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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宴会(2)
“江芏,我明白你心里的不安,我也曾想过从旁助你,只是事实在眼前,既然我们扭转不过,不如先放开心胸好好活在当下?”方济因为喝酒,脸微微涨红,修长的身形半倚着窗框,一双翦水秋瞳直勾勾地盯着江芏。
江芏看得有些恍神,伸手轻轻地戳了戳方济的脸,确定这画面是真实的,才内心感叹,一天之内接受两次美学冲击,她何其有幸啊。
方济拍掉江芏乱戳的手,余光看到寻人而来的应昭玄和周挽青。“当然了,你要是信不过男人,作为你同性兼同乡,我很乐意做你的靠山。”
江芏一脸茫然地看着方济,一时间有点不明白方济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要真不信男人,方济何必为了应昭玄苦苦支撑着这世界?
应昭玄一来便将方济给抱了下来,方济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了酒疯,在应昭玄怀里挣扎着要跟江芏在一起。应昭玄稳稳当当地把方济抱在怀里,对着江芏微微颔首:“江姑娘,一直以来谢谢你的帮助,我听皇后说过你的经历,所以皇宫暴乱那夜你能来,我很欣慰,感谢你为坤祇国的安稳出了一分力。”
江芏有周挽青护着,稳稳地坐在窗台上,听了应昭玄的话,笑了笑:“陛下言重了,每朝每代都会产生不同的阶级,绝对的公平是不存在的,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应昭玄再次颔首表示谢意,抱着方济下了楼。
“应昭玄,老娘以前996都能空出时间逛街煲剧,自从跟了你就没一天休息过!我要抗议!信不信我告你违反劳动法!”方济的声音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这控诉可谓是余音绕梁。
江芏吃吃地笑着,目送闹腾的方济离开。
“小福,我扶你下来可好?”周挽青猜不准江芏此刻在想什么,只好护着江芏别掉下去。
江芏转过头,看着周挽青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再次伸出了魔爪。
周挽青抓住江芏乱摸的手,看着江芏神态不太同于往常,想了想,问道:“你是不是偷喝了我杯子里的酒?”
江芏点了点头,自己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周挽青怕江芏站不稳,只好将人圈进怀里,只是江芏为了证明自己没醉,推开了周挽青,跨开步子,慢慢地走下楼。周挽青不敢阻拦江芏的决定,只好在旁边跟着,随时做好扶江芏的准备。
院子里几个小年轻还在闹腾,江芏嫌吵,转身就走出了酒肆,少了灶火酒菜的氛围烘托,气温一下就冷了下来,江芏冷得双手抱胸直打哆嗦。还好周挽青及时将江芏的大氅拿来给她披上,江芏顺从地将自己罩进大氅里,觉得暖和了些,就撇开马车,自己缓步走向城中。
周挽青对马车也不执着,江芏想走,他就陪着。月亮清清冷冷地挂在天边一角,莹润的光映出街边的碎雪,江芏就顺着这片片碎光,漫无目的地逛着,偶有一两人声传来,显得街道更加的空荡。
城郊的街道不及城中的灯火多,周挽青走得稍稍快江芏半步,引着江芏往王府方向走。江芏看着眼前默默引路的背影,突然又想到神树的话,心中的委屈再也压不住,随意在路边找了个地方就蹲坐下来,盯着脚下漆黑的石板路。
周挽青听到江芏停下来,转身就看到江芏缩在街道边,也跟着蹲下关切道:“怎么了?是不是头晕犯恶心了?”
江芏将视线从黑洞洞的街道转向周挽青的脸,心中堵住的那股情绪像是找到了个出口,蜂拥而至,江芏鼻子一酸,终于委屈巴巴地说出了心中的郁闷:“王爷,我回不了家了。”
江芏第一次,将自己内心的情绪表露了出来,眼里氤氲着雾气,可怜巴巴地看着周挽青,看得周挽青心底一阵抽痛。
“回家的路那么多,一条走不通,就换一条,我陪你慢慢找,不怕。”周挽青轻轻摸了摸江芏的脸颊,江芏眼中的水汽始终倔强地不肯溢出来。
江芏歪头蹭了蹭,感受周挽青掌心的温度。知道周挽青向来心思细腻,却不知竟能细致到猜出江芏心底最深处的想法,所以啊,江芏在见到周挽青第一眼那刻,就说周挽青这人,实乃女性祸害。
“王爷,我想吃云吞了。”
周挽青顺着江芏的眼光看过去,刚好看到不远的拐角处,挂着一个摊贩小灯笼,知道江芏在火锅宴上没吃饱,就让江芏在原地等着他,起身买云吞去了。
江芏将半张脸埋进衣袖里,酒气上来,视线模糊了不少。恍惚间,一双绣花鞋出现在眼前。
“姑娘怎么深夜坐在此处?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吗?”一个身着布衣的妇人弯下腰,一脸担忧地打量着江芏。“这黑灯瞎火的,姑娘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安全,要不跟我回家休息吧。”
江芏揉了揉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妇人在说什么,想跟妇人说她在等周挽青,可妇人不等她回答,就拉着她起身,走进了旁边的巷子里。江芏迷迷糊糊地跟着,眼前一片漆黑,想喊周挽青,但脑袋沉得很,无论怎么张嘴,都喊不出声。
妇人带着江芏七拐八绕的,进了一处院子。江芏晕乎乎地被妇人一甩,丢给了一个大汉。
“晚沁妈妈,怎么这次的人品相平平。”一个老汉掐着江芏的脸摆弄了两下,便挥手让手下拉上了楼。
被叫晚沁妈妈的人脱掉那身布衣,招手下搬来了把椅子坐下。“这段时间,能找到个女子不错了,这姑娘底子不算差,收拾收拾也还行。”晚沁妈妈接过手下端来的茶,喝了一口。“你们赶紧去准备准备,这姑娘身后跟着的男子,才是极品。”
周挽青刚付了钱,转身就看见江芏消失在巷子口的衣角。周挽青不敢迟疑,连忙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一处挂着红灯笼的院子,院中莺歌燕舞之声不难看出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周挽青推开院门,早已换了装扮的晚沁妈妈扭着腰就贴了上来,热情地招呼周挽青去喝酒。周挽青一心急着找江芏,一掌推翻了晚沁妈妈,逼问江芏的下落。
角落里待命的大汉们一哄而上,不到片刻就被周挽青全部掀翻在地,周挽青怕江芏有什么闪失,也不多想,随手抽刀一砍,一个大汉的头滚到了晚沁妈妈手边。
可没等周挽青开口逼问,体内一股暖流涌上来,意识模糊了起来。
晚沁妈妈见周挽青药力已然发作,才扭着屁股站起来,一双染了蔻丹的鸡爪在周挽青脸上流连。“知道你们这些公子哥有灵力护体,但不知道你这么凶~奴家这药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些有灵力的世家公子哥的。把人给我抬进房间,老娘今晚要先好好享受一番。”
被掀翻的几个大汉从地上爬起来,以为周挽青已无力招架,七手八脚地打算将周挽青抬走。
周挽青深呼一口气,用灵力压下药性,手一挥,几道水刃飞出,周围一圈人,包括晚沁妈妈在内,全被削成了肉块。与此同时,一把刀柄斜钉到一旁弹琴女子的脚边。
女子被吓得软身而倒,哭着求饶:“别杀我,那姑娘在楼上骞伯房里,别杀……”
话没说完,水刃已切断女子的脖颈。周挽青脚尖一点,飞身上楼,踹开房门,刚好看到骞伯将江芏的衣服退去一半。周挽青知道江芏不喜血腥,脱下沾了血的皮裘将骞伯一裹随手扔下了楼,关上房门隔绝血气。
江芏就这么衣衫半褪地定定看着周挽青忙活,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晕乎乎的脑子只想着周挽青干净利落打架的身影。
“小福,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周挽青拉起江芏的衣衫,看江芏神态不对劲,才回过神发现这房间点燃的香薰有异味。周挽青刚想起身灭了香薰,谁知被江芏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江芏好奇地在周挽青身上摸索,一会扯扯耳朵,一会捏捏脸颊,嘴里还喃喃着:“你是不是真的王爷啊~”江芏见周挽青一直极力躲闪着,便心生一计,开始扒拉周挽青的衣服,看看纱衣底下,是不是藏着八块腹肌。
周挽青一直咬牙压制药力发作,又不敢真的对江芏动手,只得左右躲闪,拨开江芏不安分的手,实在耐不住了,大手一包,将江芏的双手抓在手里,打算将江芏抱出这个房间。
江芏哪里肯就范,见挣扎不开周挽青的手,眼睛一转,俯身将自己的唇印在周挽青的唇上,果然将周挽青定在了原处不敢再动,江芏挣开周挽青的束缚,继续扒拉周挽青的衣衫,满意地看着周挽青衣冠凌乱地躺在床上,任由她吃豆腐。
“小福!住手!”周挽青被撩拨得难以遏制,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警告。
这警告本来就无甚说服力,却不料江芏被吓得不敢再动,毕竟自相识以来,周挽青对江芏从没有过一句重话,猛然被呵责一句,江芏满脸无辜地看着周挽青。突然,江芏脑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一皱,啪嗒,一颗小金豆掉了下来:“王爷,其实你喜欢的不是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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