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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
接到电话时，袁海祈正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怀里抱着圆滚滚的猫，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猫毛轻抚。
手机屏幕上跳动的 "骁骁" 二字让他微微挑眉，指尖划过接听键时，猫咪不满地甩了甩尾巴。
“怎么，大忙人终于想起联系我这个小歌手啦？”他嗓音懒散，调侃道。
“大祈，我的新片《冬日浪漫》快上线了，明晚有个首映看片会，你来捧捧场呗？”宁言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袁海祈的目光扫过一旁茶几上的电子日历，屏幕上明天的日期被他特意标记，上面记录着：和叶薇看电影。
这是叶薇期待已久的一部文艺片，他记得她当时眼里闪烁的光芒。
虽然两人的恋情一直在低调进行，但袁海祈还是决定冒这个险，陪她去看这场电影。
“抱歉，我明晚有约了。” 他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猫爪，语气里添了几分歉意。
电话那头的宁言骁捕捉到了他语气中的迟疑，半开玩笑地问：“究竟是什么事？竟比参加我的首映礼还重要？”
袁海祈喉结滚动，含糊其词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和朋友约好了。”
他心里有些发虚，毕竟对于宁言骁，他不太想提及叶薇的事。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
“朋友？男的女的？”宁言骁的声音有些故作轻松。
袁海祈指尖依旧逗弄着猫咪，回答得言简意赅：“女的。”
“哦，女朋友？”宁言骁试探着问。
袁海祈沉默了几秒，没否认。
电话另一头，宁言骁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两人谈话的氛围开始变得有点尴尬。
“不会是……叶薇吧？”宁言骁的追问像突然绷紧的琴弦。
终究还是瞒不过。
“没错，”袁海祈大方地承认，“我们在一起了。”
既然瞒不过，那不如坦坦荡荡。
“什么时候的事？”宁言骁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
“应该是在叶薇拍《燕云风声》的时候吧。”袁海祈心中算了算日子，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可要替我们好好保守秘密。”
“好……”宁言骁应了一声，思绪有些恍惚。
他轻声道：“恭喜。”
可这两个字像是被夜风揉碎的纸片，散在虚空里。
挂断电话，宁言骁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他脑海里浮现出在《一往无前》录制时的一幕——叶薇站在阳光里，对着镜头笑得灿烂，那明媚模样仿佛一道光，至今仍烙印在他心底。
一切都仿佛恍然如梦。
*
叶薇和袁海祈的每次约会，都像地下党秘密接头。
挑的餐厅隐蔽至极，往往藏在老城区蜿蜒的巷弄深处，门口挂着“今日休息”的木牌，实则要按三下门铃才能解锁；私人影院更是成了常去之处，老板会提前掐断走廊的监控，只留一盏昏暗的壁灯引路。
出门在外，口罩、墨镜是标配，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有时还得套上宽大的连帽衫，连走路都刻意放慢脚步，生怕鞋底叩击地面的声响引来侧目。
哪怕这次去电影院，也是专门挑的深夜场次，偌大影厅里就只有他们俩，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银幕上的放映声震耳欲聋，叶薇却能清晰捕捉到他翻动爆米花桶的细微声响，黑暗中他悄悄递来一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每次约会结束，叶薇总能感受到那种心脏加速的余韵。
直到第二天打开微博，娱乐热搜榜上风平浪静，没有半点关于他们的风吹草动时，竟让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就像是叛逆的小孩，在大人眼皮底下偷吃到了糖果。
时间来到了一周之后，一切一如既往地风平浪静。
叶薇坐在化妆间里，化妆师正为她做代言活动的最后妆容调整，细致地勾勒着眼线。
这时，她的手机在一旁的化妆台上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是田密发来的消息：
“薇薇，你最好现在打开微博看看。”
叶薇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她连忙点开微博，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狗仔娱乐博主的预告帖：
【重磅！当红小花与歌手深夜约会，亲密互动画面曝光！明日中午12点准时发布】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预览图：昏暗电影院大厅里，两个身影并肩而坐，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叶薇一眼就认出两人的身形，还有那天袁海祈戴的棒球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的心瞬间一沉——这拍摄角度，照片应该出自电影院的监控镜头。自己日夜防范，却没预料到影院的员工，就是最危险的漏洞。
活动一结束，叶薇便匆匆赶回公司。
一进门，叶薇只见田密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自己，眼神像是要把叶薇剥开看透。
叶薇看到田密严肃的表情，只觉喉咙发紧，知道躲不过这一劫。
还没等叶薇开口，就迎来了田密劈头盖脸的质问：“你和袁海祈，到底怎么回事？别跟我说照片是P的，我还没老眼昏花到那种地步。”
“我......”叶薇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厉害，像被沙子堵住。
“你知不知道这会对你影响多大？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这种绯闻能毁了你之前所有努力！”
叶薇咬着嘴唇，声音低得像蚊子叫：“田姐，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田密跌坐在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咖啡杯，“你们在一起，有多久了？”
“大概四个月吧。”叶薇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她知道自己瞒了田密这么久，田密不可能不生气。
田密愣了愣，难以置信：“四个月？你们瞒了我四个月？”
叶薇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只是想等时机成熟，再跟你坦白......”
她和田密合作成立艺人工作室这么久了，最怕失去的，就是她的信任。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田密来回踱着步子，脑海里闪过各种危机公关的策略，“要不要先发声明否认？”
说实话，田密也不希望自己成为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
谈恋爱不是不可以，毕竟他们不是顶流，也不是偶像。但她只希望叶薇至少能多为自己的事业着想，将损害降到最低。
叶薇垂下眼帘，手指下意识地在膝盖上抠着。
片刻后，她抬头看着田密，声音有些沙哑：“田姐，这件事……我得先问问大祈的意见，这毕竟是我们俩的事。”
但她心里清楚，娱乐圈恋情从来不是简单二人之事，而是粉丝、公司、舆论三方博弈的战场。
现在无论是否认，还是公开，哪怕要用谎言掩盖，至少得先跟袁海祈那边统一口径。
田密也盯着她看了会儿，最终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行吧……但薇薇，这事不能拖，得尽快有个说法，狗仔可不会给咱们喘气机会。”
叶薇也深知情况的严重性。她点了点头，立刻给袁海祈打电话。
“我刚才看到预告了。”袁海祈声音依旧淡定，却多了几分凝重。
他心里也在思考应对之策，既不想让叶薇为难，又不想这段感情被舆论伤害。
叶薇有点烦躁地理了理头发，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别慌，我们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袁海祈感觉到了叶薇的不安，柔声安慰着，“谈恋爱本就天经地义，大不了我们就公开好了。”
其实，袁海祈心里也暗暗期待着，能有一天，和叶薇光明正大地一起约会，和普通的情侣一样相处。
但他在意的是，叶薇是怎么想的。
一提到公开恋情这件事，叶薇心里只觉更加心乱如麻。
她咬着手指关节，满心都是纠结。这是她戒掉多年的习惯了，但现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一点。
她心里本来觉得，这段关系还不够稳固，如果贸然公开，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节奏完全失控。
“我……我觉得现在可能还不是公开的最好时机。”叶薇小心翼翼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寂静，却让叶薇心里的忐忑又换了方向。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会不会错误解读了自己的想法…… 他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
“没关系，”袁海祈的情绪依旧稳定，语气反而更加柔和，轻声地安抚她，“我们可以先看看网上的舆论反应。我也可以让工作室先发些暗示性微博，给粉丝打个预防针。”
袁海祈似乎早已考虑过应对的办法，希望能尽量降低舆论的压力。
“这样能行吗？”叶薇依然有些担忧。
她不确定这种方式能否平息舆论，也担心会引起粉丝间更多的骂战。
“你不用太担心，没事的。”袁海祈笑着应道。
尽管他心里其实也没底。可为了让叶薇安心，他只能表现得自信。
挂断电话，叶薇靠在化妆间椅子上，盯着天花板发起呆。
田密站在一旁来回踱步，手里端着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薇薇，走一步看一步吧。”田密的心情似乎已经平静了许多，“对不起，我刚才话说得有点重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我们先看看粉丝的反应，再想对策。”
“嗯……”叶薇点点头。
她随意开了手机，想刷点其他东西分散注意力。可手机屏幕亮起的刹那，她便陷入了比刚才更深的迷茫。
果不其然，“叶薇袁海祈恋情曝光”的词条，已悄然爬上娱乐榜首位，后面还跟着一个“爆”的标志。
她的手有些颤抖地点开评论区，粉丝反应各异：
"姐妹们我疯了！终于等到大祈和薇薇官宣！当初在《一往无前》里就觉得他俩好配，现在终于修成正果了！#叶薇袁海祈恋情曝光#"
"呵呵，叶薇太让人失望了，明明和宁言骁那么般配……夜宵CP是假的吗？我不接受！[愤怒]"
"你们没发现这俩人在节目里暗戳戳的互动吗？袁海祈给薇薇递水的时候那个眼神，绝对是暗恋已久了！当时我就嗑到了！"
叶薇看着这些评论，心情复杂。
她继续往下滑，一条不知名的评论让她心里一紧：
"袁海祈之前不是和傅笙在一起吗，怎么又和叶薇……"
但这条评论很快就被淹没在海量的留言中。
傅笙？傅笙又是谁……
叶薇看得头疼，心烦意乱地随手关掉了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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