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黄昏中寻找白昼

作者:格耶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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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0 章


      席野墨在宛山镇见到白宛星的消息很快传到君容耳朵里,她气愤席野墨不守承诺。

      那天晚上苏裕去而复返,君容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且不谈苏裕家的公司实力如何,光苏裕这孩子对白宛星的用心程度,在联姻中就已是难得,豪门中多得是表面恩爱夫妻,背地里分道扬镳互不打扰。

      婚姻名存实亡,君容见的多了,苏裕会对她君容的女儿好,两家又门当户对,那撮合这对新人何乐而不为。

      可白宛星不喜欢苏裕,白宛星性子像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拼了命也要反抗,纵使君容给两人创造再多机会,还是不可能。

      君容本想好好找个时间和女儿谈一下,没想到在此之前白宛星却主动找上了她。

      那天君容正在院子里修建着花枝。

      “妈妈。”

      君容放下剪刀,“怎么了?”

      “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两个人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情,加上白宛星这一年天南海北地开演唱会,所以一起在家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好啊。”君容回答道。

      她们坐在了被绿植包围的亭子中,阳光正正好从顶上洒落下来,风吹的花朵微颤。

      “妈妈,我爱他,想和他在一起。”白宛星直奔主题。

      她尊重君容,因此并不想把和席野墨在一起的事情瞒着君容。

      君容刚听这话原本想打断女儿,但她还是选择继续听了下去。

      “妈妈,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快乐,爱一个人的感觉你不会不懂,而我不想再逃避了。

      在国外留学的那几年我很痛苦,我用音乐掩饰着悲伤,我以为可以骗过自己,骗过所有人,可当我再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告诉我,我想拥抱他,我想大大方方地去爱他,我想待在他身边,我想把那首歌唱给他听,因为我不忍心让他再独自一人走那么远的路了。

      所以,妈妈你能懂我吗?”

      君容听了女儿这一番话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是他有癫痫,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你交到他这样的人身边,宛星。”

      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君容做的没错,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我知道,可所有人都只盯着他的病,却从不问他这个病是从何而来,得上这个病他也没办法。”

      席野墨的癫痫是因为小时候脑袋遭受重击所导致的。

      “妈妈,你要让我怎么不去爱他。”

      “好了。这个话题我们不要再谈了,免得闹的不高兴,好吗?”

      白宛星不死心还想继续游说君容时,君容借口还有个会要开,离开了,只留下白宛星一人在这美丽的花园中。

      两人论不出个对错。

      白宛星这天从录音室出来已经很晚了,他们今天没有说好见面,只是她突然有些想他了。

      两人的秘密恋爱瞒着所有人,白宛星全副武装来到了他的公寓。

      白宛星熟练地输入密码,玄关处放着一双女士拖鞋,席野墨的每个房子中都备好她的那份生活用品,事无巨细,她自己都没想到的东西

      她将买来的菜放在厨房,席野墨不常在家吃饭,冰箱里只有水。

      白宛星转了一圈,席野墨没在家。

      书房到处是他的痕迹,散落一地的草稿纸,她知道他又熬夜了。

      每当席野墨失眠睡不着的时候就喜欢做一宿的物理题,这个习惯还是没改掉。

      她蹲下来从门口开始一张一张捡起来,当她捡起最后一张草稿时,后背落入温暖的怀抱中。

      “什么时候来的?”席野墨抱着她依恋地靠着她。

      白宛星将纸张放在了书桌上,腾出双手,转了个方向,彻底陷入了席野墨的怀抱中,彼此都格外贪恋着此刻的温度。

      他在室内只穿了单衣,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每次的呼吸起伏,他们呼吸同频,成为一体。

      “你吃饭了吗?”她问。

      “没。”席野墨想让她心疼他。

      果不其然,白宛星一听这话就从他的怀抱抬起头来,用带了些责备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怎么又不吃饭,把胃饿坏了怎么办。

      席野墨带着笑意。

      “还好我买了菜。”

      白宛星挣脱他的怀抱,一个人从书房跑到厨房。

      席野墨想去帮忙,但白宛星心急想让他赶快垫点东西,嫌他在这里妨碍他,就把他赶去摆碗筷了。

      席野墨动作快,摆好之后站在白宛星背后看着她,他偷偷掐了下自己,还好这不是梦。

      白宛星忙碌的小动作让他浅浅笑出了声,本来厨房只有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这声笑听得格外清楚。

      “笑什么?”白宛星拿着铲子转过头问他。

      “没什么。”

      只是感觉到了幸福。

      也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他的祈祷,不忍他一直孤独下去,所以派来了她。

      白宛星很快便做好了很简单的几个清淡小菜,她来之前已经吃过了,所以她只看着席野墨动筷。

      席野墨每吃一口都要发出感叹,夸她怎么能做得这么好吃,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菜了。

      白宛星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她看着桌面上的炒青菜、土豆丝和番茄鸡蛋汤怀疑有那么好吃吗?

      她得意地想着明明都好几年不下厨了,厨艺居然还见长了,果然手艺是丢不了的。

      席野墨很快一扫而空。

      “以后不要不吃饭。”

      白宛星站在他旁边严肃地教育着正在洗碗的他。

      “好。”

      “到了饭点一定让秘书提醒你休息。”

      “好。”

      “不行,我还是得亲自监督你才行。”

      “好。”

      背后只余一盏泛着暖光的落地灯,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白宛星突然递给他一个黑色的丝绒方盒子,上面绑着白色丝带,“礼物。”

      “给我的?”

      “嗯。”

      “今天是?”

      白宛星只是微笑着,“我就不能平时也送你礼物嘛。”

      “打开看看。”

      席野墨拆开外包装,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枚领带。

      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只是觉得这枚领带很配他,白宛星看到的第一眼,脑海就想象出他佩戴的模样,加上他现在要出席很多正式场合,应该用得上。

      “谢谢,我很喜欢。”

      席野墨单手环住白宛星的腰,白宛星双腿分开跪坐在他的腿上,比坐着的他要高出些,他稍稍用力将她往前带了下,两人挨在一起,席野墨吻着白宛星的脖颈。

      窗未关,风吹动帘帐。

      远洋的大浪汹涌澎湃,大起大落。

      “别停。”她说着。

      于是犹豫的舵手继续劈波斩浪。

      席野墨第二天一早有个大会需要出席,白宛星边看教程边替他打着领带,显得笨拙又可爱。

      他双手背在后面任她摆布,结果白宛星忙活了半天最后打出来的领带看起来还是皱皱巴巴歪歪扭扭的。

      她较起了真,嘟着嘴巴看着自己的作品,不满意正准备解开重新系。

      结果席野墨感激地低头看了看,觉得非常好,一把抱住了白宛星,白宛星脸一下子就红了,粉色小泡泡在两人中间不断升起。

      席野墨准时出席会,后来她看见照片上的他,所有人的领带都是方方正正干净利落,就只有在中间的他的领带歪歪扭扭的。

      偏偏他的表情认真严肃,所以看起来格外滑稽。

      他并不在意领带歪不歪,他在意的是这个结是她为他打的。

      爱你的人会珍视你的一切。

      后来她将这张照片中的他放大作为自己的屏保。

      某天席野墨忘记拿东西,他返回家里面,白宛星最近几天有工作不在家,屋子里面没人,黑漆漆一片。

      没有她在的地方,席野墨瞬间就不想进去了,他在玄关站了很久。

      灯一打开的瞬间,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呆在了原地。

      满地的鲜花与气球,墙上还贴着生日快乐的英文字母,一点一滴都看出来布置的人的用心程度。

      他走近一看,礼物旁边放着一封信,他打开,上面写着:“阿墨,祝你生日快乐呀!可惜我不能在你身边陪你......”

      席野墨看着这封信足足写了两页,不知道最近忙到飞起的她是在什么时间写下的。

      泪忍不住落下,他的出生没有伴随着期待,慢慢连他自己都忘了。

      可还有这样一个人把这个日子记在心上,庆祝你在这天降临在人世间。

      看完那封信他脸上出现了温情的笑意,拿着信的手久久没有放下。

      还有次白宛星不幸中招,感染了流感。

      席野墨寸步不离守着她,结果白宛星好了,席野墨又倒下了。

      席野墨的程度要比白宛星严重些,咳嗽发烧来不停,看着他这样白宛星都心疼死了。

      席野墨害怕再传染给白宛星,他就自己一个人偷偷抱着被子去书房睡了。

      某次后半夜白宛星醒来发现身旁没人,就下床去找他。

      结果听见书房里传来咳嗽声,席野墨大有让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的气势。

      她心中了然,但又拿这个男人没办法。

      她推开书房的门,坐到他旁边,张开了怀抱。

      “抱抱。”

      她那里会怕什么被他传染。

      席野墨长叹一口气。

      两个人抱在一起,他像只可爱的小狗闭眼倒在她怀里,头埋在她的肩颈处,白宛星不断抚摸着他的脸和手,探查温度。

      “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不喝。”他呼出的热气搞得白宛星痒痒的。

      他好虚弱,说话也有气无力的,白宛星哪里见过他这样,心里面软的不像话。

      然后他越抱越紧,生怕她离开,白宛星没了睡意就这样一直抱着他。

      爱一个人大抵是希望她好,是想让她永远沐浴在阳光中,也想让她生活顺遂无病无灾。

      因此心在此刻更加靠近。

      白宛星的巡演已经到了中期阶段,即将开启国外巡演。

      节奏安排更加紧凑,睡觉时间常常只有车上移动的空隙。

      白宛星困到什么程度,有次趁着吃饭的时候和他通着视频电话,结果席野墨就去接杯水的功夫,回来就发现对面的白宛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筷子。

      席野墨知道这是她喜欢做的事情,心疼归心疼,但还是支持她的。

      随后打电话让她的经纪人给她盖上了毯子。

      席野墨呢,现在掌管着整个RS集团,他肩上有了责任,公司的业务又遍布全球,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过目,他也忙得不可开交。

      很多时候两人见面的时候只能抽交叉的半个小时。

      白宛星在排练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

      舞台顶部的巨大屏幕突然掉落,好在白宛星躲闪及时,才没被砸中,但白宛星却掉下了舞台,陷入了昏迷当中,白宛星被紧急送进急救室,一直没出来。

      三个小时前还在和他视频的人现在却躺在手术室里。

      他风尘仆仆赶来,站在手术室门口在梦魇和清醒之间不停转换。

      “你知道吗?她连到去世的时候都没睁开眼睛。”

      白宛星隐约猜到了这个她是谁,她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他。

      “是不是我害了她?”

      席野墨像个小孩样不知所措地面对自己的过失,生怕是自己的过错才害了母亲。

      他期待着母亲那年把他带到宛山镇的时候能回头看他一眼,可母亲直到离开那刻都没有再睁开眼。

      “不,你没有。”白宛星坚定地说,

      她紧紧抱住他,“席野墨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白宛星掉下去时伤到了脑袋,手术后陷入昏迷,医生说最好的情况就是像现在这样保住性命。

      那就是说她可能醒不过来了?

      席野墨看着躺在白色病床上的白宛星,明媚的阳光消失,这次的阴天好像真的不会变晴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绝望蔓延全身,他毫无办法,那天的席野墨在楼梯间躲起来哭了好久好久,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泪水就止不住的流,源源不断。

      可他没办法按下暂停的按钮。

      那段时间席野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寺庙祈福,他穿梭各大寺庙捐了不计其数的香火钱,从前自己那样窘迫他都没求过神佛,如今为了她甘愿跪在蒲团之上。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把信仰寄托在神佛上,因为别无选择,走投无路。

      君容第一时间集结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团队医生建议白宛星去到一个适合修养恢复的地方,君容选择了国外的一处小岛。

      君容便准备将昏迷的白宛星送到小岛上去。

      苏裕在此之前也向君容承诺苏家的医院可以提供最好的治疗方案。

      所有人都在争抢闭着眼睛的她。

      “你还嫌害的她不够吗?当初明明承诺过我离开宛星,我才同意为RS集团投资的。”君容说道。

      站在君容面前的席野墨没移动一点,“别让她走好吗?”他乞求着。

      席野墨怕,怕这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现在让开是你最好的选择,否则多耽误一会儿都是对宛星最大的伤害。”

      他隐忍的拳头松动,席野墨终于挪了脚步,让开了路。

      白宛星被送上了飞机。

      白宛星就这样在一夜之间消失在公众的视野当中,席野墨根本不知道君容把她藏到哪里去了,甚至不知道她的死活。

      从此新星坠落,白宛星出事的消息传遍网络,所有人都在猜测她的生死,有人说白宛星死在了那天的舞台下,有人说她只是昏迷,又有人说她只是借此消失回归素人,众说纷云,难辨真假。

      娱乐圈等热度过后还会冒出来千千万万个和白宛星一样的歌手,风一吹过,人们就慢慢记不住白宛星是谁了。

      白宛星杳无音讯,偏偏君容这个人手段高明,寻白宛星就像大海捞针,让人根本无迹可求。

      好不容易查到点消息才发现是假的。

      席野墨仿佛被没有编入情感程序的机器人,只剩下一个冰冷的躯壳,每天如同行尸走肉般,没有人知道RS集团的老总为何性情大变。

      他公寓对面白宛星的广告早就被撤下,那这间房子就失去它存在的意义,席野墨几乎不踏足,灰尘积了一层又一层。

      从门缝外透进屋内的那束昏黄的光线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屋内还是她在时的模样,她默默添置了很多小东西沉闷的色彩因为她的出现变得明亮起来。

      “生日快乐,我的宛星。”他站在门口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说道,回答他的只有死静。

      宛山镇的烟花秀此刻仍在绽放。

      但她不在。

      这是她不在的第三年了,时间给不了他任何回答,于是克制的爱意像泄了洪的水闸。

      思念在此刻再次喷涌而出,眼泪悄无声息地滚落。

      又一年院长忌日这天,席野墨带了两束花。

      “院长,今年宛星还是不能来看你,我保证明年一定带着她一起。”

      这句话他都说了三年了。

      他在院长的碑前站了好久,才转身下山。

      本想就这样上车回B市的,却不知怎么的,原本已经按下车辆解锁按钮的他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席野墨抬头看着黄叶。

      落叶纷纷落下的声音像雨声,又像停留在树枝上的蝴蝶旋转着飞走了。

      一阵风吹过树干,叶子像浪潮般一阵又一阵地扑面而来,飞快地转动着。

      “这次我可是用尽全力去说服妈妈了。”

      她的声音透过飒飒的落叶和他撞了个满怀。

      春天即将长满枝头。

      白宛星身着长裙站在他面前,仿佛是前面那阵风从远处吹来的幻影。

      她那没有血色的唇泛起微笑。

      白宛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输液线去找他,君容看着这样的她深深叹了一口气。

      女儿都这样了还不忘他,君容心疼她便妥协了,放她去吧。

      白宛星开玩笑,从前是他玩消失,这次怎么也该轮到她来一次了。

      白宛星站在原地张开双臂,席野墨朝她跑了过来,却在抱住她的那刻用尽了温柔。

      那段记忆痛苦,痛苦到不愿去回忆,席野墨抱着她的手久久不松,试图把她揉进骨子里去。

      他在确认这不是梦,因为这样的梦他做得太多了,他害怕从梦里苏醒的那刻。

      白宛星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背上。

      “这不是梦,我回来了。”

      第二年。

      两人在院长忌日这天又抽空回到了宛山镇。

      “院长妈妈,这次我和野墨一起来看你了。”

      晚上,白宛星他们和孤儿院的周阿姨等人一起吃了顿饭。

      席野墨重新把宛山孤儿院开起来了,希望这个地方仍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感到温暖。

      就像两个人从前那样。

      众人散去之后,他们牵着手沿着小路走着。

      他忽然停下在她面前单膝跪地,拿出了那枚早就放在口袋里的戒指。

      他捧起她的手,跪在她面前,甘愿沉沦做她的裙下之臣。

      虔诚又坚定。

      白宛星被他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她满眼热泪看着跪在地上的他。

      席野墨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但,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家人吗?”

      “我斗胆请你嫁给我,我用我的生命发誓,我席野墨永永远远只爱你白宛星一人。”

      席野墨握起白宛星的手,又重复了一遍,“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场求婚只有他们自己和此刻的黄昏知道。

      多年没有更新的白宛星的社交账号在某天忽然更新了一个视频。

      她的所有粉丝不可置信,死寂的账号活跃了起来。

      消失多年的白宛星重新回来了。

      而人们还注意到视频中她的手上出现了一枚钻石戒指,旁边出现了一双正在拨动吉他为她伴奏的手,那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是一个男人的手。

      而那个男人的手上也戴着与白宛星相同款式的对戒,人们一看便知,很明显。

      而他的微博只有一段洛尔迦的诗:“我会走得很远,远过这些山丘,远过这些大海,直到靠近星星。”

      她的答案是我愿意。

      黄昏之下,两人并肩而行。

      落日将世间的一切渲染得温柔。

      他们还会共同经历无数个昼夜,赶得上日落的红,也赶得上黎明的蓝。

      直到黄昏消失,白昼的光到来,神明又再一次点亮了人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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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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