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FSN/FZ]梦境与真实─终焉战役

作者:作者是抖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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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第六日~愚蠢与傲慢



      在卡卡西与鸣人等人谈话时,剩余的人则是分布于客厅与厨房。

      不过,相比鸣人等人在回廊间的压抑氛围,这里的气氛反倒充斥着一触即发的火爆气息。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烹饪食物所产生的油烟效果,只是因为敌视对方而营造出紧绷的压迫氛围。

      围着围裙的士郎低着头拿着菜刀,锐利的刀刃划过蔬菜的横面并落在木制砧板上,每一刀像是泄愤般砍落在砧板上,刀锋与木板的接触面发出低沉、却显得刺耳的声响。耳边不断传来挑三拣四的恶毒讽刺声音,最终受不了的士郎停下切菜的动作,将目光看向位在炉子前方,手拿勺子的高大男人。

      “为什么你也要在这里啊?”佯装凶狠地瞪了一眼Archer,士郎语气不快地说道:“还有一直嫌东嫌西的话不如赶快离开这里,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忙呢!”

      “你以为我愿意么,卫宫士郎。若非现在这个房子内的人太多,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简直是在污染我的眼睛,反倒是你赶快离开这里不要玷污这神圣的地方,你太碍眼了。”

      “你说什么!”

      Archer勾起嘲讽的微笑,不过由于他的身上也围着与红色圣骸布极其不合的围裙,手上拿着并非攻击敌人的双刀,Archer此刻的打扮失去平时战场上的那份稳重与冷静,反而增添些许滑稽的感觉。只是他的手艺确实比士郎还要杰出,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不过这和士郎否定扭曲的红色英灵,是未来达成理想的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关联。

      绝对没有!

      “难道这就是‘见到另一个自己的人将会不久于人世’的谣传来源吗?因为看不惯另一个自己所以就会打起来,不过Saber你怎么就没有与亚瑟两看相厌?”

      位在客厅桌子旁的奇拉比好奇的对Saber问道,Saber只是耸耸肩,打趣道:“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士郎他们相互忌妒吧。”

      “Saber、比桑!”

      士郎有些恼羞成怒地对着客厅大叫,而下一刻,同样位在客厅的绮礼便突然发话:“我没有闻到辛辣的味道,难道你们没有煮麻婆豆腐吗?卫宫士郎们。”

      “为什么你会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要我们做麻婆豆腐啊?言峰!”

      还有不要用复数啊!

      “不要把我和这小子混为一谈!还有光凭这一点你就别妄想我们会煮这道菜,想吃就自己出去买!”

      士郎和Archer先后说道,而后他们同时怒视着彼此并再次不快的别过头,不过绮礼也没什么在意,以轻松的语气道出类似威胁的话语。

      “就当作是父债子还吧。自己的居所被最令人感到不快的男人炸毁,没有向仇敌之子索讨赔偿已经算是最为宽容的谅解了。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啊……”

      士郎露出像是被噎住的古怪表情,注意到士郎因绮礼的话而动摇的凛以慢悠悠且温柔的声音威吓士郎,美丽的面容露出宛如恶魔般的危险微笑。

      “嗯哼哼……士郎,如果你敢做麻婆豆腐的话,小心你的背后会被一个魔弹击中,导致今晚只能躺在家里休息喔!还有Archer,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喔……如果Master不注意的话,她可能会使用令咒来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两人在听了凛的话后只觉得背后凉飕飕,Archer愣了一下,叹气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凛。”

      “嘛,菜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相比你们现在在厨房所做的事情,我倒是更好奇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绮礼分别瞥向Archer与佐助,话中浓厚的恶趣味,令佐助不悦的皱起眉。

      坐在佐助对面的绮礼摸了摸下颚,嘴边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身为切嗣的养子、以及身为切嗣的弟弟,你们两人同时被凛召唤可绝对不是什么巧合。不过在看到你眼中充满着类似愤怒的情绪,难道你仍为了切嗣的灭族而憎恨他吗?”

      “这和你无关。”在与成年男性的对话中,佐助没有轻易落于下风。他反而想掌握住谈话的主导权,声音冷冽且强硬:“而且和这相比,刚才你所说的话反而更让我感到不解,什么叫做‘唯有复仇这种夹带私情的事情,是卫宫切嗣是最不可能做到的事’。”

      “问题可是相对的,少年。如果想要我解释那个男人的事情,那么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对了,从卫宫切嗣现在如此年轻的样子来看,或许这便是证明他的死亡年岁停留在那一刻吧。”

      在知晓佐助与切嗣的关系后,绮礼便一直观察这名少年。

      从少年说话的语气,行为的一举一动,绮礼发现佐助的内在并不像切嗣一样。

      少年没有怀抱过于宏伟远大的理想,复染的情感不被压抑隐忍,过于明确的情感是证明他是个能理解幸福定义的普通人类的证据。绮礼不明白为何佐助会执意寻求切嗣灭族的真相,或许是为了将内心的怨恨发泄而出,或许是期望能再次拥有亲情之爱?不过这些都和绮礼没有关系。

      对于生来便是一个情感的缺陷者,像佐助这种能感受到何谓幸福的普通人,是过于遥远的存在。

      不过将这种人内心的伤疤无情地扯开,看着他们露出愤怒中带着苦闷的表情,不失为一种乐趣呢。

      眼眸微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光是看到绮礼脸上昏暗的微笑,让旁人产生了面前的男人应该不是人类的错觉。

      “那么,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死去的?”

      最尖锐的话题就这么轻易地被绮礼以饶有兴致的语气揭穿,而尚未清楚真相的Archer敏感地注意到空气中骤然降低的温度。

      “鼬是被我杀死的,这样你满意了么!”

      佐助语气极冲的对绮礼回答道。绮礼没有关注佐助此刻怒视他的视线,像是很满意佐助的响应般点点头:“果然呢。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在灭族任务的时候发生什么问题而让你活下来,但依据你现在仍存活下来的情况来看,他一定是想让你的愤怒只发泄在他的身上吧。”

      “绮礼,你不觉得在这种场合下撕开他人的创伤是件很不雅的事情么?”

      这时凛不快的瞪向绮礼,没想到佐助却发声制止她:“这不算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佐助后面的那一句话,显然是对绮礼诉说。

      “呵,看来你对你的兄长所拥有的执着也非常深呢。”

      绮礼笑了一下,露出如同暗自陶醉在愉悦之中的笑容。

      “卫宫切嗣,他就像是一个机械般冷酷无情,而且上次的战斗中他也是最容易被判断出来的恶人。当然,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是机械,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将私情割舍而已。那不是用魔术对自己暗示,而是完完全全凭他自身的意志达成,可以说是既坚强又软弱的人呢。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最后关头背叛了一切。无论是自己的愿望、因圣杯降临而牺牲了他的妻子的性命、或是将一族诉愿寄托于他身上的爱因兹贝伦,在那次战争的结尾他全部都割舍了。”

      “……这和他不夹带私情又有什么关系?”

      “无法理解么?他那过于孩子气的理想是必然无法实现的奇迹,即便他也知道想让这世界所有人都能幸福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个男人还是偏执地想实现这个愚蠢至极的愿望。为此他将所有的赌注放在能实现奇迹的圣杯身上,也早已决意让身为圣杯之器的妻子牺牲她的性命。”

      “身为圣杯之器的……妻子?”

      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的哥哥在原本的世界早已结婚,不过看了一眼仍在厨房的士郎,与自己同年龄却是切嗣的养子也足够让佐助感到不适了。

      “等一下,身为圣杯之器是什么意思!绮礼。”凛以低沉的声音询问道,语气中带有明显的困惑,但绮礼知道凛肯定已经推断出他刚才所说的话。

      “如你所料,擅长炼金术的魔术名门──爱因兹贝伦,他们在魔力的流动和转移有着极高的造诣,加上他们千年的研究之下,以魔术回路来制造出人造人的事迹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当然,把圣杯放入人造人的体内也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说鼬的妻子是人造人?这也太过奇怪了吧。”

      这次说话的人是奇拉比,对于曾与大量白绝克_隆人(人造人)对战过的忍者们自然不会将人造人看作是一个人类,自然也不会认为一个人会娶一个人造人。

      或许是奇拉比或佐助脸上的困惑轻易让绮礼看穿他们的心理,绮礼只是接着说道:“确实,一般人自然会认为人造人根本不能看作是一个‘人’,但尚未获得圣杯的爱因兹贝伦自然不会让卫宫切嗣与正统的魔术师结婚。有一位以人偶形式结发的妻子也不需把她当作一个人看待,更不用谈论会去爱上一位人造人。

      但那个男人还是爱上了圣杯之器。明明是追求圣杯的男人,竟然会毫无道理地将爱情给予一位人偶,他们之间也像是一对夫妻般相互信赖,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可是会爱上注定毁灭的容器,也代表卫宫切嗣的爱,是极度扭曲的情感吧。”

      绮礼像是发泄不满的情绪般扯动一下嘴角,不过在听到绮礼对这对夫妻的陈述之后,Saber只需稍微推测,便发现绮礼话语中的诡调之处。

      “你明明是除了最后一战才有可能和切嗣见面,怎么可能知道他和爱丽斯菲尔之间的事情……”忽然想通之后,Saber以锐利的视线看向绮礼:“是你……是你与Berserker的阵营连手并俘虏了爱丽斯菲尔,所以你才会知道这些事情……”

      就连因提及不曾见过切嗣的妻子的士郎与Archer都竖起耳朵,所有人能感受到尖锐的愤怒隐约弥漫着。

      “这没什么好生气的,至少让一个毫无相关的人杀死那个女人,也比自己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还好吧?那个只会不断舍弃一切的男人明知会牺牲自己妻子的性命,却仍在她的身上放上毫无用处的爱情,上次的圣杯战争在开战的瞬间早已决定卫宫切嗣的残酷了……哼,或许由我亲手杀死他的妻子,反而能降低他的罪恶感呢。”

      Saber听了绮礼的话后气得身体发颤,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发怒。

      或许绮礼的陈述过于残忍无情,可是他所说的话也拆穿这一对夫妻背后的骇人关系,也难怪上次战争时爱丽斯菲尔对于圣杯之器的事情都含糊蒙混过去,这一定是不想让Saber得知,自己一心保护的代理Master必定在那一场战争中牺牲的事实。

      若知道了这个事实,Saber还有勇气继续在战场上战斗吗?

      但单单只以切嗣的行动来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妻步入毁灭的命运,卫宫切嗣的行为不过是个软弱的懦夫,却也是拥有钢铁意志的觉悟之人。

      只是,这也象征着……

      “也就是说,伊利亚斯菲尔便是这次圣杯战争的圣杯之器了。”

      凛开口道,带有寒意的声音彰显出她内心的愤怒。瞥了一眼位在厨房的两人,凛拿起桌上的茶杯,过于用力的力道使得指尖发白。

      “果然呢,那个人就是以牺牲一切来获得圣杯,而带着私情将注定无法获得圣杯,所以你才会认定那个人是绝对不会夹带私情作出复仇这种事情,是吧。”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所想要实现的理想无法实现。为了救助更多的人们,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便是缩小伤害的最小快捷方式,这也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事情。因此,卫宫切嗣以公正且平等地尊重所有的生命。

      没错,他确实是深爱着人类。无比地高邈、远大、宽阔,永不休止地突破自己的界限来爱着人类,为此自己化身为绝对的恶。但这看似广大无私的爱也证明了他和不爱任何人的道理是一样的,所以他也只能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

      若不这么做的话,他的理想与觉悟也不过尔尔罢了。”

      虽然绮礼这么说,佐助清楚看到绮礼像是很懊悔的眯起双眼。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很厌恶鼬。”

      明明绮礼的话中充斥着明显的怒气,但他却一次都不曾贬低过他所厌恶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佐助实在无法对绮礼生气。

      “当然,他和我可是既相似又极为相反的人,所以我们都将对方视为天敌。不过显然,这个卫宫切嗣在你们的世界经历过我所不知道事情,即便手段还是如以往一样不堪入目,更是试图把自己变为一个非人者,但现在的他比我印象中的那个男人更加目空一切。”

      光是忆起昨夜黑发青年傲慢的目光,无名之火再次于心底燃烧。

      “你是因为他的不择手段而对他感到愤怒?”位在一旁并一直保持沉默的大蛇丸突然以饶有兴致的语气问道。

      绮礼摇摇头。

      “那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理由,他的所有行为都让我感到不快,特别是那个冷酷的魔术师竟然在最后关头让我活下来,这才是真正令我感到不快的事实!”低沉的声音染上浓厚的憎恶,而所有人亦在短暂的瞬间察觉到绮礼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但那压迫的气势很快便消散于空中。

      “呵,不过圣杯真待我不薄,竟然再次把那个男人召唤到这个世界。正好,十年前的债就用他的死来偿还吧。”

      绮礼的一番话自然引来佐助与士郎的怒视,不过大蛇丸的开口反而将两人即将脱口而出的愤怒制止于口内:“在看过昨天的战斗之后,你觉得你会有胜算赢过鼬吗?即便他同时也是卫宫切嗣,但他可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卫宫切嗣喔。”

      “就像你们忍者仍称他为宇智波鼬,我们这个世界认识他的人仍称他为卫宫切嗣,我们称呼的不都是同一个人?即便现在的切嗣不属于这个时空、也未曾活过上次的战争,但他的人格、行为、态度、乃至于灵魂都象征着他是何种人物。

      名字与姓氏不过是个容器,好比灵魂需要身体的盛装才能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事实上一个人的价值在于人类的灵魂,而不是他的姓名,所以他必定是‘卫宫切嗣(宇智波鼬)’。

      况且同样身为圣杯之器的他即便拥有英灵之躯,他的身体一定会随着Servant的收回而逐渐退化为容器应有的样子,说不定比被诅咒后的样子更为悲惨呢。”

      话刚落下,绮礼发出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笑声,士郎在听到绮礼的话后有些诧异地问道:“老爹被诅咒了?”

      “当然了,作为一位背叛了圣杯的男人,难道他不应该为此而受罚吗?而且做为同时接触圣杯内部的我和他自然也拥有向圣杯许下愿望的平等待遇……啊,对了!我该对十年前的那场火灾道歉呢!”

      无视其他人听到他的话所产生的震惊与愤怒,绮礼继续说道:“圣杯或许非常理解人心吧。即便那时那个男人才是最先碰触到圣杯的人,但它还是如我所愿般对那个男人下达诅咒,可惜没有亲眼看着他逝世的可悲样子。”

      “言峰……你是要承认你杀死老爹吗……”停下手边的动作,士郎冷淡的询问道。

      或许是士郎的反应实在过于平淡,所有人无法感知到他此刻的心情,唯有身旁的Archer知道,另外一个自己究竟有多愤怒。

      不过绮礼也直言无讳的承认。

      “啊,就是我杀死卫宫切嗣。”

      “言峰!你──”

      士郎转过身大吼道,但有一个人的动作比士郎更快。

      在任何人都毫无反应之下,一道锐利寒光瞬间从桌面横跨至绮礼的方向,无情的刀锋砍向绮礼毫无防御的脖子。

      ──

      赤红,占满了整个脑部。

      银白,挥出冰冷的圆弧。

      灼热的星火,在冷清的空间燃起。

      草薙剑的苍白与苦无的漆黑交错,赤红的眼瞳望入蔚蓝的双目。

      站在桌上的佐助咬牙切齿地瞪向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并用苦无挡住刀刃的鸣人,充血的眼白更是衬托出佐助的愤怒情绪,而介入绮礼与佐助之间的鸣人只是以沉稳的表情看着佐助。

      “……滚开我的视线,鸣人!”

      “我不会让你杀人的,佐助。”

      听到鸣人天真的话,佐助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少蠢了,鸣人。杀人与被杀的权利是相同的,他已经杀死了鼬,那么他已经怀有着即将被杀死的觉悟才对!特别是他在这时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也一定是刻意的!”

      瞠目瞪向完全没有危机意识、露出古怪笑容的绮礼,满腔的怒火让佐助全身发热,不过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介入。

      “这里竟然也上演着一场闹剧啊。不过绮礼呦……在这时树立敌人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

      “完全没问题,吉尔伽美什。若真是如此,早在凛得知是我杀死恩师、以及卡卡西发现那个房间的时候,我早应该已经死去了。但我仍然在这里,这表示他们……包括这些忍者们,都需要我在当下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才会鼓起勇气并作出杀死我的决定。”

      回答着自己Servant,绮礼在卡卡西与凛几乎要杀人的视线中悠然站起身。

      “你应该很清楚他们作出这种行为的理由吧,吉尔伽美什。”

      棕色眼眸瞥向双手交叉并靠在拉门门框的金发青年,英雄王的赤红眼眸先是看着因鸣人的抵挡而停下攻击的佐助,随后又看向自上次战争而感到兴趣的Saber。

      “嗯……原来如此,那么就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吧。那个名为切嗣的杂种在昨夜之后可是做了许多‘好事’,是时候该让你们理解一下接下来你们该做的事情了。”

      嘴角扬起,闪烁着魔性光彩的红瞳看向佐助。

      “小鬼,你的兄长昨夜可真是精力充沛呢。虽然本王本来打算给予他法理的制裁,不过看在他也知晓自己的罪过下,本王还是赦免他,决定由你们亲手来裁决他的罪。”

      “你这是什么意思?吉尔伽美什。”Saber有些错愕地看向金发青年,却听到青年的嘴唇吐出愉快的笑声。

      “那个男人竟然自愿背负不该背负的东西,并因为那个东西而像发疯的狂犬般在外面狩猎,或许是因为吃了两份魔力而激发他的暴食欲念吧,在本王发现他直到他清醒过来后,已经有三十几人被他杀死了。

      只是他的狩猎简直像是无法抑制吸血欲望的吸血鬼啊!再这么下去的话,可能会有更多人会因为他而丧命喔。”

      高昂的语气让所有人都知道青年是抱着看戏的心情对他们道出已经发生的事情,不过还是有些人为此而露出惊吓错愕的表情,而已知圣杯被污染的几人则是露出些许阴沉的脸色。

      “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鸣人有些震惊的说道,他无法相信那个为村子和平而牺牲自我的青年会做出如此可怕的行径,亦对金发青年所说的话完全没有真实感。

      “即便他能承受着圣杯的诅咒,却也无法阻止圣杯影响他的行为么……”绮礼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睑,而这举动让吉尔伽美什有些诧异的挑眉。

      将男人视为宿敌的神父,竟然会因为男人出格的举动而感到懊悔?

      这确实是非常有趣的事情呢。

      “即便你们想否认他的行为,他所犯下的罪也已经是个事实。现在那个男人已经成为类似‘人类灾难’的存在,不出意料的话,没过几天镇上的人们将会全部消失吧。”

      吉尔伽美什以无关紧要的语气说道,彷佛镇上即将消失的人们不过是一些不值得重视的虫子,他们的性命根本不值得放入眼里。而这种过于轻蔑且类似看热闹的态度,让正气凛然的Saber愤怒地望向吉尔伽美什。

      “你告诉我们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卡卡西试图以沉稳的态度询问,但口气中参杂的怒气无法掩饰。

      “别问这种浅显易懂的问题好吗?杂种。如果你们这群忍者真的是为了和平而与敌人对战,现在这个问题不正是考验你们对于和平的定义吗?”

      “咕……”

      究竟,是谁发出一声咬牙切齿?

      在这过于紧张压迫的氛围之下,没有人刻意去注意这微小的细节,之后,他们听到士郎有些颤抖的声音环绕在寂静的室内。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的事情,你们只要杀了卫宫切嗣就好了。”

      无视其他人投视而来的目光,绮礼只是平静的回答,而他的答复必然引起许多争议。

      “这并不是鼬愿意做的事情,所以……”

      “所以应该将他救起来吗?然而放任他继续杀人吗?”

      绮礼再次反问想要否决他的答案的鸣人,鸣人忿忿地看向扬起带有扭曲意味笑容的高大棕发男人,这时佐助却以坚决的语气开口道。

      “我不在乎所谓的和平,但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任何人杀死他!”

      “哼!真是好气势,刚好我也有相同的打算呢!”

      这次,佐助是真的无法弄清楚面前的男人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了。

      明明他对自己兄长的厌恶之情是最为真实的反应,然而他却认同不杀死切嗣的想法,但绮礼刚才对鸣人所说的话却又像是变相鼓吹所有人必须杀死切嗣,如此矛盾的举动让佐助清楚感觉到男人的诡异。

      瞥向仍带着一抹古怪笑容的大蛇丸,佐助感觉到这两个男人的相似之处。

      他们的举动看似是帮助着所有人,道出的话语是让其他人认清此刻的情况并下定决心,然而内心真正的想法与目的却与所有人完全不同,无人能推断出他们的举动究竟是怀有何种意图。

      “你不是痛恨着鼬吗?那么为什么要护着他?还是说,你是为了他体内的圣杯……”

      “确实呢,与爱因兹贝伦的黄金圣杯相比,劣质的黑圣杯降临于世或许会为世间增添更多的娱乐吧。但若是让切嗣完成圣杯的话,我的另一个愿望就无法完成了。”

      “……”

      从男人的话语中佐助已经轻易得知,男人并不会为了拯救世人或其他的理由而行动,而从男人刚才一连串的谈话中,佐助察觉到圣杯的内部似乎有什么怪异的东西正影响着切嗣的行为。

      不过这绝对不是他想去理解的事情,也与他毫无关系。

      “也就是说……绮礼、你要和这两个想要救出切嗣的小鬼站在同一阵线吗?”金发青年这时出声道,绮礼只是耸耸肩。

      “暂时的,你知道我们的目的完全不一样,只是刚好必须藉由‘不让卫宫切嗣被杀死’的事情才能达成各自的目的,之后或许将会变成敌人了。不过你这次的反应反而更加古怪呢,吉尔伽美什……曾谏言让间桐樱自杀的你竟然会放过卫宫切嗣,甚至还好心将他的事情告诉这些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青年只是对着绮礼挥挥手,同时将目光游移至Saber与Archer身上。

      “没什么特别的目的,本王只是为了确认他们的器量罢了。不过Saber……你上次的Master确实是难以求得的‘人才’,或许他会召唤出你便是因为你们都怀有着愚蠢的理想、选择非人的生存道路吧。

      不得不承认,你们都是最棒的小丑呢。”

      “Archer,要不现在离开,要不就拔剑!”

      尚未等Saber说话,站在距离回廊较近的亚瑟已经先行发话。

      青年的话语中所包含的可不只是浓厚的嘲讽意味,亚瑟也并非因为他的讥笑或辱骂而动怒,而是他的表情和语气中藏着无限的邪恶与淫靡,才是亚瑟真正无法容许吉尔伽美什的原因。

      这是比受到侮蔑更加屈辱的对待,即便上次战争中因为切嗣对枪兵的陷害所引发的相互辱骂与斥责,都无法与现在亚瑟对金色英灵的愤怒相互比拟。

      吉尔伽美什,这位过于高傲、且曾经拥有过世界的男人,理所当然地认为世间所有的事物都归属于他,因此当他看上的新奇事物、特别是中意的对象时,他不会将那位女性视作一个“人”,而是将她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当作一个“物品”来看待。

      不过高傲的王也不怎么重视其他人的想法,尽直转过身便打算离开。但在离开前的时候,他反而将视线望向位在厨房的Archer,赤红眼眸满是令人厌恶的恶意。

      “期待你今晚的表现喔Faker……说不定今夜的战斗你就会铁下心将手中的冒牌货刺进你父亲的心脏呢!可惜我有其他的预约行程,无法欣赏你那充满苦闷的表情。”

      “这个地方不欢迎你,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英雄王。”

      冷酷的下达命令,英雄王罕见的没有发怒,发出一声类似讥讽的嗤笑声便离开卫宫宅。

      不过,青年还是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绮礼。

      “怎么了,绮礼?”

      没有回过头,吉尔伽美什只是冷着眼凝视前方,等待自己名义上的Master问话。

      完全没有料想到,绮礼像是对即将提问的问题感到难以启齿般,静默数秒才开口。

      “我想知道你今晚的行程……不会是真的想杀死卫宫切嗣吧?”

      “哦……没想到你会这么认为呢。”双手插入口袋,吉尔伽美什偏过身看向站立于身后的绮礼,而后轻笑几声。

      “我确实看不惯人类被那样恬不知耻地杀害,不过那个男人会因自己无意识的杀戮而将之认定是自己的罪罚,因自己成为绝对的恶而痛苦。为了遥不可及的理想而抹杀自我,甚至傲慢的背负了‘此世全部之恶’。你不觉得这个人的灵魂可是非常有价值的存在吗?”

      “不过是个愚蠢的男人……”绮礼别过头,有些不快的回答道。

      不过吉尔伽美什的话,反倒让他回忆起上次战争时英雄王曾对自己陈述有关三王宴的事情,这让绮礼恍然理解吉尔伽美什刚才的怪异举动。

      “你是在确认那群人的价值?”

      “不错!只是他们的光芒完全没有斑那三个人耀眼……不,除了Saber、Archer和另一个时空的骑士王之外,其他人也不过是凡夫俗子、没什么价值的杂种罢了。”

      “排除这次的Master以及切嗣的弟弟,那群忍者确实是想在现实生活中实现世界和平。如果说他们也拥有宏伟的理想,为何你会反对他们的价值?”

      绮礼只是很单纯的想了解这位王的想法,毕竟忍者的世界都与执着于月之眼计划的敌人们为敌,而他们也相信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选择。

      可能是身为天生缺陷者的自己是注定无法理解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吧。绮礼猜想,正常人应该像那群忍者一样,坚信着在现实生活中所实现和平才是真正的“和平”,用虚假的幻术所掩盖的“和平”不过是种伪善。

      当然,那群忍者说的可跟他们现在做的行为截然不同就是了。

      不过当绮礼听到青年的反问后,他便知晓这位王的心理想法。

      “那么绮礼,在你看过我告诉切嗣的事情后他们的反应,你认为那群忍者、和妄图用幻境实现理想的这两群人,究竟何人更为愚蠢?”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先前所说的‘两种傲慢’么。”绮礼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不像你一样会去欣赏那种人,再怎么说他们同样都是愚蠢的家伙,没有值得关注的价值。”

      “每个人的兴趣有所不同,不巧的是我更偏向这种人。”

      绮礼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打算离去,但在之前,吉尔伽美什忽然叫住绮礼。

      “绮礼,虽然我多少感觉到你对切嗣的执着,不过你应该也很清楚吧……现在的你对上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即便如此你仍打算与他决一死战?”

      “当然,若不用我的手亲自了结他,又要怎么抒发我对那个男人的愤怒?”

      眼神空洞的棕褐,闪过了冰冷锐利的寒光。

      “即便他的一招便能捏碎我的心脏,我也必须将赐福过的黑键,刺入他那满是污泥的体内。”

      那一夜的对战,永远刻印在心底挥之不去的屈辱,若不与那个可恨的男人了结被中断的孽缘,给予彼此战斗最后的结果,他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感受到神父身上令人震慑的骇人杀意,恍然回到了十年前圣杯战争的终夜。

      那时空虚的男人,也是在最后一刻,才展露出属于“言峰绮礼”的真实面貌。

      “哎呀哎呀,看来你的愤怒,已经无法使任何人阻挠你了。”

      对于此次战争的意义,已经找到了答案了么,绮礼。

      不再多言,金发青年踏着轻快的脚步,两人最终背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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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第三十章第六日~愚蠢与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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