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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少动手动脚
这件事最终还是传出了班级,在整个校园流传开。不过经过清偲那么一闹,事件由“怀孕晕倒”变成了“被造谣怀孕,气到发病晕倒”。
清偲爸妈更不会理王雷父母那一套了,做错事就得承担责任,就要付出代价,事后装可怜不过是想欺负心善心软的人,恬不知耻的行为罢了。
王雷被全校通报批评,学校展开了“不造谣,不信谣,不传谣”的主题教育。李清偲很不喜欢班主任在这次事件中和稀泥的处理态度,和妈妈说想转班。
但又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不是犯错的人,凭什么是自己离开。妈妈很赞成转班的想法:“人活一口气不假,但有时候不要为了一时意气难为自己,既然有办法远离讨厌的人,为什么不呢。有没有想去的班级?妈妈周一就去给你办。”
清偲暂时没有答案,同学有相熟的,对老师知之甚少。十班的钱昉老师遇见李清偲家长跟主任打听转班的流程手续,主动向她递出橄榄枝:
“李清偲同学,老师觉得你这次捍卫自己的战争,打得十分漂亮,面对这种恶意的谣言,勇敢反抗,不畏老师的权威,据理力争,值得所有同学学习,哪怕老师到了现在的年纪,也未必能像你一样有勇有谋。如果你有意愿,高二十班欢迎你。”
*******
高考改到六月份考试,对成绩比较稳定的学生来说,绝对是件好事,早考早了,煎熬折磨的时间变短,玩的时间变长,实在划算。
海州六月的天气越发折磨人,气温三十五度以上早成家常便饭,更糟糕的是,几乎一整个月都要下雨,闷热,且晴雨不定。
阿南高考,清偲去妈祖庙没求郑南同学金榜题名,而是求三日无雨,顺顺利利。
结果考试三天还真就没有下雨,温度降了三两度,比考前考后都舒适宜人些。
考完查成绩这天,清偲在学校有点坐立不安,一下课就偷偷看小灵通上有没有消息。她现在和荆红欣又同班了,虽然没能做同桌,但一有空隙必要交头接耳几句。
阿欣是数学课代表,去老师办公室拿试卷,回来直奔清偲座位,兴奋地和她分享最新消息:“美美,理科一档分数线657,你弟肯定考得过。他成绩查了吗?你家有电脑,老师说电话好些占线打不通,让他用电脑查嘛,电脑也能查。”
“657?感觉应该肯定没问题,主要是阿南想考中山,怎么也得七百多呢。”清偲又偷偷摸出小灵通看了一眼,调的静音,白色翻盖上蓝色呼吸灯在闪,说明有新讯息,她像烫手一样扔给阿欣,“新消息新消息,我不敢看。”
阿欣赶紧把她的小灵通拿稳了,翻开帮她查看信息,果然来自“南仔”,内容非常精简:739。
清偲捂着眼睛,漏出一条缝看阿欣:“怎么样?”
阿欣合上翻盖,淡笑着把小灵通塞回她桌肚:“放一百个心吧,自己看。”
清偲看了眼短信,正好上课铃响了她就没回,心满意足地认真听课。她可得用功一点,虽然她的目标是省内大学,分数线没有中山那么高,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说超常发挥,要像阿南一样稳定发挥才行。
她感觉今天阿南会来学校找自己一起吃晚饭,下午下课没去食堂,一路跑着到小南门去,果然看见阿南等在门口,小灵通的蓝/灯还在闪,她压根不用看短信,就知道他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等自己。
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阿瑶小时候说阿南听话带着嘲笑,现在说却总是挤眉弄眼的,大概她也有所察觉,但大家都还小,首要任务是安心好好学习,像妈妈说的,恋爱就有责任和负担,暗恋刚刚好。
到阿南跟前,清偲抬手和他击掌:“不愧是我妹仔,这下可以放心大胆玩啦。”
阿南看看她:“一路过来傻笑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考了状元。”
“呆瓜,状元虽好,世间最难得的却是刚刚好,为什么新年祝福大家都说心想事成,因为心想事成好福气嘛。”
阿南有些惆怅:“可是中山好远,离开家去上学,五年呢。”
清偲却替他兴奋:“离开家那么远,好多事家长管不了,还要给生活费耶,我想去远的地方上学还去不了呢,林学植物学海生学,最好的研究基地都在海州,我看广东广西也有很好的学校,妈妈说我舍近求远,没有后悔药吃,我光翻翻材料就打退堂鼓了,真是没骨气。”
阿南抿了抿唇:“那我会经常回来,飞机很快。”
“也许上了大学就乐不思蜀了喔。”
阿南没等到一句“我也会去看你”,有点不甘心,又暗示一遍:“那边有很多好吃的,离深市很近,离港澳也近。”
清偲这才反应过来:“那很棒耶,我们过去玩,就有现成导游啦,小钻风,要好好巡山哟。”
阿南只好笑笑,低头给她烫筷子勺子。
育侨因为早年偏西式的教育理念,一直留有举办毕业舞会的传统。不像国外毕业舞会那么隆重正式,毕业生们搭对同跳交谊舞,只是毕业典礼整套流程中的一个环节。
学校不强制,学生自愿参加,不过象征成人礼的舞会,大部分毕业生都是积极参与的。几百上千号人的交谊舞会,少女少男们会如何选择舞伴,是最令人兴奋的部分。
就连复习强度再次升级的新高三学生,都在私下悄悄讨论着别人的毕业舞会,好奇校花校草会不会凑成一对,想知道那些彼此有好感有暧昧的女生男生,有没有借机牵手,眉目传情。
阿南一早和班主任说了不参加,在家里不用去学校练舞彩排,就偶尔去帆船基地当当助教,其他时间不是给阿文突击补习,就是在家打游戏。佟康约了他好几次去网吧,郑南都没肯去,佟康不死心,这天终于杀到他家,想拉他出去玩一宿。
到了郑南家,佟康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去网吧,他竟然换了最新的液晶显示器,主机、网络,配置几乎都拉满了,他又不喜欢网吧乌烟瘴气的氛围,愿意去才有鬼呢。
“你家是真舍得给孩子花钱呐,哪儿弄的,我都没见过。”
“我姨爹从国外给我带的,再等俩月国内应该就有货了,可能贵些,国外便宜点。”
“你那旧的呢?”
“拆了。”
“哪儿呢?我看看我看看,赶紧的!”
郑南都被他拍疼了,躲着说:“在那边房间,我和美美一起拆的,明天吧,周末她在家你来,我一人说了不算。”
佟康来勾人的,结果被郑南反将一军,再没提去网吧的话。第二天一早就巴巴赶过来,李姐家姥姥姥爷在,大早蹭了碗鸡汤,别说真和北方鸡汤味儿不一样,加了猪肚菌菇炖的,喝前撒点胡椒,鸡味很足。
“幸亏你家不是那种甜口儿,甜鸡汤我喝不惯。”
黎灿笑道:“我家阿妹喜欢捏,她阿公早上买到新鲜猪肚,才没炖椰子鸡喔。”
佟康摸了摸鼻子:“那个也好喝也好喝。”
清偲是被阿嬤薅起来吃早饭的,人还没大醒,她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都不知道,阿南接了放在她耳边,是汪洋学姐的电话:“美美,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我被同学缠得没办法才给你打这个电话的,能不能帮我问一下,你弟弟他舞会的舞伴定没定啊?”
“阿南啊,阿南不参加舞会。嗯,毕业典礼去,但不跳交谊舞。”
电话那头汪洋讲了一串话,清偲眨着眼听完:“没事,我帮你问问。”就挂了电话。
佟康也不参加舞会,他来得晚,错过了体育课教交谊舞,现学又要去学校,他干脆也没报名:“怎么没人问我舞伴是谁。”
清偲噗嗤笑了一声,和阿南讲刚才那通电话:“汪学姐说,她的好朋友韩菱,被原本的舞伴放了鸽子,后天就要毕业典礼,问来问去大家都定好了,问问你能不能帮忙。”
阿南摇头:“Nope.”
佟康八卦:“我们班韩菱?她舞伴谁啊,人品这次呢。”
清偲不知道:“没说是谁,不过汪学姐跟我说,阿南你高一撕的那封情书就是她写的喔,有点心心念念吧。”
佟康咬着瓷勺咯咯笑:“可不是嘛,世上多得是心心念念的痴情人。”
清偲垂眼假装听不懂,郑南在桌子下面踢了佟康一脚,习惯性歪头偷看阿姐的表情,却见她似笑非笑,眼观鼻鼻观心,哎,哎!
以前没心没肺的时候,听到他这些事都会傻乐,还要调侃两句“阿南桃花不少哦”,今天这样,是有点不高兴了吧?
阿南连忙解释:“我不知道的,那封信我真没看。等毕业典礼结束,我给她道个歉吧,舞伴的事,也只能不好意思,帮不了的。”
清偲问:“那你自己给汪学姐说,还是我回电话?”
阿南撑着脑袋看她,忍不住笑:“你帮我回呗,你的话就是我的话。”
清偲白眼,说了句跟佟康学的东北话:“跟谁俩呢,起开。”
她拿开腿上盖的空调毯站起身,郑南才看到她今天穿的是他妈妈给买的一套水手服,裙子不短,就是腰后到臀那一截,坐着压得有些乱了,不好叫外人看见。
郑南一只胳膊撑到阿姐的椅背上,一只手在桌子下面给她整理裙摆,手不小心碰到了她膝盖后的腘窝,清偲这里非常怕痒,反应过来,迅速抹了两下理好裙子,抬手在阿南胳膊上掐了一把:“一年大两年小的,少动手动脚。”
郑南仰脸看她两颊绯红,有些看呆了,闷声笑:“冤枉好人呢。”
佟康完全状况外:“报告,我吃好了,申请去阿南房间参观一下。”
清偲和阿南异口同声道:“自己的碗自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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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我是说海州),高考总分权重和别省不一样,总分90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