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总有个记忆挥不散2
卢冠廷在法国听闻公司被收购的事,马上与陈泽榆一家提前返回了香港。回到家里,却不见陈泽楠,“少爷呢?”卢冠廷问端茶上来的六姐。
“少爷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回家了,电话也一直打不通。”说着便退下了。
“庭姨,别担心,泽楠没事的,说不定是去谈融资的事。”陈泽榆说道,“进贤已经去联系Gary了,有消息会回来的。”
已近十二点了,卢冠廷却没有去睡下,还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揉了揉太阳穴,显然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已经让她很疲乏了,“庭姨,要不你还是先去睡吧。”
“没事的,我……”门口一阵吵闹,女仆赶忙去开门,是罗进贤和石卓阳扶着烂醉如泥的陈泽楠进来了。陈泽榆见状,忙起身帮着他们去搀扶着。卢冠廷看着儿子几日未修理的面孔,顿心生怜意,但是她看不惯儿子那种颓废的状态,那种怜悯之情很快就消失了,“六姐,给少爷那盆冷水来,淋醒了!”
“庭姨……”陈泽榆想要劝阻卢冠廷,却被卢冠廷挡了回去,“你不是说他去谈融资吗?就是这样谈的?”
六姐把水端来了,“太太,您别这样了。其实陈先生前几日确实在谈融资的事,但是不是被银行放鸽子,就是拿了各种理由敷衍,他真的是尽力的。”石卓阳也开口劝说道,“后天华叔就要和高家宝签约了,陈先生知道……”她知道这个外表一直装作坚强的儿子是有那种藏在心中的脆弱,也在家里人不断却说下又改口了:“六姐,拿些热水给少爷擦面,让他自己清醒清醒。”说着自己回房去了。
“哎。”六姐忙拿起毛巾替陈泽楠擦面,又给他饮下醒酒茶。好一阵子,随着几声干裂的咳嗽声,陈泽楠醒来,他按着自己昏胀的脑袋。“泽楠。”陈泽榆又给他端上一杯浓茶,“庭姨也回来了,刚才看你这样,生气上楼了。”
“你待会儿去房里找她,现在去洗洗。”罗进贤说道。“我知道了。”他拿上自己的西服,依然有些站立不稳地上楼了。陈泽楠知道母亲是看不惯,受不了的就是她身边的人的颓废。
陈泽楠清理了下,面孔明显精神多了,他打开房门,卢冠廷还没睡下,躺在床上,正呆望着对面的墙壁。“妈咪。”
“你解决得怎么样?”陈泽楠摇了摇头,坐在床沿上。“你蒋Uncle到法国找过我,说你在商会上得罪了梁启泰。”
“我不觉得任何人需要看他的面子。如果说每一单生意,他都要占上大份,您觉得这样的游戏有什么意思?”
“所以你觉得你做得很对?”卢冠廷说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梁启泰既然敢这样做,他就是有这样的能耐。不然他会让高家宝来对付你?”这些道理显然对于陈泽楠来说他是听不进去的,所以两人顿时消失了母子间的亲情,居然争论起来。陈泽楠眼里,母亲只是一个画家,一个女人,又如何懂得商场的那种运筹帷幄呢?当然,陈泽楠是敬畏着母亲的,最终他主动休止了这个话题。
“不战而屈人之兵,”卢冠廷的脸上露着轻蔑的色彩,“你觉得你这样做法对得起你爹地的事业呢,还有他用心血创立的万博吗?”陈泽楠只顾着沉默不语。
“总之这件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方,只要他们一天还没签约,你还是有机会拿到华叔那份股权的。”卢冠廷很有把握地说道,似乎她手中握有一张直接将敌人击毙的王牌,只是陈泽楠不知道罢了。
“你先去睡吧,我也累了。明天你就振作精神,去做你该做的事情。”陈泽楠答应着出门了。
回到房里,他躺在床上,也许是昏昏沉沉了几日,现在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他那自傲的心理是不会对母亲的话有太多的在意的。双手枕在头下,望着天花板,他发着呆。
“听天由命。”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解决的办法。虽然清晨的曙光在六声钟响后便会很快到来,但是对于他来讲,这未知的前途是渺茫的。这又将是一个怎样漫长的夜晚呢?扔在身边的电话正在闪烁着,他拿起放在耳边听起来。突然一丝诡异的笑容显现在他沉郁很久的脸上,似乎这个电话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梁先生,有一个内地财团正在市场上大笔购入我们的股票,我联系过交易所,了解了一些情况,现在晸荣集团也是如此。”
“看来有人是特意针对我们了,你觉得会是谁?”
“谁我倒不清楚,不过依现在的形势来看,陈泽楠不会脱得了干系,在我们联合收购的时候,他用了围魏救赵。”
“围魏救赵?”梁启泰毫不在意地笑起来,“可惜齐兵的速度远远地追不上我们。你让于正声放心好了,以现在晸荣恒嵘的股价,这么大笔的投资,再大的财团也支持不了几天,那些构不成对我们的威胁。”梁启泰自信地说。不过这却也是他从未估计到的,居然有神秘内地财团支持陈泽楠。他知道以前陈启燕在内地有深厚的人脉关系,或许是青岛项目与万博合作的任总吧。
“你不会约我吃饭这么简单吧?”蒋少华约了卢冠廷在画廊的法国餐厅食午餐。
“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明白,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蒋少华面对着卢冠廷没有隐晦的意思,向来是开门见山直奔两人谈话的主题。
“在这个时候,我居然可以谈笑风生,这么虚伪的表象自然是逃不过你的眼睛了。让我出手,其实也是你这次不主动帮助泽楠的主要原因之一,你的利益所在。”似乎蒋少华觉得卢冠廷太过自作聪明了。
“利益所在?貌似你认为在我眼里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蒋少华笑了笑,“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原因?”蒋少华的笑容里藏着一种内敛的危险。
“那你觉得还有什么原因?商人无非就是利益罢了。”
“看来你是越来越不了解我了。不过主动权都在你的手里。一面是你对丈夫的承诺,一面是你儿子即将面临变革的公司,是你丈夫留给你儿子的公司。如果是我,我也很难抉择。”蒋少华望着卢冠廷,卢冠廷沉默了一阵,“其实你一早就认定,我是必须拿出那份合同了。”
蒋少华点了点头,“其实燕哥已经仁至义尽了,让他在外面自由了那么多年。做好人也是有限度的。”
在一个尔虞我诈的商业社会里,是找不到一个真正好人的。在这商业的棋盘中,谁是谁的棋子,只有那个布置整个盘棋的人才知道。他们认为自己螳螂捕蝉,却不知黄雀在后。这自然将是一个公司决策者最大的悲哀。有人注定要在这事件中扮演螳螂这角色,因为有人已经是潜伏的黄雀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