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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亲
春日已渐渐有了气息,至少天气开始回暖了,也再没有了白雪的痕迹。
宋清河侧身坐在桌边,看完了将信放在桌子上。
林沁道:“公主,要不然我们就回国一趟吧。”
宋清河不言语。
今日收到华国老将军高天行的来信,说是宋君和近日来身体欠佳,有时会喘不上来气。
许久不见宋君和,她心里倒是担忧了起来。
周靖帆到时,她正坐在床上看书,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但他知道她在发呆,源于她那双无神的眸子。
他走近,瞥到了桌上的信。眼神并未多做停留,向她走去。
“想什么呢?”他道。
宋清河果然在发呆,竟不知道他已到了她身边,“没什么。”
“过几日,朕带你回国,可好?”
他居然看出了她的心思。
周靖帆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惊讶,又道:“自你嫁来以后还没陪你回门呢,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礼数是不可少的。”
宋清河点头:“多谢皇上。”
话说现在正是凌齐两国的交战之际。不久前,安中林叛国,带着他的人马投靠了齐国。
女儿死了,便再也没什么牵绊他的了。
凌国主将袁程庆前两日夜探齐国军营,听见司马信和安中林的对话,说是要让于纪来劝说袁程庆投降。
安中林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袁程庆是这次战役的主将,而且又武艺高强,为人谨慎,留下他必有可用之处。
袁程庆将此事飞鸽传书说与周靖帆。周靖帆生出反间计,运用前人智慧击败敌军。
当夜,于纪果然前来劝降,但他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袁程庆便以美酒佳肴款待,与他大肆畅饮。
酒过之后,帐营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袁程庆假装喝醉,于纪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没想到却看到了桌上的信件。说是要与袁程庆里应外合杀了齐国主将司马信,落款是安中林。
他心中暗自忖度,就在这时,袁程庆翻了个身又咳嗽了起来。他赶紧睡下。
不一会儿,他就听见袁程庆与外面的人在说着什么,果然提到了安中林和司马信。
次日,他回去后便将此事告诉了司马信,司马信一直都十分信任他,于是当即诛杀安中林。
此事告一段落,凌齐两国的战争也即将接近尾声。这也是周靖帆放心离开凌国的原因。
两人走之前去看了看莫谦和柳如是。见他们两人各自安好,便安心离去。
他们此行带的人并不多,贴身的只有安盛和林沁。若是莫谦还如同以前一样,那么此次他必定跟随。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再也不能丢下柳如是不顾。
大约有多久没踏上华国的土地,她已经记不清了。下了马车,迈出第一步,便感受到,原来这方土地是这么亲切,她已经在这儿生活了二十年了。
天空是湛蓝的,一眼望去仿佛一汪湖水,无边无际让人心境澄明。
周靖帆向她伸出手,“走吧。”
她勾了下唇角,细腻的右手搭上了他的,便由他携着走入了这方四四方方的城墙。
看守宫门的侍卫们见了纷纷行礼,尊称“公主、驸马爷。”
见他们两个这般,谁会猜不到平日里高贵冷艳,从不与男子太过亲近的文肃公主身边这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是谁呢?
宋清河边走边道:“皇上可会不习惯这个称呼?”
周靖帆当时的确是有些许的不习惯,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第一次总是不习惯的,不过清河,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朕会尽量习惯的。”
日子还长,是吗?宋清河想着,两年过后他们就各奔东西了,到时候,他还会记得她吗?还会记得这一声“驸马爷”吗?
景泰宫中。
熟悉的声音传来:“外面是谁?”
内侍答道“回皇上,是公主回来了!”声音带有几分喜悦。
宋君和是听到了门外的请安声,也听不真切,听内侍这么一说,惊喜道:“可是清河?!”
“正是啊皇上!”
宋君和有些许沧桑的脸上浮起了笑容,快步走到门口,仿佛稍迟一步这一切便都不真实一样。
果见周靖帆和宋清河。
那是他的女儿清河,是他最爱的女儿!
“清河!”他沙哑道。
宋清河表面上并没有他那么高兴,只是很平静,但他知道,他的女儿一向如此,喜不外露。
不,或许是他不知道,也许清河是会激动的,只是分人。也许清河还没完全原谅他,原谅他疼爱她的杀母仇人这么多年。
“父皇。”她的声音正如她的表情一样,无喜无忧。
他笑着把他们带进屋内,“快进屋吧。”
“怎么回来也不告诉父皇一声,父皇好派人去接你们啊。”
宋清河玩笑道:“只是忽然想回来了……父皇是怕我不认识路吗?”
宋君和笑出了声,他的女儿偶尔还会像这样与他开开玩笑。
周靖帆也弯了弯唇角。
听宋君和道:“你回来了,也算是省亲,今晚父皇就安排晚宴,庆祝你与靖帆归来之喜,可好?”
“我累了,下次吧。”
宋君和倒也没反驳,只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宋清河引着周靖帆来到了安宁宫。
由于之前在宫里留宿的日子甚少,所以宫中的东西不太齐全。
比如说——软榻。
这么久了,软榻好像成了他们寝屋中必需品。
宋清河道:“不然,我们回懿柳山庄吧。”
“你刚回来,想必还有些话要跟你父皇说,还是住在宫里方便。”
宋清河不语,周靖帆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道:“随便找来一张软榻即可。”
宋清河不是没这么想过,只是这个时候明目张胆地搬来一张软榻,不是叫人起疑吗?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们比女的更果敢,他们不会去考虑莫名其妙的后果。
“小沁。”宋清河道:“去拿张软榻来。”
林沁依声去了。原本还在惋惜,明明这么个大好机会,偏偏又被扼杀了。
众人皆退之后,宋清河替他铺好软榻。
周靖帆看着她略显忙碌的身影,心中竟生出了温暖之感。
她铺好之后直起身道:“皇上早些休息吧。”
周靖帆俊眸泛着笑意,坐了上去。
“怎么样,还舒服吗?”
“手艺不错。”
宋清河很有成就感地轻拍了一下榻的扶手,“搞定。”吹灭了蜡烛,回床上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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