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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分
“椽哥,打听到了。”冯炜对于帮兄弟调查人际关系,可谓是极其积极主动的。
“怎么说?”
“就是个小老板的儿子,不是咱这圈子里的。不过他大伯是你们学校的副书记,也算是有点背景吧。啊还有啊,我听人说他成绩……”
“我知道了。”曾椽打断了他,“不用说了。”
“兄弟,你懂就行。”冯炜笑嘻嘻地说道,“怎么说啊,要不要我喊人……”
“没事,接下来的我自己解决就好。”
曾椽仔细浏览着冯炜发过来的信息,上面显示徐一川确实是徐笃的侄子。他没心情揭穿里面走后门的关系,可是徐一川已经触碰到他底线了,就休怪他不给面子了。
“椽哥椽哥,你让我问的我问到了。”赵振竹这时也传来了好消息。
“怎么样?”
“你猜怎么着,那个学长说这事儿徐一川也知道。”
“徐一川怎么知道的?”
“徐一川特么的,前几年偷偷摸摸搞了个群,专门传各个考试的答案,那个群还是会员制,要交钱才能进去。”赵振竹说道,“那个学长有群号,他说其他专业有个人把账号租给他了,就是他跟徐一川透露打印室这件事情的。”
“群号多少?”
“这……他说只要你给点那啥,他就把群号发给你……”
曾椽心说真是商业鬼才,胆子可真够大的,“他要多少钱?”
“我靠,椽哥你可真够上道的,就是价格有点……”赵振竹不太好意思说,“他说他最近打游戏氪金没钱了,要……”
“你把它联系方式给我,我去和他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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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总哈喽。”卖情报的学长是大五的函子哥。
“听说你打游戏啊?”曾椽客套道。
“嗨,就是几款手游,你懂得嘛,前几天抽卡上头借了点花呗,手头有点紧。”
“行啊,账号发我,我帮你氪金。”曾椽诱骗道。
“卧槽?”对面的函子听后打字都颤抖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你先讲讲徐一川那个群的具体情况。”
“哦哦,他那个群嘛,是他大四建的,最开始是他自己负责搞答案,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偷来的教务处钥匙,反正据说那年他的成绩突飞猛进,他可能发现财路了,就创了个群开始卖其他专业的答案。”
“我收号的那个学弟也是个老挂科王了,就是在当年进的。谁知道过了一年学校准备换新校区,连教务处都换地方了,徐一川没钥匙了就只能去旁边的打印室,能拍到什么卖什么,生意也没以前那么好咯。”
“所以他大五以后的成绩就一落千丈,顺便留级了?”
“这留级的事情说来就搞笑了嘛,你也知道我们专业和其他不一样,大部分考试都不是笔试。大五以后的笔试压根就没有,论文是不是抄的一看就知道,课设更不用说了,平日里评图老师都知道进度的,大家什么水平一看就知道的,能骗过谁啊?”
“大四的老师还算好说话,徐一川成绩突然变好了都没怀疑,谁能想到大五碰到张冬余这根刺了,毕设死活就是过不了。”
“他的群现在还在运营?”
“是啊是啊,这里面可全是生意链哦,他这次补考没过又要在学校混一年,群是肯定不会解散的。”函子解释道,“我跟你讲哦,进群全员匿名,交钱传答案也都是通过徐一川这个中间方来的,可隐蔽了。”
“他这么小心,你是怎么知道徐一川群主身份的?”
“哎呦,我就算不知道,徐一川当时的同班同学总有人知道的吧,你以为他真的能憋住,不炫耀一下啊?”函子解释道,“他有个同学是我关系超好的学长,现在都工作了,毕业了觉得对他没什么影响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咯。”
“这群居然到现在也没人举报?”
“没有,认识徐一川的都知道他不好惹嘛,不知道的压根查不到这群是谁建的,而且全校这么多人其实也没多少人在里面要试卷,进群的基本上都是天天挂科的,他们巴不得能作弊,怎么会举报呢?”
“这么看来,原号主也算是老客户了。”
“当然,两年了都,可惜去年踢足球把腿摔折躺医院去了,说这号闲着也是闲着,转手租了我一年,我这不是为了看乐子,就接盘了嘛。”
“真是为了看乐子?”曾椽调侃道。
“肯定啊,曾总你可别这么说,我从不作弊的。”
“我信,但我不信你会白花这冤枉钱。”曾椽揭穿道,“你也是中间商吧,只是你从徐一川那里买来的答案再倒卖这件事,你们群主并不知道而已。”
“怎么会呢,我可不干这种事哈。”
“别装了,你今天说的这些事我都会保密的。”曾椽扬言道,“只要你把我拜托的事情完成了,钱拿走,你们群其他人也都不会暴露,我只要徐一川完蛋就行。”
“您放心,钱到位都好说啦!”
“不过,你要是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懂我懂,我怎么会呢,我还怕大哥打我呢是不是,您我可惹不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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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川自鸣得意地看着这几天帖子的热度逐渐升温,他还为此开了几个小号在下面带节奏,效果十分显著。他是留级生,舍友都是其他专业的学弟,这帮大一新生懵懂无知,哪里知道他一天天都在宿舍里搞什么鬼呢。
学弟们这会儿都去操场上军训了,他一个人窝在床上刷着手机,群里忽然有人发了这么一句话:“新消息,有关张冬余补考试卷的,代价来。”
徐一川差点从床上跳起来,直接私聊了过去,“我要,什么价?”
“给个五十就行,兄弟晚上出去吃顿好的。”
徐一川立刻把钱打了过去,“快说。”
“小道消息啊,我有个朋友前几天去办公室看到张冬余被院长喊去谈话了。”
“是吗,谈什么了?”
“听说是张冬余被训了一顿,然后院长打算让一个姓杜的老师代替他重新出一份补考卷。”
“什么玩意!他妈的重新出?!”
“他们说是因为张冬余新出的试卷没有送去教务审核,说不定当时就泄题了,所以需要全体补考生再考一遍,而且这次还需要开监考摄像头。”
徐一川心说泄个屁题啊,他妈的那个姓王的脑子抽风了?姓杜的老师,十九□□是杜瑛了。
“那个叫曾椽的呢?”
“曾椽好像会直接给处分,不参加补考了。”
徐一川:“……”
他暗骂着,心说这意思不就是自己他妈又得重新考一遍吗?不过杜瑛监考一点都不严,他只要偷到试卷把答案抄小纸条上,不就能及格了?哈,真是天降好事,张冬余还想挂他科,想不到吧老子还有机会呢!
“有考卷的消息没,还在教务处封着?”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杜老师卷子还没出完呢,过几天才会送教务审核吧。”
“好,我知道了,谢了哥们,有新消息再联系我。”
没过几天,专业群里都开始流传起月底要重新补考的事情,徐一川这下是真信了。他急忙开始筹划偷钥匙的方案,大四的时候,他机缘巧合地从后勤处偷偷拓印了一把,自此以后风生水起,每到期末的晚上他就徘徊在教务处门口,看到有没密封的、散落在打印室的就拿。
搬新校区之后,管理人员都换了一批,他也不知道钥匙能从哪里偷,所以他决定先在网上学下撬锁,晚上拿回形针去教务处试试。
夜黑风高的夜晚,教学楼的老师们都下班走人了,他一个人带着顶帽子在教务处门口钻研开锁,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都没研究出来,他无声地破口大骂了几句脏话,心说网上的教程都他妈是骗人的。
他疲惫地摸黑回到了宿舍,好在第二天联系他的老客户又来找他了。
“群主,有劲爆的诶。”
“快说哥们。”徐一川焦急地问道。
“教务处钥匙应该在一楼后勤处,今早我帮大一军训的学生拿替补衣物的时候看到的,最里面那个办公室有排柜子,里面都是钥匙,阿姨每到快下班的时候就要去隔壁办公室唠嗑,一聊就是半天。”
“军训的杂物现在都堆到那里去了?”
“是啊,旁边放不下了,新来的一批后勤办事磨磨唧唧的,现在刚搬校区事情又杂,就那样了。”
“好,感谢。”
徐一川按照规矩把钱打了过去,他现在有了新的目标,就是和以前一样去偷教务处的钥匙。几天后的下午,这帮大一学弟训练结束后赶着回来洗澡,他看着舍友挂在衣架上的军训衣服,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只听嘶啦一声,正在洗澡的那位倒霉鬼的裤子,不幸地在床板凸出来的钉子处划了一道口子,徐一川连忙道歉:“哎呦我下床的时候没注意到,扯到他裤子了。”
“这钉子,这么一大道口子啊。”
“是啊,他在洗澡吧,我帮他去后勤那里再换一条新的吧。”
“能换吗?”
“当然能了学弟,你们等会儿跟他说一下啊,我现在就去,不然后勤马上要下班了。”
徐一川拿过这条裂开的裤子就往后勤跑,依照他昨天的观察,后勤处的老大妈这会儿肯定在唠嗑,根本没心思管事。他在不远处的后勤处门口偷偷观察了一阵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后勤办公室的门口堆满了军训衣物,他跨过这些小衣堆,偷偷往里走着。最里面的办公室也没人,果然有一排柜子是储藏钥匙的,他找到了教务处的标签,趁没人注意赶紧拿出了准备好的拓印模具往里面按了下去。
当晚,他迫不及待地拿着配好的钥匙去了教务处,他打着手电在各个考卷带里翻找着,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当他得意地拿着手里的补考试卷时,寂静的办公室里忽然传来了一声不屑的笑声。
他被一阵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办公室的灯都被打开了,不远处站着的,是曾椽。
“晚上好啊。”曾椽气定神闲地拿着手机对着他录视频,眼神里是看不出的愠怒。
“草,你他妈的……”徐一川还没反应过来,“你……!”
“什么我啊我的,说什么呢,听不明白。”曾椽还在笑着,“你觉不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徐一川望着手里的试卷,回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终于意识到自己中计了,“你他妈的,那个Q|Q号是你?”
“这你管不着了。”曾椽饶有兴趣地打趣道,“你现在人赃俱获,有什么想说的?”
“我草了,我告诉你曾椽,你今天要是敢把我偷试卷的事情说出去,我他妈明天就往学校论坛发张冬余当时辱骂我的聊天记录,你等着瞧吧!”
“你发张冬余的管我什么事情?”
“你别装了,你俩没关系鬼他妈才信!”徐一川怒目圆睁。
“你有证据吗?”曾椽抱臂冷冷地说道,“你也就只有几张偷偷摸摸拍的照片,我和那么多老师关系都很好,你凭什么矛头直指张老师?”
“你……你他妈放什么屁呢!”
“哎,要我说吧,你不能因为张老师没把我报上去就说我们关系不一般吧。你放心,要是你偷试卷,我相信其他老师也会对你网开一面的,毕竟你是我们徐书记的侄子呢。”
徐一川愣了,他紧紧握着拳头,怒目切齿地盯着曾椽,“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是因为徐笃不让你说吧?如果不是心虚,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你到底知道多少!”徐一川怒吼着。
“我当然是,全、都、知、道。”曾椽笑意更深,“不过只要你识相,看在你大伯的面子上,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徐一川已经开始慌了,他并不敢因为这件事扯上徐笃,如果他大伯因为他被查处,他爸会打断他的腿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接受处分,准备从学校里滚蛋吧。”曾椽面若寒霜地回答着。
“什么?老子马上就要毕业了……你他妈的!”
“想毕业早干嘛去了?”曾椽嗤笑道,“我可警告你,你现在建群传答案、偷试卷的证据可是锤死的,你要是不想拖累你大伯就想清楚,不然可就别怪我真的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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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师生包庇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教务的一纸通告将所有的舆论都推倒了,吃瓜群众没想到里面的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通告一:
“本校建筑学学生徐一川,因屡次被张冬余老师挂科,遂将其怀恨在心。先后利用偷拍的视频和照片造谣张冬余老师的包庇行为及其与学生的不正当关系,并在教学楼男厕留下辱骂张冬余老师的言论。经调查,该同学曾在大学期间创建Q|Q群,私自兜售非正当手段取得的考卷,其偷窃泄题的行为严重违反了校规章制度,造成了恶劣影响!”
“现经研究决定,给予徐一川开除学籍处分,希望其他同学引以为戒!”
通告二:
“本校建筑学学生曾椽,未经允许在开学前夕拿取补考试卷练题,后因其认罪态度良好,院长暂令其参加补考以儆效尤,上报教务等待处理。”
“现经研究决定,给予曾椽记过处分,希望其他同学引以为戒!”
原贴的评论,又炸锅了。
“卧槽这视频照片什么意思,徐一川自己就偷试卷啊,还偷教务处钥匙?”
“你没看通告里写的吗,徐一川还卖考卷呢,他卖给谁啊,这也太胆大了!”
“我好像听上几届人说,学校有人创了个群专门卖答案的,合着就是徐一川啊!”
“哎我就说徐一川就是要抹黑张冬余么,他自己毕设被这老师挂科了,估计恨死了吧?”
“那把曾总扯上干吗?”
“不知道,估计就是个挡箭牌吧,可惜一锅端端错人了,还被曾老板查出他卖试卷的事情了。”
“哎呀你说曾椽好端端拿什么试卷做,他不是门门满分的吗,偷那个干啥?”
“我听说他就是好奇张冬余出试卷的难度,去学校给老师帮忙的时候顺手拿了一张打算做做,结果被院长发现了,还跟院长反应说考卷难度不对,真是笑死了。”
“啊?卧槽好像还真是椽哥会干出来的事情,那就是说不是被张老师发现的?”
“不是,张冬余不就是被徐一川故意针对的,你没看通告啊,都说是造谣了。”
“徐一川就是活该,天天在学校混迟早要被退学的。”
“但你没听说吧,都说他有后台,就是不知道是谁。”
“谁知道呢,有多大的后台不照样退学了?”
“……”
王院长的办公室里,曾椽坐在老头的对面,办公桌上摊着的是自己和徐一川的处分。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啊,我怎么没听说自己还逮着你拿补考试卷做着玩呢?”老王气得牙根痒痒,“你解释解释啊,既然来了就好好解释解释!”
“这是我和徐书记商量好的结果。”曾椽回答,“我想他应该已经和院长打过招呼了吧?”
“别给我假惺惺的!”老王越听越气,“合着就我一个老头子被蒙在鼓励是吧,到底发生什么了,赶紧交代!”
曾椽被老王逗笑了,“徐一川是徐笃侄子你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接着说。”
“那当年他成绩不够也能来我们学校上学的事情,你知道吗?”
老王愣住了,他默默地喝了口茶,品味了许久才平静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曾椽笑了笑,没有戳穿对方。
“好吧,徐笃干的那些破事我就不说了,反正现在就是他为了保住他自己那口饭,只能抛弃他辛辛苦苦带大的侄子了。”
“然后呢?”老王皱起了眉头。
“然后就需要您当个保姆呗,我总不能说,我就是帮同学偷试卷才被张老师发现的吧,我实在是不想拖累我的老师和同学,之前舆论这么激烈,事情能少就少吧。”
“我是不是还要夸你?”老王指着桌上的处分,“处分是要记入档案的,你以后出国呢?”
“我也不想的啊。”曾椽笑着撑着个头,“可是我脸皮没徐一川厚,证据确凿躲都躲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这个小畜生……”老王拍着桌子,“你知不知道记档的影响!”
“知道啊,不过……”曾椽翘着二郎腿,“记档是影响我们专业评优了,还是影响院里拿我出去宣传了?”
“你……!”老王气得没话说了,“行行行,我也不瞎操那个闲心了,徐一川呢,他那个卖试卷的事情是怎么暴露的?”
曾椽如实将自己打入敌人内部的事情阐述了一遍,老王听后又怼了口茶水,没再说话了。他找出了徐一川历年的成绩单,发现大四这一年几门笔试的成绩果然有些奇怪。
“我说得没错吧?”曾椽说道,“大四这几门都考到九十多了,不过我想之前没有证据谁也不敢多嘴吧。”
“徐一川把试卷卖给哪些学生了,查出来了吗?”老王问。
“人太多了,还有很多都是毕业的学生,没查下去了。”曾椽回答。
老王叹了口气,他背着手望着窗外操场上的这学生,不知道在想什么。
曾椽:“张老师是你特地招来的吗?我们学校很少有这么年轻的毕设导师了。”
老王:“他以前是我学生。”
“什么?”曾椽很是惊讶。
“研究生的时候,我是他的导师。”
“怪不得。”曾椽淡淡地笑了,“我还在想张老师怎么运气这么好,能在没什么名气的情况下来我们学校教书,挂徐一川的毕设居然也没被警告。”
“他是个做事踏实的人。”老王评价道,“研究生期间他向我透露过以后想要留学校教书的想法,后来我就答应了。”
“嗯,张老师吧,确实是那种性格。”曾椽想起了对方为工作卖命过的无数次黑眼圈,“这件事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处分吧?”
“你不是都和徐笃谈好了?”老王讽刺道,“现在来征求我意见了?”
“哎呦老王,别生气嘛。”曾椽走过去央求道,“有些事不方便告诉你嘛……”
“小兔崽子一天天不学好,大学是来学习的,不是给你演谍战戏的!”老王又摆出了平日那副老教师的姿态,“以后少给人出头,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了。”曾椽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估计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那就是说,这事情就过咯?”
“废话,你还想掀什么浪花?”老王怒斥道,“以后少用用502,和老师手黏在一起像什么话?”
“好好好。”
窗外,坐在篮球场旁边的女生们正在为男生们加油助威,老王说的“像话”大概就类似这种场景。曾椽心说终于是结束了,他今天得到了许诺,舆论也转变了方向,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张冬余被徐一川抹黑了。
这些天来他就好像是躲在暗中的一步棋,白天本本分分上课,晚上还要去当007。可是事情解决后他更累了,他发现自己其实是公开写下了保证书,承诺再也不会和张冬余保持原先那样的距离。
离大学毕业还有不到两年,他也要学那些女生一样“像话”起来,一直装得像话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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