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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房
婉玉吩咐映雪准备了饭菜、醒酒汤和热水,随时准备他回来用。
夜已深,屋内静静的只有婉玉一个人,不免又回想起与朝歌的点点滴滴,其实婉玉在成亲之前便下定决心要忘记一切,但萝卜带泥,抽刀滴血,今天的事始终煎熬着涉世不深的婉玉,而最痛苦的还是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包括重阳。
这时婉玉猛然间打开窗子,一阵冷风吹进她的领口,从心里凉到外,恍惚中竟看到一个人淋着雨在窗外树下,正注视着自己的房间,在那一瞬间婉玉竟误以为是朝歌,但很快便看出那是重阳。
于是提着伞,趟过泥水,将伞遮过他的头顶,已经湿透的重阳看着一言不发的婉玉,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婉玉是觉得,还不如一同陪着他好些。良久重阳突然一把抱起婉玉,任凭婉玉手中的伞也掉到了地上,重阳三步并二步地进到屋里。
一进到寝室,重阳直接把婉玉按到床上,就开始撕扯她已经湿透的衣服,婉玉又冷又怕,一时觉得他身上发烫便说道:“你……你还是擦……擦干吧,免得淋坏……坏了,就……就不好办了,我……我给……给你留……留……留……”婉玉看着他血红的眼,竟又结巴了。这话怎么说也说不明白,急得快哭了,重阳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婉玉其实想告诉重阳,给他留了饭菜,和醒酒汤,情急之下婉玉一个劲地指着那小几上的东西。
重阳起身来到小几前,揭开了一个盖实的碗,看了半天,婉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颤抖的背,随后他仰首将到碗醒酒汤全喝了。
许久重阳才转过身来忍不住笑了起来。
婉玉心中升起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吃惊的想法,她很想抱住眼前这个男人,很想告诉他,从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相依为命,她很想给他最大的安慰,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她眼中这胸怀大志的男人,在目睹自己的家人各怀鬼胎,人人争权夺利之后,还要受尽嘲笑讥讽,或许自己就是他受尽侮辱的原因之一,婉玉最最不想做的就是在重阳前行的路上做他的阻碍,她想帮他,隐隐的她觉得这个男人将来一定不会这样一辈子,只是那时她是否还在他的身旁,她从没如此地想和他好好地过一辈子,一直到老,到死也不要忘记对方。
过了很久重阳才转过身搂住婉玉,其实婉玉很怕他这样,每次都把她搂得快断了气,他却像丝毫没有察觉到一般。而婉玉也从没有挣扎,她知道这只是他不会表达而已。
这次婉玉在他的双臂中,只感到血往头上涌,顿时喘不上来气,脑袋开始不清楚。
好在这时重阳放开她,很累似的倒在床上。婉玉小心的将他的湿靴子脱下来,又费劲地将他的湿衣服换下来,拿着先前给他准备的干布浸了热水给他擦拭,轻轻的擦拭下婉玉感觉他好像睡着了,于是也想躺下,脱掉外袍刚想躺下,又怕重阳半夜会难受想吐,起身想找个痰盂放到床榻边,这一回身竟看到重阳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婉玉立刻不知该怎么办。
重阳说道:“过来。”
婉玉傻傻地过去,重阳一把抱起来压在她身上,呼吸急促地掐住了她的双臂。婉玉说道:“我正想……想给……给你找个……,我……我……重……”连她自己都觉得太不像话,无耐之下干脆将头藏进被里。
重阳轻轻地笑了笑,呼吸也没那么急促,还给婉玉拉过被子盖上,过了好一会,也没什么动静,婉玉正猜想他是不是睡着了,但怎么也不敢把头探出去。
好一会,就听重阳说:“别闷坏了快出来。”
婉玉死活就是不肯,重阳这边拉,她那边扯,怎么也不肯露出头。
重阳轻笑道:“我不想你被闷死,明个相府又该传,我的夫人又蒙被自杀。”
婉玉一听,只得缓缓露出头来,重阳轻轻地揉着她的发,笑着说道:“睡吧!”
婉玉忙闭上眼睛,盼着快点天亮。
睡梦中,婉玉被一声轻唤弄醒,勉强睁开眼便看到,一身酒气的重阳光着身子正压在自己身上,而她连肚兜都被他脱下去了,俩人就这样紧贴在一起。他不断地埋头吻着她,婉玉只觉得很痒很热,再加上不太清楚,总之就点头,想闭上眼睛,可他总是弄得婉玉没法睡。
重阳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他抬起婉玉的头,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婉玉我忍不住了,做我真正的新娘吧。我这背子都会对你好。我答应你,以后我就算还有女人,其他的女子永远没法和你比。”
这誓言实在很难让人高兴,反倒让婉玉眼泪直往下流。这算什么承诺,就是告诉你以后他女人会有很多,但绝对会优待你,但婉玉知道这是实话,他还有很多的女人。
想是重阳以为婉玉感动的哭了或者他因为又喝了酒根本也不太清醒,也没有生气,一直吻着她流着泪的脸。
婉玉默默地闭上眼,这样的默许重阳当然明白,但随之而来的疼痛,还是让婉玉眉头一皱,咬紧牙关。再后来,就是麻木,好像用过刑一样,再往后她便沉沉地睡着了。
重阳再醒来时躺在寝室的床榻上,阳光透过帘帐照了进来。
发现身旁还睡着一个人,乌黑的秀发肆意散落枕上被上,衬托得她露在被外的绝美的容颜,半露在被外的肩膀如无暇的白瓷一般,更显动人。
此时的婉玉犹如海棠春睡,脸上隐隐还挂着泪珠和汗珠,但又是充盈着狂风暴雨后的安宁,散发着夺人心魄的神采。
重阳猛地要起身,轻轻掀起被子,一时间被内不曾为他人所知的美景便呈现眼前,还有那触目惊心的片片落红痕迹。
重阳放下被子。往外走,满脑袋都在问自己,昨夜他都干了什么?
他自从婚后就没有碰过女人,昨夜更是……。婉玉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如何承受得了,难怪她痛得直哭,不由心中内疚。原本他是想等婉玉真正接受他时再碰她,可连他自己也没想到,竟会这样。
而此时偏偏榻上的人已经醒了,正一点点往被里缩,眼看着就要全钻进被内。
刘重阳忍不住,坐回她身旁,轻轻掀开被子,搂起赤裸的婉玉,抱在怀中,用手捏着她的下颔,使她仰起了脸看着自己。
那双明媚动人的大眼睛与他目光一触,便吓得立时垂了下去,因为赤裸娇小的身子一个劲地往重阳怀里躲,重阳瞬间便呼吸变重,抱往婉玉的手又开始变紧,婉玉显然昨夜是见识过重阳这种样子的,一时竟怕得直抓床上的被褥,重阳见她那又是羞又是怕的样子,让他为之心疼,深吸了口气,轻轻开口问:“还疼吗?”
婉玉低着头,点了点,随即又摇了摇头,红晕立即扩散,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重阳附在婉玉耳边说道:“以后,我都会好好待你,绝对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说完起身要离开。
婉玉抱住被子裹住自己,只探出个小脑袋问:“你要去哪?”
重阳说:“我去收拾,准备一下,咱们回家,回自己的家。”
婉玉问:“我们就要回晋阳了吗?”
重阳说:“对,我们。”
婉玉迟疑了一下问:“能不能派人把西施接来?”
重阳一头雾水的问:“西施?”
婉玉说:“就是子惠公子送我的狗,两条,死了一条,现在只剩下西施了。”
重阳张着嘴巴半天没合上,说:“你管那狗叫西施?你知不知道,这些狗都是我们家派专人去塞外,千挑万选才淘出来的好狗,要不怎么可能隔着几条街道,便可以听到犬笛的声音,就是叫吴王都不为过,它真是倒了大霉遇到你这样的主人。”
婉玉裹在被里,不屑地瞧着重阳说:“吴王还不是为了西施亡了国,他哪有西施厉害,再说西施是个母狗,很温顺,才不叫什么吴王呢!”
重阳哭笑不得,只得出去照办。
不知不觉,回到晋阳已经有段时间,重阳刚从外面回来,只见到婉玉正在小院的阴凉处练字,一旁的西施把下巴舒服地搁在婉玉的绣花鞋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睛,见重阳进来只斜眼瞧瞧又合上了眼睛。重阳一见这狗就想笑,上回他试着训练这只狗,结果它把他的一只上好的鞋咬掉了底。
重阳走到婉玉近前说:“这世上谁说生活无聊我都信,但就是不信你会无聊,你怎么总能找到一大堆的事忙活。”
婉玉调皮地冲着他吐了吐舌头,说:“不好吗?你看看我的字,怎么样?”
重阳说:“比起你之前写的要好很多了。”
婉玉说:“我就说嘛,只要肯下功夫,什么事都是能做好的,西施已经会捡绣球了。”
重阳像发现什么稀奇的事一般,等着下文,婉玉指了指远处,西施缓缓地抬眼瞧了瞧又慢吞吞地趴了下来,可能是觉得还是这样比较舒服,婉玉轻轻地踢了踢她那懒得出奇的狗,随即满心期待地把一个小球丢了出去。
西施登时来了精神,却不是冲着球,而是追着刚飞过来的一只蝴蝶,一溜烟便跑得没了影,任婉玉一个劲地吹着子惠送的犬笛也没有一点作用。
重阳哈哈大笑,上前一把扯下婉玉脖子上的犬笛,也像婉玉扔球一般,扔了出去,婉玉气得直跺脚,冲着他嚷道:“你明知道西施找不着犬笛,你还扔。”
重阳从怀里取出一个光滑如漆的小笛说:“以后用这个,想找我时就吹这个,我的狗比你的西施强多了,只要你一吹,我便能知道,不许再用子惠给的东西。”
婉玉顽皮地拿着那小笛,试着吹了吹,立刻从后院传来两声怒极的犬吠,眨眼间便冲着两人这边奔了过来,婉玉看着那只直淌着口水的大狗,实在不敢再动,重阳摸摸那狗的头说:“这是我夫人,不许欺负她。”那狗像是听明白了一般,白了婉玉一眼却不再对她龇牙咧嘴。重阳又接着对婉玉说:“它叫将军,是最忠诚于我的。我也最最信任它。人人都可能骗你,但它却不会,所以我宁愿信一条狗,也不愿意信任人。”
婉玉上前轻轻握着重阳的手,许久才说:“你可以信任我,有些话憋着时间长了,想找个人说,除了将军还有我。”
重阳将婉玉轻轻抱起来,说:“是呀,从今往后,刘重阳都不再是一个人,我是个有家的人了。”
这时突然有人来报,说是重阳在建邺订的朱钗已经做好了,婉玉笑问:“你是给谁做的?是给哪个小丫鬟,还是给我的?”
重阳苦笑着说:“你说呢?”眼中却有一丝无奈闪过,只是婉玉根本没有发觉,便乐颠颠地问是什么款式的。
婉玉晚上画了半天的首饰样式,准备拿给重阳看,想告诉他自己真正喜欢的款式。听说重阳正在见客,一时心急,便悄悄溜到书房外。
“我是婉玉的哥哥,我都没意见,他们谁敢有意见,婉玉是个没主意的丫头,她不会坚持反对的,最怕的是我那争强好胜地姨娘。”婉玉一听之下竟听出是表哥李成然,不觉有些吃惊,什么时候表哥竟和重阳走得这么近了?怎么没听说过。
“我不在乎谁怎么看,怎么做,只是我本人不愿意,老子就是不想干了,建邺就算开锅了也好,老子不想管了。”重阳的声音有着隐忍不住的愤怒。
李成然在一旁劝道:“重阳兄,现在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太后一党翻身的机会已经越来越小,朝中势力已经失衡,等了这么久的机会已经来了,公子你若为了婉玉而有这种想法,那岂不是婉玉的罪过,再说,你们俩在晋阳就没事了吗?如果那样,你还不如到我的上党好些,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晋阳是第一个被波及到了城池,上党比晋阳安全得多。”
重阳冷冷地说:“宋刘两家要合作,不一定就要联姻,就算联姻也不一定非找到我,我娘手里还有都是人选,我刘重阳要得到的,不一定非要用如此方式。”
婉玉心中的疑惑一点点地扩大,却也不知道谁怎么问起,她只知道重阳现在是进退两难,而原因就是她。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重阳没离开婉玉半步,婉玉开始喜欢每日为他弹琴,与他下棋,甚至两人天还没亮便偷偷跑到集市上,再买上一大堆没用婉玉却喜欢的东西。但这种状况是因太后的大寿而被破停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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