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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迷客
“克儿!克儿!”完颜康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来人,来人!”
“小王爷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马上整队,小王要出去找人。”
“小王爷,”协斌见完颜康大半夜的调集人马,进言道:“您是奉旨钦差,万金之躯,不可轻离营地啊。还是让属下率人去找吧。”
“你在此留守。”完颜康的口气不容置疑:“若是欧阳公子回营,立刻飞鸽报我。”
“可是小王爷……”
“不必再说了。”完颜康上了马,道:“若我三日后还未回营,你就率队继续前进。”
“是。”协斌道。
完颜康坐在马上,想起刚才做的梦,一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梦中的欧阳克,掉进万丈深渊,自己想伸手去拉他,却没有拉住。他会去哪呢?他绝对不是擅自离营,他不是有始无终的人。他既答应了要参加郭靖的婚礼,就一定会信守诺言。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出事了,他被什么人劫持了。会是谁呢?克儿与我一同出使,一般的强盗是不敢公然与朝廷作对的。除此之外,就是那些不服朝廷约束的武林人士。克儿是白驼山少主,敢劫他的人一定大有来头。若真是被他们劫了去,那真是凶多吉少。“克儿,克儿,你不能有事啊!”完颜康只有在心里默默祈祷。
队伍正在前行,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不会是克儿吧!”完颜康心中害怕,命令众人循着声音的来处加速前进。
惨叫声仍断断续续地传来,完颜康循着声音,来至一片密林之外。完颜康命众人下了马,悄悄向林中接近,终于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在他前方大约三丈左右的一块空地之上,盘膝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黑衣人,在他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而在靠近他左膝的位置,侧卧着一个女子,像是被点了穴,却还活着。完颜康看那女子,有些面熟,细一思量,方才想起,她不是穆念慈么?见黑衣人忽然出右手抓起穆念慈,左手五指变爪,往穆念慈头顶抓去。
完颜康默默地站在原地,没有作声。
黑衣人手指即将插入穆念慈头顶心,却忽然停住了。“什么人?”
“住手!”完颜康这才大声喝道。
“哪里来的小子,多管闲事?”黑衣人阴森森道,声音既尖且细,竟然是个女子。
“你已经被包围了!”完颜康看出她双目已盲,道:“看在你是个残废,敢快把那位姑娘交出来,小王饶你不死!”
“哈哈哈……”黑衣人一声长笑,道:“凭你是谁,打扰我练功,就是找死!”
“来人,拿下!”完颜康道。
随行的五十余名侍卫得令,立时包抄了上来。黑衣人却一声冷笑,抓起一把石子,往四周掷去。但听呻吟数声,最前面的十几个人已经悉数倒下。
完颜康自学了欧阳克的拨月指,一直没有用武之地,今日见遇到了对手,正好小试一下。于是一摆手止住了众人,纵身上前与黑衣人交手。黑衣人听声辨位,知道有人近前,出爪向完颜康抓去。完颜康闪身躲过黑衣人手掌,左手抓向黑衣人手腕。黑衣人伸臂去格,完颜康疾出右手食中二指,以指中、指尖、指腹分别袭向黑衣人的神藏、灵墟、神封三穴。黑衣人“咦”了一声,避开这一式三指,随手抓了一具尸体,掷向完颜康。完颜康闪身去躲,黑衣人却早已算准了他躲的方位,在丢出尸体的同时欺身上前,一把拿住了完颜康的穴道。
“叫你的手下都别动!”黑衣人道。
“大胆,竟敢挟持小王?”完颜康怒道。
“天下还没有我梅超风不敢做的事。”黑衣人冷笑道。
“你是梅超风?”完颜康于江湖之事略有耳闻,道:“你是东邪黄药师的徒弟?”
“不错,算你还有些见识。”梅超风道:“我问你,这三星拱月是谁教你的?”
“你既识得三星拱月,就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完颜康虽被制住,却有些得意,道。
“当今世上懂得这种武功的,只有白驼山的欧阳家。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大金国的小王爷完颜康。”完颜康道:“这拨月指是欧阳克传给我的。”
“欧阳克……”梅超风一愣。
“怎么,你认得欧阳克?”完颜康奇道。
梅超风略一思索,道:“看在他的份上,我今日就饶了你。你走吧。”
完颜康听她说认得欧阳克,不禁喜道:“是吗?梅前辈认得欧阳克?你见过他么?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怎么,他不见了么?”
“是啊,从昨天开始就不见了。前辈若有他的消息,请务必告知,晚辈感激不尽!”
梅超风尖声一笑,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找他。他那叔父欧阳锋,在江湖上树敌太多。跟欧阳家扯上关系的人,都不得好死!”
完颜康心中一沉,更加担心起欧阳克的安危来。“多谢前辈指教。还有一件事,晚辈想请前辈成全。”
“你这娃娃胆子不小,还想跟我谈条件?”
“晚辈不敢。”完颜康赔笑道:“不过前辈抓来的那个姑娘是欧阳克的朋友,晚辈想请前辈高抬贵手,放了她。”
“你是要放她,还是要杀她?”梅超风阴森道。
“前辈说笑了。”完颜康一笑,低声道:“我这手下,什么样的丁壮没有?哪个都比这女子受用。待会我带人撤退,命几个人留下查探……”
“也罢。”梅超风道。“我欠欧阳克一个人情,今日在此还了,日后各不相欠。”
完颜康安排停当,命人将穆念慈带了过来。
“穆姑娘,我们好久不见了。”
“杨康,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穆念慈恨声道:“我要杀了你,为义父义母报仇!”
当日杨铁心夫妇及穆念慈蒙欧阳克搭救,离了破庙,可是在逃亡的路上,却中了完颜洪熙的埋伏。杨铁心夫妇被擒,穆念慈则侥幸逃脱。此后穆念慈一直留在中都,暗中打探杨铁心夫妇的消息。后来杨铁心夫妇遇害。穆念慈虽不知凶手是谁,但料定必是完颜洪烈无疑,便想去刺杀完颜洪烈。无奈王府守卫森严,难以下手。而杨康却一直稳坐他的小王爷,还奉命出使蒙古。穆念慈暗骂杨康是认贼作父的无耻小人,一路跟着使团,想当面质问杨康。若他真是贪图富贵不报父仇,便与他同归于尽。不料今日遇到梅超风,差点送命。
“穆姑娘,我想你是误会我了。”完颜康道:“倘若我真是猪狗不如、贪图富贵之人,方才就不会舍命救你。若你被梅超风杀了,不是正好灭口么?”
“谁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坏主意!”穆念慈道。
“穆姑娘,”完颜康一笑,道:“爹娘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只是时机还未成熟。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完颜洪烈。”
“你说的可是真的?”穆念慈道。
“当然。”完颜康道:“你若不信,可以跟着我,看我是不是如你所说,是个猪狗不如的禽兽。”完颜康本欲借梅超风之手杀了穆念慈,却没有杀成。既如此,不如多留她些时日,说不定这个女人,还有用处。“你们几个送穆姑娘回营,其余的人随我继续找人。”完颜康道。
“你在找什么人啊?”穆念慈看他兴师动众的样子,奇道。
“这个人你也认得,”完颜康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之色:“他是西域白驼山的少主——欧阳克。”
“欧阳公子?”穆念慈更加惊讶:“怎么,他跟你在一起么?又怎么会不见了?”
“不知他怎么样了,”完颜康并没在意穆念慈说什么,只望着苍茫的夜色,自言自语道:“他不要有事才好。”
对于欧阳克,丘处机是没有丝毫怜悯的,他的方式原始而粗暴,像一只发情的不断攻击的野兽。看欧阳克渐渐地已不再反抗,丘处机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失望。得意的是,就算白驼山少主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无计可施地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可失落的是,他身下的人虽然早已血肉模糊,却始终不肯说半句服软求饶的话。不经意间,发现欧阳克背上的胎记,丘处机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对了,不如我在他身上刻上我的名字,这样他就算死了,也永远摆脱不了我!咦,那把匕首呢?”丘处机停下动作,四下张望,却忽然“啊”地一声惨叫,从床上跌了下来。原来欧阳克不知何时抓起了落在床上的白虹,趁丘处机不备,一剑刺了出去。
郝大通自外面打探消息,回到房中,不见丘处机,却听到欧阳克房里传来惨叫。郝大通知道出事了,破门而入,一眼便撞见丘处机蜷伏在地上,双手捂着大腿,血流如注。再看床上、被子上溅满了鲜血。欧阳克身无寸缕,手握匕首,不住地发抖。郝大通已明白了□□,顾不上欧阳克,背起丘处机寻医去了。
这一番变故早惊动了店家,忙跑上来探问。欧阳克只好拿被子将身子掩了,哑声道:“有贼。”店家看这情形,恐怕出了命案,虽不情愿,只得报官。又联想到镇上新近通缉的采花大盗,暗中盘算:不如就说是采花贼所为,以免连累店里的声誉。于是一面命人保护现场;一面遣人到衙门,只说是采花贼流窜作案。
欧阳克躺在床上,人已经被痛感麻木了。窗棂有轻微的响动,他也没有察觉。
“小克!是你!!!”来人明显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愣了愣神,眼泪却哗地一下流了出来。“小克,小克你醒醒,我是洪肆声啊!”
欧阳克睁开眼,见是洪肆声,还未张口,眼里已满是泪。
“你别哭啊……”洪肆声说着,拿袖子抹了抹眼泪,可是眼睛却不听话,泪水越抹越多:“来,我带你离开这儿。”
“我不走。”欧阳克含泪道。
“不行,你必须跟我走。”洪肆声脱下自己的长衫,将欧阳克裹了,背在肩上。
楼下忽然一片嘈杂,传来了官兵呼喝之声。“他们是来找我的。你走吧,不要管我。”欧阳克喃喃道。
“我不会抛下你的。”洪肆声背着欧阳克,从窗子跳了出去。
“人呢?”闻迅赶到的宋捕头推开门,但见房内空无一人,床上地上血迹斑斑。
“回大人”,店家见没了人,也慌了神,道:“小的的的确确是命人看着那女子的。会不会是她想不开,寻了短见?”
宋捕头走到床边,一眼便发现床上的白虹。宋捕头用帕子将白虹拿在手中,细细地看了一番,道:“他们在一起的一共有几个人?你还记得这几人的相貌打扮么?”
“他们是二男一女,穿的粗布衣裳。两个男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光景,一个瘦高,黄白脸;一个矮胖,面色有些微黑。二人都是山东口音。那个女子极少说话,听不出口音,长相倒是很标致。”
宋捕头一笑,“你看得倒仔细。”
“大人取笑,”店家道:“小的开店这么多年,要说世面那见过的也不少。可是今天见到的这位姑娘那真是万里挑一的姿色,所以就多看了她两眼。要说这姑娘哪都好,就是不太说话,还有就是看上去好像在生病。”
宋捕头对他的罗嗦并不感兴趣,倒是地上的血迹吸引了他的注意。很明显,有人踩到了血迹,又往窗子那边走动过。宋捕头走到窗前,推开窗,往下看了看,道:“对了,他们三人是住在一间房里么?”
“不是。”店家道:“那女子与她相公住在一处,他们还有一个随从住在隔壁。”
店家引宋捕头来到郝大通的房里,宋捕头见桌上有个包袱:“这是他们随身带的包袱么?”
“是。”
宋捕头命人打开,里面有两件道袍和一件男子的白色长衫。宋捕头仔细看了看,忽道:“你说的那个女子,身量如何?”
“这个……”店家回忆了一番,道:“小的虽记不清了,但可以肯定,这女子个子倒是不小,好像不比那两个男人矮。”
宋捕头一笑,道:“我看他未必是个女子。”店家一愣,正要说话,忽有衙差来报,说县令找宋捕头回去议事。宋捕头十分奇怪,暗道,这么晚了,大人不知有何要事要办?
宋捕头留下两名衙差保护现场,命人带了一干证物,匆匆赶回县衙。大老远的便望见县衙内外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仿佛比平时白日里还要忙碌些。
“宋廉,你回来得正好。”县令陈文廷见他回来,喜道:“你把手边的事放一放,眼下有件急事,你马上办一下。”
“大人,是什么事?”
“本官刚收到上面的文书。”陈文廷道:“朝廷派往蒙古去的专使失踪了,赵王府的小王爷命令三日内找到他。我已出动整个县衙的人手去办此事。”
“是这样。”宋廉沉吟道。“但不知这位专使样貌如何?有哪些特征,我们也好寻他。”
“这是画影图形。”陈文廷命人递给宋廉,补充道:“只知他失踪前穿了一身白衣。那衣服是宫中尚服局做的,衣料是上好的云锦。”
宋廉眼前一亮,道:“大人,说起这件事,下官可能有些线索。”说着命衙差递上包袱,道:“卑职适才接到报案,称东门外惠民坊上的瑞福居遭了贼。卑职前往调查,发现了这个包袱。据那店家称,前来投宿的是两男一女,俱是平常百姓打扮。可意外的是,他们的包袱里却有两身道袍和一身白衣,而这衣料正是云锦。”
“你的意思?”
“大人请看,那两身道袍与这白衣明显不是一个尺寸。卑职想,按常理推断,普通人外出断不会背着道袍,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他们本身是道士,为了掩人耳目才扮作寻常打扮。而这白衣明显是男装,从尺寸上看绝非那两个道士所有。卑职细问过那女子的样貌,加上这画影图形、云锦和匕首,卑职大胆推测,那三个人应是两个道士和一个男扮女装的男子。而这个男子,很有可能就是小王爷要找的专使。”
“真的吗?”陈文廷面露喜色:“宋廉啊,倘若那人真是专使,这可是你大功一件啊!这样,你沿着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到。”
“是。”宋廉道,心中却半点喜悦也没有:那人不管是不是专使,多半凶多吉少。小王爷如此劳师动众地找人,若那人真是专使,在我们的地面上出事,县令大人怕是难辞其咎啊。眼下,只希望尽快把案子破了,不要闹出大事才好。
宋廉叫来衙役,连夜布置找人事宜。一时间万和镇的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官兵挨家挨户地进行盘查。人们看着这满城风雨的架势,只有腹诽,却不敢多说半句。
“靖哥哥,”黄蓉看着街上的官兵,道:“看来完颜康真是急了,连这里的衙役也开始找人了。”
郭靖点点头:“想必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都已收到了快马通报。”
“他这是滥用职权,我若是在朝为官,定然参他个扰民失职之罪。”
“完颜康的确很在乎他。”郭靖心道,不禁又想,若自己是完颜康,会不会也满城风雨地这样找他?
“靖哥哥?你在想什么?”
“哦,没有。”郭靖道。“已经一天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你别担心啦,”黄蓉宽慰道:“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郭靖推说不肯,黄蓉不依,硬是拉着他,来到瑞福居门前,却见一个年轻伙计正在忙着上挡板。
“人家关门了,我们还是赶路吧。”郭靖道。
“喂,伙计,你没见有客人来么?”黄蓉道。
“对不起二位,小店今日不待客了。二位还是另找别家吧。”
“小爷我走累了,就想在这歇。”黄蓉道。“你去跟掌柜的说,我们有的是银子。”
伙计眼也不抬,道:“你没听清楚么,小店今日不待客。”
黄蓉一向是被人奉承,几时受过这等冷遇,使了个擒拿手,揪住了伙计:“你在跟谁说话?”
“蓉儿算了!”郭靖道:“不如我们换一家吧。”
“不行!”黄蓉手上用力,那伙计顿时痛得冷汗直流,慌忙告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有话要说。”
黄蓉松了手,伙计一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只好用另一只手护着,带着哭音道:“实不相瞒,小店今夜遭了贼。所以店主吩咐赶紧关门。楼上还有两个官差在。大爷不信可以去问。”
“遭贼?遭了什么贼?”黄蓉有些奇怪,心道:这街上这么多官差在找欧阳克,哪里有这么胆大的贼人敢顶风作案啊?
“据说是采花贼。”伙计支吾道:“太详细的小人也不清楚。只知道后来那个苦主就失踪了。不过说来也奇了,我听店主说,来办案的捕头怀疑那苦主不是女子,而是个男的!”
“你说什么?”郭靖奇道。
“小人记得很清楚,”伙计道:“宋捕头后来又派人拿了一张画影图形给店主看,店主说,那女子与官府要找的人,除了衣着发式不同,倒有九分相似。”
郭靖脑中一片混乱。黄蓉倒是听明白了几分,道:“我问你,那女子可是一个人来投宿么?”
“不是,”伙计道:“跟她在一起的还有她相公和一个仆人。”
“你刚说那女子失踪了,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她相公把她带走了?”
伙计看了看四下无人,嘻笑道:“大爷,您问这件事算问对人了。只是……”
黄蓉会意,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在伙计眼前晃了晃。伙计嘿嘿一笑,接过银子,小声道:“当时店主听到楼上传来惨叫声,便带人去看。我当时在楼下招呼客人,就见到那女子的仆人背着她相公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她相公身上好多血。后来店主命人去报官,说我胆大,让我守在那女子门口。我隔着门缝往里看过,屋里床上、地上都是血,那女子蜷缩在被子里,脸色白得吓人,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就不敢再看下去了。后来衙差到了,打开门,人却不见了。小人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黄蓉还想再问,却见郭靖不言不语,已经走了。黄蓉忙跟上前,看郭靖面色阴沉,小心道:“靖哥哥?”
郭靖紧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转过身,无比认真地盯着黄蓉,一字一顿道:“蓉儿,你说,那个人,不是他吧?”
“靖哥哥……”黄蓉看着郭靖发红的眼睛,不忍心说出内心的推测,只得道:“我想也许只是巧合。那伙计可能是乱说的……你……你不用太在意。”
“你说,我们还能找到他么?”郭靖的语气,近乎哀求。
“能。”黄蓉从没见过郭靖这般无助的模样,握住郭靖的手,道:“你相信我,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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