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莫同人】危楼高百尺，“莫”可摘星辰

　　关于重逢
　　郝眉接了个任务要去s省出差，这次的活儿很轻松，跟度假似的，郝眉选了新开的小师妹当自己的助手。
　　小师妹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回去收拾了行李去机场，登机前好奇道：“前辈，这次的活儿这么轻松，大家都在抢这个好差事，馅饼怎么就砸到了我头上啊？”
　　郝眉看了一眼小师妹，只觉得她脸上的呆萌藏都藏不住，只暗叹这个小师妹第一次见的时候觉得长得漂亮，稍一相处才发现，这世界上就真的是有人蠢萌到可以忽略颜值╮（╯＿╰）╭
　　郝眉忍不住逗她：“可能是因为活儿轻松吧”
　　小师妹：“……”⊙ω⊙！一口血梗在胸口……
　　本来还想期待夸奖一下什么最近表现不错，或者长得赏心悦目什么的，结果……什么叫因为活儿轻松啊？？这是在说自己蠢吧(_)，被说了蠢还莫名觉得荣幸怎么回事╮（╯＿╰）╭
　　郝眉看了眼还在凌乱的小师妹，心中好笑，提醒道：“走吧，该登机了。”
　　“哦”小师妹赶紧跟上，低着头心情郁闷。
　　郝眉见她如此有些不忍，只好道：“可能还因为你推荐的医生挺不错的。”
　　小师妹顿时振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郝眉：“前辈胃好了吗？！”
　　郝眉冲她笑笑：“还没有，但是你推荐的医生真的很好，我问过了，很厉害。”
　　小师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着没什么，怀着兴奋的被表扬的心情上了飞机，航程过半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所以说自己被选中真的不是靠实力，也不是什么最近表现好或者长得好，带出去有面子什么的，竟然只是因为自己推荐的医生不错，被前辈还人情了╮（╯＿╰）╭
　　算了，小师妹安慰自己，毕竟这个理由比“活儿简单”才选自己要容易接受多了╮（╯＿╰）╭

　　飞机到的时候是晚上7:00，郝眉和小师妹住进了公司安排的酒店修整，第二天再去给公司做培训和升级网络安全防护，第二天一夜好眠的小师妹早早地收拾妥当去敲郝眉的门：“前辈，你好了吗？”
　　郝眉顶着鸡窝头开门的时候万分无奈地看着精神抖擞的小师妹：“大姐，这才8:00，十点去就行了。”
　　“啊？”小师妹惊讶“没人告诉我啊。”
　　“那我九点半再来叫前辈，我们一起去。”
　　“不是我们，是我。”
　　“啊？”小师妹指指自己“那我呢？”
　　郝眉叹口气把房间的单反拿出来递给她：“这么简单的工作还要助手去，简直侮辱眉哥我的智商，听说这儿景色很好，美食也多，你去拿着这个单反到处逛逛，给我拍点好看的照片回来。”
　　说完就关上了门，徒留小师妹一人风中凌乱：所以说，为了还人情这是免费带我出来旅游了吧╮（╯＿╰）╭，我就是随口说了个医生，要不要这么大手笔谢我啊，搞得人家很不安的说╮（╯＿╰）╭

　　小师妹一路走走逛逛回到酒店已经下午3:00了，当拿着大包小包吃的回来准备孝敬师兄的小师妹看到自己崇拜的师兄已经收拾好行李，一身离开的场景时是在⊙ω⊙！
　　小师妹艰难地咽下一口奶茶：“师兄，你这是要走？”
　　“是啊”郝眉把墨镜戴上，“我定了晚上七点的票去r市，我先去吃个饭，回来就走。”
　　表示完全没听过r市的小师妹一脸懵逼，但是看郝眉马上就要收拾行李离开也来不及问r市在哪了，只好匆匆拦住他：“师……师兄，你不能走啊！工作怎么办？”
　　“我做完了了啊。”郝眉耸耸肩拿了床头柜上的钱包，“你……”郝眉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大包小包“一起吃饭？”
　　小师妹：“……”(_)刚刚升起的对师兄迅速完成一天半的工作的崇拜之情果然是错觉吧？！你这是什么眼神？！我买这么多还不是看你可怜担心你没吃饭！这种看猪的眼神是什么鬼？
　　小师妹压住内心疯狂的吐槽，故作乖巧：“那个……师兄，我怎么办？”
　　“你？”郝眉看她一眼“你要是还饿就一起啊。没事，我不嫌弃你吃得多。”
　　小师妹嘴角抽搐，几乎是咬着牙道“那还真是谢谢师兄不嫌弃我了。不过我是说，师兄你走了，我怎么办？是呆在这儿还是回去？”
　　“回去干嘛，难得出差。”郝眉想了想“看你是想在这儿继续玩还是跟我走了，r市风景也不错。”
　　“那我还是跟师兄走吧，师兄你去吃饭吧，我去收拾行李。”
　　郝眉看着小师妹风风火火的背影笑了一下，逗新来的小师妹还是这么好玩啊。不过，r市啊，也是很久没去了，那片海应该还是没变吧。

　　“给你”郝眉把行李递给小师妹“今晚好好休息。”
　　“等一下”小师妹叫住郝眉“师兄这里我都没听过，感觉师兄好像很熟悉诶，是师兄老家吗？”
　　“不是，我是z省的。”
　　“对哦”小师妹恍然“师兄还是当年z省的理科状元呢。”
　　郝眉看她崇拜的样子道：“你怎么知道？”
　　郝眉自到了r市后，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如今难得来了兴致，小师妹立刻振奋精神，夸张地做出花痴状：“那是当然啦，我可是师兄的小粉丝啊！”
　　郝眉被她逗的乐了出来：“别闹了”
　　小师妹见郝眉笑了出来也放心了不少，道：“师兄，我们明天几点出去？有什么安排吗？”
　　郝眉看着她那张稚嫩的脸，灯光下白皙的皮肤发着光，他忍不住想起多年前自己还年轻着的时候，真是洛阳城里春光好，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容易抛人去。
　　郝眉拍拍她的肩膀：“你要是有想去的地方就自己去吧，我除了海边哪儿也不去。”
　　小师妹逛完了附近的街道从酒店去海边找郝眉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秋末的阳光在海面上摇摇欲坠，投射出一片波光粼粼的黄，绚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作为土生土长的帝都人，第一次看海的小师妹兴奋地大叫，丝毫不顾忌十月冰凉的水温，脱了鞋袜踏浪，郝眉看着小师妹脸上的笑容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和ko来这儿的时候，彼时此时已是冬季，自己虽没有脱了鞋袜但兴奋程度也是丝毫不输于她的，那么，那个时候的ko是不是也像自己看着小师妹这样看着自己嬉闹？
　　郝眉忽然就觉得遗憾，深深的透过灵魂的遗憾，遗憾自己当时只顾看海没有看到ko的表情，他是不是少有的勾起了嘴角，带着能将自己融化的笑容？还是只是故作高冷却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那么自己呢？如果转身回头，看到这样的ko，是不是会说一句：ko，看我干嘛，看海啊！
　　然后ko是不是会融化了眉眼间的寒冰，在他耳边低声道：海哪有你好看。
　　那时候自己一定会红了脸，然后装作没听到地跑开。
　　距离ko离开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他第一次去想他和ko之间的美好，在过去的五年里，他每天都想着遗忘，刻意避免触碰和ko的一切。六年前那一次ko离开的时候，他走过了他们记忆中所有的地方，回忆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然而这五年里，他再也没有回过庆大，再也没有上过幻想星球，甚至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街道他都刻意绕过……因为他知道，自己就像一直紧绷的弓，任何一点和ko有关的回忆都会让思念决堤；因为他明白，这一次不是六年前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心意的时候了，这一次他们什么都明白，但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就不要相见，因为相见也是残忍。
　　可是他又总是去想，想ko离开自己的生活的样子，他总是喜欢带着新来的同事去新开的餐馆，每一次吃新的餐厅的时候都抱有期待，他想如果有一天他吃到了ko的味道，那么他就每个星期都去这个餐馆一次，只吃饭不见面，维持着单纯的食客与厨师的关系；他会忍不住担心ko的身体，担心他在换季的时候会不会感冒，于是他总是早早地买好换季的衣服，在冬天的时候把自己裹得像个蚕宝宝出门，看着天上飘雪的时候，他会想，我把自己照顾地很好，你也一定要这么照顾好自己；他给他买了很多很有效果的胃药，也打听了很多很有名的医生，他拿着那些联系方式却不知道怎么告诉他，让他去看医生；午夜梦回他也有时会梦见ko浑身是血、伏身在陋巷的样子，醒来的时候他就会到ko房间。把那些祛疤的药膏细细地摆一遍。
　　这五年，他时时回避又刻意想起。
　　他曾经看到一句话：爱是会随着时间淡去的，但是恨不会。
　　他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反思自己，他才发现自己忘不了ko不是因为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他可能只有七分爱他，但是却有两分愧疚和一分遗憾，他们在这五年的日日夜夜奔袭而来，让他无法从爱情的河流中挣扎上岸。
　　又或者，是他不愿意上岸。
　　有些痛，甘之如饴。
　　此刻残阳如血，把整个海面映得通红，仿佛一片火焰热热烈烈的燃烧，燃尽天地。郝眉看着看着，忽然就觉得，自己一年忘不了他，两年忘不了他，五年忘不了他，十年二十年……郝眉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叫ko的男人了。
　　他认命地闭上眼又睁开眼，在这一片火焰之中，有熟悉的背影出现，郝眉心里一紧，来不及细想就冲了过去。
　　他甚至都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ko，但是没有关系，不是第一次认错了，大不了道个歉，比起一句“你认错了”，这个人消失在面前才更不能承受。
　　“ko！”郝眉喊他。
　　ko转过头就看到郝眉向自己跑过来，他自然的伸手将他拥入怀中。
　　郝眉听见ko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依旧是低沉的声线带着点冷漠的味道：“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郝眉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他想说自己很不好，分开的这些年再也没人把自己当成孩子，于是孩子被迫长大，他想说自己很想他，很担心他，但他什么都没说，只道：“我很好。”遇见你更好。
　　越过ko的肩膀看去，不远处最后一丝的落日沉入海中，天地彻底昏暗下来，连带着远处嬉闹的人群都仿佛被什么东西隔绝开，但是没关系，郝眉抱紧了这个人想，光已经抓住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31章关于朋友
　　酒店
　　ko习惯性地早起收拾好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郝眉依在门边：“怎么这么早？有事？”
　　“没……没有啊”郝眉直起身子，掩饰性的摆摆手解释“昨天晚上睡得太早，睡不着了，想看看你醒没醒，找你吃早餐。”
　　ko看了一眼郝眉眼底的青色：“我等下要出去，不吃了。”
　　“你要走？！去哪！”郝眉激动道。
　　“有个朋友约我见面。”ko看着有些患得患失的郝眉，揉了揉他的发“去我房间睡会吧，中午一起吃饭。”他顿了顿又道“你放心，我不会不辞而别。”
　　郝眉听到这一句眉眼舒展开了，高兴道：“我不困！真的！我要和你一起去。”
　　ko看着胳膊上郝眉的手眼里也带了笑意，他说：“好。”

　　郝眉和ko一起到咖啡厅的时候，ko的那个朋友已经来了。
　　郝眉看着那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很高，给人很沉稳的感觉。
　　那个男人见到ko就站了起来，道“你来啦，坐吧。”而后又看向郝眉“这位是？”
　　“你好，我是郝眉，是ko的……”他忽然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他和ko关系该如何定义？他真的不知道。
　　以前他和ko还在一起的时候，郝眉总喜欢对愚公他们说，这是我家ko，这是我男人，对母亲说这是他室友，对外人说这是他兄弟，可现在，哪一个称呼都不合适了，因为他们再不是从前的关系。
　　可现在，他和ko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是多年不见偶尔见面又会分开的朋友？还是会旧情复燃的前度？
　　他不知道，也答不上来。
　　郝眉正想着措辞，就听ko道：“是我朋友，等下有事情，就一起过来了。”
　　“哦，是这样啊。”那个男人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ko“既然你等下还有事，我也就不啰嗦了。这个是她走之前要我给你的。”
　　郝眉看向那个古朴的木盒子，也就20*5左右的样子，有很漂亮的镂空雕花，上了锁，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郝眉安静地听着，猜测那个“她”是谁，和ko有什么关系。
　　ko接过了那个盒子，打开了，郝眉从旁看到了一张支票，但是看不到是多少钱，他看到ko关上了盒子又放到了桌子上，退给那个男人：“我不需要这个。这就是她要给我的东西？”
　　“你别这样，拿着吧，对于你，她一直于心有愧。”
　　ko看向男人的脸，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只道：“我不怪她。”
　　“我知道，说到对不起你，其实是我和幺妹更对不起你。当年她刚离婚，我又要上大学，幺妹也在读书，她一个女人真的是没有办法。你父母的保险金、你不能上学甚至最后离开家，我和幺妹都有责任，如果没有我们，她也不会这么做。”
　　ko沉默了一会：“我知道，谁都不容易。”其实他也曾经怨恨过的，自己未完成的学业、踏入社会的辛苦、人情冷暖、颠沛流离……在经历这些的时候，他都怨恨过她。
　　可是多年以后，在他经历了人情冷暖之后，在他已经学会如何形成一套与世界相处的规则之后，他就理解了她。
　　那个时候他不是没见过她对着被搬空的房屋和一纸离婚协议痛哭流涕，也不是没见过她跪地哀求，到处借钱，只为了那个刚刚考上名牌大学的儿子还有升入高中的女儿，甚至催债的人在简陋的房门口泼上红色的油漆……她的辛苦和疲惫她都看得到，一面是子女，一面是侄子，该怎么选一目了然。
　　这固然残忍却也是人之常情。
　　“我大学毕业后有了份不错的工作，再加上你的那笔钱，日子也好了起来，幺妹也大学毕业了，在外省结婚了。她年级渐渐大了，日子虽然过的好了起来，但却一直都不开心。她卧病在床的最后那段日子，一直和我念叨着你，可惜我们早就断了联系，找不到你。她走的时候把这个盒子给了我，这些年我寄给她的钱她都留着，再加上她自己的积蓄都在这里了，她想把欠你的都还给你，虽然她知道还不清。”男人说着，眼眶有些发红“她如果知道你已经不怪她了，一定很开心。可惜她没等到。”
　　郝眉在桌子底下攥了ko的手，无声地安慰他，那个男人把盒子又推了回来，起身离开了，路过ko身边停顿了一下道：“虽然不太可能再见到你了，但还是想说，如果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郝眉看着那个男人前台结账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回来时一路沉默。
　　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郝眉道：“中午我们不出去吃了，叫外卖好不好，我累了，不想动。”
　　ko看着他撒娇的样子，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没有心情出去吃饭，心里一阵温暖：“好，你想吃什么就点，我随便。”
　　“恩”郝眉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郝眉！”ko叫住要离开的他“能陪我聊聊吗？”

　　刚进了房间，郝眉就被抱了个满怀。
　　他慢慢抬起手拥住这个难得脆弱的男人：“你还好吗？”
　　“我没事。”ko呼吸着郝眉身上衣料的芳香“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过。”他顿了顿又道“我只是比我想象的要难过。”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当一个人死去，连带着他留在这个世界的仇与怨、憎与恨都一起离开，可是美好不会。
　　他走了，那些你遗忘在记忆角落里已经蒙尘的片段就被拿了出来，一段一段在眼前重新回放。
　　他记得自己父母还在的时候，她经常会来看他，彼时她还婚姻幸福、生活美满，每一次她来的时候自己都会很开心，因为姑姑会给自己买甜甜的棉花糖，带自己去游乐园，陪自己玩捉迷藏……他记得父母刚去世的时候，她抱着自己说，别害怕，姑姑会陪着你的，姑姑会保护你。
　　她本也不是一开始就对自己打骂，只是那个时候她刚刚离婚，债务、孩子、未来……所有的一切都压在她的身上，更别提只能是负累的自己……
　　他怨恨过她，也漠视过她，理解过她，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对她是什么感觉了……

　　郝眉看着躺在床上的ko，此刻他已经睡着了，但是眉头仍然皱着，嘴唇也抿的很紧，郝眉帮他拉了拉被子，垂了眼睑。
　　他没有告诉他，私心里他有多感激，如果没有他姑姑这件事，ko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不会去海边怀念过去，那么他们也不会在茫茫人海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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