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云锦织造系统后我暴富古代

作者: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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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家宴开得晚,再加上祁康南姗姗来迟——出事时也不知他美美隐身去哪处儿躲清静去了。等到正儿八经能动筷时,祁思行眼皮打架都快要睡过去。

      一圆桌坐满了人,气氛却静得诡异。

      拿着筷子的祁思行,眼睑将他的澄瞳已遮住大半,刚把浇汁牛肉放进嘴里,未咀嚼几下便缓缓倒向祁思尔。
      她及时伸手像托猫儿一样托住了他圆润的小脑袋,才免得一声巨响,搅散这暴风雨前难得的宁静。

      “瞧瞧,和鲤儿在椒园玩了一晡时,他也有累的时候。”钱氏笑道,“把小郎君抱下去吧。”末了又添,“在旁看顾着,起夜给吃点热乎的。”

      祁思行说是去玩,实则跑去依了她的话找祁嘉栋求助去了。毕竟有些信息差,她不知道的,祁嘉栋有的是办法知道。

      “嘉栋与思行倒像是一个年岁的,能玩到一块儿去。”廖姨娘给祁康南斟了杯酒,“不像咱们绥儿……”
      她微顿,轻叹道:“终日忙着织坊的事,连妾这个做小娘的都见不了几面。”

      “这般忙碌,那得干出点名头才有得好说。”钱氏抿茶笑道,“若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只蚊子都捉不住,那可真是贻笑大方。”

      自打祁嘉栋身子见好,钱氏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肉眼可见的明媚了起来。衣着妆扮同样随着心态的改变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以往沉稳的素色,到如今典雅的雾紫色,发钗也从寺庙求来的开过光的木钗变为欣欣向荣的花饰。

      今日的钱氏仔细打扮一番,就连眼角的淡纹都散发着光彩,隐隐有艳压廖姨娘的苗头。

      廖姨娘自然知道钱氏这话为何意。云锦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织匠罢工一事到这会早该传了个人尽皆知。
      那又如何,刁民小儿最是寡廉鲜耻、才疏德薄,便是换作钱氏屋里那个不良于行的,定是不知要闹到何处去了。

      廖姨娘眉眼含春,声音似是银针鹅毛划过耳畔:“夫人所言极是。这不,宣儿年前请教朱娘子学得一手好本领,整个大年为了钻研朱娘子所授的课业,可谓废寝忘食,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好在功不唐捐,这不前几日完成了一幅作品,可是被朱娘子一顿夸赞,还声称要择宣儿做她的关门弟子呢。今儿凑了个上元佳节,这就请夫人品鉴品鉴,还望夫人不吝赐教。”

      只见祁宣身后的萍儿在她的示意下,轻轻拍了拍手,便有一位在外等候多时的丫鬟端着一件织物徐徐而来。

      祁思尔抬眸瞧了一眼,原来是缂丝织物,怪不得要让钱氏“品鉴”“不吝赐教”。而她口中的这位朱娘子,想必就是朱妙意。

      若说钱氏以缂丝技艺在姑苏一手遮天,那朱娘子便是一把剪刀,单凭一己之力硬生生破开缂丝昏暗帷幕,独立于白昼之上。传闻朱娘子配色惊艳、运线流畅,所造织物立体效果极佳,山水花鸟栩栩如生,无一不有巧夺天工之势。

      如今廖姨娘寻了朱娘子做她宝贝女儿的夫子,算是明着要与钱氏交恶了。

      她前段时间还纳闷呢,祁宣怎么能耐得住性子这么长时间静悄悄的不作妖。
      讲道理,于祁宣这种从不内省更别提含仁怀义的人而言,她昔日的“救命之恩”估计早就忘到栖霞山上去了。

      能把找她麻烦都抛诸脑后的令祁宣费心费力的原因,她今日可算是知道了。

      祁思尔搅弄着碗里的鲜虾青菜粥,静观暗潮翻涌。

      只见钱氏双手拎起织物,湛蓝色的大地为底,蝴蝶翩翩在山茶花上起舞,其中山茶花的叶片上有一处细小的虫眼。

      这件仿织朱娘子的《山茶蝶鹊图》,看似细致入微将朱娘子的巧思尽数复制,实则暴露她的技艺与朱娘子的天壤之隔。

      花似冻物,蝶如标本。别人“运丝如运笔”是绝技,可她倒好,直接气、神、境哪个也没沾上,也就照学朱娘子的织法使得经纬紧密,意匠匀称显耀还能说得过去。

      钱氏祖传的缂丝女红闻名于世,哪里看不出这点儿漏子。
      她微垂嘴角威严立现,将织物收好叠放在木盘上,简单一评:“甚好。”

      尽管祁宣本着不喜形于色的基本礼仪颔首道谢,但还是能从她微微颤抖的唇畔与亮晶晶的双眸感受到她通身的雀跃——已然是一副被早已熟练运用场面话的大人们给蒙哄了的天真模样。

      再瞧瞧廖姨娘,优越感已然从她跳动的睫毛上融进空气里,再被众人无可奈何的吸入身体,不自觉的为她尴尬而心灵颤抖。

      祁思尔双眸逡巡,无意中与祁嘉栋对视,相互一笑即可领会于心。

      钱氏猝不及防召唤:“思尔——”

      她莫名被叫,有种上课偷吃零食被老师抓包的羞耻。脸颊僵硬的别着微笑回着:“母亲。”

      “宣儿刻苦如此,你也得迎头赶上。”钱氏怀着慈母般的微笑叮嘱道。

      换做旁人估摸着还以为钱氏是个多贤良的正妻,顾念着家中庶出子女的前程。
      实则在钱氏心中她也不过是钱氏为了巩固自己在祁府地位的一枚可堪一用的棋子罢了。

      “何须让三妹妹如此辛苦。”祁昱横插一嘴,“三妹妹以后还得打理诸多铺面呢。”

      乖桀谬戾,阴阳怪气,是祁昱的座右铭吧。
      祁思尔眉梢微扬:“兄长的消息真够灵通的。”
      早上刚签的契,下午他便知道了,人脉够广的啊。

      “当真有此事?”钱氏夹了半碗鱼肉暖锅,让嬷嬷递到祁思尔桌前,“趁热吃,凉了便没那个鲜味儿了。”

      “乃父亲大人告知于我。”祁昱笑道,“说来惭愧,我这个做兄长的这么些年竟不知自家妹子有此等本领,唉,我实在没有尽到兄长应做到的关怀——”

      祁思尔冷笑一声,祁昱故意在这里挑拨离间,演技差到真想把他就地噶了。

      她慢悠悠夹着碗里的烧豆腐塞进嘴里,钱氏因祁嘉栋的病痛踌躇半生,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更得守着护着祁嘉栋与祁嘉栋未来将要分得的家产,顺带替他扫清一切阻碍。

      比如祁昱,又或者是祁思尔。
      这半碗暖锅就是在敲打她。钱氏没对她下手,她暂时也不想与钱氏交恶。

      “此,并非祁家产业。”祁思尔轻描淡写。
      一来告诉祁昱这事与祁氏无关更与他无关,他没有知道的必要;二来打消钱氏对她的猜忌。

      话音刚落,祁康南的方向传来一声闷响,是酒盅重重磕碰桌面发出的声音,再细看,酒盅周遭已在灯光映照下隐隐发光。

      “并非祁家产业?划在你名下的都是祁家的!你不是用的祁家的钱买到明虎堂?”祁康南冷瞥她一眼鄙夷道,“……再说你一个小娘子贸然与男子结契,传出去不怕毁你清誉!如此大事,不做商量擅自决策,你可真是我祁康南的好女儿啊。”

      “……明虎堂堂主为人尖酸刻薄,每每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大肆计较。”他一顿,深吸了一口气,话音里带着几丝心疼,好似这笔钱是从他兜里硬生生被人偷走的,他还没发现一般愠怒道,“如此庞大的金银流,还不知他挖了多少坑等你跳!”

      祁思尔:“……”
      质疑过多,她都不知道该从哪一个开始辩解。

      “好容易一家人一起吃个饭,何必大动干戈。”廖姨娘出来做着和事佬,又给祁康南递去一小碟子鱼,让他败败火气。

      鱼肉皆剔骨去皮,伴着姜丝葱丝青椒丝,淋了一勺酱汁,入味得紧。祁康南一勺下肚,唇齿留香,心头的火气瞬间消去几分。

      祁康南拿调羹在半空点着祁思尔,勺头上还挂着一些棕白色的鱼沫子,令祁思尔分外反胃。
      他冷哼道:“下宴你与祁昱去我书房一趟,重新过一下明虎堂名下的地皮铺子——”

      钱氏夹了块笋干放到碟子里,往上淋了些辣椒油,淡淡道:“若是如此,那便带上鲤儿、宣儿、阿行一起去吧。”

      不待祁康南反应,祁思尔“啧”了一声吸引去众人的目光。
      只见她皱着眉头,好似在思量什么一般,缓缓才道:“最好母亲也跟着去,做个见证人。省得以后再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扯皮,惹得家宅不安。”

      “鲤儿,你意下如何?”钱氏将那碟子笋干塞到祁康南面前,盖在那碗子鱼肉上。

      祁康南死死盯着那碟能把人辣过去的笋干,脸色青白相接,难看至极。

      她提前和祁嘉栋通了气,如今他正稳稳坐在位子上,双手叠放席上转着那串十八籽。祁嘉栋颇有做工具人的自觉,万不像以前一样言辞推脱,或是为了一时安稳瞧着旁人的眼色拐弯抹角,以求息事宁人。

      他微微颔首,柔声道:“谨遵母亲交代——”

      话音刚落,祁康南愤而拍桌起身。他万万想不到平日里最听话的那个也站到了他的相背方。
      遂怒道:“这个家当家做主的人是我!祁康南!祁府的事哪里轮的上你们来安排!”

      祁昱宽了宽袖袍,夹了几粒花生米送进嘴里,然后靠在椅背上冲着祁思尔不屑一笑,好似在说这个家永远轮不上女子说话,让她不要不自量力。

      祁思尔回以他一个核善的微笑,声音却是温温润润毫无攻击性:“思尔购置明虎堂,未动用祁氏一分一毫。故而明虎堂亦不该归入祁氏名下。方才我答应不过是看在母亲的面上,想着私下再行定夺。”

      “尽管所有权不能归在祁氏,但是使用权可以啊。毕竟铺面地皮这般多,思尔也没有三头六臂去管理。”

      “只是大哥的心思好像比思尔料想的还要饕一点,食亲财黑——”

      “混账!”祁康南怎么会听不出她在指东骂西,瞬间气到面色煞白,茶盏子狠狠向她的方向掷去。

      随着一声茶盏碎裂的脆响,祁思尔的额角如泉眼一般一股一股冒出鲜血,不一会便汇聚成溪流顺着面颊直线滑下。

      除了祁思尔波澜不惊以外,余下众人皆是一惧。

      祁康南半点愧疚之心也无,反而冷漠笑道:“你小娘可没留下什么东西给你,你买明虎堂的钱从何而来,要不要我说与大家听一听?”

      祁思尔:“……”
      这年代做女子的想要凭空变出这么多银两来,最容易的途径也就是最不堪的途径。无论祁康南有没有这个意思,他这般模棱两可又不加赘述的指出来,不就是让别人往这处猜?

      此言宛如晴天霹雳,祁宣立即捂住嘴,双目圆睁震惊地看向她:“三姐姐这般行事如何对得起子游哥哥……”

      得,就算祁康南本来没这个意思,现在被祁宣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喇喇指出来,白的也成黑,不是也作是了。

      “宣儿妹妹何须如此着急给三姐姐扣帽子。”祁嘉栋低声细语道,“父亲都尚未多说什么,莫非宣儿妹妹比父亲知道的还要多些?”

      祁宣闻言一窒,她听出祁嘉栋的弦外之音自然不会跳进对方的逻辑里。
      她抿了抿唇急促道:“怎得不着急!倘若此事被外人知晓,你、我、小阿行以后无论娶妻生子还是进入仕途,都得被人戳着脊梁骨的羞辱!”

      “我信阿姊做事有分寸,万不会如你嘴里所说那般不堪。”祁嘉栋直白站队。

      祁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与一个榆木脑袋多说无益,遂不作言语。

      “也不知三妹妹给了四弟多少好处,都这会儿了还偏帮着三妹妹说话呢。”祁昱见祁宣落败,赶着上前再插一刀。

      祁思尔当即回怼:“不帮着我难道要帮着空口造谣的人?”

      “够了!都给我闭嘴!”祁康南怒道,“说宣儿空口造谣,那你便解释解释这钱从何处而来?”

      祁思尔轻笑一声:“一分未出。”
      众人皆惊。

      半晌,祁昱道:“三妹妹真是会说笑,一分未出?你可知晓如今明虎堂在外的价儿都被喊破天了!”

      “纵使你当真一分未出,说不得又付出了金钱以外别的东西呢?”说话之间祁昱狡黠的双眼在祁思尔身上不断游走。

      祁思尔冷声道:“旁人没这个能力,便将此事比荒诞,甚至进行卑劣的诽谤,简直懦弱无能之至。”

      “三妹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祁昱笑着打出底牌,“除夕夜,冯叔于朱雀街头见一女子依偎在明虎堂掌柜江虎怀中,他道是你,我本不信,直到今日我才确信冯叔所言非虚。”

      “如何断得是我?”

      “与三妹妹出门装束一致,不是三妹妹你又是谁?”祁昱嘴角露出一抹奸诈之笑,“那日你可是特意梳妆打扮一番,衣着出自荣锦堂精品,蒋工之手独一无二。”

      “哦?是吗。”祁思尔面色镇定,压根没有因为祁昱的话掀起一丝一毫波澜。只因她自知那日与江虎在一起之人根本不是她。

      “正如兄长所言,我那日所着衫裙斗篷确实出自蒋工之手,独一无二。然,我那身却是残次品,荣锦堂早就稍作改版上架,店里至今皆有售卖。”她解释道,“许是灯光昏暗,冯叔见着与我相似的女子,误会了。”

      “再说,我这张平平无奇的脸怎么会入得了江掌柜的眼。反倒是兄长你——若是江掌柜知道流言出处,会怎么处置那些造谣者?兄长可曾想过?”

      祁昱一下被说懵了,怎么可能不是她!
      他说这话时留了一手,只说是张叔所见,也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谨防祸及己身。但明明他亲眼所见,躺在江掌柜怀里的人就是她!

      祁昱咬咬牙:“倘若真如你所言,又是如何做到空口白牙套得明虎堂的,三妹妹不介意对我们展开讲讲吧?”

      祁思尔倏然一笑:“兄长当真不知?那——父亲呢?父亲又是如何认为的呢?”

      半晌无言。她直视着祁康南,多久未移开目光,对方便有多长时间的沉默。
      她早就知道答案,也无心再这里与他蹉耗。
      只道:“让了六成利。”

      说得轻巧,但席上之人无一不知这代表着什么。

      祁思尔既要承担未来的一切风险,大头还被别人抽走,再抛开打点官员等等的一切费用,剩下的利润少得可怜。

      “都是一家人,何须诓骗我们。”祁昱笑道。

      祁思尔一脸认真的看向他,“确实如此,兄长大可去与江掌柜对一对。”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祁思尔未在说笑,确实是自割大腿肉这么拿下了明虎堂。

      紧接着,她又给了祁康南当头一棒,“并且——在还清欠金之前,所属明虎堂的地皮、商铺皆不可转卖。”

      “你!你真是!……”祁康南被气到坐回凳上直拍腿。他这下如意算盘算是彻底打空了。

      从祁嘉栋所知的消息来看,祁康南年前往扬州投了一笔生丝,结果不知为何出了偏差,货没到手钱也不见了踪影。资金链断裂导致他根本无法给付应给姑苏钱氏的欠款。

      尽管后来几番筹集,但依旧拆东墙补西墙根本不足以支付接下来的款项,只得先停付织匠工钱,这才闹出今日之事。

      他本想着谈下明虎堂,再与姑苏钱氏商议,合资接管地皮商铺,继而倒手转卖赚差价。谁曾想被他好女儿彻底搅黄了!

      “三姐姐这般聪颖,榜首都可摘得,此事定是被人蒙骗了。”祁宣看着是在说为她好话,实则火上浇油。

      怪不得他花大价钱上下打点,祁宣都没摘得魁首,原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就她?”祁康南干瘪的脸上露出一抹嗤笑。“明虎堂掌柜的和你们主考官渊源极深啊——”

      祁思尔:“……”
      这货是不是耳背啊,怎么说着说着就又翻回去了。
      明明原主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就狠得下心一次又一次的对她诋毁羞辱?

      倘若怼回去,她一个没收住,反而正中祁康南下怀,落了个不敬父亲的坏名声。不如置之不理,在祁康南真正在意的事上下刀子,那才痛快!

      “我自己的决定,未来如何由我一力承担。”她字字掷地有声,不卑不亢,“就算最后事与愿违熬成破落户,也绝不连累大祁氏,思尔说到做到!”
      换言之,赚了钱也没他什么事。

      在祁康南眼里却是如此刺耳,他面上流露出怨毒神色,愤而起身走到祁思尔身前就指着她的脑门咒骂,“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能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畜生东西来!”

      祁思尔头上伤口虽已凝固,但被祁康南又戳了几下,瞬间重新开始往外冒血。

      祁嘉栋见状,不顾钱氏阻拦,长身玉立于祁思尔身前,隔开祁康南的咒怨:“事已至此,责难无用。”

      祁康南气结,都要与他作对!怎么都要与他作对!
      他怒而扬起手就要往祁嘉栋脸上挥下,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的那一刻被一只孔武有力的手给拦了下来。

      等他看清来人是谁正想破口大骂,只听一声冷硬女声道:“老爷累了。”

      他一把撒开钱氏的手,却根本不敢直视钱氏的双眼,更不敢拿钱氏怎样。
      钱氏娘家还逮着他的把柄。

      “索然无味,都散了吧。”
      钱氏一声令下,祁康南冷哼一声只得窝着一肚子气拂袖而去。

      等该走的都走完,祁思尔这才捂着脑壳吃痛地轻喊出了声。

      “阿姊何不避开。”祁嘉栋从青桑手里结果药膏嗔怪道,“明明完全可以避开的。”

      祁思尔早就猜到今晚的腥风血雨,能准备的都准备了个全乎。
      受点伤也不怕,不破相就行。
      过几天包扎严实就在祁康南面前晃悠,恶心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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