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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离三年显雾踪
五年后……
“我只想知道。宋招,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他与你无怨,并不代表我与你无仇。”
女人的声音忽然使赵瑞抬起了头。赵如省父子二人靠在一处。就像是沦落街头的老鼠,在她的眼里,面目可憎。
“你?你是谁?”
白锦钰眼尾通红,一把抓起赵瑞的衣领,力道十足,把他拎了起来,悬在半空。
只听她一字一句的说,“我叫白,锦,钰。”
“乃白家家主,前首辅之女。”
“你与我有杀父之仇,灭族之仇。你说,你该死不该死?”
赵如省瘫坐在一旁,全然不顾地哈哈大笑,状态近似癫狂。“灭你全族,确实是我所为”
“但杀父……”
“我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这把刀,你怕是永远没有机会找了。”
“你什么意思。”越是愤怒的情况下,白锦钰越是异常的安静。她耐心的听赵如省说完,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赵如省抬起头,故作轻松。“天乾阁早已不存在于这世上。以真正的杀父仇人,又到哪里去寻呢?”
“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把他找出来。”
白锦钰眼神坚定,让躲在暗处的桑淮退缩了。
他几次三番想现身,最终还是暗自离去。
宋招在白锦钰的帮助下找出当年构陷白家的证据,并查实证明孙家尚书右丞孙琰拉拢地方官员,贪污银两数百万。花费巨款修建金佛,在寺庙中藏金万两。
赵家户部侍郎赵瑞买官卖官,科举舞弊。与孙家朋党。
炀帝震怒,下旨将孙赵两家诛连三族。
男丁格杀勿论,妇孺流放边疆。
与此同时,哈德曼军队退出覃朝边界数千里外,永不再犯。
由是,天下太平。
……
又逢京城的中秋,从早晨布置,一直到夜幕降临。那些红红的灯笼被高高的挂起。长明灯,闪烁在城市的夜空,照亮着人们。整座城池,灯红酒绿。把听觉打开听到的是百姓们的欢歌笑语。笑娃娃的嬉笑声,街坊小摊小贩吆喝声。
今夜比任何一夜都要热闹。
白锦钰走在京城中有些感慨。她曾在这里留下过许多美好的回忆。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再次返乡。
小时候的记忆是模糊不清了,但与桑淮的记忆却是永远留在了这里。在这里,她拉着他的手挽。走过了每一条街,跨过了每一座桥。点过一盏灯笼,双手把它放飞 。看着它飘上天空,直到与月亮并肩,与星星共同闪烁。
再看那边,是由砖瓦砌成的一道道红墙,里面是威严森森的皇宫。是气势磅礴的朝殿。是生气热闹的后宫,也有幽幽锁心的冷宫。
父亲一生为皇室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后却没人为他说上一句话,都说他是叛国的奸臣。随着时间流逝,更没有人记得他,世上曾有个白邱。就是那个替皇帝打下江山,守住千万大好河山的,庇佑百姓安居乐业的前首辅白大人。
大哥恪尽职守,一年从未有一天懈怠。自她还小时便都知道,大哥是一位清廉的官员。
姐姐深爱着炀帝,愿为他被困在后宫再不踏出宫外一步,做一位贤良淑德的妃子。
可就算是这样,白家的忠在皇室面前,在那些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贼臣面前,那些威胁胜过忠义。所以根本不值得一提。
今夜将告别一切,彻底做个了断。
如此的太平盛世,却不知底下到底有多么肮脏。
奸臣当道,炀帝疑心病重,受人蛊惑。
是该做个了断了吧。
然而,她自己的杀父仇人。却在时间的推移,世事无常不停变迁当中就快要销声匿迹了。她很明白,时间拖得越久越是找不到真相。所以她的动作一定要快,这个凶手也一定要给他揪出来。
“一件事情既然已经做过,就必定会留下痕迹。就算天乾阁被烧,零零星星也一定会拼凑出一些线索。我们再去棋山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白锦钰点点头。
“这一次,你可不许再推开我了?本世子也是大有所用的。”
再次上棋山,心境已然是不同。
众人爬到半山腰。不知何时昔日荒芜的棋山竟然漫山遍野的白玉兰盛开。
“这不是小姐最爱的花吗?”泠泷伸手便要去摘。却被白锦钰拦住了“棋山向来凶险万分,是片荒凉之地。怎会有成片成片的白玉兰呢。定是有人在此专门种下,让人采摘就不礼貌了。”
“说的对”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桑玺?
他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白玉兰的主人竟是昔日的熟识之人,泠泷倾诉了一口气,上前熟络了起来调侃道:“你不是说要四处游历吗,怎么又回这里来了?”
“四处游历,虽然是为了躲避天乾阁。如今这儿都烧没了,我还怕什么?还是老地方呆着舒服。”
正当他们说话时,白锦钰向远处望去,竟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知为何身体便不受控制,指使着她。
她鬼使神差地跑了过去。
奋不顾身的跑了过去。
上桥。
她在桥畔再次遇见他。阳光那样好,照着他,浑身都披着光。
他的善良,干净,以及不受世事指染的纯真品行仍存。一如当初看见他那样明亮的眼眸。他应当是快乐的,自由的,美好的。只是五年之久,教会了她无情果断。
可是又重逢,是她发自内心的开心。
多想接近他,看他目若朗星的眼,甚至摸摸他俊朗的脸。
他显然是被她的冲动愣住了。
等两人都缓过了神,他才缓缓开口“姐姐?”
声音变了,不像当年那样稚气少年般的嗓音。变得低沉了,说不上来,反正是不一样了。
但绝对是他,就算他声音变了样子变了。
她也一定认不错。
“阿淮。”
他听见她的声音了。那个想了五年,让他试试辗转反侧深深刻进脑海的声音,和那个在梦中都是美的脸。
他曾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与她在次相见的场景。却绝不是现在这样美好的场景。太过美好的东西,却让他患得患失,却又立刻想要拥有。他看出来了,原来她的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甚至于分量还不轻。
是这样的高兴,可一想到他仅仅只有5年的寿命。给不了她无限的温柔。他只能冷眼,“你来棋山做什么?”
只是感受到了他的不一样,白锦钰把心底的惊疑藏了起来。“我,得知父亲当年的死与天乾阁有关。天乾阁虽被烧了,也说不准了里面可能会有一些线索。阿淮,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了,我在这里生活的挺好。我们不是一路人,还是不要打扰彼此了吧。”
白锦钰心中一痛,一贯不善表达情感的她也露出不相信,“阿淮,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为何我们不是一路人?”
“自幼时起,我的双手便沾满了鲜血。我甘愿是天乾阁的无情傀儡,也不愿做你复仇路上的工具。”
字字诛心,可说到底,一点错都没有。这一路上为了复仇,她把那些爱她的人都卷了进来,从未问过他们是否愿意。
“阿淮”
“不必再说,你走吧。找到线索以后,下山有一条小路,是你们曾经走过的。从哪里走,比原路返回更快。”
桑淮走得急切,半句话都不想多说。只是桑玺的表情很奇怪,也没有要送客的意思。倒是把泠泷气的不轻“好歹也是曾经的同僚,想着彼此寒暄一下,叙叙旧情。他可倒好这么不待见我们。”
“走吧,听他这意思,也没有必要多言了。”
白锦钰在门前站了很久,迟迟不肯离去,直到队伍走远。
“行了,他们都走了。”
“我们最后,还是到了这一步。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就不应该好奇知道。”
“就算是你不想知道,最后她查出来,你仍是避免不了,不如迟早面对。”
“你从前可没这么语言和善的和我说过。”
“我那不是为了激你出来。难道要我看着你越陷越深?”
桑淮只是笑笑,“阳光刺眼,把窗户关了吧。”
“你倒是挺会使唤我做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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