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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王府
“哎呀,昆城真是好风光啊~这儿的姑娘虽然皮肤黑了点,不过满满的都是健康向上的样子呀!”昆城中心繁华的街道上,一个玉冠华带看上去颇为风流的少年人慢腾腾地走在街上,边打量着过往的行人边感叹道。他身后深蓝色衣服的青年叹了口气,表情抑郁地说道:“老板,你不应该看女人吧?”
阮子归一拍脑袋,点点头道:“对对对,老板我是女人,装男人太久了差点忘了。”黄芪跟在她身后朝天翻了个白眼,又问道:“那老板你这次打算怎么接触镇南王?跟上次一样当街拦马?”阮子归对着黄芪做了一个嫌弃的眼神,道:“黄芪啊黄芪,同样的方法我怎么会用两次,老板我是那么没创意的人吗?”
黄芪一脸谄媚地凑到前面,问道:“那老板准备怎么办呢?”阮子归笑眯眯地拍了拍黄芪的脸蛋,道:“就,不,告,诉,你。”看着黄芪瞬间垮下的脸色,阮子归“哈哈”地笑着离开了。
主仆俩在街上晃了大半日,回到下榻的客栈,阮子归笔走龙蛇写了一张拜帖,然后在行李里翻箱倒柜找了一枚精致小巧的印章出来,“藏得太严实,差点找不到。”阮子归摩挲着印章上栩栩如生的雕刻,随意的在拜帖上用上印,递给黄芪道:“送到镇南王府去。”
黄芪接过拜帖,笑嘻嘻地说道:“怕谷主追上来,不去杏林堂我可以理解,原先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连一笑堂也不会反而住到客栈里面来,原来老板打的是这个主意。不过,闻人公子这几日有事处理,你又把辰砂派出去送信,住在客栈会不会不太安全。”阮子归拍了黄芪的脑袋一下子,道:“笨啊你,我们马上就要搬到昆城最安全的地方,若是那儿都不安全,那闻人晞和辰砂都在也没用。”
黄芪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忙不迭地去送拜帖去了,阮子归勾着嘴角笑了笑:“真是迫不及待要见一下这对狐狸父子了。”
宾如归的林掌柜正在算账呢,突然店门口来了一队士兵,可把他小老儿给吓了个心惊肉跳:这平时做生意那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税收也都按时交纳,从未拖欠,怎么就给围起来了呢……他正在犹豫之际,突然看到昆城人人都认识的小王爷匡彦杰翻身下马,走了进来。
“小王爷大驾光临,实在是蓬荜生辉!不知到草民的小店,有何要事?”林掌柜恭恭敬敬地见礼过后问道,无外乎众人都喜欢这位终日笑得如弥勒佛一般的小王爷,匡彦杰相比其父严谨的性格,确实为人比较随和,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比较好说话,不过若是不小心冒犯到他……那就……其实会怎么样,别人也不知道,因为那些人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
此时,匡彦杰免了掌柜的行礼,笑眯眯地安抚道:“无事,与你无关,不必惊慌。”他这么一说,掌柜的情绪平复下来,看着匡彦杰上了二楼,敲了敲天字一号的房门。蓝衣的小厮开了门请他进去。林掌柜回忆起这个房间似乎是以为年轻公子住的,难不成是什么大人物?
匡彦杰进屋便看到一身红衣的少女站在正中,黑发如瀑,双眼皎洁灵动,她施了一个标准的礼,轻声道:“小王爷亲自过来,子归有失远迎了。”匡彦杰也回了一礼,虽然他的父亲是王爷,但按制,他作为世子,级别与县主其实是相当的。他眯了眯眼睛,如往常般亲和有礼,道:“长宜县主太客气了,您来昆城,怎么也是该我们一尽地主之谊,竟然到现在才知道,实在是惭愧。”阮子归笑得很客气很无害,不过心里却对这位初次见面的小王爷有了初步的判断,方才那番话明里是责怪己方失礼,实则暗暗刺探她这次不声不响的到来有何目的,果然是个笑里藏刀的小狐狸。
阮子归面不改色地说道:“我与兄长都喜欢四处游历,而且我这个人嘛生性比较谦虚,不喜欢那些虚礼,故而用了私章拜见。西南气候独特,地势复杂,药材也十分丰富,子归渴慕已久,不请自来,失礼之处,还望小王爷不要见怪。”阮子归递到镇南王府的拜帖上用的是刻了“总相宜”的一枚私章,其实用的并不多,不过镇南王府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两人不过寥寥数语,就已经有所交锋,不过聪明人之间并不需要多说,匡彦杰与阮子归相视一笑,气氛看起来十分和谐,“既然长宜县主到了昆城,怎可再住在客栈,不若移驾到王府,让我父子好生招待。”这番突然出现在昆城,自然是要放到眼皮子底下看起来……
此言正中阮子归下怀,她笑着施礼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匡彦杰愣了一下才道:“如此,便请吧。”
两人出了房门,林掌柜瞪大了眼睛:那房里明明住的是个年轻公子啊,怎么成了个姑娘……匡彦杰此人一向细心,门口备好了轿子,一路晃晃悠悠到了镇南王府,连备给她的客院都已经打扫完毕了。
阮子归环视着这个精致的小院子,笑着道:“镇南王府的人果然都手脚麻利呢。”看来这是早就准备好了非要请她来不可能,匡彦杰笑得似乎阮子归真的在夸奖他一般,摇着头道:“过奖过奖!长宜县主只当是在自己家一般,若无其他的事情,小王就先离开了。”
就在匡彦杰要转身离开之时,阮子归突然开口道:“不知镇南王爷何事有空,子归在王府叨扰,理应拜见。”匡彦杰抿嘴笑了一下,才回道:“父王平日军务繁忙,若是得空,自然会请县主一叙。县主可还有事?”“是还有一样。”阮子归歪了歪头,匡彦杰认真等待她的下文,她却突然伸出了右手,道:“从方才我就觉得小王爷脸色不对,小王爷前段时间是否中了毒?可否让子归探一探脉?”
匡彦杰笑容一顿,复又展颜,伸出手道:“长宜县主亲自问诊,旁人自是求之不得。”阮子归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腕上,过了一会儿,拿开手指,道:“小王爷本身中毒十分浅,且发现及时,毒已经解了七八成,再过两三个月,自然能完全恢复,不过这毒本来就是一味引子,若是在这期间遇到另一味药,那就不好了。”匡彦杰眼珠漆黑,却笑容不减,抿着嘴没有开口,阮子归取出一个白玉的小瓶,道:“这药可以帮你解了那剩余的两成,不过解毒的过程有些痛苦。”
匡彦杰看了一眼玉瓶,揖了一礼道:“多谢长宜县主赐药。不过听闻杏林谷问诊都有条件,不知县主有何吩咐?”阮子归微微一笑,道:“只想要小王爷一个承诺,在小王爷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我一个忙就好。”匡彦杰接过玉瓶,道:“小王记住了。”
镇南王府的书房中,香炉里面青烟袅袅升起,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镇南王匡铭毅正在挥毫写字。匡彦杰推门进来,安静地站在一旁。匡铭毅搁下手中的笔,擦了擦手,道:“如何?”匡彦杰认真思考的一番,道:“虽然她有近三年没有出过杏林谷,但应当确实是长宜县主本人无疑,只是不知她此行的目的。她一眼就看出我前段日子中了毒,给了我一瓶药,我已经交给元大夫查看了。她似乎本来就是打算来我们府中,只要她不是跟那些人一伙儿……”
匡铭毅笑了笑,道:“看来她是冲我们而来。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匡彦杰回忆了一下,道:“聪慧狡黠,不好捉摸。”匡铭毅点点头,道:“当年她的兄长以十一岁稚龄便能惊艳京城,且不论先帝是为做给天下人看还是招揽,他们兄妹实打实的有不必依附旁人的实力,所以我倒不担心她是那方的人。不过她过来找我们父子的目的,我还真是想不到,看来还是应该见她一面。”
“那父亲的意思是安排时间见她?”匡彦杰问道,匡铭毅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嗯,有客自远方而至,我这个主人自然要盛情招待。请她明日到这书房一叙。”匡彦杰点点头退了出去。
入夜,阮子归用过晚餐,接到了镇南王爷请她明日一叙的邀请,黄芪等王府的人退走之后,道:“老板明天有把握说服镇南王爷吗?”阮子归缓缓摇头,道:“镇南王此人非常狡猾,他个人的喜好想法,没人能摸透。我就算不能说动他站在我们这边,至少保持中立也行,好叫容策没有后顾之忧。”
正在二人说着话的时候,房顶上瓦片轻轻响了一下,阮子归微微笑了一下,道:“是辰砂回来了。”她话音还未落,屋顶上却突然响起了打斗声,阮子归立刻走到院子里,却看到匡彦杰跟辰砂打了起来,王府中的人也在往这个小院集结。
阮子归眼见着情况不妙,立刻喊道:“住手!是一场误会!”辰砂一个飞身落到院子中间,匡彦杰站在屋顶上,手中的戟直指着辰砂,道:“误会?长宜县主难道要告诉我他不是夺命楼的杀手十七。”黑夜中,辰砂定在了当场,阮子归的脸顿时血色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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