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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第三十章
周子舒与温客行带领着薄情司的姑娘们,一种跋山涉水,终于来到了南疆。南疆外围障气密布,一般人是轻易进不来的,周子舒拿出机关雀,向大巫与七爷发出讯息。
南疆大巫的院子里,七爷正在教巫塔学习兵法,给他讲他们当年打瓦格腊族的那一战,如何组成敢死队,在望月河的尽头,与敌人展开战斗,扭转战局,大巫爹爹如何神兵天降,救下了当时奄奄一息的自己。
乌塔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弯弯的,眸子闪着惊奇的光,完全沉醉在他的故事中。景七正讲至紧要处,大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只机关雀,景七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没在意地说道:“从哪拿这个劳什子东西,这玩意我还是当年在子舒那儿见过,没想到....”正说着,突然感觉到那里不对,抓住大巫的手:”难到说,那人来了。”
大巫宠溺地刮了一下七爷的鼻子,这次怎么不似从前的那般精明,这才反应过来,巫童拉起他就往外走,边走边对乌塔说:“我同你父亲去接个客人,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让阿庆来带你去骑马射剑。”
乌塔撅着个嘴,每次只要父亲给自己一讲课,大巫爹爹一回,自己准会被撵走,心道,爹爹的占有欲也太强了点,老是霸着父亲,自己想和父亲单独待着都不行。乌塔还在发呆生闷气的时候,阿庆来已经牵来马匹。
两人各骑一匹马,飞快地跑向城外,急驰在一往无际的草原。
大巫与七爷带领着一队人来迎接周子舒他们。四人见面,分外的感慨。周子舒将柳纤巧她们的情况一一说与大巫听,大巫吩咐奴阿达好好安置好柳纤巧她们,自己则带子舒他们一同回大巫在南疆的院子。
这间院子是大巫与七爷所住,路塔在另一个院子,早晚请安与上课才会到他们这个院子。这一处院子不大,一样是绿瓦白墙,却与别处略有不同,显得格外纤巧细腻些。就连亭台楼阁也婉约精致了几分,园中花木透露着中原的味道,似乎某人时刻在经心打理。
周子舒看着这个院子,心理不由得升出些暧意,抬眼看着大巫,又看看七爷,想起之前跟七爷的说的话,爱之切方恨之切,七爷还真是招大巫爱。想着,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抬眼看向温客行,想着之前自己诓他去见晋王的事,陡然间有点后悔,爱就爱了,做什么保全牺牲,就应该痛痛快快。
温客行不知道周子舒此刻的心情,还和大巫商量着晚上喝酒的事,听说你们南疆的五毒酒可是大补,晚上咱们定要不醉不归。
七爷一双桃花眼,盯着温客行,说道,我可不敢,上次成岭结婚时,喝酒都喝出醋味来了,我怕了。温客行尴尬而不失礼貌地一笑,有点不好意思。
远处的周子舒听见这俩的谈话,只好装聋作哑地岔开的话题,那什么,大巫,我们也舟车劳顿了好几天,身上也酸臭无比,准备热水,洗个澡,换身衣服,咱们再聊。
“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这边请。”
七爷带他们往后花园走,园子深处有一座二层的阁楼,十分雅致,这是我自己的书房,都是按咱们中原的喜好布置的。有时候想念你们的时候,就在这坐坐,谈谈琴、看看书。你们来了,就在此处安置。好了,不打搅了。乌童、我们走了。
说话间,屋子就剩下了周子舒与温客行,两人自晋州后很少单独相处,一来形势危急,也没那些个心思,二来周子舒觉得他一直理亏,不敢直面温客行,一路上也在刻意躲避。
温客行也看出来,也没戳穿他,想着到了南疆再说,看他家这大尾巴狼又怎么装。他看着这人尴尬地盯着窗外,突然升起了一股想装弄人的心思来。
他一把将周子舒拉过来,假装生气地说道:“自晋州之后,一躲着他,跟我也是若即若离,是不是有什么歪心思,还是留恋你那表哥,变心了。”
”我没有,”周子舒听温客行这么一说,心就急了,立马辩解道。“那你说说,为什么一路上刻意躲着我,不愿同我亲近。”
”我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看见你生气了,我挺心虚的,这次是我不好,执意要自己去,我们既然在一起了,干什么就应该相互支持,坦白。我当时只考虑了温周,没想你的心情。换做是我,我也会不高兴的,也生气。老温,我这次真错了,你别不高兴,好不好?”
周子舒的话就像一股清泉,抚顺了温客行焦灼的心,眼前的人琉璃墨瞳,潋滟生资,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一路上各种担心,生气,瞬间化为乌有,只有想将他抱在怀时的冲动。
阿絮,你可真是,有时候,无论如何,都想要将你抱在我怀里,这种真真切切的感受,才让我心安。
两人就这么腻歪着,直到周子舒实在忍受不了自己身上味道,这才推开了温客行,你不觉得咱俩都臭到一块去了,走吧,快洗洗换衣服,晚上不是还要和大巫他们一块喝酒呢。
“说到喝酒,其实我不太想你跟七爷喝酒,”
“为什么,你刚才不还张罗着晚上喝酒。”
“我刚才那是没话找话,一喝酒,七爷就没差没调的,上次还想着给你介绍南疆的细腰妹子,我怕这次又给你说,我好不容易追上的媳妇,他整天想着给你介绍这个,介绍那个,是几个意思?”
“谁是你媳妇,明明你是我媳妇。”
“好好好,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我是媳妇,那为妻伺候相公洗澡可好?”
周子舒见不得这货嬉皮笑脸的样子,作势要打却拉起手一同进里屋了。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两个人才穿戴整齐出来,温客行精神抖擞,满面春光。周子舒却有点疲倦的感觉,说好的洗澡放松的,最后却沦陷在这人的嬉皮笑脸中,搞得自己洗个澡,还腰酸的不行。
窗外,天已经麻麻黑了。
“阿絮,来喝口茶,怎么还不舒服,我给你揉揉。”周子舒拿眼瞪着他,温客行一脸心虚地陪笑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两人长时间没有亲热了,刚在洗澡时,他连哄带骗,再加上卖惨,把人抱在怀里亲软了,揉碎了,要的有点狠了,把大巫的浴桶都给弄撒架了。
刚才浓情蜜意的两人,现在到窘迫起来,特别是周子舒,浴桶散了本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让大巫他们知道原因,那可真是太.....
“你明天悄悄地去把浴桶换了,别让大巫他们知道了,若有人问起,就说漏水。”
“放心吧,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包在我身上,知道你脸皮薄,我会悄悄地。”
两人正说话之际,门外有人敲门,他们立马整理了一下情绪装出一本正经地样子。”请进!“
“没想到来的是阿庆来,大巫的近身随从,”周庄主,温公子,我家大巫请两位去前厅赴宴。”
“好。”
两人没有耽搁,同阿庆来直接往前厅去,路上温客行想拉周子舒的手,却被这人嫌弃地打开,心道,一天天没个正形,我好歹也是天窗之主,被你整天像小媳妇一样的宠着,让他们看见还不笑话死我。
温客行也不恼,知道这人就这脾气,最是嘴硬心软,狗心狗行地同他玩闹着。有时候,就想看他心软嫌弃的样子。
到了大厅,大巫与七爷已经等候多时了,七爷的一双眼睛将刚进来的周子舒,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打量着,眼睛直盯着他看,周子舒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心里不停地打鼓,莫非有什么不妥。刚才都细细查看过了,该遮的地方都遮了,没什么呀?
温客行这时看出不对劲了,横插在周子舒前面,说,七爷,吃饭就吃饭,你老盯着我们家阿絮看什么,他脸上有金子,要看,看你家大巫去。成天守着自己的人,老盯着我们家阿絮做什么。
“北渊。”大巫拉着景七坐在到主位上,咐咐下人上菜端酒。
大家都不知道七爷到底在看什么,却见七爷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说了句:“子舒,我看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像是在责备,又像心疼。
周子舒会心地一笑,劳烦七爷操心,子舒就是这么个人,这辈子能有这么个知已,在身边,比什么都强。
“温兄,我与子舒亲如兄弟,他以后全都倚仗你照顾了。这人脾气倔得很,凡事你顺着便可。”
七爷说了一通莫明其妙的话,温客行也闭上嘴巴,默默地坐在周子舒身边,拿眼偷瞄着周子舒。
周子舒悄悄地将手放在他的腿上,轻拍着,暗示他放心。
大厅一时静了下来,瞬间有点尴尬,大巫端起酒杯,对着周子舒说道:”周庄主,这可是你们第二次来南疆,这次定多待些时日再走,多看看我们南疆的美景。”
“那我们就叨扰了,来”说着拉起了温客行一同端起了酒杯,敬七爷与大巫。
一口喝下去,这酒却与上次成岭大婚时,大巫带来的酒不一样,性温香醇,后劲十足。
南疆的五毒酒初喝没什么感觉,但此酒后劲十足,周子舒不知此酒的厉害,喝的有点急。
大巫看着,也不好相劝,旁边的温客行却看不下去,一脸着急样子,又不好当面驳他。
“好酒呀,这酒是你们南疆的五毒酒吧。”
“周庄主好眼力,确实是南疆的五毒酒,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常喝此酒,将百毒不侵。”
“七爷,来,我敬你,这次定要喝个痛快,”
“好,子舒,来,干。”
“阿絮,你慢点”。
真个酒鬼,一碰到酒就其它什么事都忘了。
酒至酣,饭至饱,四个人这时候都有点迷糊。
为了助兴,大巫准备了南疆的歌舞。不一会儿,一群异域风情装扮的女子出现在大厅,伴随着欢快的音乐,跳了起来,领舞的是一位红衣的妙龄女子,蒙着面纱,一时看不清人样。但从那水蛇似的细腰,顾盼生辉的眼睛,判定此人定是个美人。在场的几个人,只有七爷在满眼笑意地看着。大巫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好物不言语于表。周子舒同之前一样,对这个酒场迎来送往是信手拈来,却不喜欢这些个歌舞伎。
况且,旁边的温客行与那母皇虫一样,盯着周子舒,就怕他被哪个细腰妹子给勾走了。上次因为细腰妹子一事,与七爷直接在成岭的婚礼上就杠起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也没这心思,就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喝酒上了。
温周二人各怀心思,却不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领舞的姑姑娘,名叫阿依古丽,为南疆哈尼族头人的女儿,此人为了巴结大巫,特意让女儿混进舞姬中。
阿依古丽在跳舞时,两眼盯着大巫,人人都说南疆大巫是一位极俊朗,眉眼冷峻的男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而且真人比传说更加地丰神俊朗,卓尔不凡。
七爷看看一直盯着大巫的舞姬,刚才还看起劲地人,收敛起嬉笑的神情,眼神思索地转头看向大巫。
大巫也看出不对劲了,却不知是怎么回事,看向七爷地眼神,又无辜又纯情,好像在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曲舞罢,那红衣女子,端起一杯酒,敬向南疆大巫。大巫一时怔在那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左右为难。
在南疆,只要看上自己喜欢的人,就可以大胆示爱。明眼都看出来,这女子的用意。
那女子看向大巫,轻轻地面纱扯掉,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容,任世上那个男子看了,都会心动。
可是,今天她面对这四个人,不仅仅个个是人中龙凤,帅气俊朗,且都有意中人。对于这样的美人,实在是无甚兴趣。
阿依古丽见大巫不接她敬的酒,却也不怯纳,径直说道,小女子乃哈尼族头人的女儿,仰慕大巫已久,今日前来向大巫表明心意的。
这样艳丽双绝的女子,任谁都不会忍心拒绝。这让一直冷峻的大巫也面露难色,抬起头正了正神情。
“谢谢姑娘的好意,我已有意中人,就是坐在我身旁这位,”大巫说这些的时候,神情是如此的平淡。
阿依古丽看一旁的人,吃惊似地瞪圆了双眼,心道,我们的大巫竟然喜欢一个男人,还是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此时,她已经没有被拒绝时的难堪了,改为吃惊与好奇。
虽然南疆民风开放,喜欢就喜欢,没有什么好遮掩的,没有中原那个门弟高分的偏见。可..可喜欢一个男子,也是不多见的。
阿依古丽进退维谷地仵在哪儿,此刻已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大巫挥了挥手,让所有舞姬都下去,这才解了她的难堪。
这边,温客行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心道,今天终于轮到你了,整天细腰的南疆妹子,这下砸你家大巫头上了,我看你怎么办。
周子舒为了不让大巫难堪,他毕竟是南疆的首领,还是得给人家两口子留点面子。
便佯装头晕难受,拉起温客行要回屋休息。
温客行无奈,只好扶着周子舒朝小阁楼去。
至于大巫要不要跪搓衣板,这要看七爷的心情了。
今晚,任谁的心情都没有温客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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