是因为邻近自然保护区，可以近水楼台开展点活动，现在光顾着给毕业就扔猫的擦屁股了= =

　　4L：想撸猫为什么不去六舍门口草坪转一圈啊，基本全校的猫都聚在那儿了，一个个盘靓条顺还没有生育风险的……

　　5L：所以那窝小猫最后怎么办了T T

　　6L：谢总先奶着了，等大一点放到六舍门口一起养，那里会有母猫带，也不太会跑出去

　　7L：谢总是什么纯怨种吗

　　8L：感觉在动保上班的遇到几次这种破事多少都怨念很重……领导还经常隔三差五跑来警告我们，作为学生组织代表不能输出负面言论，只能在匿名版输出了我真的……凸＝"＝凸

　　9L：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我不是来值班的吗怎么莫名其妙被小猫尿一身？你能去救救那个……还没在动保当牛马的我吗……

　　洪白雁叼着笔，神情纠结地研究他东拼西凑一片乱糟的草稿纸。

　　后来他根据墨翊所说的，那天从石宜口中所听到的内容，以及自己从日记里看到的、从葛素茵语焉不详的叙述中收集到的信息，大概梳理出了一个来龙去脉。

　　大三的时候，韩汝听遇到了杜旗，她一开始以为杜旗是谦和的好导师，直到毕业期间数次课题被偷，论文报废才逐渐意识到对方的真面目。

　　然而她已经骑虎难下，没有支持她的家人，没有退学换导师的勇气，她只能一路顺着杜旗给她规划的道路走下去。

　　或许……正如现在的葛素茵。

　　洪白雁收起笔记，一旁快睡过去的墨翊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待洪白雁目光转过去，又作正襟危坐的模样。

　　洪白雁眨了眨眼，凑过去把下巴搭在他手肘上，看他在写什么。

　　出乎他意料，墨翊将这两年动保对流浪猫管理颁布的规章制度和现有流浪猫的基本信息全誊录了下来，正在一只只对照他们的活动范围和编号。

　　洪白雁心里忽而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

　　今天早上，他刚对照着记忆中那个脚印的模样，检查了一遍几只最爱乱窜的流浪猫的脚底。

　　自他开始用妖气压制校园里的动物，基本不再有逃逸、伤人甚至于乱窜的现象，他也和诸多动物混了面熟，叶鸣对他的工作成果很是满意，他也可以说对校园里动保工作范围内的动物的来去了如指掌。

　　因此，他很久没遇到超出自己把控范围外的动物了，几乎是他的直觉在预警——这可能不仅仅只是一只动物而已。

　　而墨翊，他又是为什么突然会开始关注这些？

　　洪白雁恍惚间有了点模糊的既视感，却不知道如何追根溯源。

　　“这些东西我最了解了。”洪白雁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怎么不来找我问？”

　　墨翊朝他眨眨眼睛，笑得看不出真心还是假意：“突然有了点兴趣，不是啥大事，不麻烦你啦。”

　　洪白雁狐疑地盯他一会儿，没看出破绽，才叹口气：“好吧，今天吃什么？”

　　洪白雁去给叶鸣交这个月的报告的时候，叶鸣正一张张扯着这个月的日历，见他来了就挖苦两句：“少爷，你已经有连着三周的工时都是最后几个小时补完的了，其中还有一周根本没补完的。”

　　洪白雁自知工作态度确实不太端正，理亏地挪挪脚，避而不谈：“交报告。”

　　多亏上次的观鸟行程，报告倒是有的写，洪白雁提交上去刚准备溜之大吉，却又被叫住：“你先等等。”

　　洪白雁换上了被领导刁难专用的视死如归面具：“怎么了叶师傅？”

　　“就提醒你一下，”叶鸣瞟着他，表情很复杂，“以前你都做得很好，但现在，你这十五小时，可不是趴在草丛里睡一觉就可以啊。”

　　洪白雁刚想喷他“谁能一觉睡那么久不上课吗”，本着本能的对三倍报告的恐惧，艰难地咽回去了。

　　不过在他走出小树林之后，他不知不觉往昨晚见到猫爪印的地方去，便好像模糊地有点理解了叶鸣想表达的意思。

　　在小树林边转了一圈，洪白雁只凭借自己优越的眼力多找到了几根猫毛，在日光下辨认了好几轮，才大概从花色拼出一只狸花猫的模样。

　　他随即放弃了无望的巡视，转而敲响了动保办公室的门。

　　动保办公室平时有两个人值班，处理可能出现的动物受伤、宣传合作等事务，谢丹芸基本把那里当第二个宿舍，隔两天过去巡逻一圈。

　　因此，洪白雁推门见到三个人的时候并不惊讶，见到三个人都围着一个纸箱子手忙脚乱地奶小猫的时候，才实打实地惊讶了。

　　“这什么增设业务？”洪白雁好奇地越过他们的脑袋去看箱子里的小猫。

　　“育儿业务。”谢丹芸板着脸，试了试奶粉的温度，“保姆业务，擦屁股业务……冤大头业务。”

　　谢丹芸知道洪白雁对流浪猫相关事务相对而言，兴趣没那么大，没多此一举招呼他，倒是有个新进来的小姑娘很热情：“要来摸摸吗？”

　　洪白雁把自己卡在门口，他本体能轻松打过猫，倒也不害怕，只是本能地排斥和自己相处并不融洽的动物：“不了。”

　　三只小黑猫在箱子里互相扒拉着，焦急地踩着对方往上够奶瓶，那种生命原初的蓬勃让门口的洪白雁都觉得熟悉，他绞尽脑汁，一会儿才想起来，它们似乎与那三只小黑天鹅很相似。

　　都弱小到需要无微不至的保护。

　　谢丹芸也没让他多等，十分钟后就放下手上的东西：“欢迎光临里面请——你又有牛马工让我干？”

　　洪白雁想了想上次活动，拒不心虚：“没活儿，就是找你确认一些事情。”

　　“我们学校编内的狸花猫……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谢丹芸从柜子里拿出本相册，熟练地翻到第二十七页：“你竟然会关心这个？我看看，现在校园里一共九只狸花，你具体想知道什么？”

　　“性别，年龄，活动范围，性格。”洪白雁像一个熟练的hr一样报了出来，“还有毛色？”

　　“哦……”谢丹芸扮演熟练的猎头，“这小姑娘刚成年，和旁边的小猫是一窝的，一天能睡二十小时，基本没人在草坪以外的地方目击她……”

　　她如数家珍地把那九只猫的一切娓娓道来，甚至不需要思考，一旁的值班同学不禁投来敬佩的目光，而洪白雁只捻着手里的毛，无声地做着对比。

　　毛色不对、年龄不对、没有出现在小树林……洪白雁能够确认，没有一只登记在案的猫是这几根毛的主人。

　　“就只有这几只吗？”待谢丹芸全说完，猛喝了一大口水，洪白雁才施施然发问。

　　“没了吧。”谢丹芸不确定地回答，“如果再有，那估计就是新扔在校园里的了。”

　　洪白雁抱着双臂：“敬华湖边上，小树林那里，没有狸花猫在活动吗？”

　　“小树林？”谢丹芸惊愕地瞥他一眼，“那里人流量大，没有人在那里喂食，我们还会定期去清理垃圾，想要不被人发现地在那里活下去基本不可能吧？”

　　她说得很有道理，洪白雁抿唇陷入沉思，他不怀疑自己看错了，只怀疑——

　　自主躲开所有人类的视线，不害怕妖的气息，执意在没有投喂的地方生活，无视所有潜在的风险和生存的捷径，这超出洪白雁认知的情况让他格外不安。

　　真的能有动物做到以上这一切吗……除非它，不再是纯粹的动物？

　　或许那个生命和洪白雁当初一样，正在用灵智初开的，懵懂而茫然的眼睛重新审视世界，又因为某些原因，本能地抗拒着这个世界。

　　如果真的是那样……作为“过来鹅”，洪白雁多少想要帮帮它。

　　“会长，”洪白雁忽地问，“你干了这么久，有遇到特别排斥人类，以至于拒绝投喂的猫吗？”

　　谢丹芸看不懂话题的跳跃，但是很好脾气地有什么答什么：“说实话，很少。”

　　“我们这里离市区太远，一直管得又很严，没有流浪二代，出现的所有流浪猫都是学生偷偷带到宿舍来养着的，所以基本不会有对人类敌意特别大的小猫，如果有的话……”谢丹芸“哗哗”翻着相册。

　　“这只，”她最后停在倒数几页，“现在已经领养出去了，所以挪到了最后。

　　“三年前，动保救助了她，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她不敢靠近任何人，光是靠近她五米之内就花了一个月。”

　　“因为那个把她带到校园里的人并不把她看作宠物，而是把她当发泄途径。他在宿舍里常常踢打她，直到隔壁寝忍无可忍投诉了，那人慌乱之下才将她扔出宿舍自生自灭。”

　　“当时，她的尾巴已经被踩断了半截，眼睛也瞎了一只。”

　　谢丹芸垂下眼，沉重的悲伤把她的眼角坠得下沉：“如果有憎恨人类的情况，也只能是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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