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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吻
徐浣抬头看了看下雨的天,不明白谢赫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她又不是不知道下雨了。
想了又想,大概是他在找话题吧,为了不让气氛这么尴尬。
徐浣抿了抿嘴,也找了个话题:“谢赫,长安好像怀孕了。”
她之前看到一只银渐层猫骑在长安身上,还舔它的毛,像长安这样的暴脾气竟然没有赶那只银渐层猫,于是徐浣就明白了它俩是一对这件事。
当长安圆溜溜的葡萄眼与主人对视时,不免有些心虚,像是出去鬼混被爸妈发现的小屁孩,吓得猫毛都立了起来,一溜烟,两只猫就不见了。
徐浣沿着小路追了上去,发现长安时它正被两根树枝卡的动弹不得。它的尺度过大的肚子急剧收缩,难受的好像喘不上气,叫不出声。那只银渐层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留着长安卡在这儿。
她心里默念:希望那只银渐层吃啥都塞牙,喝凉水也塞牙。
长安的爪子挠着树皮,后腿也用劲蹬,徐浣看的也心急,还好小时候背着父母没少爬树,她腿-抬就绷住了——
是旗袍的叉太低了。
她没什么耐心地扯烂旗袍,三两下爬上树枝。这颗树算百年老树,树干巨大,树枝也坚韧。徐浣爬的不算艰难,但落下来的雨滴总打她眼皮,害得眼睛睁不开。
救到猫后,因为视线遮盖,总找不着位置,挑着近的一点一点慢慢下,最后还是遇到了个远的,她抱着树干往前移动身体,用脚尖去用够——
于是谢赫便看到了一条绷紧的白皙长腿,连脚背都绷得直直的,不知死活地准备往前跃。
他的额间青筋微凸。
徐浣摸了摸长安的背脊,她来的这几天,这只猫不仅贪睡还食欲大增,不给吃的就对你吼。原本她以为长安只是变得好吃懒做,但联想刚才的场面,润泽的皮毛和隆起的肚子——
所以,长安可能怀孕了。
谢赫刚才的小火苗被她的话给浇灭了,原来还有人记不住自己写的东西。他收了心思,拢了拢雨衣,把猫和徐浣都罩了进去。
“快走吧,再淋雨就不礼貌了。”
徐浣怔了一下,听不懂,以为是什么网络用语,便虚心求教:“对什么不礼貌?”
谢赫瞥了她一眼,颇有讽刺性地,平淡地说:“对感冒发烧不礼貌。”
“……”
回去徐浣跟奶奶说了猫的事,奶奶当场提着长安的脖子一顿输出,最后还是给它换了个更大更软的窝,连饭碗都变成了盆子,还打算明天去宠物医院看看。
而今晚,张书记要招待霍启他们,办个欢送会,毕竟他们明天就走了。徐浣作为中心人物也要参加,她抱着奶奶酿的荔枝酒,朝着张书记的宅子走去。
时针已经快指向七点,容城的天空还弥留着一点残霞,鱼肚白掺杂着橘红落在天际,套上了地平线上的小村庄,却套不上正中央的粼粼大湖。
张书记并不有钱,口袋空得跟收成不行的花农一样干净,他个外地分子能融入偏僻排外的新村,靠的就是“有富同享,有难同当”的那颗灼热的赤子之心。
他为人朴实低调,最后给大家上的大餐也只是平平无奇的家常菜。只是这简单的五菜一汤被霍启吃出了米其林餐厅的感觉,把张书记媳妇夸到脸红,还时不时问谢赫一下。
霍启:“你说是吧,这炒土豆丝比我们吃的那些大鱼大肉都要好吃!”
谢赫:“……是这样,没错。”
茘枝酒的味道清甜,口感细腻。一颗颗圆滚滚的荔枝被挤压在瓶底,香甜的果汁迸发出来,再倒入白酒浸泡,便能让酒液与果汁毫无违和地纠缠在一起,酒液会将果肉泡发泡烂,淌进唇齿间时,嘴里是甜的,胸口是烫的,酒液像岩浆流进食道里,烫得人发麻。
徐浣喝了两小盏便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白酒的火辣与荔枝的香甜杂糅在舌面上,连舌苔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她撂下了酒盏。
反观对面的谢赫喝了一盏又一盏,一壶都快被他喝完了,脸上却不见丝毫醉意。
徐浣看着他一手抵着头,散漫地歪着身子靠在桌边上,修长的手指拿起酒盏,两指在前,大拇指在后,就这么拿着晃了晃,徐浣的视线也就跟着晃了晃。
谢赫注意到她的视线,抬了抬手里的酒盏,眉稍轻扬:“想喝?”
徐浣正想摇头,不知怎么地,又变成了点头。谢赫便拿过酒壶给她倒,倒满之后她直接拿起来一口就闷掉,再把酒盏摆回他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谢赫会意,勾着嘴角给她倒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对方趴在桌子,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他才停手,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了。
他绕到宅子后面,掏出烟盒,反复地把盖子开开合合,抬头看着头顶的皎皎明月,浅棕色的眼底浸染了月光,变得温柔缱绻。
良久,谢赫低下头,挑出一根烟,牙齿在烟嘴上磨蹭,他拿出打火机,拢着火光,微微低下头,烟头还未点燃,一旁的女声传来:
“原来你在这里。”
谢赫转头,看见徐浣扒拉着墙壁,歪着身子看着他叼着的烟。他迅速摘下烟把它折断塞进口袋里,朝她走了几步:“怎么了?”
徐浣已经脱下了贴合她身体曲线的旗袍,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衫和牛仔裤,通红的脸颊把她衬得像瓷娃娃一样可爱。
她走到谢赫对面问:“明天什么时候走?”声音依旧冰冷冷的,听起来不留情面,可到了他耳朵里,不知怎么的,就像被人塞了个雪媚娘,接触到的外皮冰凉,可里面却是糯叽叽的。
谢赫看着,那团桃红在白瓷的皮肤上漫至眼尾,将眼珠子都浸透湿软,像是噙着泪花,引人怜爱。
“中午。怎么,舍不得我走?”谢赫维持着自己平常的样子,用随性懒惰的样子跟她说话,仿佛他对什么东西都不在意。
这样的他好远。
徐浣的心脏阵阵抽痛,依着本能拽住他衣袖:“你,你别讨厌我。”
谢赫拂开她的手:“不讨厌你。你喝醉了,快回去休息吧。”
吞咽下去的酒液像是从胃底翻上来,弄得人胸口发烫。徐浣十指扣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滚烫的脸上。
“你说过,疼的话要说,对不对?”
谢赫被握住的那只手微微发颤,整个人陷进了建筑的影子里,模糊到看不清神色,他垂头,回答道:“对。”
徐浣又朝他走了两步,柔软的脸颊在他的手心里蹭了蹭,语气因为一点委屈而软榻下来:“我的……我的耳朵好疼啊。”
谢赫喉咙滚动,抬脚凑近看她耳垂,中间有一个深凹的印记,周围泛着青紫,耳朵红了一片。
他皱了皱眉,这应该是耳夹夹的。
徐浣见他迟迟没有动作,着急地往前凑了凑:“真的……很痛。”
这一晚都冷淡疏远的桃花眼终于含上了笑意,他们的距离近到,谢赫可以把头埋在她的肩颈里,然后贪婪地闻她的味道。
他垂眸,问道:“那怎么办?”
徐浣抓着他的手指,移到耳垂处,喃喃细语道:“那你怎么不给我揉揉?”
谢赫的手指猛然一抖,不受控制地揪住她的耳垂一扯,徐浣闭眼:“嘶——好疼。”
被疼出来的一点点泪花打湿了眼睫,粘成了一缕一缕的模样,配上喝醉的两团霞红,像是嚎啕大哭了一场。
谢赫无措地停在原地,直至她将耳垂再次送上来,他才轻轻地给她揉揉耳朵。
徐浣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谢赫脸上,让他觉得有人正拿着毛笔划他的脸。
他在想:徐浣喝醉了,还知不知道这个给她揉耳朵的人是谁呢?
于是,他问:“我是谁?”
徐浣呆呆的目光一下子凌厉起来,丹凤眼都被她眯成了缝,她踮起脚,用手摸着他的眉眼,鼻骨,还有他薄薄的嘴唇。毛笔幻化成她的手指,触感热度在之间传递,谢赫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敏感地不像话,连她与之纠缠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她柔声道:“谢赫……”
她清冷的声音带着柔,像是冰块化成了一滩春水,音量轻的像在唤醒自己的枕边人。
谢赫闭上乱颤的睫毛,对着她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下去,被撩拔了一天的思绪终于在这一刻释放。他像是刚接触性的幼兽,鲁莽又青涩地吸咬她的唇瓣,舌头用力地顶开齿关,吸吮她的舌尖,将对方吻得喘不过气却浑然不觉。
徐浣被亲的浑身发软,双臂巍巍颠颠地勾住他的脖颈,酒精像是浇遍全身,引得周身滚烫。
接吻,她在接吻,她在和她最喜欢的人接吻——
她在和谢赫接吻。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浑身战栗,整个人像被抛在了云端之上,被白云砸蒙了头,踏进了软乎乎的团子,稳不住身形,头晕目眩的。
在交吻的轻渍之间,她还听见了巨大的心跳声。
呯——呯——呯……
一吻接束之后徐浣还追上来想要继续亲,谢赫推开她,手背擦过湿漉漉的嘴巴,耳朵红的不像话。他气息不稳地问道:
“你明天酒醒之后,还会记得吗?”
徐浣喘的厉害,亮晶晶的嘴唇一张一合:“不记得,我喝醉之后都不记得。”
谢赫冷笑一声,沉声道:“记不住才好。”
他肆无忌惮地抱起徐浣压在墙上,用力啄吻她的各个地方,最后用下唇磨蹭她的嘴,恶劣地说:
“那我们就继续亲——”
“亲到你记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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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原本想写“那再亲一会儿的。”哪儿知道谢总这么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