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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说着恨恨而行,再不搭理猗兰一句。猗兰知他是为龙鹤山之故,如今便是要解释也已是不能了。跟着他走吧,此去岳麓山非一日行程,孤男寡女的,他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现在又没了龙鹤山这个顾虑,万一路上起了邪心如何是好?
不跟着他走吧,自己一个单身女子,沿途诸多不便,出门时带的银两都留在那辆翠幄车内,从地道出来后猗兰已身无分文,她是镖局出身,难道还能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不成?
思前想后,总无两全之策,加上心伤母亲惨死,又牵挂父亲小弟下落,心中甚是气苦,又饿又累,只觉双腿渐渐沉重,重得简直提不起来,见乔拘幽的背影也已在数尺之外,知他亦不愿和自己同行,索性收住脚步,在草丛中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下,低声抽泣起来,不知该何去何从。
过得一会,天色越发晚了,四周黑压压一片,身边寂无人声,猗兰不由心慌起来,这里一不着村,二不着店,总要找个有人烟的地方才好,乔拘幽显然已经去得远了,猗兰定了定神,望向星空,辩明方向,摸索着道路朝山下走去。
衡山路陡难行,岐途甚多,猗兰虽来过两次,却未能记住道路,不小心走错一条路,走到另外一个小山峰上来,此刻她已极度疲乏,边埋怨自己没记性,边往回走,走得急了,一跤跌到,头朝下骨碌骨碌滚了下去。
猗兰虽身子不断在石头上磨蹭、刮碰,脑子却很清醒,拼命伸手欲抓住路旁的树木,稳住身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不能死…”终于在滚了十几米后,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但只停了一下,强大的惯性带着那人一起滚下。
那人伸手用力抱住猗兰,猗兰便觉得仿佛身上裹了层毛毯,虽然还在翻滚,疼痛感却大为减轻了。幸好继续滚了十余米后,二人终于停了下来,猗兰只觉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痛,待她看清楚抱自己的是何人之后,疼痛的感觉倒减轻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疑虑和诧异,原来那人正是早已不见的乔拘幽,猗兰只得硬着头皮叫了一声:“乔木邪,是你!”
猗兰自母亲死后,早豁出性命不要,只想报仇雪恨,如今见乔拘幽搭救自己,不知他是何用意,想着他名声不好,虽跟他道了谢,心中却暗自戒备。乔拘幽一路滚下来,虽没伤筋动骨,皮肉之伤倒添了不少,长袍也被挂得破破烂烂,他站起身后,一声不吭转身将长袍解下,扔给猗兰。
猗兰接过长袍后才惊觉自己身上已没几片整衣服,脸上红了一下,连忙将长袍披上,正欲说话,乔拘幽已经先开口了:“你别会错意,我并不是要救你,一来我要看看那龙老头居为奇货的是什么东西;二来那姓龙的小子欠我南山派这血债,我还得去找他去讨还!”
话声冷冰冰的,猗兰听着只觉说不出的难受,听他那意思竟要将自己挟为人质,不怒反笑道:“我长了这么大,倒不知我家竟有什么宝物劳五蠹跟四邪如此牵挂…至于龙…龙鹤山…”她本欲说她和龙鹤山不过一面之交,龙鹤山定不会在乎自己的死活,但一路上已默认乔拘幽的打趣话,此时若出口否认,倒显得自己是怕了他的威胁了,因此只说了一句,便停嘴不语。
乔拘幽见她提到龙鹤山即便打住,而在客栈见到龙鹤山之时,龙鹤山的确托自己照顾猗兰母女,心中认定猗兰和龙鹤山必有私情,见猗兰一脸的不屑,心中不由有气,又想若不是龙鹤山带人来赚自家的寨门,南山派绝不会如此死伤惨重,甚至于大师兄和四师弟迄今下落不明,正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旁升”,他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又素以风流好色为荣,一气之下,忽蹂身向前,一把抓住猗兰的手,就势一拖便把猗兰拉入怀中。
猗兰大吃一惊,见一直担心的事果然发生,虽然全身上下如火烧似疼,此刻却只想挣托他的怀抱,身上佩剑早在滚落时遗失,猗兰手脚齐动,边拼命挣扎,边抽手拔出头上的金簪子,乘乔拘幽不备,一把扎进他前胸,鲜血直冒,
乔拘幽吃痛,放开猗兰,向后便倒,只是猗兰此时力气不加,簪子插得不深,他并无性命之忧。
猗兰这一插已用尽了全力,逃身出来,跑了几步,便委顿在地,几欲晕去。过得半晌,朦胧中见乔拘幽慢慢爬起,朝自己挪了过来,猗兰大骇,勉力爬到一处山坡前,道:“姓乔的淫贼,你敢再过来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乔拘幽胸口简单包扎了下,浑身上下都是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下猗兰,退后几步,说道:“李姑娘,我倒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贞节的烈女,你放心,我不过去就是…”
猗兰看着他,心中只是不信,一着急,便哭了出来,乔拘幽果然退了几步,又道:“放心,我乔拘幽虽然贪图美色,但从不用强,跟我的娘们,个个都是心甘情愿的…”见猗兰哭得更大声了,只得摇摇头道:“那姓龙的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也值得你如此对他…”
猗兰哭了一阵,慢慢缓了过来,她并非怕死,只是想着母仇未报,父亲小弟下落未卜,此刻必得稳住乔拘幽,因此只得抽泣着回答:“乔…乔木邪…我也知道你救了我两次,又给我娘吃了那么些药…是个好人…”
不等乔拘幽回答,又道:“那龙…龙鹤山我只见过一次,对他的为人并不了解,但他救护我全家,我自然感谢他…”猗兰想着既然已经说了,索性说穿好了,一口气说道:“我是个不祥之人,这次全家避祸远走全因我杀人而起,如今累得母亲惨死,你们山寨被破,爹和小弟还不知道死活…我现在只想寻回爹和小弟,替母亲报仇,等这两件事一完,我一定来南山领罪,给你们杀了,替你那些兄弟偿命就是…”
说到此处,猗兰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大哭。乔拘幽听了半天,不则一声,只叹了口气,取出一支火焰,点燃放上半空,在空中炸开,形成一个大大的番茄形状,猗兰在路上见史烈放过,知这必是他南山派召集同门的信号,便慢慢收了哭声,仰天看是否有动静。过了一会,远方也同样升起了一朵番茄形状的云雾,乔拘幽连忙跑到较高处去查看,猗兰也慢慢走回原地,等他消息。
不一时乔拘幽回来了,并不正眼看猗兰,脸上仿佛有点羞惭惭的神情,犹豫了一下说道:“李姑娘,刚才是我井师兄发的信号,他们没有往北,竟是朝西去了,难道是要去四川么…令尊和令弟只怕也在其中…”
猗兰脑中迅速盘算了一下,跟着他走可以跟着他的同门信号找到爹爹和小弟,不跟他走的话,得先去岳麓山打听消息,只怕会大费周折,如今之计,自然是越早和爹爹汇合越好,猗兰虽然从来不赌,然而此刻却决心赌一赌,赌注便是她自己。
主意一定,便道:“乔…乔大哥,请你带我去救我爹我弟,等我报了母仇,以后你想怎样便怎样…”说完便抬头盯着乔拘幽看,乔拘幽被他一盯,只觉手脚都没地放,心中不由取笑自己也不是没见过女人,怎么被一个黄毛丫头弄得束手束脚的,只得苦笑道:“李姑娘,现在说这话还早,先和我师兄弟汇合了再说…”
猗兰话既已出口,便豁出去说道:“乔大哥,以后你就叫我兰妹好了,你放心,我跟龙鹤山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若能救我爹,替我娘报仇,我定跟爹说,让他把我许配给你,你不用急在这一时…”猗兰忽然的反客为主把乔拘幽弄得哭笑不得,只得转过头去不说话。
猗兰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认为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好的报答便是嫁他为妻,她当然并不想嫁乔拘幽,这么说只是权宜之计,想把他稳住,等和爹爹相聚了再说,至于这么说将来会有什么后果,更是想都没想过。
乔拘幽被猗兰弄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觉得实在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刚才还那么贞烈要死要活的,现在又把自己的婚姻大事视为儿戏。这事既不能答应她,又不好拒绝她,自己并没想过要娶她,只是一时兴起,却被如此误解,待要和她说什么,见猗兰是个黄花大闺女,又不好说。
乔拘幽只好不理睬猗兰,自顾自说道:“”此去井师兄放焰火之地还远,今天万万赶不到了,得先找家客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才好。”猗兰正饿得狠了,闻言正中下怀,马上表示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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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写一个几乎所有人物都出场的大场面,很伤脑筋,因此这两天就顺便更了点,今晚姓俞的某人要去快男帮帮唱,好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