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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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由于想着心事，手指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吴斯放下刀，打开旁边的水龙头，将伤口放在水里冲洗，然后翻出邦迪，简单处理了伤口后，继续切着冬笋。

　　炉子上的锅里炖着肉汤，吴斯将准备好的配料扔进锅里，开始处理蔬菜。

　　从电影杀青到明天的首映，总共经过了两周的时间，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吴斯在工作上最清闲的时段，一切道路都打通好了，就等米勒把片子整出来。他完全可以趁这段时间回一次家，但最终他并没有提出休假的申请。

　　昨天荆陌打来电话，说他送了点东西给伯父和伯母，两个人都很健康，让吴斯放心，但在挂断电话之前，荆陌告诉吴斯，伯母好像很想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回来看看她吧。

　　吴斯沉默了。他一直都是家长眼里的好孩子，但一直都不是孝顺的孩子。从性取向上，就足以令他们失望至极，如今更是来了个远走高飞。

　　虽然自己选择留在巴黎发展的决定家里人都支持，但毕竟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不是想你了，坐几个小时火车就能到的，吴斯哪里会不明白父母心底深处的不舍呢？

　　处理好包菜，吴斯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蔬菜只要下锅炒一下，大虾也已经解冻，到时沾着面包粉炸一下就行，半小时内就能搞定。

　　脱下围兜，吴斯走出厨房来到客厅沙发上，有些疲惫地敲打自己的肩膀。茶几上有一壶红茶，几块曲奇饼干，一些光盘，这些都是米勒的东西，他已经彻底侵占了这间屋子。

　　不是没有想过要请假，甚至在杀青之前，吴斯就已经做好了之后的工作安排，找到了短时间接替自己工作的同事，但看到米勒瘦到脸颊深陷的脸，还是放弃了。导演亲自监制的电影后期有多折寿，吴斯相当清楚，那段时间的冉轩扬，和厉鬼没什么区别。

　　因此，米勒的体重非但没能增回来，反而又下降了几斤。和冉轩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同，米勒属于养生派的，他几乎不喝咖啡，也很少抽烟，但这一个月，没有这两样东西，他根本无法熬夜工作。

　　会照顾他也是自然而然的，吴斯甚至没想过这么做的理由，当看到他出现在房里，躺在沙发上，一脸不想动的样子，就会本能地替他做掉一点事情。比如说做饭。

　　虽说是做饭，但吴斯能做多半只有夜宵。米勒已经连续吃了几个月的盒饭，即使味道再不错，也吃腻了，快餐也是，汉堡，披萨，翻不出点新的花样，因此当他看到吴斯给他煮的海鲜粥时，双眼只差没有放光了。

　　满足地吃了饭，泡了热水澡，有香喷喷的被窝可以钻，偶尔还能做些床上运动缓解一下精神疲劳。米勒的脸色渐渐好转，连体重也反弹了不少。

　　「中国料理果然是全世界最好吃的料理，我一辈子也学不会。」吃着吴斯烧的菜，米勒总忍不住这么感叹。

　　不知不觉打了个盹，吴斯是被冷醒的，客厅没有开空调，他身上也没有盖毛毯，就这么睡在沙发上，当然会着凉。一看时间，已经接近六点，赶紧起身，又因为爬起来太快，一阵晕眩，险些又跌坐回去。

　　缓了一下，吴斯才来到厨房，把大虾炸好，蔬菜炒完，肉汤关了。

　　米勒差不多该回来了。

　　由于明天的首映，他去托尼那边修剪头发，几个月没修过的头发和野草一样疯长，再不修剪，就和丛林里的野人没啥两样了。

　　把食物端上桌的时候，吴斯的手机响了，米勒打来的电话。

　　「赶紧整顿一下自己，一个小时后到丽莱饭店等我，联合院线的总裁请吃饭。」米勒那边的声音有些吵杂，应该在路上行走。「顺便帮我带一条浅色的领带，谢了。」

　　「……好。」挂了电话，吴斯没有停顿地将端在手上的炸虾放回厨房。

　　在扯保鲜膜的时候，吴斯看着那几只处理了一下午，炸到黄金色泽的大虾，最终放下保鲜膜，拿起一只塞在嘴里，其余的，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这种料理，只有趁热吃，才能感受到那种脆香又酥软的口感，等冷藏了再加热，就什么都尝不出来了。与其这样，不如倒掉省事，还不占空间。

　　蔬菜也不宜过夜，同样倒进了垃圾桶。

　　冲了澡，撕了邦迪，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留下一长条痕迹。换上得体的衣服，又从米勒的那半橱衣服里挑出一条浅色领带，吴斯拿好车钥匙，关上了房门。

　　《城市密码4》的电影首映非常轰动，主要演员精心打扮，华丽登场，就连还在赶其它戏的托莫也到了现场，简直和颁奖晚会走红毯一样重视。

　　不止如此，法国的一线影评人，璀璨公司，埃玛公司，以及其它娱乐公司的相关负责人，《城市密码》粉丝协会的十位幸运观众，也都纷纷受邀前来观赏，甚至还邀请了很多有独特见解的资深记者。

　　首映现场，米勒带着所有演员登台，感谢大家前来观影，希望大家会喜欢这部恐怖惊悚电影。然后，演员们也纷纷入座，和大家一起在影院欣赏这部大电影。

　　当电影开始放映的时候，正在赶往饭店的吴斯收到米勒的短信，简单交代了几句。在观影结束之后，米勒设宴，请还没尽兴，想要继续畅聊的人去吃夜宵。

　　同时，吴斯也包了另一个包厢，请所有演员的助理经纪人一起吃饭，这段时间他们也辛苦了，为了不用再开车送「主子们」回家，吴斯还事先联系好了代驾。其实明星助理有时的一两句话，会比老板的更有用，所以和他们打好关系，对以后总会有帮助的。

　　多一个朋友，就是少一个敌人，哪行哪业，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整整三个小时的电影，当女主角最终回到熟悉的世界，以为一切都完结的时候，轮回再次转动，那个商场面前的十字路口，又发生一起车祸，一辆摩托车撞上一辆轿车，摩托车车主被撞飞，头盔飞出的瞬间，女主角看到了阳光下的车主，脑袋完全变成了透明。而当他脑袋砸在地上，当场死亡之后，透明消失了，仿佛那一眼是女主角看花了一样，但女主角和观众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片尾音乐响起的时候，很多人还没从最后的那一幕惊恐中回神，灯光亮起后，才反应过来，不停鼓掌。

　　叫好声一片，几乎每一个人都赞不绝口。当然，这里面必然会有水分，但大家都知道，这次的水分只有夸大其词，肯定没有虚假。《城市密4》是真的很精彩，很紧凑，从故事到演技，再细微到每一个镜头的分割，看得出来，米勒是下了狠功夫。不愧是一部愿意承担中间叫停重改剧本损失的作品。

　　米勒他们大部队到达饭店时，吴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大家在进入包厢的时候，还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电影的情节，不用问，就知道反馈如何。

　　娱乐圈的饭局，要么疯到没天没地，要么就是各种阿谀奉承，看谁比谁更会讨好人。杀青结束后的庆功宴属于第一种，而今晚的这饭局，只能算是第二种。

　　一顿饭吃得连有什么菜都没注意，大家聊着电影，聊着自己，聊着以后。也许今晚唯一的亮点便是白芮熙，倒不是说她做了什么讨好的事情，而是米勒大肆赞扬了她的演技，以及她的勤奋刻苦好学，还开玩笑说，以后如果白芮熙想来法国发展的话，他们还可以继续合作。

　　这种话，在这种场合说，大家都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这两人的合作，绝对会有下一次，也许两人已经有了打算也不一定。由于米勒一向很懂得平衡，很少会这样单说一个演员好，倒是让大家对白芮熙印象极深，回忆起脑中刚看的电影情节，貌似这花瓶确实要比其它几部里的花瓶好很多。

　　比起这里的拘谨，吴斯的那个包厢显然要轻松太多，几杯酒下肚，大家就聊开了，明明刚才还互相恭维的，下一刻就勾肩搭背一起诉苦，哎，你不知道，上次我家主子半夜肚子饿，让我送甜品给她吃，这尼玛她在山顶拍戏，住在帐篷里，山上除了雪，只有树，哪里会有甜品店，无奈我只能下山给她买，买完再爬上去给她，结果她说时间久了，不想吃了，靠啊靠啊。

　　荆陌趁空档的时候，把吴斯叫到了包厢外面，给他一袋中成药。这是吴斯的妈妈托他带给吴斯的，冬天到了，吴斯体寒，经常一晚上两脚冰冷，根本睡不好。这是吴斯经常吃的药膏，显然在法国是弄不到的。

　　看着那一袋中成药，吴斯想到了母亲头上的白发，表情有些感动，又有些惆怅。

　　而这一幕，正好落入了从洗手间回来的米勒眼中，他眼神扫到了荆陌和吴斯两个人在一起，本能关注了，发现荆陌给了吴斯什么东西，吴斯则是满脸感动，那表情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夺口而出。

　　「吴斯。」米勒在来得及思考自己要做什么之前已经叫出了口。

　　仿佛急不可耐地想要阻止什么。

　　看到米勒，荆陌的脸色有点僵，他从来都不会演戏，心里有点疙瘩，就无法当做不存在。吴斯也没想到米勒会这么直冲过来，他一直都很懂得风度，现在自己和荆陌明显在谈话，他打扰了他们，更别说荆陌浑身紧张的反应了。

　　果然，在有冉轩扬和冥宇的先例后，荆陌很容易往那方面去想。

　　「怎么了？」

　　「……」米勒一脸严肃，但心里却七上八下，刚才开口是冲动，他根本没事找吴斯，一边偷瞄荆陌送给吴斯的东西，一边保持着淡定，「帮我加两个菜。」

　　内心却在看到东西后，翻腾了。这是……补药？荆陌为什么要给吴斯补药？！吴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难怪吴斯一脸感动的表情……

　　另一方面，吴斯和荆陌听清楚米勒的话后，同时傻眼。哈？！老大，你开国际玩笑吧。

　　先不说这种饭局要加菜有多匪夷所思，就说加菜吧，你有必要一脸出大事的严肃表情专门来找吴斯吗？直接找服务员不是更快？

　　因为米勒莫名其妙的指令，吴斯不得不莫名其妙跑去找服务生加了两个菜，但最终，菜还没上来，一群人就结束了饭局，回家的回家，跑第二摊的跑第二摊。

　　米勒和吴斯很默契地没再提那两道菜，反倒是荆陌，当局散的时候嚷嚷着，别急啊，还有菜呢，当然，没有人会理他。

　　「回家？」发动车子，吴斯问坐在后面的米勒。

　　「回你家。」米勒强忍着伸手去拿吴斯放在副驾驶上的袋子，里面装着荆陌给他的药膏，看着像中国的补品，以前也有人当礼品送给过他。

　　没反驳什么，吴斯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开去。这段时间米勒都住在他那里，马上就要开始全国宣传，也不差多住一晚。

　　到了公寓，米勒开门下车的时候，吴斯开口，「他们还有第二摊，我去露个脸。」

　　这是刚才在饭桌上就约好的，荆陌还感叹好久没和吴斯泡过吧了，要好好聊聊。吴斯感觉得到荆陌想问些什么，起码会试探几句。

　　「上去给我做个甜品吧，现在很想吃，不会耽误多久。」米勒的眼神里写满了坚持，仿佛一定要吴斯答应一样。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的程度了，米勒不是个会胡闹的人，他抛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借口，必然是有其它目的，就像那多加的两个菜一样。

　　拿着药膏下车，吴斯分明从米勒的嘴角看到了翘起的弧度。

　　「这是补品？」电梯里，米勒假装无意间扫了眼袋子，随口问起。

　　「一些中成药。」

　　「你哪里不舒服吗？」

　　「只是体寒而已。」

　　「倒是挺想着你。」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吴斯不接话茬，不想继续这个怪异的话题，但米勒好不容易绕到了药膏的话题上，哪里肯轻易结束。

　　「我认为，再好的药也没用，找个人抱着你睡觉才最有效。」

　　「……」越来越奇怪了，这简直和小孩子在攀比一样，吴斯知道米勒这话的意思，也料想到他误会药膏是荆陌带给自己的，但他却不认为有必要解释。沉默了一秒，在电梯门开启时回了句，「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这次轮到米勒语塞。

　　进了房间，吴斯脱下外套，拿起围兜，打开冰箱，拿出面粉，炼乳和一些水果，准备烘培一些小点心。希望不会花太多时间。

　　「你是嘴馋还是肚子饿了。」知道米勒跟了进来，吴斯没有停下手上揉面团的动作。

　　「馋。」

　　米勒说这个词的同时，双手从吴斯的背后环抱住他的腰，轻吻他的后颈。

　　手顿了一下，吴斯没挣脱，而是把揉到一半的面粉放到一边，开水洗手。「不想吃的话，就别浪费时间去做了。」

　　「我只是有更想吃的东西。」米勒的唇来到吴斯的耳垂，朝着耳洞里吹了一口气，满意地感觉到抱着的人一个颤动。

　　「你真是……」吴斯无奈，转过身便被某人吻了个正着。

　　吻到快要窒息米勒才放开吴斯，发现他的眉头微皱，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昨晚都做成这样了，你还想要？」

　　昨天和院线老板吃完饭后，两人回家，冲澡，XX。做完后，米勒表示自己饿了，想要叫外卖，吴斯起床，替他重新热了汤。

　　在客厅感叹汤的美味时，米勒发现了被吴斯倒掉的炸虾和蔬菜。当时两人的对话如下。

　　「这是什么？」

　　「炸虾。」

　　「为什么倒了？」

　　「不好吃了。」

　　「你特意准备了晚饭？」

　　「每天都烧的，家常菜罢了，我吃到了更好的。」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没必要，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米勒看着吴斯，他整个人软软的，没什么力气，靠在桌子上，神情如常，似乎倒掉的不过是外卖叫来的披萨饼。

　　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意义，米勒只能闷头喝着浓汤，一口气喝了三碗，想喝第四碗的时候，吴斯夺下了他的空碗，「差不多可以了，这个不会倒掉。」

　　舔着嘴角，米勒斜勾着眼睛看吴斯，「发现吃饱了就会很想做运动。」

　　在被拖进卧室的时候，吴斯眼睛都能瞪出来了，敢情我拿美食喂饱了你还不算，还要再把我吃一遍！？

　　被压在床上时，吴斯做最后抵抗，「吃完就剧烈运动会得盲肠炎的！」

　　「没事，我的盲肠很小就割掉了。」

　　吴斯简直气歪了，泄愤地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这三碗蹄髈汤还真不是盖的，当他们两人终于睡着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好在首映仪式在晚上，否则吴斯绝对没可能站得了那么久。

　　回忆告一段落，转回现在。

　　「不行，我真的要去酒吧，否则荆陌会怀疑的。」收回手，吴斯摇头，有没有搞错，你是休息够了，可以继续打枪，我这可不行，昨晚XX的下场，现在脚底还有些无力。「唔！」

　　「放心，很快的。」

　　「你还是要出去吗？那你怎么解释衣服的问题？」哪有第一摊换第二摊的时候，还顺带回家换身衣服的，又不是红酒泼身上了。

　　靠在沙发上，米勒懒洋洋地问正在换衣服的吴斯。后者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回答。穿完衬衫，再穿裤子，然后把皱得和抹布一样的衬衫扔进洗衣机。

　　看着那件穿在吴斯身上的衬衫，米勒了然地转移了视线。在酒吧这么昏暗的环境下，同色差不多款式的衬衫，根本分不清有什么变化。更别说那个大大咧咧，并不够细心的人了，一定是发现不了的。

　　等把自己收拾妥当，吴斯拿起钱包和车钥匙，对米勒说，「我出去了，明天是下午2点的飞机，别忘了。」

　　「嗯。」摆摆手，米勒打开了电视。

　　到达酒吧时，果然其它人都已经到了，好在大家喝得很开心，除了荆陌，没人注意到少了个人，全都HIGH着，玩着筛子，拼着酒。

　　「怎么那么晚，打电话都不接。」荆陌似乎一直在等吴斯。

　　「抱歉，我罚酒三杯。」没有解释原因，吴斯想要拿起酒杯就喝酒，但面前一大堆酒杯，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正在考虑要叫服务生再拿个杯子时，一杯装满酒的杯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迟到，该罚。」托莫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吴斯惊了一下，他没想到他也会出现。

　　「首映式结束，本来要赶飞机回片场的，谁知这班飞机取消了，只能改成明天上午，想来参加饭局，等我赶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就随便找了个酒吧放松一下，没想到碰到你们。」

　　还真是够巧合的啊。

　　吴斯接过酒，在托莫的微笑，和荆陌满脸问题想问的表情下，连喝了三杯。接着托莫又随便聊了几句，便走开了，不过是上来打个招呼罢了。

　　等周围没了人，吴斯才放松下来，靠在沙发靠垫上，看向荆陌，「你想问什么？」

　　没有敷衍，没有缓冲，直截了当。

　　「那个，米勒他，有没有……怎么说呢……嗯……欺负你？」荆陌支支吾吾了一刻钟，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如果不是对他熟悉至深的吴斯，别人非得被他急死。

　　「哪个方面？」

　　「呃……哪个方面啊……」辛苦憋出的一句话，谁知被吴斯四个字又给顶了回去。「就是，他有没有强迫你做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看荆陌是真没法表达清楚了，或者说，羞于把直白的意思表达出来，吴斯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你还是没有说到重点，如果你是指工作方面，有些工作即便是我不想做的，也不得不做，如果是私生活上的，答案是没有。」

　　「他真的没有强迫你那什么吧！」在听到吴斯的回答后，荆陌似乎更激动了，想要证明吴斯所言无误。

　　「他没有强迫我和他发生关系。」吴斯看着荆陌的眼睛，不再兜圈子，直接明了地告诉对方，他想知道的答案。

　　「啊……我不是……好吧，我承认，我是怀疑过，毕竟他对白芮熙并不一般。」把话说开了，荆陌轻松了不少，拿起一杯酒，靠在沙发上。「我也知道这想法很龌蹉，但你们在洗手间的时候太暧昧了。」

　　吴斯的回答是，放下酒杯，突然靠近荆陌，双手捧住他的脸，两人的脸离得极近，鼻尖眼看就要碰到一起。

　　「小斯，这……」无法逃避，荆陌不得不对上吴斯近在咫尺的认真眼眸。

　　「你会觉得我要对你做什么吗？」

　　「你对我？不，怎么可能？」荆陌眨巴大眼睛，一脸无辜。

　　「所以男人对男人做些看似暧昧的动作，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是你想多了。」

　　「可是……」

　　「你不能改变米勒选择演员的想法，但我有办法向他阐述我的观点，你不相信我有能力让他觉得白芮熙是个有潜力的演员吗？还是说，你对白芮熙并不认同？」

　　「我……」

　　「小陌，你相信我吗？」

　　几乎是本能地点头，吴斯的这几句话说得太强势，太多的东西，荆陌根本来不及消化，但无论他说什么，荆陌相信吴斯，这点并不用考虑。

　　似乎很满意荆陌的点头，吴斯笑了一下，拇指轻抚荆陌的眼睑，在他不舒服眨眼的时候，放开了他，因此，荆陌并没有看清那瞬间，吴斯脸上露出的隐忍表情。

　　「我去次洗手间。」几乎仓皇而逃，吴斯在荆陌重新睁开眼后，丢了一句话，就离开了卡座。

　　在洗手间，吴斯开水，不停用冷水冲着脸，让自己冷静。刚才的距离太近了，甚至能感受到他喷在自己脸上的呼吸，那种接吻的标准姿势，外加那双充分信任的双眸。

　　只差一点，一点点。

　　吴斯害怕自己会就这么吻上去。

　　但，归根究底，有这种心跳加快感觉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吧。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吴斯甚至觉得，即便是自己把他的衣服脱光，他也不会往那方面想，没准还能回答一句，你是准备送我一条新裤子吗？

　　心跳一点点恢复平静。

　　吴斯看着镜子中面无表情的脸，对自己说，「这样就可以了，他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等吴斯从洗手间出来后，就避而不再谈之前的话题，荆陌虽然还想问些什么，但都被吴斯带到了其它话题上，最终只能放弃追问。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吴斯把喝得晕乎乎的荆陌塞进自己车，把车钥匙交给代驾，自己则坐在荆陌的旁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子。

　　车子先把荆陌送到了宾馆，随后吴斯才回家。

　　开门时，屋里一片漆黑，他还以为米勒先睡了，谁知，卧室里的床一片平整，没有被睡过的痕迹，米勒早就离开了。

　　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小失望。此时吴斯的心情是既希望可以有个人抱着自己入眠，又希望一个人静一下。

　　简单冲了个澡，吴斯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腰的存在，之前已经酸痛到麻痹，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想，或者说，吴斯逼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思考，让大脑放空，他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为了更好地赢得这场电影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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