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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其他人做得到吗
“已经够了吧——”
少女懒散的声音响起。她用唯一一只还挂在身上、依然被拉链弄得摇摇欲坠的手啪啪的拍打着地面：“认输、认输、我认输啦……”
男人身后的蓝色人形一晃而过，把自己身上的血洞用拉链悉数合上。他调整着不稳的呼吸，语调依旧柔和，完全无法想象刚刚战斗中的果决锐利：“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的小队？”
“怎么说呢……我明白你跟我是拥有相同的能力、也明白你的老好人属性——”少女的红发散开了，发梢在鼻尖掠过，这让她不得不扭过了头。
她用困倦的绿色眼睛看向天空，干脆的说道：“……果然、还是不要。”
男人似乎已经听过很多遍这样的回复了，他并没有惊讶，只是一再重复着：“——再这样下去，你的处境会……”
“这我当然知道啦。我是在知道有危险的基础上才这么肆意妄为的——”少女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连本来阴沉的眼睛都开始闪闪发亮。
“战斗、厮杀、然后愉快的去死……那样才有意思吧？”
她究竟是为了愉快而战斗，还是为了去死而战斗呢——
语义模糊不清。语句浑浊不堪。
——不，名为弗洛莉娅罗西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团狂乱的混沌。
“比起这些，你呀——”
她懒散而无聊的拖长了音。
——尚是狂犬的少女仰望着天空，发出冗长的叹息。
“……真是个无趣的男人呢。”
“好啦……我们抵达塔顶喽。”
布加拉提看着电梯上转到最后的标识，向身后的少女发出了提醒。
——身后寂静无声。连她不安的呼吸声都消失无踪了。
相握的双手尚有余温……
但那仅仅只是一只鲜血淋漓的断手而已。
——难道。
心脏在因为愤怒而剧烈跳动、身体因为这个猜测而产生了作呕的感觉。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那个杀人、贩毒、无恶不作的上级，现在正准备杀了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儿——
向来温柔的男人发出了无法忍受的怒吼：“我饶不了你！因为你现在——”
“再次背叛了我的心！”
【钢链手指】随着布加拉提愤怒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将电梯底部轻巧的划开——电梯井内，一个黑影正带着特里休向下划去。
顺着电梯线追踪、顺着血液追寻、务必要在离开教会之前，将那个男人杀死才行！
……这并非是暗杀、而是狩猎。
怀着杀意、饥渴的追寻着目标——
【……果然还是我去比较好吧？】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脑中响起了她曾经的建议。
弗洛莉娅知道些什么、甚至，比自己所了解的更多——
那个曾经无比饥渴的追寻着战斗的女人，现在已经逐渐转变成了“严守命令”的可靠部下——现在的她，是绝对不会跟来的。
然而，如果稍稍对弗洛莉娅透露出任何一点“要背叛”的信息，那个女人肯定会不假思索、甚至开心无比的跟随自己。
——所以才说不出口、所以直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杀意在沸腾着。
【钢链手指】已经和红色的替身进行了一轮交手，对方的速度和力量都属于顶尖的范畴——这个时候，首先应该联系乔鲁诺……
“Di——”
手机已经在自己手上了、电话也已经被拨打出去。
明明身处地下的纳骨堂，却依然有震荡的回音微微的传来……
——那是若隐若现的女人声音。
“布加拉提、老板现在已经不在纳骨堂了——他在教堂那边！”
“……弗洛莉娅、已经跑到教堂里面了！”
“告诉我吧……你在害怕吗？”
“害怕？先杀掉你的话，就不需要再在意从角落里神出鬼没的替身了——”
右手被捏住了。咔嚓一声、身体里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
——但是、怎么说呢。
好奇怪。是因为脑中的痛感已经到了极限吗，完全不痛不痒……
“不对吧、不对吧。这个时候哪里还要先废手啊——”另一只手从虚空中伸回，我用大拇指比着自己的左胸：“这里才对……全力贯穿心脏、不要留手——咳咳。”
大量温热的液体从喉咙里涌了上来。
——这样就再没法说什么了，真麻烦啊。
红色的替身松开我断掉的手腕，想要再次挥拳，在这时，他的肩膀上却突然出现了深而重的犬类牙印。
追上了、咬到了——
没法说话的我眯起了眼睛，扯动着嘴角……
如果没有狼狈的吐血的话，现在应该是嘲讽的大好时机才对。
是我先被杀死、还是没有替身防御的他先被杀死呢——
——两个结果都很有趣。两个结果都令人发笑。
这家伙的弱点如此明显。
害怕暴露、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所有的权利和地位——
——但现在、我什么都不要。
手脚一两根的话随意、肠子想要多少都给你、连心脏都拱手献上……
快点取走吧。
如果有个人能陪同我下地狱的话、那当然是越高级的货色越美味喽？
……是啊，我等了很久了。
最强的敌人、最好的荣耀、最高的死亡——
“弗洛莉娅——！”
远处似乎有谁在叫着我的名字。
一瞬间，眼前的红色幻影消失了。肚子感到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流了一地……
什么啊、竟然就这么给我逃了——！
回来！
直到意识消失之前！直到一根手指都不能动之前！
都不要结束厮杀……才对吧！
——给我回来！
精神感到出奇的愤怒，而失去了支撑的身体却已经到了极限。
我无力的仰面倒在了地上。
各种痛感在这时候才接连袭来，我也逐渐开始明白刚刚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是什么。
——是肠子。
……这么说来，之前在那个石头上，曾经看过似曾相识的场景呢。
好像是什么乱糟糟的头发和流了一地肠子的诡异女性石像之类的。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命运的话——
石像上也出现过另外一个人的脸。
然而、依照现在的这个状态——
那个人就得救了吧……
战斗没法得到的满足感，现在却被这个结论所充满了。
似乎身体被谁抬了起来。似乎有谁在叫我的名字。
视觉已经不太分明了，但是依稀能够明白……
——是布加拉提。他果然还活着。
眉头好像是皱起的。神情好像十分焦急。
“什么啊、这幅表情……”
嘴里都是血沫，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吐出了含糊不清的语句——
如果还活着的话，你难道不应该再开心点吗？
——笑一下，就像我现在这样。
我打量着视野中渐渐模糊的布加拉提的脸庞，发出了最后的叹息。
“你啊……”
“——真是个无趣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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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写的出奇的顺，大概因为早就想好了这一幕吧（吃糖补身体中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29、其他人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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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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