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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
金樽夜会所。
“哎呦，难得一见江小少爷，稀客，稀客啊……”
接到江寒电话，经理老早就带人到门口等着了，干他们这行没有几个不是老油条。
华宜作为全国经济交通枢纽，江家大少爷在怀今的金樽夜会所可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江寒在江家再怎么不受待见，也是圈里人。
经理万万不敢怠慢。
“您看您想玩儿点什么，我立马给您安排好，保证都是最好的服务。”
江寒手里有一张江海旻给的黑卡，这也代表了，他前脚敢进去，后脚他老子就能知道。
正好。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江寒微微抬起头，眸底阴沉，淡道：“多叫几个。”
“要会伺候人的。”
经理动作麻利，片刻功夫便领了两排服务生进了门，谄笑着说：“请江少过目。”
两排服务生姿态万千，笑盈盈地跟经理喊着长短不一的“江少”。
经理挨个介绍到一半，江寒漫不经心抬眼，淡漠道：“出去。”
婀娜多姿的服务生们纷纷表情一僵，经理反应很快，立马笑着接话：“我再给江少换一批？”
包厢内香水胭脂味很重，江寒虽然没来过，但其实并不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他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耐着性子指向经理。
“你出去。”
“她们留下。”
在会所经理眼里，此时江寒就是个行走的黑卡，别说让他走，就是现在让他滚，他也能立马躺地上问江少爷自己滚的满不满意。
经理退下时还替他带上了门。
满屋服务生瞅着客人不善的神情，训练有素地扬起甜美笑容，跟他搭话。
江寒听得不在意，随手抽出瓶酒起开，抬眸扫视一圈，目光停留在最左侧的姑娘身上。
“你——”他手背朝上，对姑娘漫不经心地挥动两根手指，“坐我这。”
这些服务生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姑娘立马笑盈盈迎上来，“江少，我陪你喝酒呀。”
姑娘鼻梁很挺，眼睛是很漂亮妩媚的丹凤眼，江寒静静注视着她，在姑娘如丝目光中蓦地笑出声。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姑娘掩面弯眸：“当然是江少喜欢我呀。”
江寒放肆笑出声音。
“对，对……”他一口气灌下半瓶，眼睛都染上了雾，还在笑着，“喜欢。”
职业选手禁酒，江寒长这么大，只有近两年过年在家和江海旻出去的时候喝过几次，每次都浅浅抿一口，从来没像现在这么……
放肆地喝过。
他让姑娘们把桌子上那些全都勾上、开瓶，看她们高高兴兴捧着酒哄他、陪他、逗他玩。
这才是江家少爷。
而不是那个憋屈的山风。
欢声笑语间，江寒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上方，来电人赫然显示着“魔仙小岚”。
断开的理智回笼几分，江寒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喂？”
“江寒。”徐岚切齿道，“你他妈疯了？”
“谁让你去那种地方的？！”
江寒微微蹙起了眉：“你知道我在哪儿？”
徐岚说：“你是不是在金樽。”
江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怎么，你要报警抓我？”
徐岚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强自忍下脾气。
手机内一阵忙音过去，他听见徐岚如淬了冰般的语气，“下来。”
江寒眼神一顿，酒意清醒些许：“你来了？”
“我给你十分钟。”
金樽夜会所楼下，徐岚冷若冰霜道，“下来。”
“徐岚。”江寒手背鼓起青筋，瞥了眼姑娘们，突然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徐岚面不改色，“你觉得我管不了你了是吗？”
“……”
“你下来，还是我上去。”
“……”
“选一个。”
江寒下颚绷成凌厉线条，闭上了眼睛。
三分钟无声对峙过去。
“徐岚……”
江寒率先泄气，手发着抖，几乎握不住手机。
“你让我怎么办？”
少年的声音，低沉、磁性，好听到让人耳朵酥麻，却遮不住里头快要溢出的难过。
“你教教我……”
“我该怎么办……”
徐岚从来没有听过江寒这种语气，从气恼、恨铁不成钢，到震惊，最后满腹火气烧得只剩担心这一种。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须臾后，他听见江寒过了电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哥，我想要个东西。”
徐岚愣了愣，疑惑：“你要什么？”
“你给我行不行？”
“你得让我知道是什么吧。”徐岚说，“万一我没有我怎么给你？”
江寒固执道：“你先答应我。”
徐岚能听出来江寒喝酒了，估计这会儿正上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只好把语气放软，先把人哄下来。
“好，我答应你。”
徐岚说，“现在可以下来了吗？”
“……”江寒拿上大衣，“嗯。”
在下面等了不到十分钟，徐岚抬头，江寒一袭黑色大衣，显得整个人高挑清瘦，颇有几分韩剧男主的既视感。
徐岚定定地望向他，已经想不起来最初见面那会儿的江寒是什么样子了。
只记得，挺爱哭。
生气了哭鼻子，不高兴哭鼻子，生病的时候，也是抱着他的胳膊，哭鼻子。
那时候软乎乎的，转眼间，竟然找不到半分当时的模样了。
江寒喝了酒，有些醉意上头。徐岚看着他摇摇晃晃走近，眉毛皱起。
“你这是喝了多少？”
江寒低声道：“没看。”
徐岚也不指望他能有理智，叹了口气。
“先回去，回去再说。”
徐岚开俱乐部车来的，江寒听话坐到后面，嗅到熟悉气息，后知后觉冷静下来。
刚过完年。
今天是他归队的第一天，差不多两三年了，他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拿到了冠军留在首发队，眼看欢声挂牌转会，大名单TGY发育路位置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在干什么？
江寒慢半拍地感知到自己好像有点疯。
只要事情和徐岚沾边，哪怕一点点，他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不管是情绪、还是行为。
他都、控制不了。
尤其是看到徐岚和陶广白一起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手里抱着的，还是他两年前送给徐岚的礼物。
江寒身体无法抑制地开始颤抖，他本就喝了酒，神志不太清醒，此刻心脏处越发疼痛难捱，徐岚听到他明显粗重的呼吸，扭头正好看见一点东西从江寒脸上落下。
徐岚一愣。
“江寒？”
他探身进去，犹豫着想替他把那点眼泪擦干净，然而刚触摸到，江寒突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徐岚本来就身体倾斜重心不稳，这样一来更是瞬间扑到了江寒身上，力气短暂不可控的刹那，江寒扣住他的腰，顺势带着他翻身。
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徐岚已经被他牢牢困在了身下。
他刚想说什么，一点微凉落到脸颊。
徐岚终于可以确定江寒哭了。
少年撑在他身上，什么也不干，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他，那眼神半分不肯挪开，随着眨眼动作，越来越多的泪珠砸下。
像是下了一场只有他能看到的雨。
江寒目光看似飘忽，其实只要徐岚认真观察，就会发现江寒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在他的嘴唇。
意识越来越不清醒，身体不受控制。
“哥。”
徐岚一手无意识地握拳抵在江寒胸膛。
轻轻地，“嗯。”
视线里，青年狼尾在黑色车椅铺开，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可眼睛却是亮的，皮肤被衬得越发冷白，嘴唇微微张开，一点舌尖在唇齿若隐若现。
若不是江寒逆光，徐岚肯定可以看清对方眼底将要溢出的欲望。
而就因为这样耽搁，他错过了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逃脱机会。
此时酒意彻底上来了，一波一波冲刷着江寒早已为数不多的理智。
明明寒冬腊月，他却只觉得好热，好难受，好想降降温。
“徐岚……”
“我在。”
“我想要……”
“你要什么？”
“我。”江寒喷出的呼吸尽数扑到徐岚脸颊。
不好闻，徐岚咳了声，下意识侧头避开。
“躲什么？”
江寒突然情绪暴起，一把将他的脸掰回来，强迫着让徐岚仰躺好，直面自己。
徐岚下巴一阵钝痛，他两手环住江寒胳膊，终于慢半拍地嗅到危险气息。
没有了方才的镇定和游刃有余，“你干什么？”
“哥。”忽然附身低声，江寒猝不及防身体下压，距离一下被拉近到仿佛低头就能亲上，“你不是说，我要你就给我吗？”
嘴唇与嘴唇只有一指宽的距离，徐岚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鼻尖碰到了江寒的，此时这种情况，就算徐岚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他一下子开始激烈反抗，话里带了颤音：“江寒，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
体位不占优势，江寒轻易按住他两只手，缓慢且不容抗拒地禁锢到头顶。甚至余下那只手，还有闲工夫帮忙压制住徐岚双条不安分的腿。
徐岚头皮发麻，胸口因急促呼吸剧烈起伏，他整个身体都在不可抑制的发抖，眼圈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
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江寒压制他也需要力气，呼吸加重，“你不是说给我吗……”
声音越来越低，胸膛贴上身下颤抖的柔软炽热，江寒每一次呼吸都毫不保留地喷洒在徐岚面门，很浓郁的酒气。
情绪绷到极致的时候正常呼吸都是奢望，徐岚此时压根说不出话来，他恳求是自己想多了、疯了、醉了，也不想看着江寒的脸越逼越近……
徐岚猛地别开脸，江寒的吻落下他温热敏感的耳根。
身体不受控制地一下软了。
江寒这回没强硬地把他的脸掰回来，就近亲了亲他的耳根，然后是侧脸、下巴。
“陶广白这么亲过你吗？”
徐岚喘息很重，眼尾湿了，暴怒道：“亲你妈！你他妈的放开！发情了就去找女人，亲一个男人你也不嫌恶心！”
江寒好脾气地听他骂完，拇指摩挲着他的嘴唇，这个动作极具羞辱意味，徐岚气得脸都红了，张嘴就咬。
“嘶……”
口腔瞬间爆发出铁锈味，江寒生生忍了，不怕疼似地还有心情笑，附身低头。
这次因为徐岚咬他手指的动作，导致没能像方才那样避开，被江寒稳稳亲在了嘴唇。
从来没跟任何人亲热过的徐岚完全懵了。
齿间跟着泄力，江寒顺势把自己的手从他嘴里拔出来，转而掐到他的下巴。
一块湿热顶开牙关长驱直入，徐岚震惊过后张嘴就咬，被江寒早有预料地锢住下巴无法合拢嘴唇，只能被动接受这个荒缪至极的吻。
徐岚像条濒死的鱼，拼命仰头想要避开，脖颈拉成一条绷紧的弧线。
尽管如此，胸腔内的空气还是急剧流失，徐岚躲不开又喘不上气，下巴还被卡着。
又气、又闷、又疼。
压抑呻.吟断断续续泄出，江寒听着徐岚难受情动的哽咽，只觉得……
现在让他死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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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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