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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出场秀
第三十一章 出场秀
邓如贵的话刚落音,南忡德一步就跨进屋来。
“伯父,伯母,玉莲。咦,玉强我看看这砚台呢?”南忡德一进屋就瞄到了邓玉强手里的砚台。
“兄弟,我可以看看吗?”他盯着玉强手里的砚台,将双手在裤子上使劲擦了擦,才伸出双手接砚台。
“嘿,干啥。爸说了这是邓家的传家宝,传给我的。”邓玉强拿着砚台后退了一步。
“嘿,我不要,我就看看,饱饱眼福。”南忡德没想到邓玉强一点面子不给。
“拿去看,又不要你的……”邓玉莲在邓玉强后面一把拿过砚台递给南忡德。
“好砚,好砚,我家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砚台。我妈说传了十代,还是宋徽宗赵佶时代的物件,特别好用,我每次画画用它研出来的墨,画出的作品增色不少。嘿嘿,我今天带了纸笔,墨,伯父让我用这砚台研墨画一张……”
不到十分钟,几个人就把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了。
邓玉强简单洗漱了一下就骑着自行车到了和他小女友约好的地点。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见人影,看手表快到十一点半了,才无奈地骑着自行车回家。
回到家里,他家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原来是南忡德要画画。7号大院没一个画画的人,更莫说像他这样当众画画。
南忡德铺好纸,凝神想了片刻先画了一蓬水草,几颗大小不一的鹅卵石,再将毛笔在砚台里溅了墨,三两笔一条鲤鱼就出现在画面上了,接着他非常快速的连续出笔,画面上大鱼小鱼活灵活现地在水面上游动起来。
“哈,真神奇,神笔马良。”邓玉强记得小时候邓如贵曾经给他们讲过神笔马良的故事。
“豁,好厉害,大画家……”
“好像,活灵活现……画得好。”
“这画好看,可惜没得颜色,要是金鱼就好看了。”蒲姨指着画惋惜地说。
“南哥,画张金鱼可以不。”邓玉琴听了蒲姨的话,心里动了。
“行。我去拿颜料。”南哥兴致勃勃。
重新铺上纸,调好颜料,在人们的惊叹声中南忡德连画了五张金鱼图,邓玉强见了觉得自己也能画出来。
“我来画一张。”邓玉强从南哥手里接过笔,重新铺了张宣纸。他清楚地记得南哥是怎么画的。依样画葫芦谁不会。
他一笔下去就浸了一大团橙色,没有任何形态。第二笔瞎子打灯笼照舅,他心里想着还真不是依样画葫芦那么简单,自己丢人丢大了。赶紧退场。自嘲地说:“咦,这笔软搭搭的,不听话,嘿嘿,还是你来。”
邓玉琴要了第一张。她是替蒲姨要的。其它几张都被好邻居们要走了。
邓玉琴小心翼翼地把画收了起来。心里想着等南哥空了再问他这个软软的画怎么才能贴在墙上。
“邓玉强,你如果真想学画,我可以教你,但你要先练习书法,就是写毛笔字,晚清著名画家吴昌硕就是由书法篆刻转型成为一代大画家的……”南忡德边画边谈。
他又用墨画了一幅竹子,画面上两根竹竿错位直立,另一根斜斜地向右伸,竹竿上的竹叶疏密有致。虽然只用了墨,但浓淡相宜,居然画出了山间竹林才有的空灵和高洁。
邓玉琴第一次对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第一次觉得画可以表达心声。
“吃饭了,吃饭了。”张素华从厨房里出来对他们喊了一声又转进厨房。
南忡德第一次的出场秀,让邓家人对他生出了敬仰。连邓玉强都产生了学画的冲动。
“小南,学画有些时间了吧。”邓如贵看着南忡德,笑咪咪地问。
“嗯,算上小时候的话,应该画了三十年,我五岁就开始跟着叔叔学画。我叔叔是落弟秀才,在老家很有名。
他开设的私垫里出了很多名人……凡是他的学生必须熟练背诵诸葛亮的诫子名言:‘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慆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岁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南哥抑扬顿错的朗诵了诫子名言全文。
“家学渊源。你叔叔健在吧?”邓如贵眼前亮晶晶的,如同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去世十几年了。”
“南哥,你说的都是古文,可以解释一下吗?我们听得似懂非懂……”邓玉玲崇拜得五体投地。她对知识渊博的的人天生有种崇拜。
邓玉琴虽没学过这段古文,但语文书中古文也不少,所以她能明白大体意思。
通俗说:就是要学习,要自律,要节俭……否则老来只能穷困潦倒,悔之晚矣。
……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年与时驰,意与岁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说的些啥嘛。我们又不是古人,要说就说我们听得懂的话。文绉绉,酸溜溜的听不懂。”邓玉强重复了几句古文,半开玩笑地讽刺道。
“莫大小。不懂多学习,多请教。”邓玉莲瞪了邓玉强一眼怼道。
“玉莲,兄弟说得对。我给你解释,你刚才说这段古文的意思是:纵欲放荡、消极怠慢就不能勉励心志使精神振作,冒险草率、急躁不安就不能修养性情。年华随时光而飞驰,意志随岁月逐渐消逝。最终枯败零落,大多不被世事接受,不能为社会所用,最后年老体衰,孤苦无依地守在破屋子里,悔恨都来不及了。这就说明人必须在年轻时勤勉努力……到年老时才不辜负人生。才会老有所养,老有所居。”南忡德解释道。
“社会主义国家难道还允许有乞丐,还老无所依。农村里的五保户都可以进敬老院。哼……”邓玉强鼻孔朝天,不屑地说。
“南哥,你说这画,贴在墙上,浆糊糊在上面就不好看了。”邓玉琴打断了邓玉强的话。
“哈哈哈,这画需要裱,裱起挂在墙上,不急的话,我给你裱。呃,今年你该考大学了,准备得咋样?”南忡德随口问。
“她哪成绩考得起啥大学?”邓玉莲轻蔑地说。
“呃,不能这样说,只要努力就没有攻不破的堡垒,你的难题在哪,看南哥能不能帮你。”南忡德看着邓玉琴关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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