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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成年后的闭嘉显然比小时候能忍。被荆御的刺扎了两回也没哭一声。闭讼章就靠在检查室门外等，一边耳朵听着检查室里的动静，另一边耳朵注意住院楼上梼杌的情况。
文瑶开门把闭嘉送出来。
“闭嘉表现很棒，比局里大多数人都好，没哭……”
“没哭？”闭讼章打断文瑶的话，目光落在闭嘉泪汪汪的眼睛里。
闭嘉眉头都快拧成了八字，他巴巴地走到闭讼章面前，“我可以哭吗？”
闭讼章：“？”
这什么鸟问题。
“想哭就哭。”
闭嘉闻言“呜”地一声抱住闭讼章，瞬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小声地在闭讼章耳边喊疼。
闭讼章想把人推开，但刚一有动作，闭嘉抱着他的胳膊就收紧了，根本不给他半点机会。他不耐烦又心疼，最后只能忍着。
闭嘉的哭声越来越小，呼吸均匀。
“……睡着了？”闭讼章双手摊开，偏头去看，“喂，小子。”
闭嘉沉沉地挂在闭讼章身上。
文瑶轻声笑道：“果然还是个孩子。”
“……什么毛病。”闭讼章认命地扣住闭嘉的腰，想把人打横抱起来，刚一动，身前近一米八的闭嘉转眼缩成了小小一个，他眼疾手快把崽捞住才没让崽“砰”地一下掉地上。
文瑶：“咦？”
闭讼章：“？”
他的崽回来了！
宽大的衣服几乎把小闭嘉埋住了。闭讼章用衣服把小闭嘉包好，剩下的手一翻给变没了。
现在的闭嘉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大小，脑袋上的小花乖乖地开着，随着闭嘉的呼吸一晃一晃的。
闭讼章对“失而复得”的崽爱不释手。他的手指轻夹住小闭嘉的肉脸，捏了又捏，“小东西，变大变小都不说一声，得亏你爸我见过的世面多。”
闭嘉睡得很熟，还主动贴着闭讼章蹭了蹭。
“再给他做个检查。”闭讼章把崽交给文瑶。
文瑶当即检查了一下闭嘉的灵力。灵力依旧平稳，闭嘉其他的身体体征也没什么问题，“目前小闭嘉一切都好，放心吧讼队。其他的得等检测报告出来才能知道。不过小闭嘉有福气，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具体测的什么？”
“基因。”文瑶生怕闭讼章又炸，赶紧解释，“讼队，小闭嘉的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不做深层次的检测，很难发现问题根结。现在小闭嘉的灵力还不稳定，可以干预，一旦等他真正恢复了，再想干预就难了。”
闭讼章沉默。
文瑶说得其实没错。目前他和白游远对闭嘉灵力的构成了解也只是皮毛。闭嘉说过自己有父亲和娘亲，那就说明他算不上纯粹的天生地养，也勉强可以推断他体内复生草灵力的来源。
可这也只是推断。
想要彻底藏住闭嘉体内的复生草灵力……
“嗯。”闭讼章应了一声。
文瑶也“嗯”了一声，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答应了？”
“不然？”闭讼章把崽抱回来，“测吧。结果出来后发我一份，留给局里备份的那一份设S级。”
文瑶知道闭讼章有多护犊子，S级只是局里的上限，不是闭讼章的。同时，文瑶也很好奇小闭嘉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能让讼队紧张成这样。
“放心吧讼队。”
闭讼章带着闭嘉从医疗部出来，外面被同事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最里边的是谢庭。
谢庭“哎”了一声，“怎么变回去了？”
闭讼章：“？”
其他人也叽叽喳喳。
一个胆子大的问：“讼队，小闭嘉不是恢复至成年了么，怎么又变回去了？”
“是，是啊，我们还没见过小闭嘉成年的样子呢。听说可帅了，是真的吗？”
“那必须啊，我都说了我今天见过成年的小闭嘉了，帅得很，超级帅！”
“你别说，我要听讼队说。”
“对啊对啊，讼队，是真的吗？小闭嘉现在能变回成年的样子吗？”
“有照片吗？”
“哎，那小闭嘉具体是多大啊？我有个女儿……”
“我有个儿子，我儿子也帅，没准小闭嘉喜欢男孩儿呢？”
“不儿，咱们不是来看小闭嘉成年后长啥样的么？你们一个一个地要给人介绍对象了是几个意思？！他还是个孩子啊。”
“……”
后面的人七嘴八舌，谢庭都被他们一边吵一边推地推出人堆里去了。
谢庭：“？”
离谱。
“闭嘴。”闭讼章忍无可忍，“都让开。”
“唰”地一下，围观的同事有序地分成两边，给闭讼章让开一条道。
闭讼章抱着熟睡的闭嘉，沉着脸从人群中间走过。
背后接连响起惊呼声。
闭讼章无语回头，只看见那些人憋笑憋红的脸。
“？”
谢庭从人堆外面钻进来，指了指闭讼章的肩膀。
闭嘉的一缕头发落在闭讼章的肩膀上，上面开着一朵明艳的小花，正亲昵地蹭着闭讼章。
闭讼章顿时心情大好，一直蹙着的眉心舒展开，甚至得意地扬了一下。
“行了，都散了，不干活了？”
围观群众低头四散。
谢庭好奇地打量小闭嘉，“队长，小闭嘉什么时候能再恢复到成年的样子啊？我也想看看？”
闭讼章目光凉凉，“怎么，你也喜欢？”
“啊？”谢庭愣住了，好在他脑子反应快，手都摆出残影了，“不是不是，我就是好奇。我对小闭嘉那绝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队长，你不仅是我的队长还是我的兄长，我绝对没有要叫你爸的意思。”
“……”
闭讼章嘴皮动了两下，还是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有空让文瑶给你看看脑子。走了。”闭讼章抱着闭嘉刚走到门口，想起雷夔的事又回头，“雷夔你怎么安排的？”
谢庭“哦”了一声，“白老师给了雷夔一个月的试用期，所以我就给他在大院里边的救助房申请了个临时住所。等他通过试用期正式转正后就可以自己申请单位住房了。”
山海大院和山海幼儿园看似独立在妖管局之外，但实际上能在这两个地方工作的妖怪待遇都是按照妖管局正式员工的标准，用人类的话来说那就是全都“带编”。
妖管局有房分，等雷夔转正后，有很大的概率能在山海大院分到一套。毕竟雷夔应聘的是山海大院的安保，目前除了闭讼章和谢庭外，就只有雷夔一个镇守山海大院大门。
能护山海大院的肩上担子都重，在大院里的声望也高。能在山海大院里申请到套房一点都不过分。
只是其他妖怪要是知道了，得羡慕死。
闭讼章回到山海大院的时候，雷夔已经上岗了。
几天不见，雷夔没什么变化，看上去总像是有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
他刚进门，雷夔就发出一声爆呵。
“欢迎业主回家！”
闭讼章：“……”
怀里的闭嘉颤了一下，醒了。
闭嘉伸着肉嘟嘟的小手揉眼睛，喊了一声“闭先生”后，跟雷夔问好，“叔叔好。”
闭讼章眉毛挑了一下。
雷夔“哎”了一声，高高兴兴的，“闭先生，我来了还没有机会好好谢谢您。这是我从H市带来的一些特产还有我自己做的小蛋糕，都是今天刚做出来的，新鲜着。这是贵公子吧？不知道公子喜不喜欢吃？”
闭嘉疑惑抬头，“公子？我吗？”
“你觉得？”闭讼章把闭嘉的脑袋摁回去，“他不挑。以后不用叫什么公子，他叫‘闭嘉’，以后直接叫名字就行。”
“哦，哦，好。”雷夔把特产和小蛋糕从窗口里递出去，“闭先生，这是特产，都好吃着。小闭嘉，这是叔叔做的蛋糕，你尝尝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以后叔叔天天给你做！”
闭嘉仰头，无声地问闭讼章的意见。
“多谢。”闭讼章把特产提好，扬下巴示意道，“自己的东西自己拿。”
“哦。”闭嘉双手接过小蛋糕，“谢谢叔叔，我喜欢的。”
雷夔被闭嘉乖到了，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耳朵，“喜欢就好，以后你的小蛋糕叔叔都包了。”
闭嘉咯咯笑起来。
闭讼章打断道：“下次见到业主不用这么大声，容易吓到人。正常示意就行。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工作手册，有么？”
雷夔摇头，“没有。”
闭讼章：“回头我发你。先走了。”
雷夔立马挺胸立正，中气十足，“谢谢闭先生！闭先生再见！”
闭先生：“……”
算了。
倒是闭嘉眼睛亮亮地盯着雷夔看，走远了都还得爬到闭讼章肩上看。
闭讼章不客气地在闭嘉屁股上拍了一下，“闹什么？”
“那个叔叔的声音好听！我有点喜欢。”闭嘉感叹，“闭先生，那个叔叔叫什么名字啊？”
闭讼章警惕道：“你又想干什么？”
有他一个爸不够还想再来一个？
闭嘉一脸无辜，“我只是想问问那个叔叔的名字，没想干什么呀。”
闭讼章冷着脸，“雷夔。”
“打雷的雷吗？”闭嘉“哇哦”一声，“雷叔叔是什么根脚啊？”
闭讼章：“夔牛。”
“夔牛？”闭嘉挠头，“不认识，没见过，不知道。”
闭讼章冷笑，心说：你要知道还了得？不得巴巴地往人尾巴上钻，家都不会回了。
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场景像提示灯似地突然在脑子里亮起，闭讼章再次有了一点危机感。他抱着闭嘉走得飞快，像是身后有鬼撵。
闭嘉不明所以，只知道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彻底看不见雷叔了。回到家，他才发现闭先生好像有点不高兴，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闭先生不高兴。
最后想破脑袋了他也只想出了一种可能。
“闭先生，你不喜欢雷叔吗？”闭嘉在闭讼章面前比划，“雷叔给特产又给小蛋糕，人很好的。闭先生不要不喜欢雷叔。”
本来只是有点吃醋的闭先生：“……”
吃醋值已经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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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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