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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不断
痛楚稍微缓和,萧冕忍痛直起身来,警惕地摆出防御的姿势,伸舌舔掉嘴角的血丝,满眼怒火地瞪视他。
安南揉了下揍他的拳头,眼睛往另一边的床铺上扫了一眼,语气不善道:“你最好乖乖躺下让我揍个痛快……”
“呸,神经病。”萧冕火冒三丈,说话嘴巴都痛,“你才最好躺到床上乖乖让爷爽个够!”
“呵…”安南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轻笑,眼角向下弯起,明明在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萧冕默默咽下一口唾沫,色厉内荏地吼道:“别他妈以为爷怕你…”
“你会后悔的。”安南说完就向着萧冕扑来,拳头又对准他下巴挥去。
萧冕叛逆时期打过不少的架,经验丰富,忍着痛躲过了几次攻击,还能回手送他几拳狠的。
安南显然被惹火了,下手不再留情,攻势越发凌厉。
萧冕开始有些吃不消,这个身体本来就缺乏锻炼没什么力气,发挥不出萧冕的实力,现在动作稍微大点都会扯到腿根,痛得他咬牙切齿,一来二去,完全没有回手的余地,被安南揍得满屋子乱窜,累得够呛不说,还怎么都躲不开他的无影脚。
最后萧冕干脆破罐子破摔,跳上床去裹被子里等着安南的拳头问候,瓮声瓮气地骂,“你他妈有病吧,神经病,老子哪里惹到你了?你他妈哪是人格分裂,根本就是暴力狂,变态……”
回答他的是更狠的拳头。
萧冕整个人都被揍焉了,鼻青脸肿地坐在床边,瞪着重新化身治愈天使的安东。
被人这样瞪着,安东尴尬地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动作越加轻柔地给萧冕上药。
罗老头幸灾乐祸地跟在旁边看,哼哼唧唧地嘲笑他,“要我说,阿南揍得好,不懂得尊敬老人的小子,就该好生修理一下。”
萧冕浑身都痛,懒得跟罗老头计较,冷冷哼他一声,继续瞪安东。
安东无奈道:“老师别说了,是阿南有些过分了。”
“哼。”罗老头翻个白眼,转身优哉游哉地走了。
安东脸上也带了伤,颧骨处淤青一片,还有些肿,就是这一拳把安南揍火,才让萧冕多受了好多皮肉之苦。
萧冕倒是完全不后悔,挨一顿打,怎么着也该在对方身上留点纪念品才对。
看着那处淤青,萧冕拳头有些痒痒,很想在他另一边也留下一道。
安东见他直盯着自己脸,抬手轻轻碰了一下伤处,无奈道:“阿南他其实很怕痛,所以后面才会下狠手,真的很抱歉。”
“他怕痛,难道我就不怕痛了?”萧冕翻个白眼,说话间不小心扯到伤口,表情变得更加狰狞,“嘶……”
“真的很对不起。”安东再次道歉。
“行了,你都道过多少次歉了?我要的不是道歉,而是一个理由。”
安东坐到他身旁,表情有些微妙,“这个…我以为你应该多少有些清楚阿南为什么会打你吧。”
“清楚你个头。”萧冕腾地蹦起来,又嗷一声软绵绵躺回去,表情扭曲地继续道,“什么叫我应该清楚?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好不好,就算是乐乐哪里得罪了他,也应该等乐乐出来的时候再揍吧?还骗我说什么有话要讲。”
安东睁大眼睛,表情更加微妙,“实际上,这是我们第二次见你。”说着顿了顿,强调,“是你,不是乐乐。”
“啊?”萧冕惊讶地眨眨眼,皱眉思考之前是在哪里惹到过他,良久后,终于得出结论——他完全没有见过他有木有!
安东见他表情越来越阴沉,试探地问道:“想起来了?”
想起来个屁,萧冕在心里冷哼,他是想起何子麟的事了,也是这么莫名其妙背了黑锅,还他妈被一个男人给奸了,真是想起来心口都痛。
萧冕捂着胸口闷哼,越想越恨不得把虚伪的乐乐抓出来拧个十段八段喂太子吃了,再飞奔回去把何子麟翻来覆去操开花!
“怎么了?你胸口疼?”安东满脸关心地凑过来。
萧冕回神,有气无力道:“你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安东见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眼神露出一丝疑惑,还是将事情经过一一给他讲了。
原来乐乐之所以会被捡回来还有一段来由。
那时候新年刚刚过完,安东开年接手的一个新案子当事人在一家娱乐场所工作,他经常需要去那里找人,像他这样外在条件不错的人,自然吸引了不少莺莺燕燕投怀送抱,安东对他们的热情有些应接不暇,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安东没有料到那个看起来干净清爽,与周围的人明显不同的男人会对自己下药,迷迷糊糊地被人拖到酒店,还未清醒过来身上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男人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根黑色软鞭,笑着亲了亲他的脸颊,开口说了几句话,安东神智模糊没有听清,在他想要挣扎起来的时候,安南强硬地夺过了身体控制权,凭着意志交接过后短暂的清醒,揍了他一拳后,从酒店里逃了出来。
身体的躁动很快传染上安南的意志,他涨红了脸在出租车司机疑惑的眼神中狼狈逃进家里,据说在浴室里撸了很长时间,差点手部抽筋,撸掉一层皮。
安南气不过,天天去那家酒吧蹲守,托关系找人,终于在一个星期后找到了那个家伙的窝,将人堵家门口,还没揍人,他已经哭得惊天动地,害安南差点被周围邻居的唾沫星子淹死。
后来安南去的次数多了,也就逐渐了解了实情,再加之乐乐的另一个人格又一直没再出现,安南干脆将他带在身边,随时准备着另一人格出现好狠狠揍一顿。
“其实,不止是乐乐,安南也一直等着你早点出现,要不是那时候他在休息,在书店门口看见你的第一眼就会揍你了。”
“……”萧冕已经被惊呆了,这么说来,心理变态的反而是他?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皱着眉表情难看的问道:“乐乐是这么对你们说的?我是那个下药强|奸的变态?”
安东低头沉思了片刻,摇头道:“这倒没有,他只说是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不过…”他转头又仔细打量一遍萧冕,难得地皱起眉头,“你们给我的感觉都不是……”
室内一下子陷入沉默,安东突然开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们真的只是双重人格吗?”
萧冕也被这个问题整懵了,这个身体里还存在着第三个人?要是以前,萧冕可能会斩钉截铁地否定,但是在见了安东和安南后,萧冕心里突然多了一些想法。
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外来入侵的灵魂,即使他们的情况有多么像是双重人格,萧冕自己心里还是很清楚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
乐乐却完全不一样,作为身体的原主人,在身体突然被别人占据之后,居然完全没有排斥他,理所当然地就接受了现实,萧冕以前只当做是乐乐太过内向,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有人替自己去应酬外人,何乐而不为。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简单,当陌生灵魂占据自己身体,而且自己还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时,正常人首先会感受到的还是恐惧和不安,或许会想要了解这个灵魂是怎么来的,为何会在自己身体里,而乐乐却从未问过他这些事,毫无理由地信任他,就像已经了解了他的一切。
萧冕眉头越皱越紧,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惊心,他完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萧冕抬起头来,安东笑着安抚他道:“别想那么多,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先睡吧。”
“唔,谢谢。”萧冕目送他出门去,又在床上呆坐了会儿,才起身找来睡衣套上,躺回床上去。
身体已经相当疲惫,闭上眼睛,萧冕翻来覆去却没有睡意,头脑清醒的很,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子里结成了网,每一个点上都有何子麟的名字。
对于萧冕来说,这漫长的一段时间只是一闭眼一睁眼而已,那场温泉池里的噩梦相当于是昨天发生的,白天的时候还不觉得,当他独自一个人躺在这里时,才发觉只要一闭上眼睛,何子麟那异常冰冷的眼神还能清晰地刺痛他。
他能够理解在受到那样的刺激后,何子麟的所作所为,但是理解并不代表他能理智地接受,萧冕对于何子麟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出他们的不同来还是有些不满。
哼唧了几声,揍了枕头几拳发泄,萧冕嘴角抽搐地僵着身子忍受身上的酸痛,瞪圆了眼恨恨地想,他以后见到何子麟一定要像安南揍他那样揍何子麟。
当然,安南揍他的,他也会狠狠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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