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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公主
八年十月甲午,仁宗皇帝下葬于永昭陵,如今他是殿前都指挥使,而我官家也封了诰命,我们都是要去给先帝送陵的,依照礼制,先帝入陵后文武百官及命妇还要回宫祭拜,然后才能各自散去。
祭拜之后,夫君被官家宣召去福宁殿,姑姑也叫我去嘱咐我今后行事宜更加慎重,带我们出宫时天色已晚,内侍引我们从宣德门出,本来这个时辰宫门就该落锁了,我正好奇,便见一全身缟素之人正策马驰来,那是张茂则。
他看到我们下马行礼,因为当年他让梁怀吉给夫君传递消息来救我,我们对他一直心怀感激,一直以礼相待,夫君说:“先生能回来,我心甚慰。”
他目光坚定:“我定尽我所能,辅佐大娘娘。”
其实多年来,我们都明白,一直倾尽所有默默的守护着姑姑的人都是他。
未待我们聊几句,一群内侍蜂拥而上,一个个皆争相献媚示好。而他平静如常,只是朝他们很礼貌地略一笑,他们喧闹的身后一个内侍平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他的眼里带着欣慰之色,那是梁怀吉。
我对内侍说,“我和他说几句话,马上就走,不会耽误先生落锁。”
我快步走过去,对他福身,他连忙还礼,“多谢先生当日为我夫君传了消息。”
“夫人客气了,是张先生告诉我,我才能通知曹大人。”
“无论如何,都谢谢先生,先生不必担忧公主,公主今日还好。”我想他一定很担心先帝今日入陵公主定会伤心不已。
“多谢夫人。”
我点头示意:“宫门要落锁了,我先告辞了,若来日先生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们。”
他说:“夫人是难得能懂公主人,如若可以,能否请夫人进宫时多和她说说话。”他说这话时那恳求的语气,让我能感觉到他的内心那份压抑的担忧。
“我会的。”我笑着点头,然后快步向宫门外走去。
“官家留你说什么?”我问夫君。
“契丹年后要来朝贺新君,官家要我料理一干事宜,姑姑和你说什么了?。”
我说:“还是那些,要我们谨言慎行。”
他安慰我说:“纵然姑姑垂帘听政,和官家会有相左之处,皇后虽是高家女儿,可是高家的势力终是比不过曹家,所以曹家也是皇后的依靠,以皇后和官家的深厚感情,曹家既是皇后的依靠那也官家的左右手,日后姑姑与官家有什么矛盾,也需曹家从中调和,咱们的日子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步履维艰。”
我说:“我只怕你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只要看到你,我就觉得所有的为难事都不重要了。”
我白了他一眼:“那是你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抵不过你那两个调皮的儿子来的让你头疼吧。”
一说起两个儿子他却是有些头疼,调皮的很,再加上小叔家的那两个孩子更加让我们头疼不己。
“我现下最头疼的是年后契丹使臣的事情,娘子可有什么要安慰为夫的?”
我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我现下也有头疼的事情?”
他问:“你说来听听,有我呢。”
我回答说:“我怕有契丹女子拿着簪子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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