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间谍的本质是忽悠

　　#约了很多萌萌零食稿，欢迎大家去我大眼meme不开心吃一口小芙团子

　　01

　　芙拉坐在法拉利后座上。车内漂浮着来源于迪诺·加百罗涅身上淡淡香水味，他握住方向盘的手相当漂亮，凸起青筋和纹身交缠在一起，蔓延到指尖。她只能观察到青年的脑袋，打理妥当的发丝依稀能闻见啫喱味道。

　　他还真是爱漂亮的男性呢。

　　这家伙似乎有什么原因要去云雀家，□□脆邀请上来搭了顺风车。

　　“芙拉知道吗？”他侧过脸，耳朵上的金属饰品撞在一起，叮当作响，“关于指环争夺战的事。”

　　“和那个男人有关吗？”芙拉双手撑膝，望着玻璃窗外闪过的风景，“啊，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吧。”

　　“我想也是。不过，这可是彭格列内部的机密哦？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你会告诉我吗？”

　　“我想阿纲会很乐意告诉你吧。”香槟发色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精致容貌恍眼那样闪闪发光，“昨天他还因为找不到雾之守护者哭得很伤心呢，然后跟我说——要不要找芙拉来当雾之守护者之类的。”

　　“我不会幻术……要当的话应该也是……”

　　库洛姆。

　　回想起来，之前库洛姆说过骸命令她接触彭格列，难道是因为这个吗？为什么这家伙会突然开始协助黑手党，被下迷药了？

　　“幻术……真是棘手。”

　　迪诺的脸色沉下去，眉头皱起。这世界上的幻术师极为少见，更何况是优秀的幻术师。大部分黑手党只会简单构造幻觉，无法将它融入战斗，最多当做佯攻辅助。

　　因此，雾之守护者的存在尤其重要。幻术师在黑手党里的实力地位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整个家族的繁盛程度。

　　幻术师愈发强大的家族，底蕴愈加丰厚，能拥有强大幻术师的家族大多数是一方统领。

　　雾之守护者们都是一群怪家伙，不愿与弱者为伍，执拗且冷漠，掌控着足以改变局势的力量却不轻易交付他人。

　　站在幻术师顶端的存在……那个阿尔克巴雷诺。

　　实在是让人担心。

　　“嗯——为什么会棘手呢？”芙拉感到困惑。

　　比骸更强的幻术师还没出生吧，就算有说不定也被他一叉子捅进轮回道里，还是说彭格列这边并不知道库洛姆和骸的选择呢？

　　“瓦利亚的幻术师，玛蒙。作为彩虹之子的雾之守护者为瓦利亚效忠。实力无法估测……恐怕，比它还要恐怖的幻术师还没降生于世。”

　　……

　　“唔，这样。”芙拉刚提起的兴趣瞬间降入谷底，她将身体放松，闭上眼，“会毫无悬念呢。”

　　02

　　杜木兹站在门口迎接芙拉，蓬松羊毛脑袋上顶着简洁却不失设计感的鱼缸，那尾濒死的金鱼现在已经被养到发福，在水中打转。

　　云雀先生其实很会养宠物。

　　不管是脸还是行事风格都冷漠到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步，总说着拿价值来恒定生物的存活标准，他的价值准则却意外容易满足啊。

　　金鱼也好，沢田纲吉也好，甚至是普通人。

　　虽然是极端自我主义——对小动物存活下去的方式却不会施加任何苦难，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如同魔王。

　　“云雀不在家里。”不知道用了什么魔法，从空中浮起来，扑腾着金属四肢的神奇生物将金鱼放进泡泡里，连整盒蛋糕都能缩进羊毛内，“这样会方便许多。”

　　“恭弥……把我叫过来然后自己走掉，恶趣味过头了！！”迪诺敲门的手顿住，极其无奈。

　　“抱歉，杜木兹。”她接住掉下来的光辉绵羊，揽入怀里，“你没事吧。”

　　“请安心下来，如果我有事的话会化作怨灵一辈子缠着芙拉小姐的^^。”

　　”为什么迪诺会和云雀认识？”

　　芙拉看向迪诺，歪头，鬓边发丝顺着动作垂下。青年神情严肃下来，他转身来到少女身边，罗马里奥适时打开车门。

　　“因为指环争夺战。”迪诺想到这里头又开始发疼，“reborn为守护者们选择了合适的师傅，我姑且也是一个好师兄吧……这份工作就顺其自然流到我身上。”

　　“离云之守护者争夺战还有不少时间，接下来的日子都要给恭弥特训。”他叹气，说着说着丢失魂魄，从嘴里吐出半死不活的幽灵，“好不容易见到芙拉——还没能多相处一下。”

　　“没关系，以后也不会见面。”芙拉点头。

　　完全，没有安慰作用！

　　迪诺君的身影看起来更加疲惫，上帝射下来的箭直直插进心脏，他看起来都要哭了哦！！

　　“如果很好奇的话，可以去看看今晚的雷之守护者战，地点就在并盛。”

　　迪诺转身回到车内主驾驶位置，向芙拉挥手告别：“虽然很不舍就是啦——但是，我还得拖住恭弥，不能让他知道战场在并盛这件事！”

　　如果知道的话，云雀的怒气大概会直接波及到整个黑手党身上。

　　03

　　黑曜中学，某间破损大厅内。

　　库洛姆握紧武器，缩在沙发一角，每晚梦中和骸大人一起出现的女孩站在面前，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没有什么要表达的。那只羊坐在沙发另一角，金鱼则被移转到柿本千种房间。

　　他稍微有一些生物知识呢。

　　有点，不甘心。

　　她其实也喜欢金鱼……更希望芙拉大人能将这份信任交给她。

　　“库洛姆，你要参加雾之守护者争夺战吗？”

　　突然开口，话语惊雷炸地般吓她一跳，握住铁器的手险些松动。

　　“诶、诶……嗯……但是，为什么芙拉大人会知道呢？”她眼眸闪动，在一瞬间和六道骸的心虚共感，这份情绪成功感染她，让她没有来也觉得不太妙。

　　要生气了吧……

　　“我倒不是这种程度的笨蛋……反正谁都没想瞒着我。猜出来的。”芙拉看着像是炸毛的小凤梨，安抚性质地揉揉她脑袋，收获女孩子试探地蹭蹭一次。

　　“只是很好奇为什么骸会做出这种选择罢了……”

　　果然，这是无法避免的改变啊。

　　人生迟早有一日会因为某件事情出现转机，那块凭着日复一日信念驱动的齿轮迟早有一日也会开始松动，最后因为时间无情前进导致生锈。

　　“是沢田纲吉的原因吗？”

　　芙拉在库洛姆身边坐下，苍白的手叠放在另一只苍白的手上，仿佛出自出生于同一位母亲的子宫。她能感觉到库洛姆身躯的颤抖，也能感觉到逐渐溢出的幻术，包括那份正在蔓延的雾气。

　　“Kufufu……”

　　“不准笑。”

　　“你不准生气。”六道骸掐住芙拉脸颊，恍然间想起上次这样和她心平气和的交谈已经是数月之前。

　　何其残忍。

　　她们之间居然要相隔如此远的距离。

　　“我没有生气。”她垂眼，灰暗瞳孔在阴影下显得更加无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原因？”

　　“不是因为他。”六道骸笑起来，那张阴冷的、危险的脸又一次因为她的存在变得柔和下来，“这只是个交易。”

　　“这场战斗结束后，你就再也不用接触彭格列的家伙了。”他不自觉抬手，抚摸脖颈间皮肤，仿佛芙拉上一次留下的残忍而爱恋的痛苦还停留在那里。

　　他开始怀念芙拉的疯狂。

　　“真的吗？”她仍旧兴致不高。

　　六道骸的笑容僵住，逐渐消失，嘴角下沉到一个几乎无法维持优雅风度的弧度。即使是面对敌人，即使是面对黑手党，他虚伪的笑容也从未难看地扯下。

　　“不开心吗？”

　　他转身，捧住芙拉的脸。双手微微抬起下颌，看着她回神双眼，虹膜印上自己的光晕，那双异色瞳孔才勉强升温。

　　“感觉，经历好多啊。”芙拉呢喃，“多到稍微回复了一点色感。”

　　也就是说……

　　记忆回复……？

　　“都能看见吗？”六道骸捧住她脸的力道变重，指节间溢出脸颊多余的皮肉，“以前，在艾斯托拉涅欧的事情也……？”

　　“那倒没有。”芙拉咬住他手指，尖锐牙齿刺破皮肤，血珠顺着手臂落下，滴在她干净裙摆间，“只是稍微想起来，以前好像有个人给我包扎来着。”

　　“这样啊。”他松手，低头轻柔吻住她嘴唇，不知什么时候蹙起的眉头暴露心情的不妙。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会很放松。

　　现在……？

　　芙拉在一瞬间紧绷身体，推开这份黏连的感情。

　　“我不喜欢这样。”她空洞洞的眼神染上不悦，“我讨厌这样的吻。你是因为欺骗才想亲我的……讨厌。”

　　矛盾。

　　源于根源的矛盾。

　　六道骸仍在流血的手抚上她脸颊，动作轻得像是在抚摸一片无法触及的云，他将散发着腥锈气息的温热血液抹在芙拉脸上、鼻尖、眼角、唇瓣，直至血色红如他的另一只眼。

　　“现在，还不能向芙拉解释。”他闭上眼，大脑闪过的无数想法最后归于一句话，“但这一切只是为了……骗子小姐能在我身边。”

　　卑劣的。无望的。难以修复的。

　　这是铸就芙拉这一个体最根源的错误。

　　那个死去的人，化作鬼魂缠在芙拉的命运蛛网上。

　　六道骸甚至在这一瞬间，闪过用幻术控制芙拉情绪和大脑的想法。这份无比罪恶的妄念，最终被芙拉的拥抱化解。

　　她迟疑着，像是无数个在艾斯托拉涅欧的狭小房间内的拥抱那样，缠住他的腰，将脑袋埋在胸前。

　　“我可能，在这段分开的日子里有些不能理解骸的想法。”

　　“但是，关于六道骸是六道骸这一点，芙拉清晰到刻进本能。”

　　芙拉语气染上些许抱怨，她的声音烦闷，惩罚地再次咬住六道骸锁骨，一声清脆的、几乎深入骨头的咬合声响起。

　　“现在不说也没关系的……我要留在骸身边，只是——在这之前，可以和我的朋友道别吗？”

　　新的丝线再次编织，静静缠上六道骸的命运。

　　“交到朋友了啊……”他任由艳丽朱红流向胸腹，填满这怀抱间仅剩的空隙，流出的血浸染身体，他的脸色因失血过多逐渐苍白，如一只濒死的海鱼。

　　“难怪不开心呢……”

　　就这样抱在一起吧。

　　已经什么都不想思考。

　　04

　　睡着了。在库洛姆怀里。

　　留在骸身上的伤一小部分也传承给库洛姆，衣襟下，指节上隐藏着属于她的齿痕，和女孩呼吸交缠间能闻到一丝残留的血腥气味。

　　最初还有些不知所措，但库洛姆潮红着脸，并没有表达任何不满，蜷缩着身体给芙拉留出空间。

　　不算舒服的沙发同暴雨打在地面的啪嗒上，让芙拉意识逐渐回笼。

　　她甚至有些隐秘地高兴。

　　在芙拉看不到的地方，库洛姆伸手，触碰着令人疼痛的齿痕，锐利的刺感和芙拉口腔的热度仿佛仍存在其间。

　　闪电如一道剑光劈开天际，雷声恍若天之公牛震怒的踏蹄。

　　夜幕已至。

　　不见星月的夜晚，奇特的低沉气息，今晚的天空格外狂暴，气流都紊乱不止。

　　“库洛姆，我要出去哦。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吧。”

　　芙拉支起身子，发丝垂落，掉在紫发少女耳畔，同她对视时被那双总是在像在哭泣的眼睛迷惑。

　　“嗯……芙拉大人，一路小心。”库洛姆起身，在芙拉唇上落下虔诚的吻，“这是，骸大人教给我的。”

　　05

　　芙拉原本想不打伞，就这样淋雨跑到并盛中学的楼顶，却在余光触及那把精致的伞时鬼使神差选择打伞出门。

　　那是明奈的伞。

　　温暖的，像是小太阳一样的伞面。

　　从黑曜到并盛的路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从黑曜到并盛的时间似乎也逐渐模糊，她对这湿漉漉又冷嗖嗖的天气感到气闷。

　　离学校门口不远处时，她看见从天台上发出的闪电尖锐的嗡鸣声。

　　芙拉跃上楼层间的窗沿上，飞爬至栏杆间，翻身腾挪间扒住安全网，跳到熟悉气息身边。

　　落地时踩到一只西蓝花。

　　“蓝波——！！！”沢田纲吉开始尖叫。

　　“嘻嘻嘻……什么，这个时候彭格列在展示什么漫才喜剧吗？”金发顺毛，头上戴着歪歪扭扭皇冠的少年笑起来，言语间饱含嘲讽之意。

　　“喂！！总算是再次出现了啊，臭猴子。”斯库瓦罗挥舞长刀，嚣张又挑衅地将刀尖指向芙拉位置，“不属于彭格列，也不属于黑手党，真是让人好找啊。”

　　“……给你。”芙拉将捂着脑袋挥舞拳头不停哭泣的小孩还给沢田纲吉，默默退到一边。

　　被无视了。

　　斯库瓦罗愈发暴怒，差点就将炸弹扔过去。

　　“闭嘴，渣滓。你太吵了。”

　　芙拉仍在无视，直到狱寺隼人犹豫目光落在她身上。

　　“怎么了？”

　　“你出现在这里，是reborn的意思吗？”他湖绿如宝石的眼睛闪着一丝探究明光，“算了……既然如此就好好看下去吧。”

　　“没兴趣。”

　　芙拉在瓦利亚五颜六色的威亚间寻找着与六道骸相似的幻术师气息，将瞳孔锁定在那个漂浮在空中的靓紫色婴儿身上。

　　雾。

　　幻术。

　　还有那股不详的，出自彩虹之子的外表。

　　不会有错，它是玛蒙……同样也是库洛姆的对手。

　　“你认识我吗？”声音幼稚，却在施加压力，雾之阿尔克巴雷诺斗篷翻滚，“再用那种讨厌的目光看着我，会死掉哦。”

　　“……闲聊时间到此为止，这边的参赛者已经等了两个小时。”

　　担任着裁判身份的双子下达赦令，如机器人一般高效率无波动的响声不断回荡在阴雨天里。

　　没兴趣……

　　但是。

　　今天意外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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